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漢子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梁老三,咱們事先說好的,借了錢就立了字據,十萬塊錢一條腿,這到了二十萬,咱們利息就不收你的,隻收本金,剁了這兩條腿,這錢就不找你要了。”


    “別啊,龍爺,饒命,饒命,念我上有老,下有小,可憐可憐我這麽一個有殘疾的人吧。再寬限幾天,我一定還上錢的。”梁老三特地伸出一隻左手來,原來他的左手隻有拇指與食指,另外三指被齊根部削斷。


    瞧他那麵容憔悴的樣子,一看就是一個受人逼迫的窮光蛋。


    外人一看就知道這個梁老三肯定是借了火龍他們的錢,而且還是高利貸,不然,也不會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內,從十萬塊起就利滾利,息滾息,滾到二十萬塊錢,可想而知有多麽的可怕。


    這梁老三還錢不起,所以就要用雙腿來抵債。


    “哼,梁老三,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可是千古不改的定律。你當初借錢時,就應該知道這一點。所以這件事情我幫不你,要麽你就還錢,要麽你就被他們剁下雙腿,以示懲罰。”


    火龍轉身,冰冷無情地說道。


    隨後又跟封刀談笑風聲。


    而封刀等人則連看一眼梁老三的興趣都沒有,仿佛當作空氣一般。


    可是這個梁老三不死心,他見火龍不肯放過自已,就向封刀求饒,“刀爺,麻煩你救救我吧,我真的沒有錢,如果可以,我願意將我的命抵給你,隻要你跟龍爺說說好話,請他饒了我,我來世做牛做馬都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他想以封刀之名,隻要一開口,火龍肯定會答應的。


    “切,梁老三,你這條爛賭命,我才不稀罕呢。你這人無情無義,連自已的妻兒都不顧,在外麵借了高利貸,還不起,也不顧妻兒的生死,一頭紮進看守所來躲債。原想你會戒賭,沒想到你居然還死性不改,還要借高利貸賭錢,這迴知道後悔了吧。活該被確斷雙腿。”


    封刀冰冷無情地說道,一臉嫌棄地說道。


    “刀爺啊,不是那樣的,我本是正經生意人,是他們拉我去賭錢,又設計害我輸錢,將我做生意的本錢給輸掉。我不甘心,就想著借錢翻本,他們就借我高利貸。誰知越陷越深,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天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居然要遭這樣的報應,我死了就算了,可憐我那八十高堂還有嗷嗷待哺的小兒怎麽辦啊。天啊,你們都不放過我,這難道要絕我的路了嗎?”


    梁老三跪在地上,雙手拚命地拍打著地麵,又在身上胡亂的撕扯著,一副悲痛欲絕痛不欲生的樣子。


    惹得那些普通的犯人都無比同情地瞧著他。


    他們都知道梁老三的情況,對此隻能深表同情,卻也隻是愛莫能助。


    至於這些混江湖的人,則一直冷漠無情地瞧著,無動於衷。


    李真一直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對於這樣的事情,他想,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少給自已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不就是一個賭徒,被高利貸逼得快要崩潰發瘋。


    用封刀那句話來形容,這就叫做活該。


    他正要轉身走人,卻又聽到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梁老三,我來救你吧。隻要你能每天將你的血給我的寶貝喝了,我就給你還掉這二十萬,怎麽樣?“


    這聲音有些沙啞粗糙,如同一個公鴨的聲音,極是難聽。


    李真朝那邊瞧去,但見一個胖成球的男人從那邊走來,他頂多一米五的樣子,因為太胖,顯得極是矮。


    一張看清五官形狀的胖臉上,閃著兩隻綠豆大小的眼睛,鼻孔如山洞,厚嘴似蛤蟆,再加上臉龐上那一片坑坑麻麻,如同月球上麵的殞石坑一樣,第一眼就給一種奇醜無比的感覺。


    可是這還不算什麽。


    最讓人不寒而粟的是,這家夥橫端著右手臂,在他右手臂上正趴著一隻如同他的皮膚一樣粗糙無比的深褐色的美洲毒蜥,有半尺長,正閉目養神呢。


    他就這麽平端著自已的寵物,慢悠悠地走來。


    這很快引起李真的注意力。


    他在一本醫書上看過這種毒物的簡介,名叫美洲毒蜥,堪稱美洲眼鏡王蛇的死對敵,其毒性甚至是眼鏡王蛇的二倍,如果有一個隻要被這隻毒蜥給噴上一丁點的唾沫,那麽這個人就算沒有救了。


    因為其唾沫有極為可怕的腐蝕性,且專攻人的神經係統,可以在瞬間讓人癱瘓,肌肉萎縮變形。


    可想而知,能驅使這種大毒物的人,必定不是一般的用毒高手,至少是在江湖上有著極大名氣的使毒名家。


    但李真卻不認識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來曆。


    不過,從封刀與火龍兩人臉上露出濃濃的忌憚之意,就可以得知這人在這裏的地位絕對不比他們低,有可能還要比他們高。


    雖然這個人隻有單獨的一個人,但封刀與火龍兩群極為囂張的手下,麵對這人的到來,感到極為緊張,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這讓李真深感這個看守所還真他特麽的臥虎藏龍,人才濟濟。


    不過,他也是一代醫毒無雙的大高手,對於這種毒物知道對其克製的克星,那就是放養在家裏的兩隻金線蛇。


    可惜沒有帶在身上,要不然,這隻毒蜥就是金線蛇的午餐了。


    不過,看樣子,這裏的形勢越來越複雜起來,而那些站在一邊的獄警們一個個隻忙著他們的交談,一副輕鬆自如的樣子,全然沒有將這操坪上的情況放在眼裏。


    總之,李真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至於是哪兒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


    那個叫梁老三的賭棍見到這個胖球的到來,嚇得連臉色都變了。


    他連忙搖頭,顫聲道:”西王,請你放過我吧,我的血不好喝,也有毒,請你找別的人吧。“


    他知道,這隻美洲毒蜥每天隻靠喝人血才能維持生命,被喝者雖然隻是間接擠血出來賣給他,但時間一長,供血不足,就會慘然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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