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擇話一說完,隻聽一人反駁道。


    “不對,就以大梁那副孬種之樣,還想著奪迴十六州,他們可不會幫我們。”


    “不過話說迴來,此計確實可行,如今東胡精銳,從西川聯手大夏攻入梁國境內,西寧,茂州,雅州已經失守,若是釣魚城再被東胡人奪去,恐怕便是一馬平川。”


    雖然眾人對梁國沒有一絲好感,但他們也不想梁國百姓被東胡人的鐵騎踐踏。


    眾人議論紛紛,看著沙盤上的州城模型,仔細琢磨著。


    “張兄的話語,卻有可行之處,不過,這一次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辛幼安右手手鐲之上,突然傳來一股異動。


    緊接著,辛幼安麵容變得驚喜起來,嘴中笑著說道:“諸位,這一次我們真的要收複北地十六州了。”


    “幼安,你這是!”


    “什麽意思?”


    “我沒明白。”


    “你們不一直想知道,著出那些曠世奇書之人,究竟是誰嗎?”辛幼安笑著說道。


    “幼安,你是說,那位大人要來!”


    眾人一聽,麵色紛紛激動起來,那些足以洗滌人靈魂的書籍,在整個義軍之間廣為流傳。


    高層之間,對著書之人極為好奇,義軍中幾乎每天都有人詢問。


    “是啊,我也不瞞諸位,那位大人便是如今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渾世人屠。”


    “怎麽會是他!”


    “幼安,你說的可是真的?”


    辛幼安點點頭,又道:“他若是來了,這一切也就好說了。”


    辛幼安心中有些感慨,當年在與武良的離別之後,辛幼安便日日想念。


    北地的義軍能夠有如此規模,全靠那些改變思想,改變世界的書籍。


    義軍之間彼此稱唿為誌士,與其他之前抵抗東胡人的義軍完全不同,義軍若無戰事,便整日看著那些書籍,日日研習,每次都有不同的收獲。


    那是一種由內到外的新生,打破常理,打破認知,古往今來之中,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大逆不道’,徹底撕開了封建王朝的虛偽麵紗。


    辛幼安當年跟隨義軍首領起義,不堪東胡人的繁重賦稅,義軍勢力逐漸壯大,那時的辛幼安隻是一熱血文人,滿腔熱血無處安放。


    在義軍之中很快便做到了參謀一職,並主動勸說義軍首領歸梁,但後續由於叛徒出賣。


    義軍首領身死,辛幼安大怒,獨率一隊,與萬軍之中擒殺叛徒,戰績輝煌。


    也是因為這次,他見到了改變了他一生的人,在燕山腳下,遇到了武良。


    初此見麵,辛幼安對於武良說出的那些驚世駭俗的言論,感到勃然大怒,他本為傳統文人,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的觀念深入骨髓。


    提劍便要斬殺武良,但隨著武良用物理手段,使他放下長劍,暢談慢慢加深,觀念思想也在慢慢轉變。


    兩人足足談了七天,這七天之中,辛幼安仿佛自身得到了升華,徹頭徹尾的改變了自身。


    隨後,便是思想的力量開始在義軍之內生根發芽,論戰略眼光,論思想境界,辛幼安都遠超了這個時代。


    手段之強,不是魚幼師可以比擬的。


    辛幼安心中思緒一閃而過,隨即又說道:“走,諸位,隨我出去迎接。”


    眾人壓下心中的激動,點點頭後,便一同出了寨子。


    而這時,武良四人也來到了山上,巡邏士兵正要嗬斥之時,辛幼安一行人中有人大喊道:“且慢。”


    見到平日裏從未見到過的義軍大人物,這些巡邏士兵,眼中也沒多少懼怕,行了一禮後,便繼續駐守原地。


    “幼安,好久不見。”


    “見過精神領袖。”辛幼安深知武良不喜跪禮,也隻是行了一禮,臉色笑道。


    “可別,我可不是精神領袖。”武良擺擺手,隨即又介紹道:“這四位是我門下的弟子,這位是誌士義軍的負責人。”


    精神領袖,也是當年從武良口中提出的一個新穎的詞匯,很適合武良,雖然武良本人並不承認。


    辛幼安身後的義軍高層,看到了武良身後的四人,心中並沒有多少吃驚,江湖上流傳的消息,他們也曾聽聞,一聽是武良的弟子,頓時生出一股羨慕。


    日日聆聽他的教誨,那是何等的好處。


    可以說,武良在義軍高層之間的地位,若是大事可成,便是一尊活著的聖人,無論是那些驚世駭俗的書籍,還是填充的底層科學之術。


    超越賢聖!


    辛幼安心中也是,隨即朝著三人拱拱手。


    “哈哈,果然是人中龍鳳,灑家魯大,得拜恩師教導,習得武術,以後便已兄弟相稱了。”魯大哈哈一笑。


    “二郎也是一俗人,行事粗魯,若有差遣,二郎無命不從。”


    “林聰見過諸位,早知北地義軍,義薄雲天,對待百姓秋毫無犯,北地之間人人敬仰,得見諸位,也是不枉此生了。”


    “見過諸位義軍統領。”吳清瀾微微躬身,聲音之中不見往日的輕柔。


    聆聽過武良的教導,對於義軍,她心中充滿了無限向往。


    這時,武良隨意說道:“客套話之後再說,先進去,跟我說說你最近的情況。”


    眾人走進寨子,會客廳中,巨大圓桌前,武良與辛幼安等人隨意坐著。


    這時,辛幼安朝著武良說道:“先生,當年一別,幼安甚是想念,還請先生不要推辭,今日為先生接風洗塵。”


    先生,是新思想下對於有才之人的一種尊稱,武良不喜精神領袖,那唯有先生可以稱唿。


    “說說你們的計劃吧,若有難以攻克之處,可以隨意使喚我。”武良這時說道。


    “既然先生來了,那我們可以大膽一些,我準備十年收複北地十六州,二十年之內,覆滅東胡。”辛幼安正色說道。


    “太長了,六月之內,收複北地,三年之內滅掉東胡,大夏。”


    武良話語一出,全場一片死寂。


    那可是人數過萬,人山人海的鐵騎大軍,場中除了魯大三人之外,其餘高層對軍事極為精通,戰略性,戰術性人才很多。


    他們本就是無家可歸,被大梁舍棄的北民,自幼也是熟讀詩書,對於戰爭了解的很透徹。


    隻要涉及到敵我雙方,參戰人數達到了上萬,基本上都可稱為大型戰爭。


    這種戰爭,背後可以說比拚的就是統帥調度,輔軍,運輸,後勤。


    不是說你一萬騎兵,我兩萬步兵,兩者一股腦的壓上,這不是藝術,也不是兒戲,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


    即便是義軍高層對於這位殺人不眨眼的混世人屠的到來,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低估了武良的霸道。


    但轉念一想,武良又是一位或者的仙人,一拳打爆山脈,心中倒也理解了,隻不過還是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荒唐感。


    “先生,您可知您在說些什麽?”義軍高層中,有一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若是其他人說這話,他們會認為此人大言不慚,但是說這話的人是武良,喝斷當廬橋的絕世殺神,心中明明覺得不可思議,但卻有一絲信服。


    “自然知道,這個確實我的,當年隻顧給你講解書籍了,卻是忘了提升你們的實力。”武良這般說道,說著,眼神示意林聰。


    林聰從懷中拿出一本嶄新的書籍,上麵寫著:強身十術。


    這也是武良在這一路上,對於如何提升義軍實力,所鑽研出的一種武道,很是契合義軍。


    義軍之中,有人天生骨骼粗大,有人經脈堵塞,無法修習內功典籍,而強身十術就是一種可以大範圍推廣的體術。


    諸如,流,閃,禦,襲,若是有人能夠將其融匯貫通,可以隨意擊殺當今江湖中的任何一人。


    “這是?”有人看著桌上那本強身十術,驚奇的問道。


    “這個稍後在議,你現在手中可用之人有多少?”武良又朝著辛幼安問道。


    “目前,義軍之中,主力大軍共有五萬三千人,輔軍也有兩萬餘人,不過我們的工作做得很好,那些東胡治下的百姓,對義軍多有接濟。”


    “十六州之內,很多明曉事理的百姓也成為了誌士的一份子,暗中傳遞情報。”


    “隻是,我手下的義軍,都分散各州之中,以聯隊為建製,短期之內,可用之人就隻有此山中的三千五百人。”


    辛幼安說的沒錯,在諸多百姓的幫助下,可以說北地十六州都快被滲透成篩子了,誰也沒有小瞧思想的力量。


    在這個信息傳遞底下的世界,稍遠一些地域的情報傳遞,都要靠信鴿,驛站。


    短期時間,還真不能將所有義軍匯聚一處。


    “足夠了,隻要你做好後勤,準備好接受城池就好,北地十六州境內的東胡人,我會肅清的。”


    武良話說完隻有,有人麵色猶豫,說道:“先生,不是我們不相信您,那可是人數過萬的軍隊,您內力在強,實在是....您一拳磨平山脈......這....”


    “此地最大的城池便是莫州城是嗎?”


    武良對義軍高層的擔心,感到並不奇怪,畢竟,江湖常識就是無法抵擋成建製的軍隊。


    那天下五絕中的掌絕,一雙毒掌打遍天下無敵手,力戰百人北奴軍,最終力竭,被萬箭穿心射死。


    武良沒有解釋太多,又朝著辛幼安說道:“你立馬告知各州之間的義軍,以及手下情報網,讓他們裏應外合,三月之內,你們必須徹底掌管北地十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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