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院的湖邊,主子們都還沒起的時候,撿到了一把男人用的扇子。撿起來的時候那婆子沒多想,這麽名貴的扇子不會別人用,一定是大房的,就遞到了大房的院子裏。

    大房那邊一看,是綠檀木骨扇,扇骨上還雕了桂花,桂花就桂花吧,但那雕桂花還是嵌著錯金銀的,桂樹是銀枝,然後滿樹的金桂。這麽富貴的東西就絕不可能是別房的,一定是大房的,然而大房的用品也是有數的,又是男子用的,這樣一把扇子能買一個小宅子的物品,也是沒有,這扇子到底是誰的呢,白氏就又將那婆子叫來了問。

    這種事就是越想越害怕。那婆子就想起來關兩天鬧鬼的事來,哆哆嗦嗦說了撿扇子的地方,白氏心裏也起疑,打開扇子來,上麵扇麵是綾絹,和雲容紗一樣是少有的供品,上麵空白一片,隻在落款處寫了個“四”字。

    苦菊瞪著眼說道:“當年在這宅子裏失蹤了的鍾家三房那個瘸腿的庶少爺,就排行四。”

    鍾曉欣則滿頭黑線的想著。原來他排行四啊,昨天光顧著抓活人了,忘了把他那把扇子一起撿起來了,半夜三更的也看不分明,早讓她知道這扇子是這麽值錢的東西,她說什麽也不會讓扇子被別人撿走啊。

    看鍾曉欣走神,苦菊都急了。

    “大小姐,你不會也怕鬼吧,唉呀,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不說了。”

    “沒事。”鍾曉欣安慰她道:“古人早說了,這世上本沒有鬼,講的人多了,也就有了鬼。苦菊你這鬼故事講的太精彩了,我是沉浸在其中呢,你今天別的不幹,帶上些零嘴,把這鬼故事四處講講,特別是老太太那裏的香兒和墜兒,她們不是也愛聽你講故事嗎?你講故事,就讓她們幫打聽著,看老太太那邊,能不能知道白家提給老太太的人選,打聽打聽是哪府的誰,在和我議親。”鍾曉欣教她道。

    苦菊高高興興的答應,但想起一件事來就又苦了臉。“小姐,府裏現在不讓咱院裏的出門,就是貨郞來角門賣小吃,也隻不讓我出門,我這裏的零食就還剩下兩把瓜子啦。”

    鍾曉欣就罵她笨:“不會找個和你要好的,把錢給她,讓她去買迴來給你啊。”

    “是呢,小姐真聰明。”苦菊跳著走了。

    於是輪到紫竹心塞了。“咱院裏也快沒錢了。”

    二房最近給了些好東西,可全不是現銀,也是怕鍾曉欣拿了錢打點出門,不親近二房反而去找鍾氏宗族。東西要變現就得去當鋪,她們的繡

    品也得在鋪子裏換錢,可是上次紫竹借著給方氏燒七出了門,老太太院裏的張全家的全程緊盯,除了在佛前供了幾本佛經外,就是跟添香油的小尼姑也沒能多囑咐一句。手裏東西不少,換不成錢也是白搭。

    說到這裏,鍾曉欣也是心塞,她懷裏還一塊價值千金的玉呢,此時卻快要被買瓜子的錢憋死了。其實她有技能水雲梯,從花園裏借水架個梯子就走了,問題是這一招不能大白天的用啊,隻能半夜跑路。可是半夜裏她跑出去做什麽啊?銀莊不開門、繡鋪不開品、雜貨店不開門,除了青樓就沒有什麽店半夜裏開門。

    她現在是急需要一個與外界溝通的橋梁啊……

    想了想,鍾曉欣吩咐紫竹:“今天誰也不能進我屋子,你也別來。”

    然後鍾曉換就迴屋了。屋裏的人是她如今掌握到的,唯一與外界能牽扯上的,別說是免費再給他笑一晚了,就算是用美人計,也得把他給拿下了,答應替她在外麵賺錢辦事。最低最低,手裏這玉牌是那遲四家傳的,想要迴去總可以叫他拿錢來贖。

    卻沒想到鍾曉欣把屋裏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人。

    城內一家青樓裏。

    雖然白天不開業,可是麵對著來喝口茶的常客,白天當值的龜公還是很客氣。

    老大夫麵色沉穩的收迴手,對著伸手的人說道:“沒什麽大事,就是身體有些虛。”

    邊上一個娃娃臉的青年人哈哈大笑:“身體虛?就直接說酒色過度腎虛嘛,吳太醫與他客氣什麽?”

    “是虛,不過不是腎,是胃。”那吳太醫說道。

    “我就覺得昨天這胸口疼的有些怪,對啊,一般來說胸疼都是心口或肝脾,怎麽會是胃疼?”遲四摸著下巴迴想,昨夜就覺得不像中毒,倒像是吃下了什麽難以消化的東西,然而上善坊的桂花糕很難消化嗎?這麽說那裏麵還是藏了別的東西,不是毒罷了。“怎麽會是胃?”那桂花糕裏藏了什麽,能讓好好胃一陣刺疼?

    吳太醫搖頭:“年紀到了。”

    遲四:“什麽年紀到了?”

    “禿頭、將軍肚和胃穿孔,是中年男人三大病,就算平常看不出什麽征兆,年紀到了就會出現。”吳太醫搖頭說道,很是歎息。

    遲四看著禿頭並將軍肚的吳太醫,直接一個杯子照著腦袋扔了過去。“滾。”他才22歲的大好年華,離中年還早著哪。

    吳太醫聽沒他的事了,登時眉開眼笑

    的滾了。

    青年又笑:“原來是年紀到了才會虛,那還不如酒色過度而虛,至少享受了。”

    遲四不客氣道:“畫了一整個晚上的美人,我連冷茶都沒喝到一口,到哪裏去酒色過度,也不想想是為了誰?不過那鍾大倒真是個美人,有趣的很。”

    那青年登時臉色就黑了。“誰愛娶誰娶,你喜歡送你。”

    遲四點頭:“這可是你說的,就送了我吧,侄兒媳婦……想想就覺得帶勁。”

    青年的臉更黑了。他的意思是他不肯娶鍾大,要送他。遲四的意思卻是等他娶迴來鍾大,變成侄媳婦再送他。冷眼旁觀和頭戴綠帽,就算他不喜歡那女人,感受也絕對不一樣。

    “你有空真可以去見一麵,挺有趣的小姑娘。”遲四想想昨天鍾曉欣“啪啪啪”扇巴掌的那勁頭,就覺得可愛。“水性出奇的好,我在湖邊站了半柱香也沒見她出來換口氣,見了麵二話不說就對我又打又扇的,還會騙我說下毒,可是一聽有錢可賺,笑起來又格外可愛,那潑辣勁比江湖上的女人還足,鍾家不愧是開國元勳,怎麽養出來的姑娘?雖然我總覺得她是有哪裏不太對頭,但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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