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勁一出,淩戰身軀化作四散的肉塊,炸裂開來,武良雙手手臂化作無數看不見的殘影。


    百道氣刃揮擊斬下,散發的餘力削平了一座山頭,碎石濺射,煙塵滾滾。


    毀屍滅跡,幹淨利落,連骨灰都沒留下。


    縱觀武良的每一次出手,司家煉魂使,玄陰教蘇虹,下場都是挫骨揚灰。


    要麽不做,要麽就做絕。


    手心處,一團無形,波動強烈的妖粹,在灼燒之下,凝成一個妖粹晶。


    武良拿在手中。


    “接下來,就是你了!”殺死淩戰之後,武良並沒有解除身軀,而是朝著之前那道若有若無的監視目光看去。


    在剛才的戰鬥中,武良可沒忘記這道令他感到不自在的視線。


    身形正欲閃過之際,忽然,武良的臉色變得很奇怪,波動感知到了那道人影。


    一道男性身影主動從一處小山山頂走出,一步十米,渾身散發著能夠照散黑暗的光芒,便走便拍手鼓掌,臉色有些讚歎的說道:


    “好謀劃,好算計,好一個外兵軀,武門主,我發現我真是小看你了。”


    官禦華腰間掛著的靈境令微微閃爍,外表如同一個八卦鏡一般。


    鏡麵之中,正是武良。


    ‘淩戰一死,淩家之人必定會找上我,官禦華既然現身.......’武良腦中的思緒一閃而過。


    ‘還是得試試他的手段。’


    武良隱藏的氣勢在度散發,官禦華麵色一滯,這股強烈的壓抑感,令他感到無比的沉重,仿佛連空氣都凝滯結冰了。


    強橫的氣魄感襲來,夾雜的武道真意中那股無與倫比的霸道,令他汗毛炸起,額頭冷汗密布。


    自從河府歸來後,官禦華便馬不停蹄的來到了新河城,官禦華本想找上武良。


    在手下秘武者還未到達青府之際,官禦華必須借江沉舟,陳煜等人,在加上黑震門這股龐大的勢力來處理青府事務。


    正欲前往時,靈境令中感知到了一股極為濃鬱的妖氣。


    官禦華一路尾隨,看到了一副足以讓他震撼原地的場麵。


    外兵軀!


    隨意殺死一個頂尖的虎境妖魔,甚至,戰鬥從一開始就成摧枯拉朽似的碾壓。


    而擁有外兵軀的這個人,還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一個人,黑震門魁首!


    一個老瞎子,隱藏在青府幾十年,竟然連世族都無法發現。


    尤其是那副令他感到頭皮發麻,銘刻在脊椎大骨上的細小骨槽紋路。


    更是讓見多識廣的官禦華都感到了一股由心的恐怖。


    究竟是怎樣的大毅力,才能忍受那一刀一刀清晰劃過的骨紋路線。


    外兵軀,這一武學理論自誕生以來,便是隻煉肉身,不修秘術。


    從未有人將其修煉至大成,修煉途中便放棄了,極煉武者,便是頂峰了。


    而武瞎子不僅修煉到了極致,還敢於在骨骼之上,刻畫出骨槽。


    這個秘密足以震動整個青府,這等狠人究竟在圖謀什麽?


    武瞎子既然選在了無人的大山之中,必不會讓人他發現他的秘密,以及那恐怖的實力。


    官禦華有些後悔了,後悔主動走了出來。


    他連淩家長老都敢殺,官禦華可不會天真的認為,自己皇族身份能夠讓武瞎子感到畏懼。


    “現在,我問,你答。”這時,武良嘴中淡淡的說道。


    官禦華幹笑一聲,咽了一口吐沫,苦澀的說道:“您,您說。”


    異變突然傳來,武良手指輕彈,一團無形氣勁,瞬間打爛了官禦官的半個身子。


    官禦華周身三道寶篆凝成的黃橙綠色的氣罩微微有些阻滯,但還是沒能抵擋住分毫,寶篆防護消散。


    自大腿之上,上半身血肉碎裂開來,四處橫飛。


    而這時,官禦華那血肉骨骼都以糜爛的肉軀,正以一股肉眼可見的速度。


    飛速恢複,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嘴中大喊道。


    “武門主,且勿動怒,且勿動怒,我沒有惡意!”


    “不錯,你確實是官禦華,抱歉,剛才隻是誤把你當成了其他偽裝的妖魔。”武良聲音平靜的說道,語氣中卻沒有一絲歉意。


    官禦華笑得有些勉強,臉色有些肉疼倒嘶一口,還有些驚懼,他腰間用頂級丹陽玉雕刻的稻草人,逐漸消散。


    這東西,可是能擋化炁境武者的全力一擊,與自身氣機相連,隻要不是瞬間斬殺都能夠原地恢複。


    他身為皇族子弟,還是太子官晉元的嫡係心腹,也僅僅有兩枚而已。


    “武門主,您今日殺了淩家長老,恐怕難以善後啊。”官禦華語氣斟酌,找了個話頭,主動說道。


    “你說什麽,給我再說一遍。”


    官禦華麵色一怔,他有些吃不準武良這副半瘋半正的性格了,語氣有些沉酌的又重複了一遍。


    “武門主,我說您今日殺了淩家長老,恐怕難以善後啊。”


    “我殺的?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瞎子啊,怎麽會殺死淩家長老呢,不是你殺的嗎?”武良咧嘴笑的很燦爛,語氣森然的說道。


    官禦華語氣一噎,隨後有些無奈的點點頭。


    “把衣服脫了。”武良雄渾的話語在次傳來,低頭看著官禦華說道。


    “啊,什麽。”


    官禦華一愣,還是乖乖的將自身穿著的錦綠長袍脫下,武良的身軀也漸漸縮小,接過官禦華遞過的衣服,套在身上。


    這股身軀由巨人轉化為瘦小矮子的情景,官禦華看在眼中感到十分驚奇。


    穿好之後,武良走在前,官禦華跟在身後,武良嘴中淡淡的說道:“今天的事,我不想有第三個人知道,你明白嗎。”


    “明白,不過武門主,您在青府幾十年,究竟為的什麽。”


    官禦華心中實在好奇,當初來到青府之際,便看到武良組建聯合商會,從他身上察覺出了那股淡淡的金蟾妖氣。


    而且那時的武良對遮掩氣息的運用太過粗糙,以至於讓官禦華和陳煜看出了異樣。


    是否在那時起,這武瞎子就有了今天的這般實力?


    還是說僅僅這幾個月中,便有了隨手擊殺頂級虎境妖魔的實力?


    官禦華心中顯然是更傾向於前者,若真是想他這樣,那真得重新估量一下武瞎子的性格了。


    一頭潛藏在陰影中的毒蛇,暗中蟄伏青府,對世族仇恨不共戴天,為人老辣,精與算計。


    這種人物,能不開罪的盡量不去開罪,打蛇不死反受其咬的事情,他可聽說太多了。


    “武門主,我與你俱處在同一戰線,可否請問一下,那秦昂可是你殺的?”見武良沒有說話,官禦華又問道。


    武良聽完,默然不語,他心中還在思量著。


    黑震門與萬蛇宗的崛起已成必然之事,而聯合商會一事,所涉及的金錢數額龐大,武良自己說白了隻是一個幫派魁首。


    沒有官府庇佑,很難護持住手中利益。


    說不定最後還要像當年鑿河挖山一樣,被幾大家族聯手瓜分。


    現在,很有必要將官禦華拉到自己的陣營中。


    “是我殺的。”武良承認了,他說道。


    “武門主,此事你做的不對,既然殺了秦昂,就不該傳出蟾妖還在青府遊蕩的消息。”官禦華搖搖頭,說道。


    三十年前,皇都靈境司秘庫中,守衛秦妍監守自盜,冒死偷拿走了一把靈蟾刃,又聯絡了被逐出秦家的秦昂,兩人逃到了青府。


    靈境司的人員組成很是龐雜,有諸多妖魔世族,也有頂尖的秘武者,各府分使長監察天下世族,權勢極大。


    司長是官禦華的親父,聽到消息後大為震怒,下令河府秦家徹查秦妍之事,但秦家傳來的消息卻是秦妍的脈玉命紙已經碎裂,身死魂消。


    後續又因此事被川府那場聲勢浩大的靈疫所波及,這才不了了之,成了一樁懸案。


    五年前,周皇病危,身體大不如前,太子之爭中,靈境司又是朝堂之上最為關鍵的一股勢力,官禦華親父被罷免。


    而官禦華也在今年被下放了青府之地,奉命調查此事,卻不想青府局勢混亂,遠超他的想象。


    就黑震門而言,放任到任何一府之中都無法發展起來。


    青府官製形同虛設,還是世族供奉下的幾大家族掌權。


    青府大賢王不理世事,青府之地地處偏遠,一直沒有分使長,官禦華也是太子之爭的受害者。


    來到青府,手下之人竟是被攔在了朝都。


    不過也快了,官晉元勝出冊立太子之位,那諸多秘武使也該到青府了。


    官禦華心中確定,武良對世族之事遠沒有自己了解的透徹,隨即官禦華又鄭重的說道:


    “秦昂既已死,那河府秦家的分脈祖祠中,所陳列的脈玉命紙必然破碎,若是等到秦家詢問,此事必然露餡。”官禦華自在當初石州城半月居時。


    便察覺到了武良身上還未散去的蟾妖氣息,秦公子已死的消息,他是知情者。


    隻是那時官禦華不敢確認秦昂是不是武良親手所殺,今天一見武良的實力,心中更是確認了。


    “什麽!”武良內心一震,麵皮抖動,腳步停頓下來。


    “所謂脈玉命紙,便是隻世族中人以血脈不純的族人,抽取血脈所凝練的出的一種紙符,一旦身死,那命紙必然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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