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和爸媽一起去參加爸爸的一個朋友聚會,雨很大,爸爸喝了點兒酒,但就兩杯而已,絕對不多。一輛大貨車開過來……媽及時護住我,我這才幸免於難。但爸媽當場就沒了。那輛大貨車肇事逃逸,警方找到車主時,他已經因吸獨過量死了。也沒什麽家人,所有的線索都就此斷了,死無對證。”


    “但是……”墨錦書牙關緊咬,幾乎是用牙縫裏擠出的這句話,“一定有人指使,一定。”


    白萱隻知道墨家大老爺和大夫人是英年早逝,卻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貓膩兒。這種豪門爭奪,豈是他們這種小老百姓能猜得到的?


    但若說安慰墨錦書,讓墨錦書不要瞎想,這種話她也說不出來。因為……怎麽就那麽剛巧有一輛大貨車呢?怎麽就那麽剛巧,貨車司機就吸獨死了呢?怎麽就那麽剛巧,這司機連個家人都沒有?


    公公婆婆的去世,就和爸爸的死一樣,都很蹊蹺。


    “那天出事前,二叔曾給爸打電話,問他到哪兒了。拖著爸爸亂七八糟地說個不停,那輛車撞過來時,爸爸還在和二叔通著話……我總覺得,這不是巧合。”墨錦書道。


    白萱卻覺得有些迷糊:“不能是二叔做的吧?如果是二叔指使人做的這件事,他反而要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的,又怎麽故意留這個把柄?”


    至於一些從親情方麵的勸說,就都咽到肚子裏去了。如果不是他們在親情方麵出了問題,墨錦書也不會懷疑到他二叔。能讓墨錦書有此懷疑,這份親情的裂痕,必是相當大了,豈是一句兩句勸說就能縫合的?


    而且墨錦書並不是不分青紅皂白之人,絕不會做空穴來風的冤枉。所以這份親情,是否有縫合的必要,也有待商榷。


    “二叔這個人心思很深”,墨錦書道,“你想想,是讓爺爺埋怨他不該給他大哥打電話好呢,還是讓人懷疑他買兇殺人更好?自然是前者。越是攪和在這件事情裏,他的嫌疑反而越少……”


    “爺爺、包括所有知情之人,都隻顧著埋怨他的過失,豈會往他處想?最好的隱藏方式,不是要讓自己躲在暗處,而是要把自己也放到台麵而兒上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正是這個道理。”


    白萱覺得,墨錦書這麽考慮,的確有些道理。不是她盲目相信墨錦書,而是從這一陣子的相處來看,墨成的確是個心機很深的人。他、薛玉林,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在故意做惡人。就是想讓人覺得,他們把所有都放在表麵上、沒什麽心機。


    “當然,如果沒能查到些許蛛絲馬跡,我也不可能做這種大膽的懷疑,多說也就隻是和爺爺一樣,埋怨二叔不該給爸爸打電話而已……”


    “你查到了線索?”這點讓白萱很意外。


    因為……墨成和墨規畢竟是親兄弟、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她雖然不願意指責墨錦書對二叔的懷疑,也不覺得墨成一定沒有歹心,但卻覺得,再怎樣,墨成也不會殺自己親哥哥吧?


    墨錦書點點頭,道:“對,我找到了一些證據。為了讓這件事情就以交通事故結案,那貨車,無論司機、還是車牌照,都必定是真實的。我一直記著那個車牌號,前幾年趁著迴國的時候,暗中找警局的人查了下,知道了那司機的具體姓名。又找到了他家的住址,在鄰居那裏打聽到……”


    “這人根本不吸獨,而且他撞人時,已經患有尿毒症,繼續換腎。”


    也就是說,他急需一筆錢來救自己的命。


    “一個不吸獨的人,怎麽會吸獨過量而死?”白萱也聽出了蹊蹺,“所以說,當時是有人收買了警局的人,草草結案?”


    墨錦書道:“收買警局的人太危險,你想想,再怎麽強大的勢力,還能強大過爺爺?警局有幾個膽子敢騙墨家?所以,最穩妥最有效、也是最簡單方法,就是收買法醫。準確的說,不是收買,而是用什麽法子、什麽把柄,控製了法醫。”


    白萱撓了撓頭,雖然墨錦書的這些話,聽起來好像電影片段似的,而且有些,也的確很……天馬行空?要這樣形容嗎?反正就是,多半都是靠推論。但她就是覺得,墨錦書的推論很有道理。


    真的……相信了。


    “法醫呢?”白萱問,“既然是這樣,隻要找到當年的法醫,不就能找到那個幕後黑手了嗎?”


    “更蹊蹺的,就在這兒”,墨錦書道,“當時經手的法醫,在事故發生的第二年,抑鬱症跳樓了。如今,所有的線索就段在這兒,再無進展。”


    白萱“啊”了一聲兒……法醫也不在了,這就說明,墨錦書的那些推斷,其實都是成立的。


    不然怎麽就能巧合到,連法醫也死了呢?


    “所以,萱萱,以後對二叔二嬸,你一定要留心一些。還有……不隻是二叔二嬸”,墨錦書道,“非洲的三叔一家即將迴國,他們,你也要留心。甚至連小姑夫,你也不能信任。”


    “萱萱……”墨錦書緊緊握住了白萱的手,道,“你記著,這個家裏,你能信任的,就隻有我。”


    “薇薇和爺爺也不可以嗎?”白萱問。


    “他們都是站在我這邊的,卻不一定是站在你這邊。你我夫妻感情好,他們才會對你好。而且所有的事,我都不希望太多人卷進來,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的人越少,危險也就越少,明白嗎?”


    白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她雖然不知道墨錦書所指的“所有的事”都是什麽,但墨錦書的話,她還是很讚同的。那就是……墨家人對她的好,其實都是衝著墨錦書。


    難得墨錦書能分清楚這些。這樣一旦以後她和爺爺或是薇薇真的有了什麽分歧,墨錦書也必定能秉公對待,會看得很明白的。


    “萱萱,把你拉進危險之中,你怪不怪我?”


    “這有什麽的啊”,白萱拍了拍胸膛,道,“我也很厲害的,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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