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迴音將墨以歌留下來的東西，放在桌前。
那是一塊材質似玉，巴掌大小的物什，上麵雕刻著一隻威風凜凜的異獸，張牙舞爪。
陳景拿過來，神識掃過，卻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找不到。
“我拿到了然後呢？”
他問。
“首先恭喜你，活著出來了。”
下一刻。
手中的異獸玉石，好似流水、細沙一般從指尖溜走，隨即在眼前形成了紅衣女子的形象。
她靠在門框邊，嗓音清冽，氣質獨特。
一雙眼睛打量著陳景，露出些許滿意的神色。
“我果然沒看錯，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墨以歌，原始宗弟子。”
墨以歌指尖卷過及腰長發，緩緩走到他的身邊。
“我的名字來曆，您應該已經清楚。”陳景道。
“不用太客氣，原始宗雖然被你們視作聖地，但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就像你如今的戰績，大部分原始宗弟子也難以企及。”
墨以歌停在他的身前，個子比他小一頭，但卻好似她才是俯視世間之人。
此時目光由下及上，饒有興致的打量，好似在看什麽稀罕的藝術品，欣賞與觀賞皆有的眼神不加掩飾。
她繼續道：“可惜你在此成道，縱然天賦，心智皆屬上乘，但地域貧乏，恐怕是難以讓你更進一步了。”
“可能是吧。”陳景道。
“可能是？”
有趣的迴答。
墨以歌從陳景的眼神中並沒有看到逞能，隻看到了平靜，似乎一輩子被困在這裏，也並非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
他的心態很平穩。
聯想到對方的道途。
她微笑的表情更流露出幾分喜愛之色。
“那我也不說閑話了，無論你是否在意，我都會給你提供一個機會，隻需幫我完成一些小事，而我，就給你想要的一切。”
“姑娘什麽來頭？還是說，聖地弟子都這般富裕？”
陳景驚訝道。
向來是他這樣子給別人開無法拒絕的條件。
第一次被人這麽對待。
還怪新奇的。
“我能當你同意了嗎？”墨以歌不答。
“當然，我一向接受一切合理的交易與請求。”
陳景點頭。
“去你的洞天中一趟。”
“可。”
才迴安寧府不久，陳景便再度返迴洞天中，墨以歌神出鬼沒，刹那便來到了他的身旁。
“洞天衍化的還不錯，萬族時代，三道齊備，可以，雖然構建技巧很古早，但這不算太大的問題。”
墨以歌掃視幾眼，洞天情形便了然於心。
“首先是一份我的見麵禮，也是原始宗對下界人族的饋贈，無論我們接下來是否能有合作，都不影響你使用它。”
她伸手一招。
無形的力量擴散開來，並融入洞天之中。
洞天便開始多出信息。
陳景看出來，她在使用道法。
洞天衍化除了依靠洞天之主的主動引導推動，此外在洞天中施法，也一樣能幫助衍化。
並不需要非得是厚土之道的修行者。
不過這對施法者來說很吃力。
就像開天時那樣，光是維係自己的存在，就要付出大量的法力，構建相關的法術出來，更是殺敵之前自損八百。
如今厚土洞天，雖然搭建好了框架，但道理仍然一樣，想要釋放某些洞天無法支撐的法術，就需要施法者自己來承擔代價。
陳景微微閉目感受。
作為洞天之主，他能同步感受到，這份正在施展的道法細節。
這門道法，直接從底層邏輯上優化了洞天的架構，微調了陰陽五行、時空神道等大道根基，詳細了各種力量的注釋注解。
可以說，經過這麽一番針對性優化，陳景又省去了至少三千年苦工。
這還沒完。
她淡淡說道：“此道術名為《原始之章》，乃原始宗傳承根基，也是神州天道之根基。”
陳景隻覺得，一股龐大而又熟悉的力量，陡然降臨。
是神州天道爸爸！
與此同時。
南荒本土天道則好似發出了哀鳴，又好似在不甘怒吼，漸漸地，其惡意的影響力逐漸消弭。
“修成原始之章，神州天道對你的洞天，加持會直上三個檔次，從此以後，南荒界不再是荒界了。”
臥槽……
陳景內心翻湧。
這也太牛逼了！
原本的南荒，人族領地隻有小小一片，由白骨道、自然道和碎星道撐著，勉強從神州天道那邊搞來一點點影響力，維係基本的法術實戰空間，卑微生存。
一直以來，可謂受盡委屈。
任何天材地寶，都不會在人族疆域生長，地脈不會給任何人族地界的事物供給靈力。
人族的修行難度極大，生產力難以提升。
而妖族地界上，天材地寶大把的有，靈山、地勢百倍於人族！
這一切，都在此刻成為過去。
從今往後。
南荒，由神州天道做主！
陳景連忙拱手：“多謝墨姑娘！”
“不必謝我，謝宗門吧，其實原始宗也不必謝，神州天道越強，宗門也就越強，作為神州一份子，都是應該的。”
“無論如何，對南荒來說，都是莫大恩情，必不敢忘。”
陳景依舊客氣，人家無償送溫暖，他態度必須到位。
同時。
也對三大聖地的強勢有了新的認知，神州天道包羅萬象，而其根基，就來源於三大聖地的核心傳承。
就像陳景的傳承法，之於厚土大道一樣。
墨以歌輕笑，雖說這一路過來，各種各樣的震驚與感謝都看習慣了，但畢竟都是些無所謂的家夥，眼前這個好苗子，哪怕做的一樣的事情，給她的感覺都明顯不同。
“我還有一份單獨的禮物。”
說罷。
一門道法施展開來。
陳景目光一凝，來不及說什麽，連忙感悟。
這類開源給他的道法，同時也在洞天中產生了實質性的影響，隻見天空中的星辰，一時間全部高頻閃爍了起來。
它們被賦予了全新的內容。
《星辰章·星河之腦》
——此道術可用以溝通星辰，並將星辰之力進行神識編譯，此後能借助群星搭建神識網絡、以及強化神識溝通距離，亦可輔助神識演算。
大量內容，塞滿了陳景的腦海。
陳景內心掀起巨浪。
神識法！
他夢寐以求的神識法！
正兒八經的神識法！
唯一可惜的是，這玩意並沒有開源給陳景，隻是由墨以歌施法部署，且將所有權限交給了他。
但陳景依舊很滿足。
這門神識法雖然沒有開源，但單純拿來用，也比目前所有的神王塔要強了，關鍵是二者並不衝突，可以並存。
有了這波神識法的算法加持，他陳某人可以放心大膽的把神識網絡鋪開了。
同時，這門神識法還附帶了許多小法訣，都是如何防範神識網絡被入侵和篡改的。
相當於防火牆和殺毒係統。
這都是陳景所急缺的。
‘這下她提出的條件，我是真沒法拒絕了。’
陳景心頭直唿完蛋。
“墨姑娘，這個，有點貴重了。”
按靈石來算。
這套神識算法設施，不得小目標起步，這也就罷了，還得按年收費。
現在卻是免費的禮物？
作為‘免費’的行家裏手，陳景已經慌了。
墨以歌側著頭，倚過來，笑吟吟道：“陳景，聽說你今年還不到五十歲？”
“到了吧，沒到應該也差不多……”
“年輕有為嘛。”
修仙就是好，五十了都被稱為年輕有為。
陳景心頭一樂，隨即警惕。
靠，男人的年齡是隨便問的嗎！
“墨姑娘看上去也不大。”
“女子的年齡不方便告知。”
墨以歌，馳名雙標。
她抱著胳膊，一百八十度轉了個話題，道：“咱們打一場，我此時的身軀乃是投影，具備我三成實力，如此打一場，也不算以大欺小。”
“在此處？”陳景疑惑：“墨姑娘才四境吧。”
“境界的高度，不代表理解的深度，準備好了嗎？”
墨以歌酒紅色的眸子好似燃起了紅色的火焰。
“來吧。”
話都到這了。
而且還送了這麽貴重的禮物，陳景還能說啥，什麽困難都得克服。
他還是第一次調動洞天作戰。
那感覺，好似整個天地都在協同作戰，一應法術都得到了源源不斷的支持。
於是。
陳景使出來了他的招牌絕學。
火球術！
轟~
火球爆炸，恐怖的破壞力蕩開。
而原地。
爆炸的核心，墨以歌卻是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的用指尖卷曲額前垂下的發絲。
“你平時就這麽戰鬥的嗎？”
她輕輕彈指。
下一刻。
人就來到了陳景的身後，隨手一拍，他整個人都往下墜去。
“臥槽……”
陳景大驚。
卻止不住衝擊，砸在地上，昏頭轉向。
“嗯~也是，你才不到半百，哪怕從娘胎開始修行，能修成五境就很難得了，不該奢求你鬥法上也有建樹。”
墨以歌隨意的說道。
“還繼續嗎，陳景？”
“當然！”
陳景從地上爬起來，仰天看著墨以歌，眼中滿是鬥誌。
‘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在爆炸的核心分毫無損，且把握不住移動的痕跡，最後施加在我身上的力量，完全不合常理，她才多少法力，推得動我？’
‘洞天中留下來了她施法的痕跡，但是看不懂啊……’
‘道法嗎？必然是道法！但轉瞬即逝，我沒法解析……’
這時。
天空中隱約浮現出一座神山，神山上坐落著宮殿。
宮殿中冒出一個又一個的陳景，埋頭思考。
‘大道萬千，都有共通之處，沒什麽法術是真的看不懂的。’
‘火球術爆炸時，完全沒有產生力量對抗，所以她采取了規避手段。’
‘把所有規避手段全部列出來！’
‘找到類似的法術了……’
‘列出相似移動法術……’
“好！”
‘依葫蘆畫瓢試試！’
陳景身上逐漸出現淡淡的微光，身形不再穩定。
下一刻。
墨以歌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一眼就想學會？小心跌到不知名的界域中去哦。”
“果然，方向沒錯。”
陳景卻是心頭一喜。
都是假象。
爆炸時墨以歌壓根就不在原地，而是短暫的界域穿行，同樣，她那神出鬼沒的手段，也是界域之間的跳躍穿梭，產生現象。
最後一把將他轟下來，仔細來看，根本就是他自己被迫產生了位移。
陳景法力爆發，轟開墨以歌，隨即腳下土地上，生出萬千綠芽，化作樹木叢生的森林！
他隱藏在其中，不斷嚐試。
天空中宮殿裏的小人不斷頭腦風暴。
剛提升過的驚人算力，正在全力發揮。
反複實驗，收集數據，進行推演，總結成果，繼續實驗。
陳景周邊，一個個東西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
界域不穩的情形不斷閃現。
墨以歌出手阻攔，但每一次都被陳景跑掉，陳景仗著不死軀與體量大，一心避戰，讓她毫無辦法。
“你這真是，作弊了啊。”
看著陳景對界域的掌控突飛猛進，墨以歌有些無奈。
她萬萬沒想到。
陳景居然直接靠體量苟命，再算力碾壓，硬生生的破解她的法術。
這其實也是洞天境戰鬥的核心。
拚的就是彼此算力、體量。
以洞天衍化出無量法術，高強度對拚和拆招。
誰神識算不過來了，沒法針對性破招，就會敗下陣來。
墨以歌來的隻是個投影，算力感人，第一波拿不下來，等陳景算下去，陳景就是必贏的。
但他們隻是切磋，用這個辦法，也確實勝之不武。
“我老家有一句話，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再加上百分之一的靈感。”
陳景是萌新五境，還不知道自己勝之不武，他隻覺得墨以歌很強，自己拚盡全力，才勉強戰勝。
“你老家忽悠小孩有一套。”
墨以歌吐槽，隨即擺擺手。
“行了，對戰到此為止吧，你的情況我已經徹底了解。”
“我也好奇，墨姑娘有什麽事情交代。”
陳景問道。
“很簡單，殺人越貨。”
“啊？”
確實簡單，簡單到出乎預料。
墨以歌緩緩走來，說道：“此次商路開辟，聯通下界大量界域，這也使得神州各大天人境，有了突破徹地境的希望，你可以想象，其中涉及了多少利益往來，既然有利益往來，便有紛爭。”
“墨姑娘需要一支可供驅使的力量。”
陳景了然。
上界的高境界修士，因為界域壁障，很難下來，下來四境就已經是極限了。
所以。
能決定下界利益的戰鬥力，就是下界本土五境。
“你是否願意？”
“自無不可。”
陳景點頭。
他又沒得選。
那是一塊材質似玉，巴掌大小的物什，上麵雕刻著一隻威風凜凜的異獸，張牙舞爪。
陳景拿過來，神識掃過，卻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找不到。
“我拿到了然後呢？”
他問。
“首先恭喜你，活著出來了。”
下一刻。
手中的異獸玉石，好似流水、細沙一般從指尖溜走，隨即在眼前形成了紅衣女子的形象。
她靠在門框邊，嗓音清冽，氣質獨特。
一雙眼睛打量著陳景，露出些許滿意的神色。
“我果然沒看錯，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墨以歌，原始宗弟子。”
墨以歌指尖卷過及腰長發，緩緩走到他的身邊。
“我的名字來曆，您應該已經清楚。”陳景道。
“不用太客氣，原始宗雖然被你們視作聖地，但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就像你如今的戰績，大部分原始宗弟子也難以企及。”
墨以歌停在他的身前，個子比他小一頭，但卻好似她才是俯視世間之人。
此時目光由下及上，饒有興致的打量，好似在看什麽稀罕的藝術品，欣賞與觀賞皆有的眼神不加掩飾。
她繼續道：“可惜你在此成道，縱然天賦，心智皆屬上乘，但地域貧乏，恐怕是難以讓你更進一步了。”
“可能是吧。”陳景道。
“可能是？”
有趣的迴答。
墨以歌從陳景的眼神中並沒有看到逞能，隻看到了平靜，似乎一輩子被困在這裏，也並非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
他的心態很平穩。
聯想到對方的道途。
她微笑的表情更流露出幾分喜愛之色。
“那我也不說閑話了，無論你是否在意，我都會給你提供一個機會，隻需幫我完成一些小事，而我，就給你想要的一切。”
“姑娘什麽來頭？還是說，聖地弟子都這般富裕？”
陳景驚訝道。
向來是他這樣子給別人開無法拒絕的條件。
第一次被人這麽對待。
還怪新奇的。
“我能當你同意了嗎？”墨以歌不答。
“當然，我一向接受一切合理的交易與請求。”
陳景點頭。
“去你的洞天中一趟。”
“可。”
才迴安寧府不久，陳景便再度返迴洞天中，墨以歌神出鬼沒，刹那便來到了他的身旁。
“洞天衍化的還不錯，萬族時代，三道齊備，可以，雖然構建技巧很古早，但這不算太大的問題。”
墨以歌掃視幾眼，洞天情形便了然於心。
“首先是一份我的見麵禮，也是原始宗對下界人族的饋贈，無論我們接下來是否能有合作，都不影響你使用它。”
她伸手一招。
無形的力量擴散開來，並融入洞天之中。
洞天便開始多出信息。
陳景看出來，她在使用道法。
洞天衍化除了依靠洞天之主的主動引導推動，此外在洞天中施法，也一樣能幫助衍化。
並不需要非得是厚土之道的修行者。
不過這對施法者來說很吃力。
就像開天時那樣，光是維係自己的存在，就要付出大量的法力，構建相關的法術出來，更是殺敵之前自損八百。
如今厚土洞天，雖然搭建好了框架，但道理仍然一樣，想要釋放某些洞天無法支撐的法術，就需要施法者自己來承擔代價。
陳景微微閉目感受。
作為洞天之主，他能同步感受到，這份正在施展的道法細節。
這門道法，直接從底層邏輯上優化了洞天的架構，微調了陰陽五行、時空神道等大道根基，詳細了各種力量的注釋注解。
可以說，經過這麽一番針對性優化，陳景又省去了至少三千年苦工。
這還沒完。
她淡淡說道：“此道術名為《原始之章》，乃原始宗傳承根基，也是神州天道之根基。”
陳景隻覺得，一股龐大而又熟悉的力量，陡然降臨。
是神州天道爸爸！
與此同時。
南荒本土天道則好似發出了哀鳴，又好似在不甘怒吼，漸漸地，其惡意的影響力逐漸消弭。
“修成原始之章，神州天道對你的洞天，加持會直上三個檔次，從此以後，南荒界不再是荒界了。”
臥槽……
陳景內心翻湧。
這也太牛逼了！
原本的南荒，人族領地隻有小小一片，由白骨道、自然道和碎星道撐著，勉強從神州天道那邊搞來一點點影響力，維係基本的法術實戰空間，卑微生存。
一直以來，可謂受盡委屈。
任何天材地寶，都不會在人族疆域生長，地脈不會給任何人族地界的事物供給靈力。
人族的修行難度極大，生產力難以提升。
而妖族地界上，天材地寶大把的有，靈山、地勢百倍於人族！
這一切，都在此刻成為過去。
從今往後。
南荒，由神州天道做主！
陳景連忙拱手：“多謝墨姑娘！”
“不必謝我，謝宗門吧，其實原始宗也不必謝，神州天道越強，宗門也就越強，作為神州一份子，都是應該的。”
“無論如何，對南荒來說，都是莫大恩情，必不敢忘。”
陳景依舊客氣，人家無償送溫暖，他態度必須到位。
同時。
也對三大聖地的強勢有了新的認知，神州天道包羅萬象，而其根基，就來源於三大聖地的核心傳承。
就像陳景的傳承法，之於厚土大道一樣。
墨以歌輕笑，雖說這一路過來，各種各樣的震驚與感謝都看習慣了，但畢竟都是些無所謂的家夥，眼前這個好苗子，哪怕做的一樣的事情，給她的感覺都明顯不同。
“我還有一份單獨的禮物。”
說罷。
一門道法施展開來。
陳景目光一凝，來不及說什麽，連忙感悟。
這類開源給他的道法，同時也在洞天中產生了實質性的影響，隻見天空中的星辰，一時間全部高頻閃爍了起來。
它們被賦予了全新的內容。
《星辰章·星河之腦》
——此道術可用以溝通星辰，並將星辰之力進行神識編譯，此後能借助群星搭建神識網絡、以及強化神識溝通距離，亦可輔助神識演算。
大量內容，塞滿了陳景的腦海。
陳景內心掀起巨浪。
神識法！
他夢寐以求的神識法！
正兒八經的神識法！
唯一可惜的是，這玩意並沒有開源給陳景，隻是由墨以歌施法部署，且將所有權限交給了他。
但陳景依舊很滿足。
這門神識法雖然沒有開源，但單純拿來用，也比目前所有的神王塔要強了，關鍵是二者並不衝突，可以並存。
有了這波神識法的算法加持，他陳某人可以放心大膽的把神識網絡鋪開了。
同時，這門神識法還附帶了許多小法訣，都是如何防範神識網絡被入侵和篡改的。
相當於防火牆和殺毒係統。
這都是陳景所急缺的。
‘這下她提出的條件，我是真沒法拒絕了。’
陳景心頭直唿完蛋。
“墨姑娘，這個，有點貴重了。”
按靈石來算。
這套神識算法設施，不得小目標起步，這也就罷了，還得按年收費。
現在卻是免費的禮物？
作為‘免費’的行家裏手，陳景已經慌了。
墨以歌側著頭，倚過來，笑吟吟道：“陳景，聽說你今年還不到五十歲？”
“到了吧，沒到應該也差不多……”
“年輕有為嘛。”
修仙就是好，五十了都被稱為年輕有為。
陳景心頭一樂，隨即警惕。
靠，男人的年齡是隨便問的嗎！
“墨姑娘看上去也不大。”
“女子的年齡不方便告知。”
墨以歌，馳名雙標。
她抱著胳膊，一百八十度轉了個話題，道：“咱們打一場，我此時的身軀乃是投影，具備我三成實力，如此打一場，也不算以大欺小。”
“在此處？”陳景疑惑：“墨姑娘才四境吧。”
“境界的高度，不代表理解的深度，準備好了嗎？”
墨以歌酒紅色的眸子好似燃起了紅色的火焰。
“來吧。”
話都到這了。
而且還送了這麽貴重的禮物，陳景還能說啥，什麽困難都得克服。
他還是第一次調動洞天作戰。
那感覺，好似整個天地都在協同作戰，一應法術都得到了源源不斷的支持。
於是。
陳景使出來了他的招牌絕學。
火球術！
轟~
火球爆炸，恐怖的破壞力蕩開。
而原地。
爆炸的核心，墨以歌卻是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的用指尖卷曲額前垂下的發絲。
“你平時就這麽戰鬥的嗎？”
她輕輕彈指。
下一刻。
人就來到了陳景的身後，隨手一拍，他整個人都往下墜去。
“臥槽……”
陳景大驚。
卻止不住衝擊，砸在地上，昏頭轉向。
“嗯~也是，你才不到半百，哪怕從娘胎開始修行，能修成五境就很難得了，不該奢求你鬥法上也有建樹。”
墨以歌隨意的說道。
“還繼續嗎，陳景？”
“當然！”
陳景從地上爬起來，仰天看著墨以歌，眼中滿是鬥誌。
‘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在爆炸的核心分毫無損，且把握不住移動的痕跡，最後施加在我身上的力量，完全不合常理，她才多少法力，推得動我？’
‘洞天中留下來了她施法的痕跡，但是看不懂啊……’
‘道法嗎？必然是道法！但轉瞬即逝，我沒法解析……’
這時。
天空中隱約浮現出一座神山，神山上坐落著宮殿。
宮殿中冒出一個又一個的陳景，埋頭思考。
‘大道萬千，都有共通之處，沒什麽法術是真的看不懂的。’
‘火球術爆炸時，完全沒有產生力量對抗，所以她采取了規避手段。’
‘把所有規避手段全部列出來！’
‘找到類似的法術了……’
‘列出相似移動法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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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身上逐漸出現淡淡的微光，身形不再穩定。
下一刻。
墨以歌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一眼就想學會？小心跌到不知名的界域中去哦。”
“果然，方向沒錯。”
陳景卻是心頭一喜。
都是假象。
爆炸時墨以歌壓根就不在原地，而是短暫的界域穿行，同樣，她那神出鬼沒的手段，也是界域之間的跳躍穿梭，產生現象。
最後一把將他轟下來，仔細來看，根本就是他自己被迫產生了位移。
陳景法力爆發，轟開墨以歌，隨即腳下土地上，生出萬千綠芽，化作樹木叢生的森林！
他隱藏在其中，不斷嚐試。
天空中宮殿裏的小人不斷頭腦風暴。
剛提升過的驚人算力，正在全力發揮。
反複實驗，收集數據，進行推演，總結成果，繼續實驗。
陳景周邊，一個個東西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
界域不穩的情形不斷閃現。
墨以歌出手阻攔，但每一次都被陳景跑掉，陳景仗著不死軀與體量大，一心避戰，讓她毫無辦法。
“你這真是，作弊了啊。”
看著陳景對界域的掌控突飛猛進，墨以歌有些無奈。
她萬萬沒想到。
陳景居然直接靠體量苟命，再算力碾壓，硬生生的破解她的法術。
這其實也是洞天境戰鬥的核心。
拚的就是彼此算力、體量。
以洞天衍化出無量法術，高強度對拚和拆招。
誰神識算不過來了，沒法針對性破招，就會敗下陣來。
墨以歌來的隻是個投影，算力感人，第一波拿不下來，等陳景算下去，陳景就是必贏的。
但他們隻是切磋，用這個辦法，也確實勝之不武。
“我老家有一句話，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再加上百分之一的靈感。”
陳景是萌新五境，還不知道自己勝之不武，他隻覺得墨以歌很強，自己拚盡全力，才勉強戰勝。
“你老家忽悠小孩有一套。”
墨以歌吐槽，隨即擺擺手。
“行了，對戰到此為止吧，你的情況我已經徹底了解。”
“我也好奇，墨姑娘有什麽事情交代。”
陳景問道。
“很簡單，殺人越貨。”
“啊？”
確實簡單，簡單到出乎預料。
墨以歌緩緩走來，說道：“此次商路開辟，聯通下界大量界域，這也使得神州各大天人境，有了突破徹地境的希望，你可以想象，其中涉及了多少利益往來，既然有利益往來，便有紛爭。”
“墨姑娘需要一支可供驅使的力量。”
陳景了然。
上界的高境界修士，因為界域壁障，很難下來，下來四境就已經是極限了。
所以。
能決定下界利益的戰鬥力，就是下界本土五境。
“你是否願意？”
“自無不可。”
陳景點頭。
他又沒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