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頭子腳步頓時停了下來,抬頭,注視著楊曉風,喝問道:“你說什麽”?


    楊曉風冷淡道:“我說,讓你等一下”。


    梁海欣忙道:“曉風哥,你不用管我,我沒事的”。


    雖然女孩嘴上說沒事,可是身子卻像篩糠一樣顫抖著,剛剛擦幹的淚水也再次流了下來。


    顯然,她心裏實在害怕極了。


    楊曉風理都不理會梁海欣,甚至已不在看她,不過,女孩眼中的焦急和無助他已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忽又低下頭,淡淡道:“放開她”。


    山匪頭子冷笑道:“還有呢”?


    楊曉風低頭看著腳下的地麵,低聲道:“把你們打壞的家具全都照價賠償。當然,你們打傷了我兄弟,他的醫藥費也要全部由你們出,兩樣加起來,就要二百兩銀子吧”。


    “二百兩銀子……”,山匪頭子殘忍的笑著道:“二百兩銀子會不會少了點,要不要再加一些”?


    楊曉風想了一下,自顧自的點頭道:“既然你覺得二百兩太少,那就四百兩好了”。


    山匪頭子失笑道:“然後呢”?


    楊曉風依舊低聲道:“然後,你就可以帶著你的人走了”。


    “哈……哈哈哈……”,這一下,山匪頭子就好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直接笑的腰都趴下了。當然,其他一眾小嘍囉也直接笑的腰都趴下了。


    隻有老梁一家子沒有笑,他們看著楊曉風的目光根本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當然,楊曉風自己也沒有笑。雖然山匪們都在笑,但他卻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可笑。


    山匪頭子笑了好一陣後,忽然停住笑,待唿吸平穩了一些,這才又道:“如果我沒錢賠家具也沒錢出醫藥費呢”?


    楊曉風淡淡道:“那你就直接走吧,待迴去後慢慢還錢就行了。遲些早些沒關係的”。


    山匪頭子惡聲道:“如果我也不走呢”?


    楊曉風還是淡淡道:“那也沒關係,你隻要讓你手下剛剛打了我兄弟的這幾個人每人砍掉他們自己的一條腿,你再切下你自己的一隻手,就當是賠了醫藥費了”。


    山匪頭子冷笑道:“我要是也不切呢”?


    楊曉風緩緩閉上了眼睛,道:“如果這樣的話,那我自己來切好了”。


    “好……”,山匪頭子大喝一聲,道:“你想切我們的手腳,實在很好。不過,就看你還有沒有命”。


    說著衝小嘍囉們一揮手,吼道:“宰了他”


    小嘍囉們早已等得不耐煩,有一人甚至都不等他們老大發話便直接朝楊曉風猛撲了過來。被他這一帶,其他人頓時也爭先恐後的朝楊曉風撲了過來。


    從他們一個個臉上既殘忍而又兇狠的笑意便能看出,顯然,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當然,這次他們也沒有像剛剛對梁海剛那般仁慈。這次他們已動了刀,這次他們是要殺人了。


    一想到殺人,這些人便莫名興奮了起來。雖然這已不是他們第一次殺人,但他們依舊覺得很刺激。


    其實,殺人實在不是一件刺激的事,也不值得興奮。對楊曉風來說,殺人隻會痛苦。


    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經曆這種痛苦了,他從來都不想殺人,隻是,卻總有人要殺他。


    山匪手中的鬼頭大刀在空中閃著刺眼的光芒,梁海欣的心瞬間完全就沉到了穀底。她知道楊曉風會幾招武功,可他現在所麵對的,是四十多個殺人不眨眼的土匪。


    而且全都是沒有一絲人性的土匪。他們心中不會有一絲憐憫,更沒有什麽罪惡感。似乎一條人命在他們眼中根本就無關緊要,似乎在他們看來,有些人天生就該被殺。


    他們撲向楊曉風的時候,就像是一群惡狼撲向了一隻羔羊。顯然,此刻楊曉風在他們眼中,的確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山匪們的眼中忽然就發出來一股興奮的光芒。似乎他們已經看到自己手中的刀砍下麵前這個小白臉的腦袋之後,血從他脖子裏湧出來的那一幕。


    隻可惜,山匪們似乎忘了。他們這次麵對的不是一個普通的漁家漢子,更不是一隻羔羊。


    羔羊不會消失,在惡狼向它撲過來的時候,羊不會動,它已經被嚇得身子都軟了,還怎麽動。


    楊曉風卻動了,沒有人看清他是怎麽動的,因為他的人忽然已從原地消失,與此同時一起消失了的,還有衝在最前麵的那個山匪手中的刀。


    山匪們還在向前衝,雖然楊曉風的人已經消失了。但他們剛剛衝勢太猛根本就停不下來。


    不過,這次隻是向前衝了一步後,他們便直接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的一條腿竟還留在原地。


    隻有一條腿還要往前猛衝怎麽會不摔倒?


    可是,好好的這些山匪們怎麽突然間就隻剩下一條腿了呢?


    因為他們的另一條腿早已從膝蓋處被砍斷。


    山匪們一時都有些不明白,他們的這條腿是怎麽斷的,不過他們很快就明白了。


    下一刻,從原地消失了楊曉風已站在他們身後,剛剛那個山匪消失了的鬼頭大刀也正握在他手裏。


    山匪們現在也終於明白,雖然他們這些人是惡狼,但這個小白臉卻並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一隻猛虎。隻可惜這個道理他們明白得已太晚,甚至有些人根本還沒明白這個道理,人便已疼暈了過去。


    楊曉風忽然就想笑,因為他覺得這件事實在有些好笑。他想不明白,一個常常砍斷別人手腳,砍掉別人腦袋的山匪也會感到疼?


    在他們這些人眼中,殺人不是一件既興奮又刺激的事嗎?


    怎麽,他們這些人卻不想自己也親自嚐試一下這種刺激?


    其實這樣說也不對,在這些山匪眼中,殺人的確是一件興奮而又刺激的事,但被人殺卻一點也不刺激,更不興奮。


    他們從來都隻是想著砍斷別人的手腳,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被別人砍斷自己的手腳。


    他們不明白,大家都是人,倘若他們能隨意砍斷別人的手腳,別人自然也能隨意砍斷他們的手腳。


    這就是這些人的可悲之處,若是他們能早一點明白這個道理的話,也許就不會被楊曉風把腿給砍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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