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是令人窒息的吻,霸道異常,卻讓他分外的留戀。他攀住魔佛的身軀,無力的承受魔佛給他的一切。他的身體被魔佛抵在牆壁上,身前是魔佛的身體,而背後則是冰冷的牆壁。他被夾在中間,想要逃脫卻不能逃脫。魔佛的霸道,向來令人難以消受。


    當魔佛終於願意放過他時,他早已失去了站立的力氣。身體一軟,就在即將要倒地的時候被魔佛撐住身形,倒是整個人都掛在了魔佛的身上。當真是失態極了,忘塵緣意識到這點之後咬咬下唇,控製住自己的身形——魔佛願意怎樣是魔佛的事情,而身為屬下,他要明白知足。


    隻有知足的屬下,才有存在下去的意義和價值。恃寵而驕的屬下,怕是魔佛並不需要這般的屬下吧。屬下如此,孌寵更該是如此吧。


    感受到了忘塵緣的拘謹,迷達倒是不以為忤。反正忘塵緣都已經是這副樣子了,他倒也沒有指望忘塵緣一下子就能夠放開。而他,有的是時間去改變忘塵緣的作風。至少,對於他在床第之間要放得開。


    “忘塵緣,吾們去個有趣的地方吧。”迷達忽然想到了一個有趣的地方。於是他湊到忘塵緣耳邊低聲耳語。他將氣息噴灑在忘塵緣的耳後,令忘塵緣敏感的抖了一□子——他向來拒絕不了魔佛。魔佛就是忘塵緣的一切。


    “屬下遵命。”既然是魔佛的要求,那麽便隻能接受。忘塵緣鬆下了身子,任由他的魔佛將他的身子帶起,兩人一路在佛鄉之中飛奔,因著魔佛根基深厚,一路上竟是沒有人發覺他們。


    隨著魔佛的步伐,忘塵緣卻是發覺他們兩人所行的方向,正是朝向了天佛原鄉那白日之中無數僧侶前往的佛殿。也不知魔佛是想要做什麽。忘塵緣微微的沉吟了一下,覺得魔佛去往此處定是有所用意,隻是不知道為何卻是要帶上他這個廢人。


    夜裏的天佛原鄉是一片寂靜。偶爾會有巡邏的僧人路過。迷達和忘塵緣自然不懼怕這些小小的巡邏僧人,一路入了大殿之中。忘塵緣一路跟在波旬的身後,一路上他的魔佛都不曾說話,而身為下屬,自然不會質疑上司的決定,於是他便這麽一路跟來。


    唇上還殘留了適才親吻的感覺。魔佛的吻霸道無比,就像是魔佛一貫的行為——果決而不容置疑。他現在感到自己的唇有些火辣辣的痛,那是魔佛所留下的感覺。忘塵緣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魔佛的吻雖然霸道,但是卻讓他留戀萬分。


    被魔佛進入身體的印象並不美好,粗暴的進出,永無止境的占有,以及那令他心灰意冷的話語如今依舊如同迷障一般的停留在心頭。但是在魔佛吻他的時候,他卻總是有著魔佛是愛著他的錯覺。


    他希望魔佛可以愛著他,可以將心分給他,雖然他知道這或許根本不可能。魔佛是欲界的神,是欲界眾人的信仰。魔佛的眼光也從來不僅僅是放在欲界之上。所謂的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既然站在了那般的位置之上,便沒有可能看上他一個小人物。


    因為,本身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不同世界的人,怎麽可能看到來自忘塵緣的卑微。或許在魔佛眼中,下屬無論奉獻什麽都是理所應當的,隻要微微的獎勵一下便可以了。他這樣胡思亂想著,然後在失神的時候撞上了魔佛的背。


    “屬下……”還未來得及解釋一聲,忘塵緣便失了身體的重心。魔佛的唇舌再一次覆上他的,帶他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唇齒交纏,忘塵緣一開始是羞澀的,但是隨即便是熱烈的迴應。他貪戀這魔佛所給予他的每一絲溫柔,哪怕他知道這溫柔或許隻是一種假象。


    忘塵緣感覺到魔佛的舌尖舔過他的上頜,在他的口中掠奪。於是他順從的張開嘴,將自己的唇舌送上。無論魔佛怎樣看待他,他總是卑微的祈求魔佛能夠給予他更多。喜怒,哀懼,愛惡欲,他七情缺一,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卻覺得自己的情感似乎並不缺少。


    身在迷亂之中迎合,心更是早已交付。那是超越了情愛的信仰,是一顆心的托付。也是,將自己置入深淵,而不言毀的決絕。


    他毀了自己,自從他決定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魔佛的時候。輸了心的人,怎麽會有反抗魔佛的意誌?魔佛就是忘塵緣的唯一。是忘塵緣的一切。


    他被魔佛壓到了牆上。那是佛鄉大殿的牆壁。青石鋪就的牆壁,冰冷粗糙。


    魔佛這些時日似乎對於牆壁情有獨鍾。忘塵緣昏昏沉沉的的想著。而後感到自己的衣衫被解開了大半,大半的胸膛袒露在了空氣之中。這種暴露的感覺令他有些不適,但是他卻還是受了。


    佛前的歡愛,令人有一種背德的愉悅感,和一種莫名的報複快感。欲界的人不信世俗的佛陀,而他則是在佛前和他的神身體交纏。這竟是要何等的穢亂,何等的不堪,又是何等的糜亂。


    尤其是,外麵還有著巡視的僧人在……他相信魔佛的決斷,而他也將在這種地方為了他的神獻上自己的身軀。


    “忘塵緣,你看,你是何等的□。”感受到了忘塵緣那加快了的唿吸,迷達撫上了忘塵緣的身軀,在他的腰腹間流連著。他喜愛忘塵緣的身體,喜愛忘塵緣的反應。他喜愛忘塵緣這個人。


    “當真是,令人憐惜的身體。”他親了親忘塵緣的臉。


    心中的興奮驀然消退。忘塵緣隱忍的皺了皺眉,將所有的心緒都壓在心底。是了,他怎麽能夠忘記自己的身份?他隻不過是魔佛座下卑微的存在而已。即使是欲界的輔座,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員罷了。


    更何況,吸引魔佛的也不過是這一具無用的殘軀罷了。若不是憑了這一張臉,這一具不知滿足的身體,他又怎能得到魔佛的垂青?


    說到底,竟是忘塵緣一廂情願麽?將內心的情感壓抑的更加深刻,忘塵緣又恢複了那一副好下屬的模樣,落進迷達的眼中,讓迷達心頭怒火暴起。這種態度……


    “忘塵緣,是我給了你太多的寬容麽?”他扯起忘塵緣的頭發,令忘塵緣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其實,他本來是想要溫柔的對待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魔佛,如果看到廢座的想法你會不會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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