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墨寒快馬加鞭往城門飛馳,可臨到城門口時他突然拉住韁繩停了下來,讓緊跟其後的大壯險些與他撞上。


    “我若就這麽走了,那豈不是給了冷言澈那小子可乘之機,不可!不可!”,軒墨寒自言自語道,


    說完的他立馬調轉馬頭並往如風樓的方向快馬飛奔而去,此時正在店門外送客的孫老五見不遠處軒墨寒飛馳而來,他趕忙送完客並立馬迎接軒墨寒。


    “王爺您可算來了,小的正有要事稟報!兩日前王妃的小院遭冷七門暗算,不過好在王妃沒有受傷,隻是被那夥賊人囚禁了起來。”,孫老五如實稟報道,


    “我方才從那過來,此地不宜多說,進屋詳談。”,軒墨寒平和地說道,


    軒墨寒說完將韁繩甩給大壯,而後走進如風樓並徑直往頂樓慕清禾的小廂房走去。他大力推開廂房門,正在房內澆花的丫鬟見有陌生男子闖了進來,慌亂之下不慎將桌麵上放著的花盆打翻了。孫老五聽見花盆破碎的聲音,趕忙走上前查看情況。


    “你這毛手毛腳的丫頭,竟敢把小姐最愛的花盆打碎了!看我一會兒不重重責罰你,趕緊下去,別在這礙事了!”,孫老五嚴厲地訓斥道,


    丫鬟被孫老五的嗬斥聲嚇得直哆嗦,趕忙慌張地退出廂房。軒墨寒則無視他們二人,徑直走到那盆花前,他從地上拾起一隻花並拿在手中來迴查看。


    “王爺小心,切莫傷了手,讓小的來收拾吧!”,孫老五殷切地說道,


    “你說這花是王妃最喜歡的?”,軒墨寒好奇地問道,


    “是呢,前陣子王妃喜得廚王桂冠,陸縣令特意送來此花以表祝賀。”,孫老五如實迴話道,


    一聽到陸蘇白,軒墨寒立馬黑了臉。


    “這花是陸蘇白送的?!”,軒墨寒嚴肅地追問道,


    “王爺別誤會!陸縣令雖對王妃照顧有加,但來往並不密切,隻是偶爾會來這裏幫襯下生意而已。”,孫老五趕忙解釋道,


    “你把這花拿下去重新修整下吧,我有些乏了!”,軒墨寒佯裝疲憊地說道,


    “遵命!小的這就去辦,王爺有何吩咐隨時喚我!”,孫老五恭敬地說道,


    軒墨寒沒有話說,隻是隨意揮了揮衣袖示意孫老五下去,孫老五見狀趕忙收拾花束並迅速推出廂房。待孫老五離開後,軒墨寒漫不經心地走到床邊坐下,他輕撫了幾下枕頭,上麵殘留的餘香從軒墨寒指縫間飄到他的鼻前。


    這熟悉的氣味讓軒墨寒感到百感交集,向來果斷決絕的他,在麵對慕清禾拔劍相向時,竟會有了一絲遲疑,甚至可以說是他自己心甘情願挨那一劍。當那冰冷的鐵劍穿過皮膚刺入胸膛的那一刹那,軒墨寒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早已陷入了這場愛情的深淵裏,但慕清禾若即若離的迴應卻讓他對這份感情毫無信心。


    而此時廂房走廊上,孫老五手捧著那束梔子花和支離破碎的花盆和前往用餐的陸蘇白撞了個正著。陸蘇白見孫老五手捧著梔子花,以為是慕清禾迴來了,趕忙走到孫老五跟前詢問。


    “可是她迴來了?她人在何處?這花又是何情況?”,陸蘇白心急地連問道,


    孫老五原本見到陸蘇白時心裏就咯噔了一下,現在被陸蘇白這麽一頓轟炸,直接把孫老五整懵了。而陸蘇白見孫老五站在原地發呆,便有些焦急,於是快步往頂樓走去,而孫老五迴過神後立馬緊追其後。


    到達頂樓的陸蘇白徑直往慕清禾的小廂房走去,正準備敲門的他聽見屋內有杯盞打碎的聲音,情急之下陸蘇白一把推開了廂房的門,可眼前所見之人卻令他為之一驚。


    “王爺怎麽會在這裏?”,陸蘇白下意識地問道,


    “此話應該是本王問你吧!這裏乃吾妻之廂房,你這般貿然闖入怕是不妥吧!”,軒墨寒責問道,


    “是下官冒失了!方才聽見屋內有異響,以為王妃出了狀況,情急之下才推門而入,還請王爺見諒!”,陸蘇白辯解道,


    “看來陸縣令平日對九王妃關愛有加呀,聽孫掌櫃說你時常來著關照生意!”,軒墨寒陰陽怪氣地說道,


    陸蘇白一聽就知道軒墨寒這是話裏有話,可麵對軒墨寒的質疑,陸蘇白並沒有慫,反而更想替自己的師妹抱不平。因為他了解慕清禾,若不是軒墨寒觸碰了慕清禾的底線,以她謹小慎微的性格,怎麽會拔劍刺殺軒墨寒呢。


    陸蘇白輕輕合上房門,並不急不慢地走到軒墨寒跟前,他堅定地看向軒墨寒,眼神裏似乎透露出一絲挑釁。


    “迴稟王爺,下官少時曾受恩於慕家,與王妃曾是同窗摯友,這些王爺您是知曉的。現如今王妃成了如風樓的二把手,下官作為本縣的父母官,來關照生意並無不妥吧。”,陸蘇白坦率地說道,


    “怪不得人人都誇陸縣令是百年一遇的奇才,論口才連本王就要自愧不如呢!”,軒墨寒自嘲道,


    “王爺謬讚了!下官隻是向王爺開誠布公的說出實情,不想王爺被那些流言蜚語所蒙蔽!”,陸蘇白直言不諱道,


    “你說本王被流言蜚語蒙蔽?!陸縣令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呀!”,軒墨寒責問道,


    “那盆花隻是下官送於王妃喜得廚王桂冠的賀禮,並無其他用意,請王爺明鑒!”,陸蘇白語氣堅定地說道,


    “原來如此,陸縣令錯意了,那花盆是打掃的小人不慎打翻的。不過說起那花,本王倒是有些好奇,以前隻聽清禾提起喜愛春末夏初的桃花與荷花,竟不知她還喜歡梔子花。借此本王倒想向陸縣令討教一二了,不知清禾可還有其他喜好是我不知道的?”,軒墨寒故作好奇地討教道,


    被軒墨寒這麽一問,陸蘇白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站在他麵前的可是玄武國高高在上的九王爺,連當今聖上都要看軒墨寒幾分薄麵,現如今他自己卻為了區區一盆花鬥膽責備軒墨寒,真是有些失了理智,於是陸蘇白見狀趕忙跪地請罪。


    “是下官僭越了,還望王爺降罪!卑職與王妃不過同窗數年,往日隻是偶然從慕府的下人口中得知些許王妃的喜好,何德何能受您請教!”,陸蘇白謙卑地迴話道,


    “陸公子莫慌,本王隻是想以朋友的身份向你請教一二,還望你不吝相告!”,軒墨寒追問道,


    “下官惶恐!王爺同王妃伉儷情深,世間哪會有第二人比您更了解王妃呢。”,陸蘇白奉承道,


    被陸蘇白這麽一說,令軒墨寒突然陷入沉思。滿打滿算,慕清禾嫁到九王府近四月有餘,在這一百多個日夜裏,軒墨寒從未主動去了解慕清禾的喜好,隻是偶爾透過大壯口裏得知一二。而反觀慕清禾,她卻軒墨寒十分了解,無論是習性還是口味,慕清禾都可以說得上是了如指掌。這不禁讓軒墨寒感到愧疚,他自己嘴上說著喜歡,卻沒有付出過任何行動。紙上談兵皆為空,這道理用在愛情上也是一樣的道理。


    陸蘇白見軒墨寒的表情越來越鬱悶,想來是自己的話刺到了他的痛處,為避免矛盾升級,陸蘇白借口迅速離開。而另一邊,慕清禾的小院內,她正坐在自己的房內發著呆,此時冷言澈端著點心站在屋外扣門。可敲了許久也未聽見慕清禾在屋內應聲,冷言澈以為她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於是大力一腳踹開房門並直接衝了進去。


    冷言澈進屋後發現慕清禾手拿著一塊玉佩坐在梳妝台前發著呆,完全沒有在意周邊發生的一切。


    “我說大小姐,你可真是嚇死我了!方才敲了那麽久的門你都不應一聲,我還以為你怎麽著了!”,冷言澈長鬆一口氣道,


    可此時慕清禾仍舊沒有理會冷言澈,隻是望著手中的玉佩若有所思,冷言澈見狀探出頭瞅了一眼那玉佩,發現慕清禾手中的玉佩竟寫著一個“玖”字。這個玉佩冷言澈在熟悉不過了,當年軒墨寒夜襲天暉門時,他曾在衣櫃門縫中見過此物,於是冷言澈一把從慕清禾手中奪過玉佩。


    “沒想到冷若冰峰的石頭竟真有了心,竟將這玉佩給了你!”,冷言澈明嘲暗諷道,


    說完的他故意隨手準備將玉佩扔向地上,這時慕清禾眼疾手快,一把將玉佩從半空中接住,然後放在手裏仔細愛護著。冷言澈見慕清禾如此疼惜那玉佩,心裏更是窩火了,他實在不懂慕清禾,既然對軒墨寒如此念念不忘,為何又一時衝動刺傷他。


    就在冷言澈惱怒不已,準備轉身離開時,慕清禾突然開了口。


    “小七,你說我是不是誤會他了!”,慕清禾懊悔地問道,


    慕清禾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就是軒墨寒,讓本就心裏窩火的冷言澈被瞬間點爆。


    “慕清禾,你清醒點好不好!殺人是要償命的,更何況你刺的人可是軒墨寒。就算他願息事寧人,你覺得宮裏的那些人會善罷甘休嘛!你別忘了當初你是為何遇到的我,現如今又為何現在流落於此。”,冷言澈激動地說道,


    其實冷言澈這番話的道理慕清禾何嚐不懂,事後她冷靜下來後也曾發現沈家那些人的話著實漏洞百出,可當時的她被外祖突然離世的消息弄得慌了神,完全顧不上細想。而冷言澈見慕清禾對自己的一番苦口婆心仍無動於衷,於是隻好作罷,憤然地奪門離去。而慕清禾看著手中的玉佩,不禁迴想起幾天前與沈家人密會的場景。


    -幾日前北芪城某客棧客房內-


    慕清禾食過晚飯後迴到客房內,正當她剛坐下準備休息時,店小二突然在外敲門,說是陸蘇白見她晚飯時沒吃什麽,故特意吩咐他送些小吃過來。慕清禾沒有多想,便走去開了門。隻見一名小二端著一盤小吃站在門口,慕清禾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可為保穩妥,慕清禾沒有讓小二進屋,而是準備從他手中接過吃食,可此時一個黑影從小二身後出現,一把將慕清禾推進了房內,正當慕清禾準備大聲唿救時,那黑衣人立馬捂住了她的嘴。


    “清禾小姐,莫怕!我是沈家三房的管事李媽媽,您可還記得我!”,黑衣邊說邊摘下帷帽,


    慕清禾湊近看了一眼黑衣人,雖多年未迴沈家,但她對三房這個管事嬤嬤還是有印象的。


    “看來三伯公對我很是關心呢,我前腳剛到這,你後腳就來了。不知李媽媽深夜到訪所謂何事?”,慕清禾直截了當地問道,


    “清禾小姐還是如小時候一樣直爽,那既然如此,老奴也就直言不諱了。”,李媽媽爽快地迴話道,


    李媽媽說完便湊近慕清禾,同她低聲耳語起來。原來這個李媽媽此番而來,是為了將慕清禾外祖離世的全經過“如實”相告於她,慕清禾雖有些半信半疑,但她同陸蘇白進城以後,一路上確實也聽到了許多類似的傳言。看來自己外祖突然離世確實有蹊蹺,但礙於自己現在的身份,慕清禾不能表露出任何對軒墨寒的猜忌,否則此事一出,且不說眾人會議論他們夫婦離心,更甚至可能有人會借機大做文章。


    於是慕清禾故作冷漠的笑而不語,讓李媽媽誤以為自己並不相信她所說之事,從而失望而歸。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中種下,就終有一日定會發芽、長大的,而之後慕清禾那衝動的一劍便是最好的印證。


    因此自那事發生以後,慕清禾每每合上眼就會夢到自己刺傷軒墨寒的畫麵,那感覺就如同天崩地裂一般,這愛恨交織的苦楚讓慕清禾想逃避,卻又無處可逃。她想再見軒墨寒一麵,哪怕他不會原諒自己,慕清禾也想對軒墨寒說一聲對不起。可現在看來,她和他怕是再也不會有交集了,他們終究成了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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