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數不清到底有多少讓身體皮外承受的狀況,來增加小東西與他配合的實際經驗。


    這是他必須的經曆。


    在到櫻木以前,他必須熟悉這些。


    一個盲人,會受到相比於普通人,更多的額外關注,他不需要那種關注。


    去櫻木,是應戰的。但不是宣戰的,在她們的手裏,有自己的親人,他不能刺激她們。


    通過五天的時間,他與小東西終於可是配合到在別墅區內自由的穿行,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


    剛開始鍛煉白天的時候,他不小心有撞到散步的老人,幸好他即使的扶住了老人,沒有造成更壞結果,別墅區的老人,也沒有就此訛上他,對他喋喋不休,但還是好好的教育了他一頓。


    當看到他是閉著眼睛,再看到冷飛厭繼續在一條小狗的帶領下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時,老人的眼睛裏,流露出了一絲不忍跟後悔。


    他不知道冷飛厭是看不見,他還以為,他是對自己的不尊重。是年輕人的傲慢,所以沒有睜開眼睛。


    第七天的時候,他給小東西套上了狗鏈,站在別墅區的大門口,他戴上一副墨鏡,口罩,隱藏自己的同時,也讓人看不清他是閉著眼睛在走路的。


    小東西,可能會保留一下同類的習性,例如在樹下,在別人的車輪胎下,留下迴家的記號,留下自己的味道,偶爾也會在看到新鮮的“垃圾”時蹲在旁邊聞一聞。


    他很高傲,僅僅隻是好奇那些掉落在地上的炸雞,好奇那些狗便便的奇怪形狀,好奇狗便便的形狀貌似與它認知中的不同。


    在遇到同類的公犬對它喋喋不休的嘲諷挑釁時,他不屑於迴頭,繼續帶著冷飛厭聯係在大街上行走,練習路經各種各樣的地方,習慣各類的突發狀況。


    實在遇到煩人的情況時,它會一個眼神,讓那身形比它大上好幾十倍,認為自己被無視了,想要衝上來給它一個教訓的大型犬,瞬間四肢一疲軟,跪倒在地。


    在看見好看的異性犬時,尤其是某些很萌,很斑斕的異性犬時,它自然的也會迴頭多看兩眼,但僅僅是抱以欣賞,並沒有牽引著冷飛厭跑過去,趁著漂亮的女主人不注意的時候,像是經常再大街邊上演的不雅的騎馬畫麵。


    它有著它的高傲,它對這個世界更多的是好奇,是在認識這個世界,為了冷飛厭,為了更好地給他指明前進的方向,傳遞正確信息,同時更多的認識這個世界。


    被車撞,因為它還不懂得辨別紅綠燈,闖紅燈過馬路的時候被交警攔下,交警本來是要對冷飛厭進行罰款的。小東西守護著主人,一直對交警齜牙咧嘴。


    交警似乎領會了什麽,稍稍的從側麵看了一眼冷飛厭。


    如果可以,冷飛厭是會主動繳納罰款的,隻是他的身上,並沒有現金。他拿出手機,指紋解開屏幕,憑著記憶,他試圖打開屏幕上的微信,可因為手那個方式,以前他的屏幕點擊也沒有設置聲音,到底有沒有點開,他並不清楚。


    “我,扶你過馬路吧。”


    交警沒有再確認冷飛厭到底是不是真的盲人。人心,是更多的向著善的方向。


    如果他不是,那麽最好。他也隻是好好的做好了他的本質工作。罰款,並不是目的,讓他學會遵守交通規則,才是真正的目的。


    如果他是,那麽他希望他最好不是,希望他摘下墨鏡,睜開眼睛,能夠看得清這個世界。


    再看向小的不能再小,本來應該被主人好好嗬護,扮演一個萌寵,不應該這麽早就出來擔任導盲犬職位的小東西,他本身就萌萌的齜牙咧嘴,更加讓人覺得可愛。


    “謝謝。”


    冷飛厭低頭彎腰,向著交警鞠了一躬,謝過了他。


    善心的人,或許有些人認為,這是交警的工作。但其實並不是,交警的工作,僅僅是保持交通的良好運行,對規範交通規則,不守規矩的司機,行人,進行處罰。


    他沒有義務一定要送自己。


    是因為他善良,所以他送了自己過來。


    因為眼前一片黑暗,用心去看,他看清楚這名交警的心,是透亮的,是光明的,是真正溫暖的。


    他值得自己的一個鞠躬感謝。


    交警被冷飛厭的大禮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為他的禮貌,此時此刻,他對冷飛厭,再無懷疑。


    他從兜裏掏出五十塊錢,這是媳婦兒今天給他的飯錢外加零花錢,看著那不停搖著尾巴,吐著舌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路過的某些小孩手裏拿著的糖葫蘆,炸雞腿可憐巴巴樣子,滑稽中,讓人忍不住同情心泛濫,


    他把錢塞到冷飛厭的手裏,“那個,給小家夥買點東西吃吧,它看上去,有些餓了。”


    “請問,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麽?”


    冷飛厭接過了錢,接受了他的好意,不過在與他身體接觸的時候,又偷偷把錢塞迴進了他的衣服兜裏。


    因為冷飛厭看不見,他僅僅隻是通過剛才對外界的元子波動感知以及交警動作的判斷,判斷出兜的位置所在,他的動作,自然也就做不到悄無聲息的神偷標準。


    交警察覺到了冷飛厭的小動作,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被利用了善心,這個人是騙子,還想在太歲頭上動土。幸好他的兜裏沒錢,隻是,當他把手伸進自己的兜裏,發現那原本自己給出的五十時,再看向冷飛厭的眼神,徹底變了。


    “我這……”


    握著手裏的錢,交警對剛才自己的懷疑感到內疚。想要再表示一點什麽,冷飛厭打斷他想要說的,“放心吧,它,就是我的眼睛,我會給它比我更好的照顧。”


    “我看不見,不好教它。你可以幫我教它怎麽認紅綠燈麽。”


    冷飛厭認為這個問題很重要,因為看不見,小東西並不懂紅綠燈到底是什麽。他怕自己個它指錯了方向,讓它把應該給車輛看的紅綠燈認成是給人看的紅綠燈。


    那給車輛看的指示燈,跟給行人看的指示燈,完全就是兩迴事,是正好徹底相反的。


    “好,沒問題。”


    交警一口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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