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慧沉思之後又說道:“玄陰教既已攤牌,也有著不輸入我們的實力,支脈一事,若是他們做的,必然會承認,不會在此事上撒謊。”


    目前夏元慧是青府世族聯盟的主心骨,司玄齋自然不想見她有太多的思慮,嘴中勸解說道:“安心便好,一切等到玄陰教到來之後在行商討。”


    “嗯,那王芷卿為何還不迴來?”


    “王芷卿已得到了具體的消息,那蟾妖今日會在黑震門現身。”


    夏元慧腳步停了下來,腦中急速轉動:“有些不對,若王芷卿義子為秦家蟾妖所殺,武瞎子現在可是我們的人,手下血食供奉轉投他家,那蟾妖絕不會放過武瞎子,他可是受傷或是昏迷了?”


    夏元慧肅然說道。


    司玄齋聽她這麽說,臉色也是陡然一變:“等等,我去找玄昊,當時質問武瞎子之時,玄昊也在場。”


    司玄齋正欲掏出煉魂令,卻見一位夏家族人,步伐匆匆的走了過來。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四族人手均已將融入靈疫中的脈毒全部取迴,走來的這名男子氣息也是十分厚重穩定,實力是虎境七脈。


    “夏修?你怎麽來了?”


    “族長,夏翼發來消息。”


    “河府秦家之人昨日發現,那頭一直在青府遊蕩的蟾妖,脈玉命紙上早有破損,觸摸之下才知秦昂已經死去多時!”


    “之前河府秦家之人,就曾派人調查過秦昂,隻是一直未有迴複,秦昂隻是一個不純妖族,秦家之人一直也沒去支脈去查探命紙狀態。”


    “什麽!”夏元慧臉色瞬間變了。


    夏元慧與司玄齋,以及趕來的淩寒等人相互對視一眼,神情都有些難以置信。


    “確實如此,此事不能有假,一切都是河府秦家之人親自告知。”


    秦昂既已身死,那脈玉命紙的特性,沒有人會比世族更加清楚。


    早有破損,那至少代表著秦昂死去了半年的時間。


    而有關一切秦昂的一切消息。


    全部都是由武瞎子一人傳達。


    當初在徐珺府邸組建聯合商會時的提及,還有後續秦昂擊殺赤虹會副會長王生和玄陰教中人,皆是如此。


    “夏訣,玄昊,速速說來當日你二人會見武瞎子一事!”司玄齋也深知此事重大,轉頭朝著兩人沉聲說道。


    “當時因為王生身死一事,我與夏兄一同前去詢問武瞎子,他身上的氣息並無任何特殊,那塊印刻有玄虎的石板,也是武瞎子等夏兄走之後,才交與我的。”司玄昊臉色也有些陰沉,迴道。


    “正如玄昊所說,他的實力很弱,我估計是在元境下品,但絕不是玄階武者!”夏訣神情凝重,看了一眼司玄昊,迴憶說道。


    “你是說那塊石板是武瞎子給的?!”


    “是的。”


    “後續與玄陰教在昌陵坡鬥爭一事,可曾見過玄陰教中人有何異樣?”夏元慧手臂微微顫抖。


    她內心的思慮翻湧,比幾人都要深,心中更深層次,甚至還有一股震驚,驚駭。


    “好算計,先且不論那武瞎子究竟有何目的,至少這幫幕後勢力,必然有武瞎子的一席之地。”


    “還是說,這所有的一切,包括聯合商會以及剿殺眾多家族,都是隱藏實力的武瞎子一人所為!”


    算計玄陰教,將青府所有世族一網打盡,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他們的高傲造就了如今這副養虎為患的局麵,沒有人會想到竟然有人敢於去算計世族。


    “不好,芷卿有難!”這時,司玄齋臉色瞬間一變。


    “莫去,先解決了玄陰教,在去找武瞎子。”夏元慧此刻也恢複了過來,不管他是不是化炁境,此時前去,都於局勢不對。


    滅了玄陰教之後,攜四族聯手,即便是武瞎子與其幕後勢力有通天之能,也擋不住四族聯手。


    司玄齋臉色陰沉不定,秦昂已死,那所入赤虹會的嶽紅玲,必然也是武瞎子的一枚重要棋子。


    司玄齋深吸一氣,閉上的雙眼緩緩睜開,臉色轉而變得狠戾。


    王芷卿跟隨他多年,她若是身死,不管那武瞎子有何等勢力支撐都難逃一死!


    ...


    ...


    ...


    黑震門中。


    白小嵐看到妹妹白小珞舉動,忽閃忽閃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失落,默默將武天明的木劍,放在兵器架上。


    “你,你別這樣...”麵對白小珞,武天明聲音有些怯弱的說道。


    “天明哥哥,我們去玩吧。”白小珞拉著半推半就的武天明,消失在小院中,後方白小嵐也跟上了步伐。


    你還挺不情願,小腿邁那麽快幹嘛?


    武良嘴角笑笑,心緒出現了少有的平靜。


    思緒之間,忽然察覺兩股陰鬼波動正在急速靠近。


    “紅玲?”


    王芷卿與紅玲兩人的身影陰氣翻滾,忽的一下,便落入院中。


    恰逢此刻院中侍女正值空窗期,無人經過,不然還真會引起恐慌。


    這時,武良臥房的門緩緩打開,王芷卿紅玲相互對視,王芷卿嘴角冷笑。


    身上散發的強烈殺意越來越濃,帶著紅玲徑直走了進去。


    誰知剛一進門,臥房的門,突然緊緊關上。


    王芷卿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武良:“那蟾妖不在此處?”王芷卿心中剛升起一股疑惑。


    臉上的怒意瞬間變成了一股驚恐。


    武良站起身來,沒有過多言語,一隻熔岩手臂,死死抓住了王芷卿的脖子。


    “門主,不要!”紅玲猛然叫道。


    武良淡淡的看了紅玲一眼,右臂鬥炁湧出,房間內的燥熱之氣愈發濃厚。


    “求,求門主放過。”紅玲直接雙膝跪地,語氣顫抖的說道。


    看到這一幕,王芷卿那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沒有所謂的蟾妖孤獸,所有的一切假的,臉色後悔怨妒不甘,三種神情交織。


    “月兒,妄我如此對你!”


    脖頸之上傳來的溫度越來越炙熱,王芷卿維持的陰人之軀也有隱隱潰散的跡象,此刻,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會長,紅玲也有苦衷。”這種內心的煎熬,令紅玲痛不欲生,身軀抖的更加厲害了


    半息之後,王芷卿即將灰飛煙滅之時,武良咧開大嘴,血盆大口呈誇張的九十度。


    一口將王芷卿生吞了下去。


    武良舔舔嘴唇,手中拿著王芷卿身上掉落的煉魂令,輕輕摩挲。


    “怎麽。”武良看著顫抖如篩糠,雙膝跪地的紅玲,嘴中淡然說道:


    “你心軟了?”


    紅玲緩緩站起,臉龐之上透著一股複雜神情,雙眼之中,更是透出一股憤恨。


    死死盯著武良。


    “你最好收斂一下,我很不喜歡你現在看我的眼神。”


    煉魂令的材質特殊,法器層次的物品很是堅硬,但依舊擋不住武良手中的巨力,被他瞬間捏爆。


    鐵屑從指間縫隙中流出,嘴中冷聲說道。


    但正在這時,臥房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三顆虎頭虎腦的小腦袋從門縫中探出。


    “義父,孩兒想要玩秋千。”武天明與白家小姐妹的一番玩耍之後,小臉額頭之上有些密汗,眨了眨眼睛,朝著武良說道。


    “嗯,叫你童王叔叔去做一個,去吧。”武良臉上的陰冷褶皺,瞬間變臉,化作了一股慈祥,語氣和藹的說道。


    “哦哦。”


    武天明兩手牽著白小嵐,白小珞的手,興高采烈的跑出了小院。


    轟!


    武天明走後,紅玲臉色有些不可置信,忽然身上散發出了一股洶湧的陰氣,神色怨毒的看著白小嵐白小珞。


    正欲化作陰風朝著兩人抓去。


    隻見武良擋在了紅玲麵前,右手狠狠捏住了紅玲的脖子。


    “嶽紅玲,你的命是我給的,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身體之上傳來的巨大威脅令紅玲止住了身形,身體懸空著,眼中又化作了一抹濃濃的哀求。


    “我給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給你,”武良嘴中緩緩說道,鬆開了手。


    “你,不能搶。”


    紅玲又緩緩跪了下來,臉上表情很是柔弱,低聲的說道:“紅,紅玲知錯了。”


    “嗯,起來吧,都說說司家到底怎麽了。”武良的神情也變得平易近人起來,仿佛剛才那一切都是錯覺一般。


    “玄陰教與青府世族約在今日決戰,付家已被玄陰教滅門。”紅玲仍是跪著。


    “你見到玄陰教中人了?”


    “是,玄陰教教主是一名女子。”


    “可還有其他情報?”


    “目前那頭玄虎正在司家祖地,世族的所有人手也都在遊驊城集結,司玄齋無法將那頭玄虎額頭的鱗片取出。”


    “好,我知道了,你最近別迴司家了,先待在這裏,還有,把那名教主的畫像給我畫出來。”武良聽完,心中思索之後,淡淡說道。


    紅玲聽完起身,研墨之後,手持毛筆,在宣紙上畫著,沒過一會,一副女子的畫像的波動,就出現在了武良的眼中。


    “她的實力如何?”


    “尚且不知。”


    “嗯,你下去吧,出手之前,多想一下自己的身份,她們兩個要是死了,你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武良蒼老的聲音傳來。


    紅玲正要化作陰風,朝著上一次附身的侍女身上鑽去,聽到這話後,身形微微一滯。


    “紅玲知曉。”


    現在,武天明不屬於紅玲一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白小嵐,白小珞也算是武天明的青梅竹馬。


    這種看著自己認定的情郎與其他‘女子’‘打情罵俏’的場麵,要遠遠超過了紅玲不願王芷卿死去的煎熬。


    更加的強烈,也更加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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