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想要對付馮宣恐怕並沒有那般簡單啊。”


    吳宏這時一臉凝重的對陳解說道。


    馮宣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他靠出賣白虎堂的利益,已經徹底把自己變成了南霸天的附屬,得到了南霸天的支持,也就是說,陳解想動馮宣,就要過南霸天這一道關。


    而南霸天為了得到到手的利益,並且扶持一個聽話的傀儡定然是會死命保馮宣的。


    所以陳解的敵人不單單是馮宣,還有南霸天,以及南霸天代表的整個漁幫勢力。


    而就算陳解成為化勁高手,甚至吳宏他也成為化勁高手,不顧自己的立場,幫助陳解一起幹南霸天,他們也沒有多少勝算。


    十三太保之首的南霸天,可不是陳解現在能夠對付的,雖然都是化勁,可是化勁跟化勁差距還是很大的。


    所以吳宏並不是太看好陳解迴城報仇的打算,尤其是在明日馮宣就任白虎堂主的日子。


    陳解其實明白吳宏的顧慮,沒錯,他的敵人從來不是簡單的馮宣,馮宣隻是一個馬前卒,隻是一把刀子而已,而真正持刀的是南霸天。


    所以陳解這次迴去報仇的最大阻力就是南霸天。


    陳解略一沉思道:“宏哥,這件事我知道,並且我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不過宏哥,我需要您幫我做一件事。”


    “什麽事?”


    吳宏看向了陳解,陳解道:“去臨城幫我抓個人,明日天亮之前幫我送迴城內。”


    “什麽人?”


    吳宏疑惑的看著陳解,陳解道:“花蝶!”


    “她,她不是在漁幫嗎?”


    吳宏疑惑的看著陳解,陳解道:“他被南霸天放了,三日之前就迴臨城了,這是具體地址。”


    陳解拿過筆在紙上寫下了地址。


    至於為何他會知道這些,是因為昨夜晚上的情報刷新了,其中有一條情報就是給出了這花蝶的地址。


    情報每天都會準時更新,陳解也每日都在查看,不過有些不重要的,他看一眼就記下來,也不會認真分析。


    昨天的五條情報之中,就有花蝶的情報。


    吳宏道:“行,那我現在就去臨城,明日天亮之前,肯定可以把人送到沔水城。”


    陳解道:“嗯,一切拜托了。”


    吳宏道:“九四,雖然我知道你肯定會有安排,可是我還要提醒你一句,那花蝶就算被抓迴來也不一定會開口,她不可能因為你而背叛南霸天,因為南霸天比伱厲害的多。”


    陳解聽了這話笑道:“嗬嗬,是啊,強就是道理,不過我會有辦法讓她開口的。”


    “嗯,什麽辦法?這般自信?”


    陳解道:“當然,因為讓她開口的不是我,而是達魯花赤!”


    “達魯花赤??”


    吳宏一臉懵逼,這事跟達魯花赤有什麽關係,陳解道:“這沔水城中,達魯花赤就是棋手,他需要尋求平衡,漁幫的勢力是強過漕幫的,所以當初達魯花赤會支持我義父分裂出來,脫離漁幫,遊走在兩個幫派中間,謀求平衡。”


    “這就是白虎堂為何屬於漁幫,卻總跟漕幫說不清道不明的根本原因。”


    “而這一次,南霸天靠陰謀詭計算計了我義父,讓馮宣上位,馮宣又有把柄在南霸天手裏,不得不完全投靠南霸天,這就破壞了沔水縣的平衡。”


    “漁幫已經有尾大不掉之勢,這一點達魯花赤是絕對不允許的,因此他現在對南霸天很不滿意。”


    “可是南霸天下的是黑手,明麵上沒有可以指責的地方,達魯花赤府不好直接幹預,隻能幹看著,可是這個不滿已經種下了。”


    “這時隻要有人去牽個頭,給達魯花赤一個打壓南霸天的理由,那麽這位神秘的達魯花赤不可能不露麵的。”


    “而這就是我的機會!”


    陳解說出了自己的謀劃,馮宣有後台,自己也要找個後台,找一個能鎮得住南霸天的後台。


    在沔水誰能夠鎮得住南霸天呢?


    無疑就是達魯花赤!


    吳宏聽了這話道:“九四,你這些情報都準嗎?達魯花赤真的對南霸天不滿了?”


    陳解嘴角上翹道:“我的情報,不會出錯!”


    的確係統的情報,到現在還沒出錯過。


    吳宏見陳解胸有成竹道:“那行,我現在就去臨城抓花蝶,九四你接下來做什麽,需要我幫忙嗎?”


    陳解道:“嗯,我現在立刻進城,有些事情也要提前布置一下,不過我能應付,無需幫忙。”


    吳宏道:“那一切小心。”


    陳解道:“放心,我現在可不是鐵骨境的陳九四,而是化勁高手。”


    陳解胸有成竹,陳解感覺自己現在強的可怕。


    也不知道是這一爐化靈丹的藥效頂,還是因為突破之前吃了一顆太歲丹,使得自己的狀態達到了最佳,反正陳解感覺自己現在絕對不是剛突破化勁的武者可以比擬的,他感覺自己現在的實力應該強於秦鷹這樣的剛入化勁的武者。


    與花三娘,俏紅顏這些老牌強者應該是一個級別的。


    但是總體實力應該稍弱彭世忠,更不如已經進入化勁後期的南霸天,柳老怪。


    當然這個前提是陳解沒動用【擒龍十八掌】,若是加上擒龍十八掌,陳解感覺自己應該強於彭世忠,但是依舊弱於南霸天,柳老怪。


    不過這二人想要幹掉自己,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的了。


    陳解與白郎中,吳宏告辭。


    吳宏則是騎馬向臨城而去,抓花蝶了。


    花蝶很重要,她可是重要的人證。


    而陳解則是收拾一下,帶上鬥笠直奔沔水城而去。


    這一次他迴去的很從容,與逃出沔水城時的心態完全不同。


    逃出沔水城那是一種狼狽,而現在雖然依舊是逃犯,可是這一次卻是王者歸來。


    我陳九四發誓,今日進城以後,決不允許有任何人能夠把我攆出城!


    這沔水城,早晚都要是我陳九四的天下!


    ……


    白虎堂,議事廳!


    “我不同意!”


    彭福拍著桌子站起來道:“馮宣,你當堂主我沒意見的,但是南湖那是咱們兄弟拿命拚迴來的,憑什麽讓給幫裏,還有永昌街,那是咱們的老巢,你一句話就讓給雄鷹堂了?”


    “還有那鐵礦,那可是老堂主拚了命爭取迴來的利益,怎麽現在全都不要了,如此咱們白虎堂成什麽了,成總堂的狗了嗎?”


    彭福拍著桌子厲聲喝道。


    這時會議室另一個位置上的十二鷹衛的老大也拍著桌子道:“是啊,大爺,老堂主是遇害了,可是咱們白虎堂不能散了啊,咱們白虎堂可不是總堂的附庸,咱們更不是總堂的狗啊,不行,絕對不行,我們不同意,這三處一處也不能割讓,我白虎堂的東西不能平白便宜了其他人。”


    “就是,大爺,您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那天雄鷹堂來搶永昌街,來了就打人,三爺看不過去出手打了幾個不長眼的,秦鷹竟然打斷了三爺兩條腿,三爺現在還坐著輪椅呢,這事您不能不管啊!”


    “就是,就是,大爺,您不能不管啊,咱們白虎堂何時丟過這樣的人,若是老堂主在,我們何至於受如此欺辱啊!”


    ……


    一群白虎堂的核心成員,管事的吵吵鬧鬧,實在馮宣割讓的利益太多了,整個白虎堂傷筋動骨啊。


    因此迎來了群情激奮。


    不過唯有一個人坐在角落裏一言不發,那就是老六周處。


    他一直默默不語。


    馮宣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眼睛看向了周處,這周處可是陳解的心腹,不如就先拿他開刀!


    “六弟,你有什麽想法?”


    周處聞言,轉頭看了馮宣一眼,緊跟著道:“嗬嗬,大哥,你知道我的,文不成武不就的,我能有什麽想法,我就知道大哥的想法肯定是對的,我堅決擁護大哥。”


    馮宣道:“不對吧,老六,我聽人說,你跟老五的時候,想法可是很多的,怎麽現在就沒想法了,不會是對我這個當大哥的有意見吧。”


    周處臉色陪著笑道:“嗨,大哥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陳九四如何能跟大哥比,我跟著他就是瞎胡鬧,現在想想悔不該當初啊,大哥您就別取笑我了。”


    馮宣看著他繼續道:“真的不覺得我做得不對?”


    “大哥做事必有更深的考量,豈容我胡言亂語,加以評判。”


    “南湖可是你的地盤?交出來,就如此甘心?”


    周處道:“嗬嗬,什麽我的地盤,那是白虎堂的地盤,大哥是堂主,也就是大哥的地盤,大哥現在收迴去,理所應當。”


    “另外大哥,我向大哥討個饒,我嶽父那裏你也知道最近走鏢太忙,我想去幫幫忙,堂內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以後全憑大哥做主。”


    馮宣看著周處,發現他竟然如此滑不留手,而且很識時務,竟然直接把權力全部讓渡,人家迴家不管事了,你咋針對吧。


    沒辦法,馮宣隻能決定換個人立威。


    這時掃視了眾人一圈道:“嗯,諸位的心情我是能夠理解的,可是老堂主已經被叛徒陳九四殺了,現在的白虎堂不比往昔,咱們不作出利益讓渡,總堂那邊不可能與咱們幹修的。”


    “所以為了大局,才割讓了南湖,鐵礦以及永昌街,這樣咱們白虎堂就跟其他堂口一樣了,並無特殊,也就可以高枕無憂。”


    “所以各位,以後都記著,現在不比往昔,老堂主死了,沒人保咱們,管住嘴,姿態放低一些,有好處。”


    “另外,我再說一下,割讓南湖,鐵礦,永昌街乃是已經決定的事情,是通知,而不是跟諸位商量懂嗎?”


    啪!


    鷹大一拍桌子,怒而站起罵道:“馮宣,你什麽意思,你還不是白虎堂的堂主,你憑什麽通知我們,你有什麽資格如此對我們說話!”


    “哦,鷹大,你是對我的話有意見了?”


    鷹大道:“怎麽,不行!”


    “行,既然如此,咱們江湖兒女就功夫上論長短了。”


    說罷馮宣一把抓向了鷹大,鷹大怒道:“我怕你不成,看掌!”


    啪!


    一聲對掌的聲音,鷹大竟然直接被馮宣一掌擊飛出去,狠狠的撞在議事廳的大門上,轟的一聲,整個門都被撞穿。


    噗!


    一口鮮血噴出,這位柳筋境巔峰的鷹大,竟然被一掌活活震死。


    看到這一幕,彭福猛然站起來,眼睛圓瞪看著馮宣:“化勁!你進入化勁了?”


    馮宣看了一眼彭福道:“福伯,很意外嗎?”


    “想當堂主,沒有化勁可鎮不住場子!”


    而這時周圍的人也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一個個全都驚駭的看著馮宣,沒想到馮宣竟然化勁了,而且出手如此狠辣,直接就擊殺了鷹大!


    要知道鷹大跟著彭世忠的時間可比馮宣還要長。


    剛才馮宣擊殺鷹大的時候,十二鷹衛,包括一些管事的還心有不忿,可是當看到馮宣顯露出化勁實力的時候,所有人都閉嘴了。


    這江湖不論如何變化,說到底,還是強者通吃,化勁修為足夠讓所有人閉嘴,包括彭福!


    馮宣這時看著彭福緩緩道:“福伯,你已經老了,這白虎堂以後的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了,您也該休息休息了!”


    聽了馮宣的話,所有人心頭一緊,這是準備清洗掉福伯嗎?


    果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可是,福伯勞苦功高一輩子,就這般一擼到底是不是過分了?


    眾人心中是敢怒不敢言。


    彭福瞪著眼睛看著馮宣,仿佛這才發現這是一匹豺狼一般,就這樣過了許久,他開口道:“好,明日我就迴三伏潭老家。”


    馮宣道:“好,明日有事我就不送了。”


    聽了這話,周圍的人不由一陣心寒啊,而馮宣這時掃視一圈道:“好了,下麵說一下,十二鷹衛以後交給鷹二管理,白虎堂總管交給發財管理,至於老三養傷,他的虎頭街收歸堂內。”


    “另外通知外麵咱們白虎堂的三個鎮子魚欄,魚稅加一倍,南湖,鐵礦區,永昌街,割讓給總堂,不得有誤。”


    “以上,誰同意,誰反對?”


    馮宣已經沒有耐性,跟這些分不清形式的傻子說話了。


    現在是什麽時代,你還以為是彭世忠在的時候嗎?


    有你們跟我討價還價的餘地嗎?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沒有人會選擇這個時候觸馮宣黴頭的。


    馮宣要還是以前的鐵骨境,他們還敢爭辯一二,可是他現在是化勁,化勁強者,那不是他們能夠質疑的。


    在沔水縣,化勁代表的就是武道巔峰,無敵的存在。


    看著所有人默不作聲,馮宣道:“很好,我希望在明日我成為堂主之前,該交割的都交割完畢,記住了,以後我是白虎堂的堂主。”


    說完馮宣轉身離開。


    迴到後堂,一個嬌媚的女人迎了上來道:“爺,您跟他們生什麽氣啊,一群無能之輩。”


    馮宣看著麵前迎上來的女人,伸手摟住了她的腰道:“怎麽現在叫爺,不叫大伯了?我的趙夫人!”


    女人道:“嗬嗬,昨天爺要了奴家的身子,我就是爺的人,什麽趙夫人,我以後就是爺的賤婢。”


    “怪不得能夠討得鄭川那傻子的歡心,是有點東西,來,到塌上,你昨天說,那個姿勢,鄭川從來沒跟你來過?我試試。”


    女人嬌羞道:“爺,天還亮著呢……”


    ……


    白虎堂一群管事的,愁眉苦臉的從議事廳出來,互相看看,臉上滿是兔死狗烹之感,有人這是抱不平道:“馮宣怎麽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福伯為白虎堂勞心勞力幾十年,現在老堂主屍骨未寒,竟然直接被驅趕離開,這,這叫什麽事啊!”


    “可不是嗎?你看馮宣那副嘴臉,南湖,鐵礦,永昌街,這等關鍵之地,他竟然拱手讓人,讓咱們從此給總堂那群人當狗,這,老堂主知道了,都要氣活過來。”


    “是啊,馮宣怎麽變成如此模樣,與以前的彬彬有禮,簡直判若兩人啊!”


    “哎哎,你們聽沒聽最近幫內流傳的小道消息,有人說老幫主不是陳九四殺的,而是……”


    “噓噓……不要命了,這種話敢亂說。”


    “噓,我知道,我就胡亂一說,不是被他氣糊塗了嗎?不過兄弟你說,要是陳九四當上這堂主,不會像馮宣這般窩囊吧。”


    “嗯,這肯定的,那陳九四雖然是個狼心狗肺,殺害義父的人,可是其做事果敢,對總堂也從不假辭色,要是他上位,絕不會這般隨意的割讓地盤,更不會把福伯這般功臣驅離,寒了眾人中心……”


    “可是說這些有什麽用啊?他殺了老堂主,這輩子與咱們白虎堂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他還有什麽可能當咱們白虎堂的堂主啊?”


    “哎,兄弟,你不覺得這事蹊蹺嗎?你說當時老堂主都有意讓陳九四掌管白虎堂了,他為何要冒險殺了老堂主呢?還落了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上麵不是說,陳九四利欲熏心,不願意等老堂主退下,所以主動動手?”


    “嗬嗬……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跟陳九四接觸,他是這種愚蠢之人嗎?”


    “這?”


    ……


    幾個人聚在一起議論,他們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覺得這事情還有蹊蹺啊,可是上麵不讓查,他們也不敢瞎搞。


    這時突然看到周處緩緩的從議事堂出來,幾個人立刻圍了上來。


    “哎,六爺,跟您打聽個事,五爺還跟你有聯係嗎?”


    “五爺?什麽五爺,那是叛徒陳九四!”


    “嗨,六爺,沒有別人,差不多得了,誰不知道您跟五爺的關係啊。”


    “你再說什麽五爺,我跟你急,一個叛徒,他也賠叫五爺,我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我要是再看到他,我恨不能刨開他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義父他都下得去手,畜生!”


    周處說著對眾人拱拱手道:“各位,以後求各位,別再我眼前提他,我惡心!”


    說完,周處轉身就走。


    後麵的管事的麵麵相覷,真的假的啊?這周處真的跟陳九四一刀兩斷了?


    這時一旁有人道:“八成是真的,陳九四一個被幫主下了江湖追殺令的家夥,跟他扯上關係有什麽好的啊。”


    “哎,這不對啊,周處能有今天,能少的了陳九四的幫忙嗎?”


    “幫忙是幫忙,現在是站隊,誰會拿自己身家性命開玩笑啊。”


    “那這周處可真夠忘恩負義的。”


    “嗬嗬……這世界上誰人不忘恩負義呢?”


    ……


    “六爺!”


    周處走出了白虎堂的大門,門口等候了八個人,一見周處出來,他們立刻迎了上來對周處道:“六爺,怎麽樣?”


    周處搖搖頭道:“白虎堂呆不得了,你們明日跟我去順風鏢局,暫時先當趟子手,這白虎堂已經沒有咱們立足之地了。”


    八人聞言道:“那五爺?”


    周處道:“嗯,五爺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們隻要知道,五爺沒有放棄你我就行,終有一日,五爺會迴來的,到時候咱們失去的,都會奪迴來,現在暫且蟄伏吧。”


    “雖然會很艱難,但是咱們一定要保住有用之身,等五爺迴來,就算活的艱難,你我就卷縮起來,躲在角落裏,慢慢活!”


    “咱們就是火種,等五爺迴來的時候,需要用咱們重新收攏白虎堂!”


    “是。”


    說著一行人緩緩離去。


    而就在周處走了不久,今日在門口一群管事說的話,已經傳到了馮宣的耳朵裏,他臉色陰沉道:“先讓他們多活幾日吧,明日的典禮不能出錯,等典禮結束了,咱們再一個個清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是。”


    發財應道,緊跟著稍一頓道:“那周處?”


    馮宣道:“牆頭草而已,孫不二那老家夥的麵子還是有些的,隻要他乖乖的交權,就讓他滾迴鏢局,當鏢師吧。”


    “是。”


    發財點頭。


    而馮宣這時翻了個身把女人壓在身下,對幔帳外的發財道:“把門關上。”


    “是~”


    ……


    而隨著馮宣的命令下達,不到下午,總堂,雄鷹堂來收地盤的人就到了。


    南湖。


    唐子悅親自帶了一百人來接收,一百漁幫弟子,手持兵器趕到了南湖,隻見南湖十幾個白虎堂弟子已經準備好了,為首的是一個滿臉堆笑的年輕人,他是周處選出來管理南湖的管事。


    這時看到唐子悅,立刻滿臉堆笑道:“唐爺,就等您了,快裏邊請。”


    唐子悅眯縫著眼睛看著管事道:“你認識我?”


    “認識,以前遠遠瞧過一眼,您坐,我們六爺吩咐了,您來就讓我們把南湖的鹽場全部上交,您看這是名冊,這是賬本……”


    唐子悅翻了翻道:“你們六爺倒是費心了。”


    管事的道:“嗬嗬,應該的,對了唐爺,沒事小的就告辭了。”


    “嗯,去吧。”


    唐子悅點頭,管事的帶著兩個小夥計轉身離開,看到管事的如此低頭順眉,跟著唐子悅來的一個漁幫頭目嘲笑道:“一群慫貨,連自己的地盤都守不住,點頭哈腰的,像條狗一般。”


    “是啊,當年白虎堂多狂啊,對咱們總堂也是毫不客氣,現在好像喪家之犬一般,丟人現眼。”


    “是啊,沒脊梁骨的東西,滾吧,滾吧!”


    也不知道誰帶的頭,一群人一起喊著:“滾吧,滾吧,哈哈哈……滾!”


    聽到這罵聲,兩個小夥計受不得了,白虎堂何時受過這般的氣啊,剛想還嘴,卻被管事的死死拉住。


    一言不發的拉著他們往外走。


    “管事的!”


    “走,別迴頭。”


    “他們!他們欺人太甚!”


    管事的道:“堂主都不在乎,咱們在乎有啥用,等五爺吧,到時候失去的都會奪迴來!”


    ……


    而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永昌街,在鐵礦!


    整個白虎堂的人,被總堂的人狠狠羞辱,以往白虎堂自認為與總堂平起平坐,說話也沒有像其他堂那般恭維,總堂的人看他們也很不爽,現在正好借機收拾一頓。


    以前也有類似的摩擦,可是因為彭世忠的強勢從來沒有挨打不還手一說。


    可是馮宣上台之後,白虎堂的人敢打總堂的人,那叫以下犯上,不護著不說,還要搶先懲罰,以免引起南霸天的不悅。


    而下麵弟子都是憋了一肚子氣,卻沒法發泄。


    更是私下裏給馮宣起了個外號:兒堂主!


    就跟南霸天兒子一般的堂主,羞辱之意,溢於言表!


    可是馮宣不會在意這些的,他隻想大權獨攬。


    ……


    傍晚,順風鏢局門口的一個小酒鋪,周處自己獨自坐在一桌,一盤花生米,一壺酒,自斟自飲,酒喝得差不多了,可是花生米卻一粒也沒吃。


    “老板,再來一壺!”


    “哎,來了。”


    老板應了一聲,這時卻又一人接過老板手裏的酒壺道:“我替你拿過去。”


    老板一愣,不過還是遞給了來人。


    來人拿著酒壺來到了周處的桌子前。


    “放這就行。”


    周處打了個酒嗝,敲了敲桌子。


    那人沒有把酒放下,而是拿出一個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並且坐在了周處的對麵,抓起一把花生米吃了起來。


    周處一皺眉,誰啊,這般大膽,敢喝我的酒?


    “你……”


    這剛說了個你,突然就愣住了,隻見對麵坐的這個人一身粗布衣服,頭上帶著一個鬥笠,低著頭,看不清麵目,吃著花生米,喝了一口酒。


    “你,你好眼熟。”


    周處喝了一壺酒,腦袋有些暈乎,這時開口道。


    “你,把頭抬起來,我看看。”


    聞言,那鬥笠人把頭抬了起來。


    一臉的笑意,順手又丟了一個花生米進嘴裏,咯嘣脆!


    周處看著麵前人的模樣,呆立在原地,片刻突然忍不住哭了起來。


    嗚嗚嗚……


    眼淚嘩嘩的,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哎哎,老周,別哭,別哭!”


    陳解起身伸手去扶。


    “你她媽別叫我老周,你個王八蛋,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怎麽過的啊,嗚嗚嗚……”


    周處打掉了陳解的手,嗚嗚的直哭。


    陳解再次勸慰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受委屈了,大老爺們的哭兩聲的了,丟不丟人!”


    “丟人,我丟什麽人,老子這幾天殺人的心都有,還丟人!”


    周處抹著淚,抬頭看著陳解,看著看著突然又笑了。


    “你這又哭又笑,瘋了?”


    周處道:“九四,還能見到你真好!”


    說著周處抱住了陳解,陳解道:“哎哎,大老爺們,別這麽惡心,知道你擔驚受怕了,我迴來一切都好了。”


    周處鬆開陳解道:“我是真怕你被他們抓到啊,這一次,馮宣是想要置你於死地啊!”


    陳解聞言道:“我知道,另外,你就不想問問我,義父是不是我殺的?”


    “怎麽可能是你殺的?說你殺了義父,傻子才信呢。”


    周處很是相信陳解,緊跟著一臉嚴肅道:“九四,你這次迴城是要接雲錦離開的嗎?要走趕緊走,這沔水城現在可很危險。”


    陳解道:“走,嗬嗬,我來了,就不準備走了,我是迴來報仇的!”


    “啊,九四,你別犯傻,那馮宣可不是現在的你能對付的,他已經化勁了,今日一掌拍死鷹大,逼走福伯,風頭一時無兩。”


    “化勁,嗬嗬,化勁很了不起嗎?”


    陳解聞言並沒有說什麽,而是抬手,緊跟著就見他手掌之上竟然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罡氣,看到這一幕,周處的眼睛都瞪大了。


    “罡,罡氣,九四,你,你也化勁了!”


    陳解笑道:“如假包換。”


    “哈哈哈,這,這太好了,你果然沒讓我跟兄弟們失望,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達到了化勁,用你那個詞咋說,對,牛逼,太牛逼了!哈哈哈……”


    周處跟陳解呆的足夠久,因此也學了一些現代詞匯。


    陳解聞言道:“咱們手裏還有多少人?”


    周處聞言黯然道:“這……大家夥都是混口飯吃,這事你看開些。”


    陳解道:“我知道,這種情況還願意跟著我的,都是忠心之人,不過到底還剩多少人?”


    聽了這話周處道:“你出事後,當天咱們的人就跑了一百多,後來陸續又跑了一些,現在隻有八人還願意跟隨你,不離不棄,現在都被我安排在了順風鏢局。”


    陳解聞言道:“八人,不少了,這一次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平時想要篩選出忠心的人並不容易,現在倒是給我選了一批可用之人啊。”


    周處這裏八人,小虎哪裏五人,這十三人,未來就是自己需要重點培養的心腹了。


    而隻要對自己足夠忠心,陳解倒是不會吝嗇培養他們,可以說隻要陳解能發達起來,他們都會水漲船高。


    周處聽了陳解話道:“九四,你這次找我可是有事?”


    陳解道:“是這樣的,我托人去把花蝶抓迴來了,她知道義父死的真正原因,明日我要替我正名,替義父報仇!”


    周處聞言一愣,緊跟著開口道:“花蝶?她不死了嗎?”


    “死?”


    陳解也一愣,人活的好好地啊,咋死了呢?


    周處道:“你走後的第二天,南霸天就放出消息,這花蝶畏罪自殺,死屍都燒了啊?”


    陳解聞言道:“假死吧。”


    聽了這話,周處道:“嗯,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有可能,對了,花蝶抓迴來,我能做什麽?”


    “你幫我找個地方把她關起來別被人發現,我在城裏的幾個地方,都藏不住人。”


    周處聽了這話道:“這簡單,直接藏在順風鏢局就行了,這裏絕對安全,沒人知道。”


    陳解聞言道:“嗯,行,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周處聞言道:“那九四,我還有什麽能幫你的嗎?”


    陳解道:“剩下就不需要了,我今日來主要目的就是告訴你,我迴來了!”


    周處聞言道:“嗯,你迴來了,我跟兄弟們就有主心骨了。”


    陳解道:“好了,你先迴去養精蓄銳,明日有你忙的了。”


    周處眼睛一亮道:“好,我願意忙一些,嗬嗬嗬……”


    “行了,別喝了,迴去小心你家娘子揍你。”


    周處道:“她敢,我在家裏的地位……”


    “小姐,姑爺就在那裏喝酒!”


    周處剛想吹牛,就見順風鏢局的大門打開,陳解一見立刻閃開,周處僵在原地,緊跟著就見一個小丫鬟指了指不遠處的這個小酒鋪。


    然後就見那門內傳來了一聲:“姓周的,勞資蜀道山,三……”


    聽到這一聲,周處立刻給陳解使了個眼色,陳解看看他道:“你娘子川蜀人?孫老爺子,好像不是啊?”


    周處道:“我丈母娘蜀中的,我娘子隨娘。”


    “二!”


    這時房子內再次傳出來聲音,聽到了聲音周處一溜煙跑了過去,嘴裏道:“來嘍來嘍~”


    看著周處歡快的小步伐,陳解覺得,好像他還挺幸福的啊。


    陳解笑著晃了晃腦袋,是時候辦大事了。


    ……


    達魯花赤府。


    “大人。”


    其木格走進了達魯花赤的房中,達魯花赤正躺在一個漢人女人的腿上,兩個女人正在輕輕的給他揉捏著肩膀,捶打腿部。


    他舒服的躺在那裏,神情甚是享受。


    這時看到其木格進來道:“其木格,什麽事?”


    其木格道:“大人,白虎堂的事情調查清楚了,這件事背後好像是有南霸天的影子。”


    “南霸天,嗬嗬,野心太大了。”


    其木格聽了這話道:“大人,用不用敲打一下!”


    “嗯,敲打是必須的,不過這件事,可有證據?雖然咱們是棋手,可是對待南霸天還是要講證據的,沒有證據,可搞不定他,不能服眾啊,這以後,還用得著他呢!”


    “大人,證據恐怕不好找,南霸天做事向來幹淨。”


    其木格迴答。


    達魯花赤微微皺眉,看著他道:“白虎堂那邊什麽情況?”


    “南霸天有意讓給馮宣接管。”


    “馮宣?”


    達魯花赤呢喃道:“此人比之彭世忠如何?”


    “此人是個軟骨頭,而且已經被南霸天徹底馴化,還未上位,就把南湖,永昌街以及鐵礦都割讓給了南霸天。”


    “什麽?鐵礦都還給了南霸天?”


    “是!”


    達魯花赤道:“那就沒有拉攏的意義了,那白虎堂除了馮宣,還有沒有能擔當大任的人?”


    其木格道:“沒有了,以前有個鄭川還行,可惜私通拜火教,被處置了。”


    “還有一個叫做陳九四的,也可以,不過這次算計的就是他,也被嚇跑了,現在整個白虎堂沒有馮宣的對手。”


    其木格道。


    “這倒是有些棘手啊?南霸天倒是下了一手好棋啊!”


    聽了這話,其木格道:“大人,無論如何,白虎堂必須擁有獨立能力才行,不能徹底歸於漁幫,不然漕幫就無法跟漁幫抗衡,沔水的江湖勢力就被打破了,咱們想要如現在這般掌控,怕是困難啊。”


    “所以大人,白虎堂絕不能如此放任不管!”


    其木格言明其中厲害,達魯花赤想了想道:“那就查查彭世忠死的真相,對了順便把那個陳九四找迴來,看看能不能用,若是能用,就想辦法把馮宣換掉吧,白虎堂不需要一個漁幫附庸的堂主。”


    “是。”


    其木格說著轉身要走,不過就在這時達魯花赤道:“對了,那個彭世忠死亡真相的證據,一定要能服眾,咱們不能落人口實,明白嗎?”


    “是大人。”


    其木格說著就準備離開,不過就在這時突然外麵響起了一陣亂響:“站住,什麽人,有刺客!”


    刺客!


    聽這話,其木格直接一拱手衝了出去,哪個不長眼的敢闖達魯花赤府!


    而這時外麵,就見一鬥笠男站在那裏,身邊圍滿了手持長矛的牧蘭兵,一個個如臨大敵。


    而那個鬥笠男卻閑庭信步,站在那裏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之感。


    這時其木格出來了,看著鬥笠男道:“你是誰!”


    陳解一見其木格,立刻把鬥笠掀開,其木格一愣:“陳九四?”


    陳解抱拳道:“見過其木格統領。”


    “你闖我達魯花赤府作甚?”


    其木格皺眉,陳解道:“統領大人請贖罪,小人有天大的冤屈,要找達魯花赤大人匯報。”


    “冤情?”


    其木格道:“有冤告衙門,找達魯花赤做什麽,來人……”


    “慢著,讓他進來吧。”


    其木格剛想做處置,這時突然門內傳來了達魯花赤的聲音,其木格一愣,立刻拱手道:“是。”


    緊跟著對陳解道:“跟我進來。”


    說著與陳解一起進入達魯花赤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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