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數日吳銘也沒有找到查到鄺惠安等人的消息,不過到讓他搞明白一件事情,那些所謂的政治犯也不過是一些平頭百姓,所有被查明身份的共產黨人已經被轉往其它監獄,這讓吳銘十分苦惱,自己耗盡腦汁好不容易混入監獄,結果發現來錯地方了,眼看著任務的時間僅剩下不到三天,吳銘決定等到晚上開始越獄。


    大胖子韓昊正在和其他犯人吹牛消磨時間,而吳銘正愁眉苦臉的想接下來該怎麽辦,隨著牢房門的被打開,一個渾身上下傷痕累累的人被幾名巡捕看守推了進來。看著這個新來者,牢房內的幾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各自要幹的事情,轉向那名傷者。


    看著幾乎是被看守扔在地上,遍身是傷的這個人,待看守退出之後,大胖子韓昊和吳銘對望一眼,急忙上前將其攙扶起來,送到了做為床的木板之上。一旁的犯人也手腳麻利的為他端來了一碗水。


    “我的天哪!冰哥你這是咋地了,怎麽挨大刑了呢?”韓昊看清楚人後大喊道。


    “有水嗎?”


    “有有,快去給我拿碗水來。”


    所謂的冰哥看來是口渴之極,接過犯人端過來的水,連一聲謝字都來不及說,便一口飲盡。隻是這個人虛弱的很,再喝完水之後喘息了好大一會,才勉強點點頭對著吳銘與韓昊有些吃力的道:“謝謝兄弟了。”


    正接過他手中的碗的吳銘聽到他這聲謝意,交待那個瘦小的犯人再盛一些水來後才搖搖頭道:“都是一起蹲監獄的兄弟,何必如此見外?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會招這麽大的罪?”


    吳銘的心裏十分清楚眼前這個所謂的冰哥可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堂堂正正的軍統特務,而且身懷絕技,混入監獄查探犯人之中的政治的身份或者情報,但是也不用下這麽大血本,吳銘觀察陳恭澍這一身傷一點都沒有摻假,就算以吳銘自身的體質也是扛不住,難道堂堂的軍統第一殺手也叛變了?


    聽到吳銘的問話,看了看雖然身上與他穿的是同樣的囚服,但身上並未有與他一樣拷打過得痕跡,剛剛還帶著感激的語氣馬上便變了:“你們是什麽人?若是狗腿子,便迴去轉告你們的長官,要殺便殺。我當初既然決定起義就沒有想過能活命。想讓我和那些軟骨頭一樣給你當狗,反過去在出賣自己的同誌,幫你們殺自己人做夢。”


    “.....”吳銘感到有些肝痛,這小子典型的影帝,這表演這表情,如果不是吳銘知道他的身份,估計自己也會相信他是自己的同誌,不過讓吳銘疑惑的是難道自己屋子裏有大人物,可是這間屋子關押的犯人除了吳銘自己,加上那個青幫打手,以及那個瘦弱犯人再也沒有其他的人了,一時間吳銘搞不懂陳恭澍給誰表演的苦肉計。


    “冰哥!什麽狗腿子,我耗子,這是幽風,咱們一起來到監獄的,壞嘍!冰哥難道被那群人給打傻了。”


    “有可能。”吳銘說了一句。


    “哥,我記得有一個偏方,照著腦袋打一下能治失憶。”那個瘦小的犯人揮舞手中的空碗說道。


    “一邊呆著去,聽誰說的偏方。”


    “原來是你們啊!我還以為是那群狗腿子派人套我話的人。”


    看著這小子越演越來勁,吳銘現在恨不得掐死這老小子,小心翼翼的問道:“冰哥你真的是共產黨?”


    “對啊!冰哥那共產黨不都是農民組成的嗎?你肯定是被人陷害了,你有沒有錢去找找人,要不然你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韓昊勸解道。


    “不用勸了,我生是黨的人,死是黨的鬼。”說完陳恭澍閉上眼睛再也不搭理三人。


    看到陳恭澍不說話了,吳銘三人也散了,迴到各自的位子休息,吳銘靠在冰冷的牆上盯著在地上躺屍的陳恭澍,本來打算今晚越獄,現在看來可以先等一等,陳恭澍這個時候突然來這一招,估計接下來可能會還有其他路子,房間裏肯定沒有自己的同誌,那既然他來苦肉計,肯定是給其他人唱的,至於是誰吳銘不用猜都知道,他的目標肯定是鄺惠安,跟著他就能找到鄺惠安,隻是該如何和他一起去呢!


    讓吳銘沒有想到的是幫助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敵人。


    第二天一大早草草吃完早飯,吳銘發現昨天還躺屍的陳恭澍,今天已經能夠自己活動了,對於他的恢複能力吳銘很是佩服,不過吳銘也隻是瞄了幾眼沒有繼續盯著他,牢門突然被打開,吳銘的故人沈青山帶著兩名衛兵進入牢房之中,看到進來的沈青山,吳銘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死定了,怎麽哪裏都有他,看來這一次皮肉之苦是避不了的。”


    沈青山打量了吳銘半晌之後才道:“你叫冷幽風?東北人?來到上海投奔親戚?”


    “對的長官,俺叫冷幽風,來上海投奔親戚。”吳銘迴答道。


    “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二。”


    “家裏幾口人?”


    “沒了,都被小日本給殺了,要不然也不能遠離故土上這來。”


    “一路上很辛苦吧!”


    “是呀!太遠了,走到一半就把盤纏花光了,不得已一路乞討過來,本以為能在親戚的幫助下能填飽肚子,結果親戚也不見蹤影。”吳銘無奈的說道。


    “剛開到上海生活的還習慣嗎?”


    “還行!這裏的人挺好的,沒有讓我餓死。”


    “永濟茶樓附近的小胖子是不是很傻!”


    “你說的是哪個雞腿的小胖子嗎?”說完,吳銘急忙閉上嘴盯著沈青山。


    “好小子你膽子挺肥啊!先是欺負我兒子,緊接著又當日本人,前些天還調戲我老婆,有你的啊!”沈青山伸出手指點在吳銘的腦門說道。


    “長官你認錯人了。”


    “誤會個屁!你小子即使會七十二變,也逃不過你沈爺爺的火眼金睛,小子放心等到了爺的地盤,我會好好犒勞你的。”


    “別啊!我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有錢,很多錢,放過我吧!”吳銘可憐兮兮的問道。


    “放過,怎麽可能放過你,得罪你沈爺爺的人,從來沒有活著走出去的,就你個小赤佬有個屁錢,聽說過龍華監獄嗎?你接下來的人生就會在那裏度過,來人給我把他們押解出去。”


    “長官,不要啊!我不認識他倆!”瘦小的犯人高喊道。


    “沈爺!我啊!經緯街耗子,自己人。”韓昊辯解道。


    “那我該謝謝你嘍!”吳銘頹廢的說道,說完就被一名衛兵帶上鐵鏈腳鏈押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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