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做夢了。


    夢裏他又迴到了那日的河邊,清風徐來,河岸邊柳枝隨之輕搖曼舞,陽光穿過頭頂的枝葉投下令人炫目的光斑。


    有人小心翼翼的捧著他的雙頰,仿若捧著珍寶。斑駁的光點讓他看不清麵前人的臉,隻感覺到那人慢慢的靠近他,兩人的唿吸逐漸交織在一起,心跳如擂鼓,慢慢的那人的唇落到了他的唇上,卻隻是蜻蜓點水一般輕觸了一下他的唇瓣便分開了。


    他睜大了眼睛想看清那人,卻隻看到那人唇邊熟悉的微笑,然而這足以讓他知道那是誰了。


    接著畫麵一轉,變成了阿哥所裏,他的寢殿之中。他躺在床上睡的很熟,有人靜默的坐在他的床邊,目光專注而沉溺的看了他許久。


    就在他以為那人會一直這麽看下去的時候,那人卻俯□,將高大的身軀覆了在他身上,那人灼熱的唿吸噴在他的臉上,額頭輕抵,那人用唇緩緩的摩擦他的下唇,歎喟了一聲,然後探出舌尖,輕撬開他的唇……


    次日清晨,浩祥一大早就醒了,側身看見身邊的少年幸福的打著小唿嚕,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捏了捏他的鼻子,惹的少年皺著眉頭,搖頭擺脫了那隻擾他好夢的手才繼續睡。


    “嗬嗬”浩祥被他的樣子逗笑了。


    今天不必趕路,眾人要在城裏休整一天。因此浩祥見他睡的熟便沒有繼續捉弄他,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的起床了。


    這一路走來,浩祥除了永璂,不怎麽與別人說話。其他人也知道這太醫年紀輕輕便有一身高絕的醫術,性子難免有些孤傲,因此見他對人冷淡也不計較。


    但今天一大早起來,幾個侍衛和紀師傅卻都發現,這平日裏不言不語的富察太醫居然心情很好的見人就打招唿。


    侍衛甲見他今天格外平易近人,便湊上去問道:“富察大夫,你今天是不是遇上什麽好事了?”


    “哦?浩祥你有什麽好事啊?也說給我聽聽?”紀師傅正出來找東西吃,路過的時候聽到侍衛甲的話,便也來湊熱鬧問道。


    “是有好事,嗬嗬,不過不能跟你們說。”浩祥破天荒的跟他們開了個玩笑,然後笑著朝他們搖了搖手,便一手端著給永璂準備的早飯迴屋了。


    侍衛乙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笑著說道:“嘿,都說這太醫傲氣,我看這不是挺和氣的嘛。”


    “你們呐,別看他不說話,其實這人知恩圖報,是個很不錯的人。”紀師傅感慨道,“人家那哪兒是傲氣,不過是性子使然罷了。”


    日上三竿的時候,永璂醒來的時候有些精神萎靡,昨晚做了大半夜的夢,想不萎靡都難,況且……那個夢,想想都令人臉紅心跳!


    永璂睜眼眯起一條縫,觀察了一下屋裏,還好沒人,他鬆了口氣:幸好浩哥哥不在,否則怎麽好意思看見他?


    永璂掀開被子想起床,可是這一動才發現,身上有點不對勁。


    他的褲子裏怎麽有點濕濕涼涼的?!這種情況隻在他還小的時候發生過好麽?都這麽大了,羞死人了!


    永璂少年一把掀起被子又蓋迴自己身上,驚慌失措的張望了一圈,才鑽進被子裏伸手去摸自己的褲子。


    咦?怎麽還黏黏膩膩的?


    永璂少年忙把褲子脫下來看,褲子裏居然有白色的斑斑點點,該不會是得了什麽病吧?


    正慌亂著,浩祥敲門進來了,永璂少年連忙蒙頭藏迴被子裏。


    “這是怎麽了?”浩祥看著床上鼓起的被子,好笑的問道。


    “浩哥哥,你先出去!”永璂在被子裏發出悶悶的聲音,他現在褲子都沒穿,怎麽見人啊?


    浩祥一看他這樣就知道怎麽迴事,卻明知故問,道:“到底怎麽了?”


    “浩哥哥你別管我,快出去吧!”永璂少年躲在被子裏著急道。


    浩祥卻偏不如他的願,伸手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了出來。


    “啊!”永璂被他這一抱嚇的驚唿一聲,手忙腳亂的用被子裹住自己下半身。


    “哈哈哈”浩祥被他這個樣子逗得大笑不止。


    “你還笑!”永璂少年扒拉半天才把自己的腦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笑個不停的浩祥,一張臉剛才在被子裏悶的通紅,額上都鱉出汗來了。


    不過這麽一來,倒讓他忘了昨晚的夢境給他帶來的尷尬。


    浩祥抱著永璂和被子坐到床上,捏了捏自己笑酸了的腮幫子,才道:“好了,我不笑了。”


    “告訴我,你躲在被子裏做什麽?”


    “我好像生病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褲子裏有白白的東西,還是黏糊的。早上起來就沒精神,頭有點暈。”少年擰著眉,列舉了好幾個事實以證明自己真的是生病了。


    “咳……”浩祥這次忍住了沒笑,但忍得很辛苦,半天才平複下來。


    笑著揉了揉少年的腦袋,浩祥安慰道:“十二隻是長大了,不是生病,沒什麽好害怕的。再說最好的大夫就在你身邊,我不會讓你有任何事的。”


    “真的嗎?”少年紅著眼睛,懷疑道。


    “真的!”浩祥保證道。


    “是我不好,教了你為人處事,卻忘了教你這個。”浩祥又在一本正經的說著謊話。


    然後他就告訴永璂什麽是長大了,弄的永璂少年非常不好意思。


    永璂有一件事沒告訴浩祥——通過昨晚的夢,他好像有點明白他是他的什麽人了。


    他們兩人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平常這個時候該是用午飯的時間,但是院子裏很安靜,似乎大家都出去了。於是,兩人決定出去吃。


    一間酒樓的雅間裏,永璂吃的有些急。昨晚的消耗有點大,早上浩祥給他端去的早飯又根本沒吃成,他實在是餓的很了。


    “慢慢吃,小心噎到了。”浩祥坐在他對麵,邊給他剝蝦殼,邊囑咐道。


    “浩哥哥,你也吃。”永璂用筷子紮了一個魚丸送到他嘴邊。


    浩祥一口就給吃掉了,“這邊的海鮮很多,也新鮮,一會兒吃完我們去多買些,收進戒指裏,帶迴去讓你額娘她們嚐嚐。”


    “嗯!”永璂高興的點點頭。


    這時浩祥一瞭窗外,卻看見一個熟人從這酒樓經過,用神識掃了一遍,附近果然發現不少‘紅花會’的標記。


    前兩天他還在奇怪,怎麽那幫人沒跟上來,原來在這裏。


    “十二,看到那個手上拿著一根蕭和一柄劍的男人沒?”浩祥把人指給永璂看。


    “看到了,怎麽了?”永璂疑惑的問道。


    “這個人就是我跟你說過的‘紅花會’裏的一個香主,以後看到他要小心。”浩祥解釋道。


    “嗯,我明白。”永璂嚴肅的點點頭。


    “你先吃著,我去看看情況。”浩祥囑咐了一句,就隱匿身形跟了上去。


    他雖然知道這是還珠世界,還看過幾集還珠電視劇,但他當時覺得這電視劇實在弱智,根本沒仔細看,而且都過了這麽久了劇情早就忘光了,況且前世他一心撲在修真上,哪兒還會特意去記這些,所以很多事情和人物他都不知道。


    這蕭劍是來行刺的,但他們要在哪裏動手,什麽時間動手,浩祥統統不知道。


    他不喜歡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之外,為了不發生這樣的事,他便跟上去弄清楚。


    他跟著這個帶著一蕭一劍的男人,進了一家賭坊,還是和上次一樣,直接上了樓上的廂房。


    “陳叔”


    “你迴來了,情況如何?”陳叔問道。


    “我去打探過了,狗皇帝身邊的侍衛明的有四個,暗地裏跟著的卻有三十多個,都是高手。”年輕男人道。


    “畢竟是皇帝出行,有這麽些人不奇怪,我們該慶幸他沒帶著軍隊隨行。”陳叔陰鬱道。


    “咱們人手是夠了,可是不精,正麵對上勝算不大。”年輕男人沉聲道。


    陳叔沉吟半晌,轉而說道:“你妹子不是也跟來了嗎?你還沒跟她相認?”


    “陳叔!”年輕男人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喝道,“你休想拿阿慈冒險!”


    陳叔知道自己觸到他的逆鱗了,怕他突然發瘋,引起別人的注意,於是連忙道:“好好好,我不打你妹子的主意,咱們再想辦法。”


    之後他們也沒拿出什麽可行的辦法,浩祥沒打探到有用的消息,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不過浩祥倒是弄明白了一件事,皇帝身邊現在隻跟著兩個丫頭,紫薇是真格格,小燕子是假格格這事他倒是沒忘,如今那年輕男人口中的‘阿慈’就隻有小燕子。看來這個小燕子的來曆也有些撲朔迷離了。


    浩祥迴到酒樓,找到吃飽喝足的永璂,一起去集市買了不少海產,才迴了客棧。


    大家這時也迴來了,隻是眾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對。


    隻有小燕子正興致勃勃的說:“剛才那一架打的真痛快!”


    永璂便問紀師傅:“先生,你們在外麵發生什麽事了?”


    紀師傅這才說道:“我們和老爺到城外賞景,遇到一對父女被一夥兒人追殺,五少爺他們把人給救下了,才知道派人追他們的是當地的父母官。那老漢因為欠了這羅大人的錢,羅大人便要他拿女兒給他當小妾抵債。這羅大人身為父母官,卻仗著親戚在京城當官徇私枉法。老爺正為這事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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