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坐進車子裏,我都眼淚都沒有停止,兩個小崽子坐在我身邊,一聲不響,元元在車子開動後,看了看後視鏡裏再也看不到那輛白色的汽車才伸手抹了抹我眼角的淚說:“媽媽,我們哪兒也不去,就跟著你。”

    我再也忍不住了,抱起元元流下眼淚。我以為孩子不懂事,卻沒想到從我和楚毅的幾句對話裏,他猜出了一些事情。童童用肉乎乎的小手給我抹著眼睛說:“姑媽不哭,童童也不離開媽媽……”

    “媽媽沒事,啊。”我把兩個都攬到自己懷裏,分別在額頭上親了一口,強壓住自己內心的悲傷,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要有他們兩個在我身邊,我一定都能順利解決的。楚毅想爭奪孩子的撫養權沒那麽簡單,他有他的門道,我也有我的路子。人活在這世上,誰還沒幾個能幫得上忙的朋友!我冷靜下來,給幼兒園的小趙老師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這段時間,有沒有人來看兩個小寶。她說沒有,還問我發生什麽事了。我又問了一番,才知道本該在十月份的兒童體檢提前到了上周。體檢都是需要抽血的檢驗的。

    我語氣平靜地掛了電話,心裏對楚毅這些年的成長有點好奇了。他不過是南市的商人,怎麽會有這麽寬的門路?讚助?別逗了。在這個城市,想對幼兒園動手的人,怕還是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

    楚毅隻有這一個機會拿到孩子的血,去做dna鑒定。楚毅身後到底都有什麽勢力?我要怎麽樣才能在孩子爭奪戰中獲得勝利?

    我要先了解到這幾年楚毅究竟做了什麽,到底是為什麽才來到帝都的?是就此以後在帝都發展了,還是隻做短暫停留?

    晚上我先哄孩子們睡著,輕手輕腳地關好臥室的門,才坐在客廳的沙發拿出了手機。

    我手機卡裏一直存著幾個南市好友的電話,三年以來都沒有打過的號碼。三年前那場變故,讓我心灰意涼離開南市帶著臥床的父親來到了帝都。從那一天起,我就決定與原來的一切做個了斷,再也不迴頭。

    如今,我不得不去動用這些老朋友打聽楚毅的情況時,反而自己與從前很陌生了,電話在手心裏攥出了汗也沒把電話撥出去。

    我翻來覆去地看那幾個號碼,最後決定先給從小一起長大的葉子打過去,按下通出鍵以後,我心裏又害怕她這三年換了號碼。

    當電話裏傳出一聲惡俗的彩鈴時,我緊緊揪起的心放了下來,捂住嘴等著電話接通。

    葉子顯然已經睡了,響了七八聲以後電話接通了,她慵懶的聲音傳了過來。

    “喂,你好,哪位呀?”葉子問道。

    她的聲音和以前一樣,帶著點漫不經心。

    “葉子,是我,樂怡。”我低聲應道。她明顯一停,過了三四秒才驚唿出來:“樂樂,你在哪兒?怎麽突然就不見人影了,急死我了你知道嗎?三年了,你都不和我們聯係,你真夠心狠的,你個沒良心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後麵問她是誰的電話,她大聲說:“我好姐妹樂怡,你認識的。”

    “有沒有影響你休息?”我問。

    “等你電話很久了,我一下子就醒了。”葉子在那邊笑了起來,嘴巴像炒豆子一樣問著我問題。

    我把我離開南市以後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隱瞞去在夜總會上夜班這一節。她聽了以後馬上破口大罵道:“死楚毅真不要臉!跟你要孩子去?!你生的時候他在哪兒?你辛苦懷孕的時候他在哪兒?他想得倒美,白撿兩個白胖的現成兒子,天下好事都讓他占光了!”

    “關鍵是他現在有權有勢,我該怎麽爭孩子。”我打斷了葉子的氣憤。

    “你孩子戶口在哪兒?”葉子問。

    “現在還沒上戶口。”我道。

    “你別急,我明天問一問未婚生育怎麽上戶口,想辦法把孩子的戶口上到南市,到時候打官司也是在南市。咱們的地盤,任他怎麽橫,你也有幾個幫手。”葉子想了一會兒說。

    “謝謝你,葉子。”我眼睛有點酸澀。

    這就是朋友,不管有多久沒見麵都不會有生分的感覺。那怕幾年不聯係,一聯係就是求她辦事,她也二話不說替你想主意。

    “行了你別急,求到姐姐我麵前,我能不管麽。”葉子肯定的語氣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我們又閑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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