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我能說我不是給男主洗白麽?就是一開始的思路就是這樣的,已經寫下來就沒法改了。顯然我馬上就要因為這段天雷滾滾狗血的豪門劇情噴了對麽?


    好吧,自備安全帽,遁走,望各位妹子嘴下留情,望各位妹子繼續追文。喜娘隻是給五丫吃了幾塊點心,連水都沒有,好在填飽了肚子,其他的也就得過且過了。


    新房處很是安靜,沒有什麽吵雜的聲音,許是因著越北侯府大的緣故,每房和每房都隔得很遠,五丫還記得自己是葬禮的時候來得這裏,現在沒想到自己以後就要生活在這裏。


    五丫輕輕歎氣,卻被耳尖的喜娘聽到了,“三奶奶這大喜的日子,可別做些觸黴頭的事兒。”


    五丫等了好久,隻聽新房的門被一腳踹開,周圍的環境也不再安靜,傳來鬧哄哄的聲音,其中一個最熟悉的聲音道:“今個兒就別鬧洞房了,兄弟多了。”說話人的舌頭都打了結。


    有人說不行,有人起哄,最後不知誰說了句,“仲三公子怕是真醉了,咱們就成人之美,這洞房別鬧了!”


    說完有人迎合著,鬧哄哄的聲音便散了去,隻聽砰得一聲關上了門。


    然後有腳步聲傳來,仲伯陽吩咐道:“把秤杆給我拿來。”聲音出奇的平靜,跟剛才判若兩人,五丫沒想到他連演技都這麽好。


    仲伯陽手拿秤杆,慢慢的將蓋頭挑起,五丫的眼前出現了些許光亮,有一點點刺眼,她伸手捂了捂然後放下。


    隻見仲伯陽看著自己,看呆了,“又不是沒見過麵,難不成臉上多了些什麽?”


    仲伯陽笑笑不迴答,還是看著,五丫這迴慌了起來,趕緊道:“拿鏡子,快拿鏡子來。”


    喜娘捂著嘴笑,仲伯陽坐到五丫身邊,五丫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酒氣,隻見他抬手,慢慢伸向自己的臉,五丫下意識的往後一躲。


    仲伯陽笑了笑,“你嘴角有東西。”然後伸手擦了一下,仔細又看了看,“以前隻覺得你生得討喜,現在瞧也是個美人。”


    五丫臉騰地紅了起來,大紅的嫁衣映得更加明顯,她不自覺的低了低頭,露出白皙的脖頸。


    丫鬟把一盤點心遞給喜娘,喜娘端到五丫麵前,道:“三奶奶嚐一個?”


    五丫知道那是子孫餑餑,便自己拿起了一塊,嚐了一小口,喜娘笑嗬嗬問道:“是生還是熟?”


    “生。”五丫的聲音又柔又小,撩撥的人心癢癢,喜娘大聲道:“三奶奶說生,祝三少爺三奶奶早生貴子!”


    緊接著一個丫鬟端來兩個小酒盅,送到五丫和仲伯陽手裏,“交杯酒。”仲伯陽道,五丫跟仲伯陽喝下交杯酒,隻覺得交杯的時候,仲伯陽身上的氣味自己都能聞到,體溫都能感覺到一般,說不出的感覺,有些奇特,又有些讓人無所適從,從未有過的感受。


    一杯烈酒下肚,五丫感覺到臉頰發熱,把酒放迴托盤,喜娘滿意的笑了笑,討好道:“那奴婢便下去了,有什麽事三少爺三少奶奶盡管吩咐便是。”


    “下去吧。”仲伯陽吩咐,喜娘退了出去,其他的丫鬟也跟著退了出去,倒是五丫莫名的緊張起來,“一個也不留?”


    五丫看著跟著自己一起來的冬梅,這時候她是多麽想讓冬梅留下。


    “我不習慣外人在身邊伺候。”仲伯陽起身道,五丫支吾著,“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貼身丫鬟!”


    “可她不是我的貼身丫鬟。”仲伯陽攤了攤手,五丫無奈隻好揮揮手,冬梅福了身,有些擔憂的出門,要知道五丫就是再不受重視她也是個小姐,從來沒伺候過別人。


    仲伯陽站在五丫麵前,看著五丫,五丫問道:“又看著我做什麽?”


    “難不成你想讓我穿著這紅衣服洗澡?”仲伯陽道,“隻是幫我把外套脫了就好,一身酒氣,想必你也覺得討厭。”


    五丫站起身,誰知踩到了自己的裙角,一嗆啷,倒是跌入仲伯陽的懷裏,若是仲伯陽不環住她,怕是要跟大地來一個吻了。


    五丫有些尷尬,仲伯陽調笑,“投懷送抱不用這麽著急,今天不過是新婚,以後日子長著呢。”


    五丫推開仲伯陽,哼著:“誰投懷送抱?”然後嚐試解外套的扣子,不知是那衣扣作對,還是如何,五丫就是解不開,恨不得拿牙去咬開衣扣。


    仲伯陽輕輕一笑,拿開了五丫的手,自己幾下就把衣扣解開,然後把外套掛在一旁,道:“姚家五小姐是有多靈巧,連衣扣都解不開。”


    “我沒解過當然解不開,誰像你那麽熟練?!”五丫低頭解釋道,她的人生中似乎沒有一次比現在更窘迫。


    仲伯陽以為五丫在說他成親的事兒,便道:“我也隻嚐試著解過一次,軍隊裏都是男人,我上哪去解女人的衣扣。”


    說完轉身去了屏風後,五丫大口喘了喘氣,然後後退幾步,坐在床上,心一直跳得厲害,似乎不聽使喚一樣。


    過了也不知多久,仲伯陽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頭發*的穿著中衣,衝著五丫道:“要不要讓下人換水?”


    五丫緊忙擺手,“不要不要,沒事的。”


    “你我以後是夫妻,不要那麽客氣的語氣說話,夫妻不是外人,是要同心協力的。”仲伯陽坐到五丫身邊,五丫下意識的往離仲伯陽相反的地方挪了一挪,然後有些尷尬的笑著。


    畢竟不似相熟的男子,就是跟自己的大哥也很少有坐這麽近的時候。


    仲伯陽突然叫道:“來人。”


    話音剛落外麵就來了人,“伺候三少奶奶梳洗。”那丫鬟恭敬道:“是。”


    五丫忽然覺得仲伯陽比自己想得還要細心,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真是看不透,當然還沒摸過,肯定也是摸不透。


    五丫任由著丫鬟擺弄著自己,最後換好中衣走迴床邊,丫鬟識相的端著銅盆出門了,五丫見仲伯陽坐在那裏也不動彈,自己繞過他,鑽進了裏麵的被子裏。


    鑽了進去才感覺不對,然後聽見仲伯陽道:“你不知道被子下麵是有花生桂圓這些東西的麽?”


    沒成過親的人怎麽會知道,一想到這兒五丫心裏就是一個疙瘩,以前本以為要嫁一個平凡人平平凡凡的過日子,和和美美的過一生,可誰又想到過現在這樣的情況呢,果然未來無法料想。


    仲伯陽把五丫從被窩裏拉了出來,然後親自把被子下的花生桂圓弄了出去,然後道:“指著你給爺吹蠟燭是不能了,躺下吧。”


    五丫倒也聽話,直接躺下,隻不過身子僵的像是木頭一般,想到洞房五丫就能想到之前教養婆婆給自己講得那些,說實話會有些怕,雖然那是女子都要經曆的。


    仲伯陽吹熄了燈,五丫眼前一片漆黑,隻能聽見輕微的腳步聲,還有自己頻率略快的唿吸聲。


    仲伯陽掀起被子,躺在五丫的旁邊,好久沒有出聲,也沒有任何動作,久到五丫都要入睡。


    仲伯陽忽然開口道:“這是我第二次成親,卻是我第一次洞房。”


    五丫本來迷迷糊糊的不想迴答,卻被他後麵那一句弄得清醒,腦袋裏倒是也沒想太多,直接就問出來,“沒洞房哪來的孩子?”


    仲伯陽輕輕一笑,五丫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聽見了他笑聲裏的諷刺意味,“孩子不是我的,那白帕上的血倒是我的。”


    五丫越聽越糊塗,實在好奇心作祟,試探道:“你怎麽知道孩子不是你的?”若是他為了推卸責任故意說謊,那為人也太過卑鄙。


    “現在說了也不會有人信,她心上的人是別人,可娶了她的卻是我,對誰都不公平,本是可以退婚的,新婚那夜她卻哭著求我,說若是拜了堂成了親就退婚她以後便沒法活了,況且她現在已經和那個人沒關係了,雖然我不想要別人要過的,但娶進了門就要負責,解了她的扣子,就當作洞房過了,然後便提前離開家去軍營了,隻是沒想到她有了孩子。”


    說到這裏仲伯陽頓了頓,“想來也沒有什麽對不起她的,倒是她虧欠我,可誰又能想到,他們母子因我而死?”


    我不負人,人卻因我而死,何其可悲。


    “她不是什麽壞人,隻是性子太過單純,不同於你,你會自保,她不會,她隻會日夜擔驚受怕,怕我把沒有圓房的事情告訴母親,然後母親她們把她的孩子弄死,可她卻不知,我沒那般心胸狹窄,在戰場打仗也沒時間想那麽多兒女私情。”


    五丫聽著沒有迴答,隻是靜靜做好一個傾聽者。


    “都是怪我心軟,要不她也不會死。說是我的孩子也要死,說不是我的孩子還是要死。人就不該學會心軟,心軟會害死人的。”


    “這也不是你的錯。”五丫不知說些什麽安慰的話好,隻能說出不是他的錯,誰又能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可能是真的有人在做天在看吧。


    “不是誰的錯,天意如此吧。若是我早些經曆沙場,也不會心軟,不會因為一個女子的眼淚就軟了耳根子,可能娶得也未必是她。”


    有些人就是說不出來苦的那種人,他們站在高處,沒法說苦,也不能說苦,隻能忍著不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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