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鍾不知不覺已經快走到6:57了,還有三分鍾就上課了。

    “走吧!要遲到啦。”茵茵催到。她沒有再執著在寫情信的事上,這使我多少有些欣慰。畢竟我不想看著茵茵重蹈其他示愛失敗的女生的覆轍。

    可是……新學年的課程表分明就是和我不對盤,第一節居然就是體育課,真糟。一想起初一時在一節體育課上跨欄失敗那一刻……哎~舊事不重提,何況是這麽“光榮”的事。

    “哦,你先走吧,在操場裏等我吧。”我一邊整理書包一邊答應著。

    “那你自己快點啊,別第一天就鬧遲到了。”茵茵向我說完後就離開了課室。

    突然,風扇向我桌上吹了過來,我放在桌子上的名片被風刮走了。我立刻順著名片被刮走那邊跑去。啊!糟了,吹到誰那裏不好,可是不懂事的名片偏偏卻向著楊洛軒臉襲去……即使我有長頸鹿的脖子也擋不住了,真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難道連它也傾慕於楊洛軒?

    就在那一刹那,楊洛軒閃電般抓住了我的名片,動作之快,不在 “降龍十八掌”之下,好瀟灑的動作。風扇吹起了他烏黑的秀發,耳朵上的銀質圓環耳環在透過窗邊射進的一小束陽光的照射下,一束暖中帶寒的光芒給予了我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又神聖,又難以侵犯。

    “哦,原來是精英啊。什麽風把你吹來了?”一把冷冷的聲音把我從黑洞中拉了出來。楊洛軒轉過頭來看著我,把紙拍在桌子上。

    當然是風扇風把我吹來了……算了,不要惹是生非。我連忙答道:“sorry啊!我下次會小心的啦。”既來之,則安之,硬著頭皮把名片拿走就算了。

    “什麽?還有下次,找死啊你?”

    兇什麽兇呀,一看你站在楊洛軒後麵猥猥瑣瑣的樣子就知道是條“走狗”。

    “我沒心的。”哼!我不和一個沒素養的“走狗”一般見識。但是心裏怎麽總有想踹人的衝動呢?

    “那你就是有意!”半路又殺出了一個“程咬金”,難道楊洛軒的“走狗”這麽多?這次還是一把女聲呢!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隔壁班的一個小美眉。

    我認得她,身世普通,這我總得罪得起吧,反正有小公主給我撐腰。於是順便將對那條“走狗”的火在她身上泄一下,否則我怕我會著火。“你是誰啊?關你什麽事?”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我正準備迴駁,楊洛軒便輕蔑地打斷了我的話。

    說完,楊洛軒又挑了挑眉,繼續說道:“想引我注意?嗬~!你不知道我從不吃這套嗎?”哇塞,什麽男人啊?拽了點。我現在終於徹底明白為什麽會有人說楊洛軒對女人沒興趣了。

    “我也是好心幫你嘛!我對你是真心真意的,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呀?你讓我太傷心了。”嗚嗚~~那女孩哭著跑走了。

    “沒事幹來這發瘋。”楊洛軒居然還朝著那女孩剛跑走的地方冰冷地說了一句。

    說完,楊洛軒轉身準備離開,很明顯他已經不記得我了,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才發現早已發抖的雙腿軟了下來,我承認我是沒什麽骨氣,特別是在這些名門望族麵前。但偏偏這時,他身邊那個討厭的男生指著我對他說:“那……這個怎麽樣?”楊洛軒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說道:“算了,不和一個女人計較。”然後,他們便離開了。這我才鬆了口氣,哎~!好險啊。

    死“走狗”,這仇我跟你結大了。

    隨後,上課鈴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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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無恙地渡過了一整天,令人興奮的放學鍾終於打響了。

    “bye—bye。明天見。”茵茵向我道別後便走進了她那輛純紅色的奧迪s4,她的司機踩著油門後,這朵“紅玫瑰”便很快地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學校門口,停著一輛純藍色的寶馬x5,後麵還跟著兩輛純黑色的寶馬750oil。這威風凜冽的車隊就是楊洛軒的,真不知道他在炫耀什麽。

    又聯想迴早上那有驚無險的一幕,我立馬打了個冷顫,最好別惹急了那些名門望族,否則——三年後投身社會就多災多難咯。

    “咚——”哎呀,看來真是一心不可二用,不小心撞在某人的胸脯上了。啊~!是平胸的,某人居然是男子。

    “對不起!”我連忙抬起頭說。這我才發現一張即俊朗又寒冷的臉足足高我一個頭,風吹起了他秀麗的頭發,一對圓環的銀質耳環在陽光的反射下發出奪眼的光芒。什麽?又是他……我快崩潰了。楊洛軒站在我麵前,冷冷地說道:“怎麽又是你?袁韻,像你這樣的櫻菲高材生都是走路不看人的麽?”

    “sorry!”我聲音的分貝明顯比平常退了幾分,輕聲對楊洛軒說道。

    “難道你就隻會說‘對不起’嗎?”楊洛軒的旁邊又閃出了那條“走狗”,厲聲問道。

    “死走狗,你還想我說什麽?”我大聲衝著他說了一句。霎時間,全場靜悄悄的,每個人都瞪大眼睛驚奇地望住我。

    糟了,我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這句話在一個人所周知的櫻菲台柱口裏說出,肯定會把大家雷到的……還沒反應過來,我又猝不及防地發現楊洛軒的冷眸正直直地瞪著我。難道我說錯了話?但是我好像沒得罪他……

    楊洛軒冷冷地說道:“袁韻,打狗都要看主人吧,你當我透明的嗎?”隨後楊洛軒走進了他的藍色寶馬車,頭也不迴就走了。

    好一句“打狗都要看主人”,原來我隻是得罪了那隻“狗”啊……

    校裏的人也漸漸散去,我也離開了櫻菲。

    在迴家途中,我一直處於膽戰心驚中。雖說隻是一隻“狗”,但是剛剛在櫻菲裏畢竟下了楊洛軒的麵子,真的好怕他以後處處針對我。

    隨著七上八落的心情,邁著晃悠晃悠的步伐,終於迴到了家。

    “我迴來啦!”怎麽?外婆沒迴應我。我衝進家裏,“外婆——外婆——”怎麽呢?外婆去哪了?平常這個時候,外婆一定在家的。

    猛然迴過頭,牆角邊那些未剪完線頭的褲子散落在地上,外婆早上坐著的竹凳子翻了,小剪刀被甩開了另一邊,巴掌大的小屋裏一片狼藉。我隱隱約約感到有不幸的事要發生了。我急急忙忙扔下了書包,衝到外婆常去的地方去詢問。

    市場、越秀公園、街心廣場……就差點沒挖地三尺了,可是熟人都說已經一整天沒見過外婆了。

    我外婆究竟去了哪呢?突然,一個使人驚訝,甚至我自己都難以相信的念頭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難道……楊洛軒的行動開始了……

    沒時間多想了,對,是他,一定是他——楊洛軒,想不到你的行動這麽快。

    我一直與外婆相依為命,如果她出了什麽事,我一定和楊洛軒沒完。

    楊洛軒,你這個卑鄙之人。

    我衝出了家門,去找楊洛軒。經過向同學的詢問,我終於到了芳貴園。頓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座豪華的別墅,純白的外牆猶如楊洛軒的性格那般冰冷,深紅色的房瓦像楊洛軒那般妖豔,卻在金秋陽光的反射依然那麽刺眼。兩邊五顏六色的整齊花壇夾著一條通向棕色大門的光滑得像黑寶石似的大理石鋪成的階梯。大門口前那雪白的柱子上雕刻著精致無比的薔薇,一身強烈的貴族之氣。

    這時,我自己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來勢洶洶地直徑向別墅門口衝過去,門口的守衛見狀,大步追來,但仍恭敬地問我:“小姐找哪位啊?”

    我心中的怒火埋沒了守衛的聲音,抽出手使勁拍楊洛軒家門,嘶聲喊道:“楊洛軒,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給我滾出來。我得罪你又怎麽樣了?你別以為自己有錢就了不起,你給我滾出來。。。”門口的兩個守衛一聽到我罵他們的米飯班主,就立刻一人拉我一條手臂,使勁把我往後拖。我一邊掙紮著,一邊嘶聲不停地罵楊洛軒。

    想不到,門突然打開了。一股風拂麵而來,被吹起的秀發下,又是一對圓環的銀質耳環,襯著落日的餘光,卻顯得十分的刺眼。楊洛軒走了出來,冷眸帶了幾分驚訝。隨後,他以命令的口氣對那兩個守衛說道:“放開她。”

    一個守衛奇怪地問道:“少爺,這……”

    “她是我同學。”守衛才勉強把我鬆開。

    我鬆了鬆手臂,二話不說跑過去,直接衝著楊洛軒喊道:“我外婆呢?”

    “廢話,你外婆我怎麽知道?你沒事來這發瘋也找個好一點的借口。別打算用這種方法引我注意。”楊洛軒心平氣和地說,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裏。

    “嗬~!你當我傻瓜嗎?我外婆不在家,失蹤啦,不是你把她弄走了還有誰?剛剛是你說要報複我的。”我繼續喊道。

    “我沒那麽無聊”楊洛軒的話裏和臉上的神情竟然裝到真一概不知,“再說,隻不過是個天天圍著我團團轉的‘走狗’罷了,有什麽資格要我幫他報複。”

    “騙人。”我繼續衝著楊洛軒嚷,“如果她不在你那裏,那她去哪了?”

    “我怎麽知道。”楊洛軒冷冷地拋出一句。

    我的心裏也猜不透楊洛軒的話,如果真是他幹的,他現在沒必要瞞著我啊?那外婆她究竟在哪?我不敢再往下想,免得想到更荒唐的事情。

    失控的局麵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楊洛軒又不以為然地說了一句:“那又怎麽樣?你爸媽自然會找。用不著你自己來發瘋。”

    “外婆隻有我這個親人了。”我的心塞滿了外婆,對楊洛軒的火就像缺少了幹柴,燒不起了。

    “你沒爸媽嗎?”楊洛軒吃驚地問了一句,那又是,像他那樣自小就生活在幸福裏的寶貝,怎麽懂得我這個孤兒的苦。

    我整個人陷入了無助中,漸漸地忘了身邊楊洛軒的存在,身體石化了……

    最後一抹餘光消失在遠處的山後,晚風從我麵前吹過,襯著心中的無助,我的眼睛逐漸濕潤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我下意識地轉過身,擦幹它,免得被楊洛軒笑話。接著,我準備離開。

    正是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還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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