洛言書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逃避,她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帳篷,整日也不出門,誰也不見。


    隻不過今天她卻見到了一個她一直以來都不想見到的人——江卓安。


    當江卓安出現在洛言書的帳篷裏麵的時候,她嚇得一個哆嗦,隨後怒視他。


    “你怎麽來了?”在出了和楚卿那樣的事情之後,他們兩個也應該避嫌,現在再次見麵,不僅僅會讓雙方都尷尬,還會落人口實。


    江卓安臉上倒是沒有別的神色,他依舊是神色淡漠,沒有別的表情。


    “臣今日來這兒,是受了皇上的命令,調查老虎發狂的事。有些事情想要問過采女,望采女能夠如實迴答。”


    果然到現在李修齊還沒有放棄調查這件事。這一次可以算得上是呂欏幫他擋災。


    有人在他的營地裏麵胡作非為,李修齊當然就緊張了。


    “你問吧。”洛言書冷著一張臉,眼睛瞥向了別處,始終都不敢看向他。


    “這一件衣裳,可是當日的時候采女所穿的?”


    洛言書此時才發現,江卓安的手上還捧著一件衣服。她定睛一看,讓出來就是她當日所穿的衣服。


    都已經過去好幾日了,也不知道江卓安是從哪裏找出當地的衣裳。


    洛言書有些不解的問:“這衣裳怎麽了?”


    江卓安眉頭又皺了起來,他低頭在衣服上嗅來嗅去,過了一會兒,他卻是答非所問:“采女曾說過,當日那隻老虎是追著采女不放,不管呂千戶怎麽纏住它,都是無濟於事?”


    這也的確是一件奇怪的事。


    洛言書手無束手無縛雞之力,又不曾招惹了那隻老虎,沒道理會一直緊巴著她不放。反而是對呂欏視而不見。


    洛言書點頭,“這衣裳有問題?”


    “這老虎是根據氣味來攻擊人的,它先前被人下藥控製,最後發了狂。再加上采女身上的藥引,就會一直想要攻擊你。”


    江卓安的鼻子比較靈,他跟那些藥物打交道那麽多年,其實隻是一些輕微的氣味,他也依舊是能夠辨認出來。


    這一次,他發現了洛言書身上的衣裳有問題,那麽也就可以解釋得通,為何那隻老虎一直追著她跑了。


    江卓安問道:“不知采女可記得,之前可有接觸過哪些人?”


    隻要能確定下來,那麽基本上就可以知道這一次動手腳的是哪個。


    洛言書聞言皺眉,“既然是衣衫的問題,那麽這一句話,你該去問那些服侍我的宮女才是,這些具器還有衣裳全都是由她們來準備的,若是想要追到是誰動的手腳,就去問她們。”


    她之前接觸過哪些人……洛言書也在心裏麵尋思起來。


    她平日裏麵都很安分,如果不是帶著帳篷裏,也就是跟著呂欏去那大小斜坡上坐坐。


    若是有所接觸的,也就隻有呂欏一個人。隻是這一次呂欏險些喪命,他會對自己都這麽重的手腳麽?


    等等。


    洛言書瞪大眼睛。


    她想起來了,在那一天出事的之前,她接觸過的人不僅僅是呂欏一個。


    還有榮王。


    洛言書當時走得磕磕絆絆,腳下一不留神就摔了,若不是榮王扶她的那一下,她很有可能就摔在地麵。


    除了呂欏之外,她唯一接觸過的人,就是榮王李修茂。


    想起了被她扶過的地方,那滑膩的觸感。洛言書的臉色有些發白。


    她當時覺得難受,就在袖口上蹭了一蹭。


    “采女可想起什麽了?”看洛言書一臉的若有所思,江卓安忙問道。


    洛言書別開頭,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之間並沒有和榮王見過麵,也沒有什麽過節。洛言書不認為,她值得榮王這麽大動幹戈的,就為了取她的性命。


    若不是誤傷,那麽……是太後授意,要榮王殺她?


    這毒若是針對李修齊下的,那藥也應該下在他身上才是,洛言書又怎會遭殃的?


    “我、我不知道……”洛言書現在有些六神無主,她尋思了一會,說道:“當日,我去往小斜坡的時候,在路上偶遇了榮王,我當時走路沒有注意,不小心摔了,是榮王殿下扶的我。除此之外,我沒有接觸過任何人。”


    江卓安聽到他說的話之後,臉上的神色更加的凝重。


    他不再多做停留,像洛言書請辭之後就走出去了。


    隻希望這次,是榮王的失誤,本來是要針對李修齊的刺殺,卻讓她遭了殃,若是太後授意的,那她的日子怕是更不好過了。


    洛言書向江卓安說出了這一件事情,矛頭已經指向了榮王,李修齊不會不多留個心眼。


    一旦他在意了之後,肯定會往榮王的身上想,畢竟這皇位,可以說是李修齊從李修茂的手中搶過來的。


    李修齊若死了,有一個做太後的母親,李修茂是想奪迴皇位,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江卓安一定會告訴李修齊的。


    隻是接下來幾日,洛言書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卻沒有等到李修齊發難。


    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樣。


    雖然表麵上營地裏麵的戒備還是森嚴,李修齊似乎也一直在為這件事情忙碌著,但是洛言書卻能感受得到,暗地裏麵卻是放鬆了警惕,並沒有之前那麽草木皆兵了。


    更讓她驚訝的是,等呂欏的病情穩定下來之後,李修齊下令迴京。


    李修齊居然什麽動作都沒有,居然是沒有要追究的意思。


    洛言書突然有了一個猜想,也許在上輩子的時候,李修齊也並不是沒有找見那個兇手,而是找見了卻是引而不發。


    故意沒有發難,任他逍遙。


    如果兇手真的是榮王,李修齊這般行徑,是不想動他?


    也的確是,榮王背景強硬,母族的勢力盤根錯節,這一次,就算李修齊能夠猜測到是他做的,也並沒有證據。


    就這麽無緣無故的把他給發落了,太後在宮裏還不是要鬧翻天了?


    可李修齊哪裏是那麽容易善罷甘休的人?榮王不動手便罷,一旦動手了,狼子野心,李修齊也曾能容他虎視眈眈?


    洛言書有些不安起來,她總覺得,一定還有發生別的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也許是在她死後,也許是在她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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