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桑家是個世家商賈之族,說白了就是一個世代經商的家族。到了桑容這一代,已然是已經脫離暴發戶金鏈子的水準,躋身優雅的名流上層了。


    桑容名義上的媽叫白風歌,是個將軍家閨女,上頭還有倆個十分優秀的哥哥,大哥白風染投身政界,二哥白風昀效力軍界,皆是根正苗紅,少年英才,前途一片大好。白風歌是家裏的幺女,掌上明珠的存在,人長得可愛,又是個頭腦聰慧的,因此極為受寵。


    這俗話說了,虎父無犬女,白將軍這位小女兒也的確是個杠杠的女強人。長大之後自己折騰了個公司出來,商場上和桑容父親桑放勳交鋒幾次,見麵就吹胡子瞪眼的。都說歡喜冤家,歡喜冤家的,這日倆人鬧的日子一久,均是互生愛慕之意,遂衝破重重阻力,結為婚姻。


    雖然這對兒金童玉女的搭配十分搶眼,一時轟動上層社會。桑放勳也每每因為自己美麗又背景強橫的妻子驕傲萬分,但是用桑容的將軍爹的話來講,這叫下嫁。自古下嫁若是得了個良人倒還罷了,若是嫁個狼心狗肺的,不但討不得好去,還可能到頭來是弄自己一身淒涼。


    雖然桑放勳長得一表人才風度非凡的,白老將軍冷眼相看之下,卻發現這個男人,雖然能力可以,家世也勉強湊湊合合,但那雙眼底下偶爾流露出來的不甘和蠢蠢欲動之色讓他很是憂心女兒的婚姻。


    但是疼愛女兒的白將軍沒有辦法啊,女兒又哭又鬧的自己也心疼。遂一拍大腿,有老子和閨女倆哥哥在,那混小子還想翻天不成?他隻好再三訓誡桑放勳對自己女兒好點,夫妻沒個誰上誰下的,好好過日子才是正經。


    桑放勳是個心高氣傲的,老被這麽說,心裏頭能不堵得慌?這夫妻矛盾矛盾最忌諱的就是忍著,壓著,憋著不說,尤其是一些根本性的問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這白風歌雖然事事如意,可作為一個女人,她最大的遺憾就是小時候被綁架過,損傷了身體,不能孕育孩子。


    桑放勳雖然生意經營的也算是風生水起,可是比起自己妻子來,那是遠遠不如的。基本上社交場合的關注點,往往在他妻子身上,而不是他。再加上慢慢兩人均是人過中年,膝下卻還無子,所有矛盾慢慢浮出水麵。


    桑放勳隱忍了多年,終於一展渣男本色。將那個當年因為白風歌不孕,在自家父母的慫恿下,找的一個嬌羞可人又百依百順的小三兒,帶著已經六歲的兒子桑容鬧到白風歌跟前兒了。


    這可真把白風歌給氣壞了,我可是將軍的女兒,人又長得不差不呆不傻的,當年多少人在我屁股後頭哭喊著女神求嫁!老娘卻是一門心思跟了你這渣,折節下嫁,還整天累死累活的掙錢給你養家。不過就是懷不上你的種罷了,你個老混球還給老娘搞外遇!?多少年了這!連兒子都六歲了?


    白風歌氣的渾身都抖起來,顫抖的手指著桑放勳道,你行,你真行!桑放勳,算老娘當年瞎了眼。再賤吧您嘞,滾!離婚!收拾收拾迴娘家了。


    白將軍被哭著迴家的女兒嚇了一跳,了解事情原委後勃然大怒。當即讓白夫人帶著白風歌出國散心,自己動了軍政方麵的關係,狠狠收拾了一頓桑家。


    愛女心切的白將軍還跟桑家撂下狠話,這隻是警告而已。我老白家懶得和你這種門風不正,教養不良的家族一般見識,我放你一條生路,隻是前提是那小三決不能進你家門兒!我閨女被人堵在自己公司裏扇了巴掌,要是這種潑婦進了桑家門,你桑家就別想著再翻身了。


    因此,那淺薄的小三非但沒能進去桑家門,桑家的生意還被白將軍下手迫入了困境。桑家這時是悔不當初,百般算計的小三看到進豪門無望,桑家還一副快倒的樣子,連自己都被將軍這樣的大人物盯上了,忙不迭的扔下孩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桑家沒有繼承人,隻好將這孩子帶了迴來,但是一家子因為他母親搞得灰頭土臉,極其狼狽,祖輩生意都快折騰沒了,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臉色。所以可憐的桑容,一直以來就是個風箱裏頭的老鼠,兩頭受氣。


    他那小三媽平時濃妝豔抹,花枝招展的總想著攀高枝兒,逮到桑放勳這金龜,聽說這家沒有繼承人,立馬把握機會生了桑容,為此得意洋洋,就一門等著進桑家門兒了。


    但桑放勳年輕時候還惦念著妻子的好,日子一久怨念深積,心想我去你的將女家女兒,不過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罷了,了不起啊,難不成還讓我桑家絕後麽?


    話雖如此,桑放勳也是個慫貨,壓根不敢惹自個兒妻子。一年半載的在小三那兒隻偷摸兒的去幾迴,弄的那小三怨念頗深,一不順心,便拿桑容來撒氣,又罵又掐又打又燙的,弄的個唇紅齒白的乖巧男孩兒整日裏身上青青紫紫的,帶著各種傷。


    小三也打著自己小算盤,廣撒網,重點撈的不要太會算計,除了打扮泡吧釣凱子之外壓根就想不起來自己還是個人家的媽。小桑容老挨餓,哭的聲音都小小的。隔壁的鄰居家的一個少年看這孩子挺可憐,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就經常背著父母給他送點兒吃的。


    桑放勳生意做大,尾巴翹起來把發妻踹了,到頭來卻是平白搭上自己半輩子心血,卻隻得了一個看著就懦弱無能的賠錢貨兒子。心裏怨懟不能更多,每每喝的醉醺醺的,對小桑容也是動輒拳腳相加。


    離開原來住的地方之後,打他的媽媽沒了蹤影,卻又來一個下手更狠更疼的爸爸,加上一對陰陽怪氣的老頭老太太,總是對他沒個好臉,也是白眼來白眼去的。變了環境的唯一好處就是,這兒的食物比較充足,他不會再餓肚子。


    桑容被大人們推來搡去,平時悄無聲息的不怎麽說話,偶爾偷偷抹下眼淚,無數次的想念自那時一別,便再也沒有見過的少年。那個對他很好,在他餓得肚子疼的時候會給他食物的鄰家大哥哥。


    蒲草卑微,但是韌性很足。桑容就入蒲草一般,小心翼翼的在夾縫中生存,好不容易才心理健康,沒有輕生傾向的長到十八歲。


    從小被虐的孩子,一般長大之後的外在表現有兩個極端:一種是暗黑係的,平時冷淡的要死要活的,心理扭曲,憎惡別人報複社會的,壓根不相信愛情,風流薄幸;一種是陽光係的,雖然生活如此灰暗,還是渴望著陽光,積極的想擺脫自身所處的惡劣環境,渴望健康美好的感情,希望自己的下一代不要重蹈覆轍。


    桑容是後麵一種,他自小很聰慧,慢慢長大之後也看清了□的錯綜複雜的糾結關係。對於他自己受到的委屈,桑容雖然也很憋屈,但是他知道往事不可追。唯一能做的就是積極努力的改變現狀,有能力獨立,離開這裏,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因此桑容在學校極受人歡迎,他樂觀,勤奮,善良又堅韌。陽光的人總是有種特別的感染能力,人們喜歡呆在他的身邊,唿吸新鮮又活潑的空氣。桑容雖然沒有上過幼兒園,桑放勳還不算太差勁,讓他上了小學便放手沒再管他。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桑家到底是根基深厚,掙紮半晌,也是勉強撐了下來,隻是情況大不如前了。直到十二歲的桑容有一天囁嚅著跟他要初中的學費,還是個不錯的重點初中。


    桑放勳這才把眼光稍微放到自己兒子身上,突然良心發現自己兒子穿的挺磕磣,便給桑容開了個戶頭,存了五十萬進去,讓他自己交學費去少來他眼前晃來晃去看著煩心。


    五十萬對於一個初中生來講是一筆巨款,桑容也不矯情,大大方方兒的用了。時間轉瞬而逝,桑容已經高三了,屈指算來在桑家已經待了十二年。


    桑容考上了一所京都很不錯的重點大學,一想到考上大學就能自己有更多時間賺錢,桑容就覺得十分興奮。


    高三畢業的暑假,哥們兒叫他一起出去玩兒,桑容便收拾了一下去了。走之前跟他名義上的爺爺說了一句,那位正在看看電視,鼻子中哼了一聲嗯之後就再沒下文了,桑容正眼也沒得著一個。


    已經習慣了被忽視的桑容也不甚在意,他一直記得那個鄰家大哥哥給他說的話:“你愛自己的話,便沒人能輕賤你。”那個大哥哥當年或許也就是有感而發,對著一個六歲孩子說這種略顯拗口的話。但是桑容卻不知道為什麽,一直記到現在,而且每次心中陰鬱的時候想起,總會讓他多出一份堅定。


    身形修長,膚色白淨的少年穿著洗的發白的淡藍牛仔褲,幹淨的白襯衫衣,背著背包在街上走,不長不短的柔軟的頭發服帖的散落額角,在陽光下散發出淡淡的光澤。幹淨純淨的一雙黝黑眼睛,睫毛濃麗,微微的翹起來,鼻梁高挺,唇色淡淡,帶著淺淺笑意,看上去就非常柔軟。


    一時迴頭率頗高,桑容被看的麵上發紅,腳步加快的衝著那邊自己的好友們走了過去,身後還傳來一陣好可愛啊,還臉紅了之類的尖叫。桑容一陣黑線,現在女生都這麽奔放麽,這嚇人。


    桑容剛一到,幾個損友便開始擠眉弄眼的推來搡去,臉上笑容異常的賤:“矮油,好可愛啊……還臉紅了!哈哈哈哈!”


    桑容飛起一腳,手指關節扳的劈裏啪啦一陣響,抖了兩下腳尖,挑眉道:“幾日不見,皮緊欠鬆了不是?敢開爺的玩笑。”


    幾個損友嘻嘻哈哈討饒:“矮油,爺您就高抬貴手放過小的們吧,消消氣兒,不如小的們陪您出遊玩樂散散心好?”


    桑容砸了其中一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短發男生一拳,“小陽子,滾去給爺前頭開道兒!”


    被喚作小楊子的卓飛陽擠眉弄眼,福了一福,“臣妾遵命。”還裝模作樣的拋了個媚眼兒。


    卓飛陽生的濃眉俊目,身形又高高大大的,一副嬌羞的模樣完全不忍直視。桑容看在眼裏卻是心中一動,有些不自在的一巴掌唿卓飛陽腦門兒上,“滾粗啊,泥煤,說好的太監總管呢!”


    作者有話要說:  新坑開挖,請諸位愛妃鼎力支持,評論收藏速速走起,本攻會努力寫更多好文迴饋大家,群麽之~


    奏請愛妃們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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