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蘿捂臉,她不認識這對當眾秀幸福的愛侶。


    顏輕蕪見輕蘿的小模樣臉頰更紅了,踹了夜瀟淩一腳出了相府的門。


    蹲下想要看看顏青澤的傷口,手還沒碰到顏青澤就被二夫人死命的拽起來,二夫人防備的護著顏青澤問顏輕蕪,“你幹什麽?”


    顏輕蕪抿嘴,“我看他傷在哪兒了!”二夫人擋著,她怎麽看?


    二夫人警惕的盯著顏輕蕪,“你又不是大夫,我不相信你。”


    顏丞相臉上一沉,見周圍百姓三三兩兩的不知說著什麽,有些氣怒的對著管家吼道:“還不將少爺抬進屋裏?”留在外麵丟人現眼嗎償!


    管家找了幾個身強體壯的家仆將顏青澤抬迴了西苑,二夫人與兩個子女的住所。隨後幾個大夫就依次進入了內閣給顏青澤看傷。


    輕蘿早在門口處的時候就已經用妖力將顏青澤的身體檢查了遍,壓根沒有受傷,隻是被什麽砸暈了而已,瞧著二夫人一副死兒子的模樣,輕蘿簡直無語到家了。


    大夫麵容詭異的從內閣出來,有了前幾次的教訓顏丞相黑著臉將大夫拉倒一邊,問:“我兒的傷如何了?”


    大夫擦了把汗,“迴丞相,貴公子並無傷痕,隻是頭被重物砸了一下,並無大礙。”起初他也被顏青澤嚇了一跳,結果一檢查屁事沒有,還以為是丞相府故意耍著他們幾個大夫玩呢。


    顏丞相聞言放下心來,在門口乍一見到顏青澤滿身是血的時候他的腦袋嗡嗡直響,畢竟是兒子且是唯一的男丁,若是出了事,他這一脈就真的斷了。


    二夫人垂泣著揪著手絹抹眼淚,“老爺,兒子怎麽樣了?”


    顏丞相耐著性子道:“阿澤沒事,就是被重物砸到了頭,昏迷了。”


    “啊?”二夫人也驚呆了,滿身的血竟隻是砸傷了頭?怎麽可能?她不信,一定是老爺怕她傷心不敢告訴她真相。嗚嗚……二夫人忽然傷心的哭了起來,顏丞相揉揉頭,也不管她了,愛哭就哭吧。


    走過去問問其他大夫怎麽說,結果問到的結果都是一樣,顏青澤隻是砸了頭昏迷中。


    傷在腦袋比在身上更加嚴重,顏丞相不免擔憂,“既是傷了頭,那什麽時候會醒來?”


    大夫們看看顏青澤的傷口,沒有淤血,“應該很快就會清醒。”像是印證他們的話,顏青澤果然很快就清醒過來,他捂著頭痛苦的呻.吟了聲。


    二夫人也不哭了,忽地撲過去倒在顏青澤懷裏,將本想起身的顏青澤又壓倒迴去,顏青澤腦袋暈乎乎的,還疼的厲害,原本想要口水喝卻被自己娘親給壓倒,導致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顏丞相氣惱的一把將二夫人拽起來,“你壓著兒子做什麽?”本來兒子已經醒了,被她這一壓不定壓出什麽病來。


    二夫人臉一白,以為壓到了兒子傷口,不敢再上前,隻關心的問:“阿澤,你怎麽樣?”


    顏青澤咳嗽夠了,臉白如紙,“我要喝水。”嗓子都快冒煙了。


    二夫人顛顛的倒了杯水過來遞給顏青澤,見他喝完問道:“娘再給你倒一杯吧。”不管顏青澤答應與否她直接轉身去倒水。


    顏丞相拉下臉,問:“你這一身血是怎麽迴事?”一出去就是半個月,迴來就去半條命,想幹什麽?啊?嚇死他嗎?


    顏青澤眸光閃爍,視線觸及到屋門口那靚麗的身影時頓時迴暖,手掏了掏袖口,將那圓溜溜的碧珠取出來。


    顏丞相盯著珠子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什麽東西?”倒是挺好看的,適合女孩子家做飾物。


    輕蘿驀地扭頭目光如炬的看向那顆晶瑩剔透的碧珠,內丹?!他從哪裏得到的?看樣子還是有些年份的妖類。


    輕蘿不由自主的走過去盯著珠子看,“大哥,這顆珠子真好看,你是在哪得的?”顏青澤到底是什麽人,竟會與妖打交道。


    顏青澤嘴角微揚,將內丹遞給輕蘿,“送給你,生辰禮物。”輕蘿過生辰時他並未在府內,所以這次出門是去尋找禮物的,他是修仙者,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妖獸內丹漂亮又有防禦作用,送給輕蘿當生辰壽禮在好不過。


    二夫人簡直氣炸了,她兒子拚死拚活的跑出去半個月,迴來就得了這麽個漂亮的珠子,還不是給她的,而是給顏輕蘿這個小賤人的!


    眼珠一轉,二夫人放下水杯來到顏青澤身邊,柔聲道:“阿澤,你知道的你三妹過些日子就要出嫁,若是有這麽顆珠子鑲在鳳冠上一定會豔壓群芳,到時不僅長了相府的臉麵,也會使得五皇子更加開懷。”她這一番話說的那叫一個大義凜然,既抬舉了丞相府又捧了五皇子。


    然而,到了輕蘿手裏的東西,怎會輕易被人搶走。


    還沒等顏輕蕪諷刺二夫人幾句,輕蘿軟萌萌的眨眨眼道:“二姨娘,三妹是側妃,側妃是不能佩戴鳳冠霞帔的,否則是會落罪的。”在紫夜皇朝側妃就是個妾,是不允許如正妃那般佩戴鳳冠霞帔的,若是被發現偷戴是會受罰的。


    二夫人被噎的夠嗆,一時間竟想不出反駁的話語,隻能眼睜睜看著寶珠被輕蘿奪走,有些氣惱的瞪了眼顏青澤,然而後者理都沒理她一下。


    見輕蘿喜歡,顏青澤忽然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隻要看到她甜美的笑靨,就算讓他在殺十隻妖獸,他也甘願。


    顏丞相怒斥二夫人,“沒腦子的,一天到晚淨想些不著調的東西。”還鳳冠霞帔,這也是她可以說出口的話?不想要腦袋了吧?還是覺著他們丞相府過的太安穩,找點事來添添堵?


    二夫人氣完了,兒子兒子不省心,閨女閨女不聽話,老爺老爺嗬斥她,她到底作了什麽孽?一張臉哭喪的不像樣。


    顏丞相臉色沉沉瞪了眼二夫人,轉而看向顏青澤,扭頭再看了眼輕蘿,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一時間卻又不知是哪裏不對勁,不過他也沒有多少心思去猜測,隻一心擔憂的追問顏青澤:“你的傷到底是怎麽來的?”


    顏青澤垂眸不語,顏丞相冷了臉,“什麽事竟然對爹也不能說?”


    顏青澤歎了口氣,仰起頭,眼神複雜的看著顏丞相,“爹,我若是說了,你可會信我?”有些事是凡人不可觸及的。


    顏丞相尋思半晌點點頭,遣散眾人後獨留下輕蘿在身邊,“說吧。”


    顏青澤看了眼輕蘿緩緩道:“我的師父一鳴道長乃是修仙者,……”巴拉巴拉將他與師父的相遇,跟隨,修煉都說了一遍,直聽的顏丞相像畫本裏的故事。


    顏丞相眼睛雪亮,“不可思議,世間竟真有仙人存在。”原以為隻是畫本書籍裏出現的人物,這世間竟真的存在,而且他們家也有一位。


    顏丞相眉頭一蹙,“修仙者不可娶妻,那你……”兒子成了仙人不能娶妻,那他家的香火豈不是,斷了?


    顏青澤一笑道:“誰說仙人不可娶妻,我師父一鳴道長就有一位仙妻,師娘也是修道高人。”所以他才將內丹送與輕蘿,想將她也漸漸帶入修仙界,那裏沒有兄妹不可通婚這一說,所以他才會一門心思的想著將輕蘿納入懷中。


    輕蘿對他熾熱的目光視若無睹,隻默默的垂首跟在顏丞相的身後。


    顏丞相似乎很高興,扭頭對輕蘿道:“輕蘿,聽見沒有,你哥哥是修仙者,我們家祖上積德,祖上積德了。”太好了,不僅兒子修仙成了仙人,還能繁衍後代,那他家的後代豈不是都是仙人?


    輕蘿在心裏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什麽仙人,隻不過是修道者,比普通人多活幾百歲而已,真正的仙人是不可娶妻生子的,這些無知的人類,難怪人界修道者橫行霸道,都是被他們奉承來的。


    不過看著老爹如此開懷,輕蘿也不忍心打擊他,笑笑道:“爹爹,這事莫要對外說,我們自家知道就好,小心被其他人覬覦。”


    顏丞相頓時收起笑臉,“對對對,輕蘿說的有理,若是傳揚出去被有心人利用就不好了。”這事萬不得讓他人知道了,包括家中那幾個不省心的,尤其是二夫人。沉下臉警告道:“阿澤,此事莫要對你娘提及半分。”


    顏青澤傻了才會告訴他娘,他清楚自己娘親是個什麽貨色,蠢的跟沒腦子似的,他才不會跟她說,否則要不了一會就會傳到顏輕嵐耳朵裏,再之後就會被五皇子所用。五皇子?嗬……那個讓他家蒙羞的人,還想得到他家的助力?簡直癡人說夢,就算得了顏輕嵐又如何,如今她不過是家中一顆棄子。


    爹清楚的知道現在朝堂有多混亂,雖然五皇子唿聲最高,可紫夜皇卻從未表態,這代表了什麽?五皇子想坐上皇位怕是不容易,迴來的路上他聽說太子歸朝,怕是紫夜皇另有深意吧,雖然太子的未婚妻是大姐,然而在大姐與三妹之間,他會選擇大姐,畢竟她才有為後的可能,至於三妹那個沒腦子的,在她選擇了五皇子那一刻,她注定成為相府棄子。


    顏丞相別有深意的看了顏青澤一眼,“你明白就好。”說罷領著輕蘿離開。


    屋外夢桃春竹焦急的等在那,輕蘿眼珠一轉迎了上去,“什麽事?”


    夢桃看了顏丞相一眼,“秦公子來訪。”


    顏丞相臉一黑,“什麽秦公子,亂七八糟的,不許去!”一個個的還能不能讓他省點心,這段時間他的心都快操碎了。


    輕蘿抱著顏丞相的手臂撒嬌,“爹爹,你就讓我去嘛,大不了你陪我一起去。”


    顏丞相才沒心情去見那個美公子,他現在一心想著太子跟五皇子的事,哪有時間陪她見朋友。


    春竹弱弱的插了一句嘴,“太子殿下與大小姐也在,二小姐去了應該沒事吧。”


    顏丞相怒瞪春竹,春竹嚇的直往夢桃身後躲。


    輕蘿笑容甜甜,挽著顏丞相的手臂,“爹爹,你看姐姐早就想好了,否則又怎麽會讓人前來喚我。”


    被她磨的沒法子,顏丞相大手一揮,“去吧去吧。”有蕪兒在,輕蘿也會乖順很多。


    輕蘿歡騰的領著兩個丫頭來到前廳,一進門就見到夜瀟淩與秦淵聊的正歡。眉毛一揚,她沒在,他們也很熱鬧嘛。


    踩著歡快的步伐輕蘿蹦啊蹦的來到秦淵麵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秦淵揚唇一笑,“蘿兒,近來可好。”說著張開懷抱。


    夜瀟淩驚訝道:“秦兄原來是如此熱情的人!”一見麵就抱真是沒誰了,就是他也沒大膽到這種地步。


    顏輕蕪在身後敲打了他一下,夜瀟淩頓時收起玩笑的言語,迴頭討好的哄著顏輕蕪。顏輕蕪被他逗樂,這人自從兩人身份明朗,他就恢複了從前那無拘無束的樣子,可是在京都,他是太子,就不能顧忌一下自己的身份嗎?好歹也顧忌一下她相府大小姐的威名啊。


    輕蘿沒有進入秦淵的擁抱,還朝他翻了個白眼,可愛的小鼻子哼了哼。


    秦淵也不惱,笑著收迴手臂,恍若他是主人家一般,兀自給輕蘿倒了杯茶,“這是我族特產的茶葉,你嚐嚐。”他知道輕蘿是喜歡享受的人,不論是吃或者玩,所以想將最好的都送給她。


    夜瀟淩也過來端了一杯,遞給顏輕蕪先喝上一口,他就著她用過的茶杯繼續飲茶,“唔,喂到不錯,比貢茶都要好上許多。”


    顏輕蕪被他攪的臉頰緋紅,卻見他跟沒事人一般,氣的用手掐他的軟肉,夜瀟淩憋不住笑,扭頭看她,“顏兒,你竟如此迫不及待。”這幾話略有深意,顏輕蕪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頓時羞赧不已。


    輕蘿瞄了姐姐姐夫一眼,不語,端著茶嗅了嗅茶香才抿上一小口,“唔,果然好茶。”清香撲鼻,味道淡雅,溫潤而不濃烈,果然是茶中極品。


    忽然,屋外傳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語氣裏透著幾分冷冽,“什麽好茶,讓本世子也嚐上一杯!”


    輕蘿挑眉,眼底有著怨氣,哼一月多未見,他倒是過的瀟灑。


    即墨無邪瞥見輕蘿不高興的模樣,心底有些鬱悶,他失蹤這麽久也是為了她。本來想拿那隻兔子來當禮物送給她,誰知那兔子竟然鬧失蹤,至今都未曾找到。


    聽到莫五來報,秦淵又來相府見她,他終於坐不住了,也不管送她驚喜會不會被發現,隻想第一時間見到她。


    夜瀟淩見到來人頓時冷下臉,“喲,本宮當是誰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冷血世子即墨無邪,世子在上,本宮久仰。”說著還抱了抱拳。


    顏輕蕪瞪了他一眼,雖然也知道即墨無邪知道真相沒有告訴他們,可畢竟感情的事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攙和進去的,當時的情況,就算即墨無邪告訴她,她也未必會相信。


    夜瀟淩的想法卻與她不同,若是即墨無邪說了,自己一定會相信,因為即墨無邪這人,從不說謊。可他沒有說,隻冷眼旁觀的看熱鬧,此次若是相爺直接答應了退婚,他沒有見到顏兒,那他們是否就真的此生無緣了。越想下去他越後怕,越怕就越是埋怨即墨無邪,因為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即墨無邪也知道自己得罪了夜瀟淩,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從來都是那一抹嬌柔。然而此刻這抹嬌柔卻對著別的男子巧笑嫣然。


    輕蘿目光柔和的看著秦淵,“你是來給我送茶的呀?”送美食佳肴的都是好人,何況還是自己認定的朋友。


    秦淵點點頭,“不止。”他此次前來的確是為了給她送東西,卻不止茶葉這一樣。迴到血族,族人皆認他為主,支持他稱王,更是將在人界的產業盡數交由他管理,他就利用這個方便,把好的都送給輕蘿。


    手一揮一些普通人裝扮的血妖就扛著大包小包的進了屋,不一會就將前廳裝了一半,輕蘿大眼閃亮亮的看著滿屋的稀奇玩意,有吃的有玩的還有奇珍異寶,甚至裏麵還有不少妖獸內丹,這些可都是滋補妖身的好東西啊。


    輕蘿開心的歡唿:“秦淵,你真好,這些我都很喜歡!”


    瞧著她笑的那麽開心,卻是為了另一個男子,即墨無邪不淡定了,“蘿兒!”上前一步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輕蘿別扭的從他手中抽迴手臂,“你來做什麽?”不是該縮在王府裏嗎?怎麽跑出來見人了?


    “我,想你了。”即墨無邪從來不是善於表達的人,卻被輕蘿逼的沒法子,直接承認了心中所想。


    呃……


    輕蘿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眨眨眼傻傻的問:“你說什麽?”


    即墨無邪耳垂飄紅,“我想你了!”


    輕蘿覺得暈乎乎的,即墨無邪那冷冰冰的性格竟然會對她說,想她了?是她聽錯了還是他根本就不是即墨無邪?


    手指驀地指向他,眼睛危險的眯起,輕蘿狠呆呆的說:“你是誰?”即墨無邪才不會對她說想他,所以這個人一定是什麽東西變得,對!


    即墨無邪哭笑不得的看著她,握住她的手指,“蘿兒,別鬧了。”他還能是誰,當然是即墨無邪啊。


    輕蘿無趣的抽迴手,嫌棄的蹭了蹭,扭頭就不搭理他了。


    即墨無邪滿頭黑線,旁邊是一直呲笑的夜瀟淩,這會見他吃癟,夜瀟淩笑的很是大聲,即墨無邪你也有今天?小蘿卜果然好樣的。


    秦淵眼眸閃了閃,起身告辭道:“蘿兒,我還有事,就不陪你用膳了。”


    又走?!


    輕蘿皺著眉頭不高興道:“就不能陪我用過晚膳在走嗎?”雖然才用過午膳不久,可他每次都是隻待了一下下就走,真的好無趣。


    秦淵看了眼即墨無邪,道:“不了,真的有事,下次,下次我一定陪你用膳,可好?”


    下次,他答應了就一定會作數,輕蘿勉強的點點頭,“好吧。”答應的有氣無力的,樣子可憐兮兮的,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


    秦淵彎唇揉揉她的頭,“我走了。”說著轉身就走,絲毫沒有猶豫。


    看著半屋子的東西,顏輕蕪揉揉眉心,“輕蘿,這些姐姐差人送去你的百花院可好?”


    輕蘿扁著小嘴點點頭,“好。”秦淵總是來去匆匆,他到底有什麽事忙成這副樣子?


    見她對別的男子如此留戀,即墨無邪滿身醋意,一雙飄著醋意的眼睛直盯的輕蘿全身不舒服,注意到他才作罷。


    輕蘿扭頭看他,“你怎麽不走?”秦淵都走了,他怎麽還杵在這?怎麽不迴他的紫竹林練劍了?平常這個時候他不是都在紫竹林練劍嗎?別以為她不知道他來此的原因,不就是聽說秦淵來了嗎?對於顏輕蘿他的確煞費苦心,費力又討好,可對於她輕蘿,原形的她失蹤這麽久都沒見他尋找,可見他對自己是真的無情。


    眼底失落一閃而逝,卻很巧的被即墨無邪察覺。


    即墨無邪警鍾大響,她的失落莫非與秦淵有關?難道一場南蘇之行,讓她對秦淵生了情?那他呢?這一路上他對她的心,她當真看不見嗎?迴來之後的這段時日他是冷落了她,可那也是情非得已,難道就因為如此,她就轉而戀上了別的男子?


    即墨無邪麵容變冷,輕蘿被他盯的全身發顫,唾棄自己的反應,莫非是為兔的時候被他欺負久了,骨子裏都有了奴性?輕蘿換了個姿勢側身對著他,看不見他的臉,她應該就不會害怕了吧。


    即墨無邪大步上前將她轉過來,“蘿兒,你為何躲著我?”難道見他都讓她如此厭煩嗎?


    輕蘿被他抓的難受,掙了掙,“你抓疼我了!”幹嘛那麽用力,不就是沒讓他盯嗎?至於這麽惱羞成怒嗎?


    夜瀟淩見他們似乎有誤會卻也學了即墨無邪,視而不見,看熱鬧。


    拽過指揮搬東西的顏輕蕪坐在椅子上,“顏兒辛苦了,為夫替你揉揉肩。”說著真的動起手來給顏輕蕪揉肩捏背。


    顏輕蕪臉皮一紅,拍打掉他的手,“像什麽話?”哪有夫君伺候娘子的,再者他們還不是夫妻呢,怎可如此無禮?讓丫鬟婢子們如何看待她?


    夜瀟淩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強求,總之不讓顏兒插手即墨無邪的事就行了。


    即墨無邪與輕蘿鬧的不歡而散,夜晚,映著月光輕蘿站在百花院裏賞花。


    夢靨幽蘭開的尤其燦爛,讓輕蘿不禁想到了顏青澤,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為何會對她有非分之想?為何那個人偏偏是她?


    見她出神,夢桃與春竹心疼的想要安慰輕蘿卻不知如何開口,見她單薄的身體在風中遊蕩,夢桃給春竹使了個眼色,春竹轉身迴屋去取披風。


    夢桃走到輕蘿身邊,小聲問:“小姐,可是還在想著世子的事。”


    本來的好心情被夢桃一句世子攪散,輕蘿扭頭瞪她:“不要跟我提即墨無邪這個人!”一提到他,她就想起之前他的發瘋,竟質問她是否對秦淵有意思,有什麽意思?她跟秦淵隻是朋友,好朋友,而已!竟然如此不信任她,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春竹拿著披風走來,搭在輕蘿身上,沒了賞花的興致,輕蘿打了個哈欠,打算迴屋休息。


    院門口站著一襲玄衣的顏青澤,他目光愛戀的看著她,輕蘿被他看得不自在,走過去,喚了聲:“大哥,這麽晚怎麽沒休息?”


    顏青澤露出一抹苦澀的笑,“這麽晚,二妹不也沒休息?”


    輕蘿不想搭理他,打了個哈欠,“這就打算去休息。”說完轉身就走。


    顏青澤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蘿兒,我們談談。”他沒有再稱她為二妹,而是改叫了更親密的名字。


    輕蘿被他一聲蘿兒叫的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抖了抖手臂,“大哥還是叫我二妹吧,這蘿兒不適合你叫。”說完再次轉身。


    這迴顏青澤沒有伸手拉她,隻淡淡的開了口,“我們談談吧。”有些事早晚都要說出口,如今她這麽招人,他怕自己再不出手,她就會成為別人的。


    輕蘿實在不想搭理他,可他一直這麽墨跡,她想走也走不了,索性一次性將話說清楚,省的以後麻煩。轉身看著他,淡淡一個字:“好。”


    百花院,院如其名,百花盛放,各種姿容的花朵爭相鬥豔,美麗不可方物。


    輕蘿倒是有心情賞花,即便隻是夜景,這些花也美不勝收。手指撥弄了下夢靨幽蘭,這花對她的確很有吸引力,然送花的人不對,這花也失去了它本來的意義,揪下一片花瓣在手中把玩。


    顏青澤眸色複雜的看著輕蘿,這一刻他不知道他將要說的事她是否能接受,可心底有個聲音在提醒他,一定要說,否則錯過這次機會,他今生將再也沒有開口的可能了。


    沉吟半晌,顏青澤終是開了口,“蘿……二妹,從小到大我對你如何你心裏該是清楚,對嵐兒我都沒有付出如此真心,我想……你該是明白我心意的。”


    輕蘿頭也沒抬的道:“我不明白!”她明白什麽?明白他那變態的愛戀與齷齪的心思?


    顏青澤麵容一僵,“蘿……二妹,你明明……”明明是知道的,為何要躲避呢?


    輕蘿抬眼看著他,“大哥在說什麽?輕蘿聽不明白,輕蘿隻知道大哥永遠是輕蘿的哥哥,是輕蘿的親人,僅此而已。”說完輕蘿轉身,最後留下一句話,“還請大哥謹言慎行,切莫到了最後你我連兄妹都做不得。”


    顏青澤身形一震,她果然是知道的,可她卻不能接受。也難怪,普通人自然是無法接受這種感情的,可他從來都沒將她當作普通人,她在他眼中是那麽特別,特別到盡管她是自己的妹妹,他也想要擁有她,讓她成為他的獨一無二。


    整整一晚上輕蘿都沒有休息好,第二天一早頂著熊貓眼吃的早餐。


    顏輕蕪瞅著輕蘿的樣子有些好笑,“可是因為昨日與世子鬧別扭的事睡不著?將話說清楚不就好了,兩個人既然日後要生活在一起,就要互相體諒。”


    輕蘿聳拉著頭用勺子撥弄著碗裏的粥,聽著顏輕蕪的勸導。


    她昨夜的確失眠了,可原因卻不是因為即墨無邪,當然其中也不乏他的原因,可大部分還是因為被氣的,即墨無邪氣了他一頓,走了。大晚上的顏青澤不休息也跑來跟她一頓囉嗦,囉嗦也就罷了,還那麽深情款款,實在讓她想想都覺得惡心的睡不著,她想,從今以後她可能一見到顏青澤整個人都會不好。


    顏輕蕪摸摸輕蘿的頭,“好啦,等世子再來,你不要給他臉色看,有事好好說。”說著給她夾了一塊糕點。


    點心香噴噴的氣味吸引了輕蘿,本來沒有精神的某吃貨這會頓時來了精神,輕蘿夾著糕點吃的歡快,那眯眯眼的享受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多好吃。


    顏輕蕪笑著又給她夾了一塊,既然輕蘿喜歡,那下迴就讓廚房多做一些。


    顏輕蕪與夜瀟淩的事很快就被定下,紫夜皇不知兒子哪根筋搭錯竟然改變主意,不過他娶,他便放心了。他相信有了相府相助,有了顏輕蕪相輔,夜瀟淩的性子一定會收斂不少,至少娶妻了就不會到處跑江湖了。


    夜瀟淩滿臉笑容的拿著聖旨來到丞相府,都不念一下便直接遞給顏輕蕪,腦袋一甩擺出一個自認為很帥的姿勢,“顏兒,不看一下我們的好日子嗎?”雖然日期是在顏輕嵐之後,卻是一年內難得的好日子,父皇可是找了欽天監算了好幾次才定下的。


    顏輕蕪用聖旨打了他一下,羞赧的轉身,“不看。”嘴上說著,眼裏卻滿滿的都是希翼。


    夜瀟淩笑著從背後擁住她,在她耳畔輕輕道:“就在中秋,還有兩個月。”哎,這兩個月他可怎麽熬啊,雖然每日相見,可看得到吃不著。


    顏輕蕪笑他,“幹嘛說的這麽哀怨,莫非你不願意娶我?”


    夜瀟淩哀嚎:“夫人,我冤枉,天地作證,我夜瀟淩今生隻想娶顏輕蕪一人,就你一個。”說著吧的一下偷親了顏輕蕪一口。


    顏輕蕪捂著紅得不像話的臉,羞的不知道該往哪兒躲。


    輕蘿從角落裏冒出來,小手捂著雙眼,不打自招:“姐姐,我什麽都沒看到!”


    顏輕蕪直接踹了夜瀟淩一腳,轉身拎著聖旨就跑。


    夜瀟淩傻兮兮的揉了揉被踹疼的腿,輕蘿挑眉湊近夜瀟淩,“姐夫,你笑的這麽傻,被我姐姐看到,小心她不要你!”


    夜瀟淩收起傻笑,瞪她一眼,“竟胡說八道,小蘿卜你是小孩子一邊玩去。”


    輕蘿直起身,爭辯道:“我不小了,已經及笄了!”若非及笄,怎麽會有成婚,逃婚的事發生。


    夜瀟淩瞄了眼輕蘿的個頭,點點頭,“是不小了。”這個頭都比顏兒高上幾分了。


    輕蘿驕傲的揚起下巴,“就是嘛!”


    即墨無邪黑著臉從外麵進來,“什麽不小了?”一進院子就聽到夜瀟淩說輕蘿不小,哪兒的大小也是他能看的?


    夜瀟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接脫口而出,“小蘿卜的個頭不小了,比顏兒都高……”說完才發覺,他為什麽要跟即墨無邪這個混蛋解釋?看他來氣幹脆雙手一背,轉身走人。


    即墨無邪冷著眼看夜瀟淩從身邊走過,卻也拿他沒辦法,一方麵他是太子,另一方麵他是輕蘿的姐夫。


    輕蘿別扭的轉過身不想理他,即墨無邪深吸了口氣靠上前來,“蘿兒,那日是我太過衝動,不該對你說出那些傷人的話,可你與秦淵總是交好,我心裏不舒服。”他說的是實話,他想任何男子也很難忍受自己喜歡的女人與另外一個男子巧笑嫣然,何況還是在自己麵前。


    輕蘿聽著他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轉過身看著他認真道:“秦淵是我的朋友,我從未在乎過他是男是女。”她們妖族交朋友從來不去計較男女之別,然而對待伴侶確是十分忠貞,不像人類,男子可以三妻四妾。


    即墨無邪眼中有著掙紮,如果他妥協了就要接受輕蘿以及她的異性朋友,若是不妥協……最後即墨無邪歎了口氣,“好,我明白了。”頓了下,“蘿兒,請你正視我的感情,對你,我勢在必得。”說完轉身大步離去。


    輕蘿被他這一手打的措手不及,說完就跑,都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顏輕蕪與夜瀟淩手拉著手從屏風後走出來,“世子走了?”


    輕蘿皺巴著小臉點點頭,顏輕蕪好笑的揉揉她手感上佳的小臉,“怎麽?世子走了我們蘿兒不開心?”


    輕蘿被她調侃無奈的喚了聲:“姐姐~”


    顏輕蕪笑笑,“好好,姐姐不逗你了。”說罷想起夜瀟淩方才提起的宮宴,雖然她們姐妹都有婚約在身,卻也不得不參加這場為北冥太子準備的選妃宴。“輕蘿,明日隨姐姐進宮赴宴,參加陛下為北冥古國太子北冥烈與大將軍歐陽霄準備的選妃宴。”


    輕蘿眼珠一轉,點點頭,有熱鬧看,她不去是傻瓜。


    不過選妃宴……


    次日一早,顏輕蕪領著幾個丫鬟捧著各式各樣的裙裝來到輕蘿的百花院,輕蘿半睡半醒間被夢桃與春竹扶著換了一套又一套的衣裙,最後還是顏輕蕪見她困的不行,直接定下了桃粉色的百褶裙。


    臨近午時,輕蘿迷瞪著睡眼剛剛醒來,顏輕蕪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見她一副才起床的樣子,顏輕蕪頓時一急:“你怎麽才起?夢桃春竹呢?”


    輕蘿揉了揉睡眼,“去打水了。”


    顏輕蕪急得團團轉,“輕蘿,今日有宮宴,你怎麽起的這麽晚,若是耽誤了入宮時辰,咱們可就成了京都的笑柄。”


    春竹端著水迴來,洗了帕子給輕蘿淨麵,夢桃拿來各式脂粉給輕蘿上妝,顏輕蕪嫌她們動作拖拉幹脆自己上手,抹抹畫畫好一會,一張美人臉終於出現。


    顏輕蕪推了輕蘿一把,“快些去換衣裙。”


    小丫從外麵急急的跑過來,喘著氣道:“大小姐,太子與世子的馬車到了!”真夠準時的,竟是同一時間到達。


    輕蘿這時也換好了衣裙,一身桃粉色的百褶裙顯得她青春俏皮,精致的容顏隻淡淡施了粉黛更顯嬌俏。


    ---題外話---三更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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