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0日12:35)


    “啊啊啊,果然冬天還是吃火鍋最舒服呢~~”


    “是啊是啊,身體變得熱乎乎的,肚子也填飽了~”


    “茅野前輩請客真是太棒了!”


    一群人圍坐在長條形的矮木桌邊,地板是榻榻米,每個座位上鋪了一個墊子。在一間單獨的隔室中,擺著2個棕色的砂鍋,下麵用瓦斯燒著藍色的火光,白色的熱氣源源不斷地翻滾著上升。


    茅野,剛澤,律子,行鳥,長野,琉和山根。雖然有幾個人並不在茅野的邀請列表裏,不過都作為律子的朋友加入了。初春和佐天聽說禦阪學姐迴到了常盤台,便用肩膀夾著電話匆匆離開了。


    完全脫離了緊張的氣氛,迴到了日常生活中。


    “啊!為什麽肉都是你一個人吃的喲,我還沒吃到啊喲!”


    “誒…………這個鍋好甜啊,吃了會不會發胖啊……”


    “我去拿點可樂……”


    “喂喂,這個牛肉還是生的啊”


    “沒關係沒關係~~”


    律子的筷子舉在半空。她習慣在吃之前先用能力嚐嚐味道,如果不好吃就果斷放棄。桌子的另一端,長野將一塊生紅的肉片chua的一下放到嘴裏然後頑皮地邊咀嚼邊看著一臉震驚的行鳥。


    “肉肉肉!肉不夠啊喲!快上肉啊喲!”


    “剛澤,幫我帶瓶黑豆汽水唄”


    “哈?那是什麽玩意。”


    “那個是熟的啦,她用能力騙你的啊。”


    “納尼?原來如此,不愧是律子醬。level2的能力果然不是蓋的啊。不過,你想用這種方法獨占肉真是陰險啊!”


    “反正是自助餐,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唄,搶什麽啊”


    “好像很有道理……”


    熱鬧的氣氛覆蓋了狹小的房間。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輕鬆自然的笑顏。剛澤在來到這裏前迴宿舍換了一件衣服,現在看起來栩栩生輝。無論是記憶的痕跡還是物理的痕跡都被洗清了。


    “再來一杯!”


    “啊,你這家夥什麽時候開始喝起酒了啊,未成年是…………”


    “隻剩下兩年而已了嘛。”


    長野的臉泛起了紅韻。一圈可樂,果汁和各種顏色奇怪的飲料的玻璃杯中,隻有長野裝著的是清酒。茅野舉起手中的玻璃杯,橘黃色的液體傾斜著濺出幾滴。


    “大家別客氣!盡管放開肚皮吃啊!”


    “有沒有菠蘿啊?想吃菠蘿啊~”


    “自己去蔬果店買啊!”


    突然提出奇怪要求的山根向服務員詢問,卻得到迴答隻有橘子,橙子和蘋果。


    “唉,可惡,好想吃啊!每天不吃一點維生素c就會渾身難受啊~”


    “唉,像我這種窮人家的孩子都吃不起水果啊喲,嗚嗚…………”


    “話說茅野前輩之前說過會說明案件的事情。那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我們會同時失去記憶呢?”


    剛澤把可樂罐放下。


    “嘛~差不多是時候說明一下了啊。”


    茅野坐在長桌端點的位置。她清了清喉嚨,然後將下巴隔在雙手上,一本正經看向眾人。


    “這此的事件,也就是由印第安撲克導致的火災事件,已經結案了。犯人是常盤台的光線操作能力者和一個精神係能力者,你們就是被這個精神係能力者洗去記憶的,不過已經捉拿歸案了所以不用擔心。至於火災是光線操縱能力者通過聚焦鐳射點燃易燃物造成的,與卡片毫無關係。”


    “哦?既然這樣那個精神係能力者到底是誰?叫什麽名字?我一定要去扁他一頓,竟敢洗掉我們的記憶…………”


    剛澤將右手打在左手上,嘴角微翹,一副期待的表情。


    “那是機密,是不能讓作為外人的你們知道的。”


    “哈?為…………為什麽?我們好歹也是參與過調查的風紀委員。為什麽不能讓我們知道?搞這麽神秘…………”


    “尤其是像……………你你你你你你你你這種人啊”


    茅野把“你”字喊的超級響,抓住剛澤的衣領。剛澤立刻雙手舉起,作出投降的姿勢。


    這時,隔間的門突然猛地打開了。


    “打擾了!因為聽說律子大人在這裏所以就跟過來了!啊啊啊啊………律子醬,你今天還是一樣的美麗啊………………”


    突然,藍發耳環被推開了。一個刺蝟頭男生和一個穿著白衣的修女也躦了進來。


    “不好意思,因為行鳥同學說我們可以來,所以就自說自話地來了,如果添麻煩了…………”


    “別囉囉嗦嗦的了,當麻,快點進去啊,我已經忍不住要品嚐主的恩惠了。”


    “這是警備員姐姐的恩惠,你至少也知道一點感恩之心好不好!”


    藍發一下子插到行鳥和律子中間,擠開了旁邊的人。之前他去接同樣被洗掉記憶的上條當麻,所以沒有及時趕到。


    “喂!藍發,這裏有空位子啊喲!給我滾到這裏來啊喲!”


    “就是啊!絕對不能讓這個變態坐到律子醬旁邊!不能被他給感染了~”


    “那個~其實坐這裏也可以…………”


    “聽到沒有!律子醬都說可以的了…………接下來,一直有很多事情想和律子醬聊一聊呢,我其實最喜歡律子醬的…………”


    “你還是給我坐到旁邊去吧”


    藍發將頭湊進律子,行鳥把他拖到一邊。


    “啊?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做了一年的同班同學之間的情誼就隻有這麽一點份量?你自己不也是整天一副變態的樣子向律子搭話麽?”


    “終於承認自己是變態了啊…………我和她可是很真摯的友情!你這種什麽都喜歡的雜食動物就不要插隊啊!”


    “啊?我確實是什麽都喜歡,但是這也不代表…………”


    “你給我少喝一點這種碳酸飲料,在這種長身體的年紀整天喝這種東西會營養不良的,而且還容易骨質疏鬆,過多的糖分攝入還會………………嘰嘰喳喳咋咋唧唧………………”


    “老子會骨質疏鬆?別以為比我大那麽十歲就可以像老媽一樣教訓我!”


    “啊啊啊,這裏的米飯很美味啊喲,配上鹹味的醬料簡直太感人了喲~”


    “肉再來一份!”


    “今天讓茵蒂克絲吃個爽的話,明天就不會纏著我要吃的了吧。太好了。”


    “當麻,人對食物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哦~”


    “這隻是針對你的法則吧!”


    “嗯………………我記得這附近有家小心超市,應該有菠蘿罐頭吧”


    行鳥和藍發還在爭吵著誰對律子的感情是真摯的,茅野則把剛澤的飲料搶掉了,律子似乎對他們的對話不感興趣,悶頭吃著各種蔬菜。


    “啊啊啊………………行鳥…………這個還沒好嗎?………………”


    “才剛剛放進去一會啊,你就那麽等不及嗎?”


    長野紅著臉趴在桌子上,握著筷子的右手向前彎曲。眼皮抬起放下,似乎馬上就要睡著的樣子。


    突然,她像一隻貓一樣,一下子跳起來,雙手抓住行鳥的頭發。


    “啊啊啊啊,長野桑你在做什麽?!?!!?”


    “我說………………你啊,平時不理頭發的嗎?搞得…………像個鳥窩一樣”


    說完她就撲在了行鳥身上,頭頂在胸口,把行鳥按到了地上。


    “鳥窩………………”


    “冷靜啊…………長野…………你是不是喝醉了?”


    “呐?你覺得鳥窩應該是什麽顏色的?”


    “嗯?不就是………………”


    行鳥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看著他們兩個,表情十分古怪,麵部肌肉時不時地抽動,就像在憋著什麽一般。


    “呐?你們為什麽都看著我啊?”


    “啊噗!”


    琉一下子笑了出來。


    行鳥看向自己的手臂。兩隻粉紅色的爪子出現了。他嚇得懷疑這兩個玩意到底是不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喂,你都幹了些什麽!”


    皮膚是淡淡的淺紅,頭發是草莓冰激淩的顏色,上衣的紋路還在不停扭動融化,深深淺淺的粉紅色觸手抓著行鳥。


    “快點給我變迴來,我可不是學校外麵的圍牆啊!”


    “不要嘛~現在的行鳥桑才比較可愛嘛~”


    長野還抱著行鳥,讓他有點手足無措。想把她撇開好,但不知為何又不想脫離現在的狀態。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看上去有些昏昏欲睡的茅野從藍色製服口袋裏掏出一打印刷著鮮**案的長方形紙片。


    “北海道滑雪旅行的兩天一夜遊的招待券。同事帶給我的,我反正沒法用掉,這些就給你們了。馬上要新年了,好好去放鬆一下吧!”


    “唉?”


    律子接過票子,一共有7張。


    “呐,誰要去…………”


    “啊啊啊啊啊!這個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我一迴來就變成這樣了!??”


    “這個顏色…………”


    “下次絕對不能再讓這個家夥喝酒了!”


    桌子那頭的幾個人似乎都沒有聽見茅野的話。第二波食材煮好的時候。長野打開蓋子,將筷子伸進鍋裏。瞬間整個鍋就變成了一種難以描述的顏色,就像將一張圖片轉成對比色一樣。感覺就是化學試劑的靛青色的湯底上,飄著著爛木頭一樣棕灰色的豆腐和金針菇,蘑菇上布滿了那種一看就是有毒的紅色花紋,肉………………如果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這是肉,綠色沙粒般的質感,和蔬菜混在一起,鮭魚肉上的條紋變成了斑馬一樣的黑白相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長野的眼角擠出了一滴眼淚,大笑著趴在桌子上,用右手垂得桌子一震一震的。在所有人都在集中精神分辨鍋裏的那坨東西,哪個是哪種食材的時候,長野突然揀起一塊綠色的肉,在調料碗裏滾了兩下,然後放進嘴裏,非常享受地咀嚼著。


    “有什麽關係嘛,隻是顏色不一樣而已,味道還是很棒啊!!”


    “你不知道食物的優劣是要取決於色香味三種的嗎?這種顏色誰還可能吃得下啊!”


    長野吞下牛肉後,再次把手抓向酒杯,可這隻手一下子被行鳥抓住了。


    “已經不能再讓她喝了!否則我覺得接下來還會出更大的事!”


    於是兩個人開始搶酒杯,當周圍把頭重新轉向鍋裏的時候發現裏麵的內容物似乎比剛才少了什麽。一雙筷子正以極高的頻率出入於碗與鍋之間。名為茵蒂克絲的白衣修女津津有味地吃著這些黑暗料理。


    “她說的沒錯誒!味道真超美味啊,而且顏色不一樣了以後吃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新奇感誒!…………最棒!”


    茵蒂克絲向長野豎起一根大拇指。長野一下子鬆開酒杯轉過頭,行鳥的衣服被酒淋個徹徹底底。


    “啊哈哈!總算有支持者了!這位小姐說的極是啊!你叫什麽名字?要不要看我的作品收藏?那裏還有好多好多這樣的藝術作品哦!”


    “這是哪門子藝術作品啊!你也別鬧了!快點給我變迴來啊!”


    “原來這家夥每天不來學校就在搞這些東西啊。”


    “把那邊的鍋子也用藝術裝點一下吧~~”


    “真是熱鬧啊~”


    行鳥再次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的藝術汙染到那邊人的食欲。律子舉著一打票子,似乎反而是這邊意外地沒什麽存在感。


    茅野雙手趁著下巴,微笑著看向桌子的那頭,


    眼瞳中閃著一絲不自然的光芒。


    (12月30日 12:40)


    “哥哥!”


    一雙溫暖的手擁抱著阿雷卡。兩人站在中央公園的河邊,天空的淡藍映射在草地上,形成一種奇妙的顏色。


    少年淡金色的頭發柔順地垂向兩邊,藍色的眼瞳中搖晃著淚光。身上是一件有著白色毛邊的黑色夾克和淺色的條紋毛衣。


    埃爾文?修特萊姆


    兄妹兩人團聚在一起。雖然已經失去了記憶,


    但是,


    阿雷卡卻不願意鬆手,


    這一刻,


    下一刻依然是,仿佛鬆手就會再也見不到一般。


    (12月30日12:41)


    “【幻想使者】和【物體感知】的腦波圖樣和aim立場波動形態已經記錄完畢了。”


    穿著白衣的藍發男子操作著筆記本電腦,將備份硬盤從接口上拔下。


    木原真正。


    這位被驅逐的木原一族此刻迴到了自己本該存在的位置。


    “接下來就看那個孩子的表現了啊。”


    真正將u盤放進白大褂的口袋中,麵容憂鬱,一小搓卷發垂下來遮住眉毛。


    “你的複仇呢?”


    穿著黑色風衣的清水遊子坐在辦工作上,四周堆滿了形態各異的儀器。


    “是啊,在這段空閑的時間裏去教訓教訓那個自大的家夥吧。為了萬分之一的保險,還是需要那家夥的機器。”


    木原複數。


    與木原真正不同的另一名木原,他們在很久以前就結下了仇。


    “那麽現在我是不是沒有工作了?嘿嘿…………好想去收拾那個自大的臭小鬼啊。”


    “你是說行鳥冬園?他的能力的確很特殊,可惜屬於原石類,沒有什麽研究價值………………算了,你還是跟著我吧。戰鬥力是越多越好,還不知道【railgun】會不會配合呢。”


    “切…………真是麻煩…………”


    突然,


    震耳的響聲響徹狹小的實驗室。這是令他都沒有想到的事態,紅色的警報器間斷地閃耀著,真正打開電腦裏的話筒。


    “喂?怎麽迴事?”


    “還用問麽?哈哈哈哈,當然是對方先發製人了啊…………走,去迎敵咯!”


    爆炸聲不斷地在建築中迴響,但清水的臉上卻洋溢著興奮與激動,就像在樹林中徘徊了一天的獵人終於發現獵物的足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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