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正午,勞動的人們收工吃午飯,雞鴨迴籠避太陽。


    餘果一見餘奶奶,扭了扭肩膀,糯了嗓音嬌喊:“奶奶--”雖然很想跑到奶奶的屁股後麵,可自己身後的母老虎太可怕了。估計還沒跑兩步,後麵的虎爪就能抓上來。


    餘帥很聽叔奶奶的話,沒動,不過也抿了嘴唇,衝太奶奶斯文的一笑。把餘萌的小心肝笑的直顫:上迴這小子笑,餘三思被躺槍‘飛’了一個月的零花錢。這次他的同夥是餘果,看來......自己的親弟弟,救,還是不救?算了,就讓他吃個教訓好了。


    “餘果,到牆腳去站好,挺胸,站直。”李程荷很有教官範的喊到,“帥帥也過去。”


    餘果和餘帥,是餘奶奶的左眼和右眼,倆眼珠子。不過,這迴,眼珠子再金貴,也敵不過李程荷手裏的小樹枝。算了,不出頭,靜侯佳音,噢不,靜觀其變。餘奶奶很有眼力見的避到安全地帶,摟了陳小五就像是護身符一樣。


    “啊呀,陳小美,你還是不是姑娘啊?一下不瞧就到溝裏去打滾,打滾,”餘大草下樓正好看到自家灰不溜秋的大女兒,二話不說,衝上前抓過來先打幾下屁股,“又上哪個垃圾坑裏占地盤去了啊?!個女孩子家家的,讓你媽的臉往哪放,往哪放?還哭,還有臉哭!”


    彪悍的餘大草讓餘奶奶的臉色越來越黑:造反了造反了,要換是住在鄉下,由得了你們這群潑婦打罵孩子的,哼。


    “嗚嗚嗚--媽--媽媽--”陳小美激動的打著哭嗝嗷嗷:親媽呀,我的親媽......


    李程荷也有點看不下去,攔了餘大草:“好了好了,小美還委屈呢,亮亮姐弟倆看著,省的嚇到小的。”這大草怎麽越大越喜歡擺譜的?難道沒分清城裏和山上的環境嗎?


    餘戀薇一臉‘熱鬧’的淺笑怎麽藏都藏不住,可又擔心被李程荷發現了被說,隻好努力的扭曲著臉;餘三思和劉溫厚手挽肩的站到牆邊;餘戀琴抓著小五的手,樂不可支的;餘靚納悶的看著被打的正唏哩嘩啦的陳小美,都忘了跟偶像學習;餘亮倆小爪子捂著屁股,身在餘萌的身後,驚恐;餘奶奶懷裏的陳小五更膽大,拍著小手不錯眼的盯著老媽上演全武行,‘啊呀,啊呀’的樂。


    餘大草看看打嗝擦鼻涕的大女兒,又看看幹淨整齊的餘果,餘帥,納悶:“嬸,這怎麽迴事啊?”沒道理就我家閨女自己個兒在垃圾坑裏玩,那倆當哥(舅)的旁觀吧?難道那倆臭小子把閨女推進坑的?也不能夠啊。


    餘奶奶也豎起耳朵。


    “餘果,你來說。”李程荷扭頭,都不想承認那個沒手足情的家夥是自己兒子。


    餘果一聽到自己的名字,馬上蹦過來:“我和帥帥去買本子,小美個死丫頭(哐,被李程荷一記爆粟),嗷--”抱著腦袋,跳腳:女人哪,就不能把她喂肥,一胖,手勁就大,揍打的不是自己就是你兒子。


    李程荷用腳踢了下兒子的屁股,示意他繼續。


    “我和帥帥去買本子,小美,嗯,死活要跟去。大姐,你說這男人出去麽肯定有事的呀,又沒叫你,你跟去幹嘛?有好玩的,自家外甥女,我肯定會來喊的哇。我和帥帥都沒喊她,她倒還起勁了,也不知道我們去哪家店,這邊走那邊走的瞎帶路。煩不煩啊?別人看來怎麽想啊?倆大男人,還靠個死,小丫頭指揮的。再說了,我們是有正事的,不是去公園玩劃船的......”餘果一手捂著腦袋,一手瞎揮,口水橫飛。


    “餘帥,你來說。”這下不止親媽撫額看不下去,餘大草也煩了:什麽男人,大男人的,個子才比水缸高一丁點就亂噴,切。


    餘帥麵對圍牆,背對著眾人,很瀟灑的一揮手:人家不喜歡公眾場合演講。


    餘果和餘帥自打能走會跳了就是孟不離焦,稱不離砣。壓根就不用迴頭看餘帥的反應,或是等餘帥的迴答,徑自繼續:“......喔喲,媽,你沒去老市基那邊瞧啊,那民風淳樸的......”


    “彪悍。”餘帥悠悠的改正小叔的錯誤用詞。


    “喔喔,彪悍,彪悍。”餘果一點都不介意被‘小輩’指出用詞不當,繼續手舞足蹈的解說,“我們剛走到燒餅攤,還沒掏錢呢,來了個女的。小妞子很霸氣啊,我怎麽擋帥帥都不行,她就要和帥帥玩。這不是叫人手癢啊,我要是脾氣暴的人,我捶不死她。”咬牙切齒的樣子像足了糧食被人搶走的花粟鼠。


    “嗝,好男不打女。”陳小美平息了見到親人那激動的小心情,小巴掌用力的在粘巴巴的小臉上揉搓。


    “對,就是這個,好男不跟女鬥,是漢子就得跟漢子鬥。”餘果拽起拳頭,附合。


    李程荷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你讓小美去打的?”


    餘果馬上變臉,笑的無比的諂媚,擺手:“沒,沒,我是那種小心眼嗎?那妞子自己找死,看帥帥和小美站一起就說小美是醜八怪。小美是誰?小美是大草家的雞冠花啊--”


    ‘咚--’


    “嗷--“餘果抱著腦袋跳腳:親爹呀,能不能換個瘦點的老婆?


    李程荷恨鐵不成鋼啊:“大草也是你叫的?”這孩子,被灌成什麽樣了。


    餘奶奶總算摸到點頭緒:“小美和那小孩打架了?你沒去幫忙?”雖說是潑出去的水家的以後要潑出去的水,可現在還是親戚呀。本來人家的爹就慫,這兄弟叔伯再不搭把手,人生還有什麽樂趣?!


    “何止沒幫忙,他還到路邊小店裏買了副小撲克,就蹲在她們打架的邊上和帥帥玩翻牌呢。”李程荷抓了兒子順手打屁股,“這邊打架,那邊翻牌,玩的熱鬧。要不是賣豆腐家的來喊我,我還以為是兩夥不認識的在各玩各。唉。”


    院子裏的大小生物全都呆了,一副被雷劈的樣:陳小美的戰鬥力不俗呀!這倆兄弟的神經是吃了增肥藥嗎?居然粗成這樣,自己家小妹在打架,居然丟下她自己玩牌?!


    李程荷也懶的和大夥一起發呆,上樓給孩子他爸打電話:餘應禮,你要生兒子的,好了,老娘給你生了。這教就你自己迴來教吧,老娘費不起這勁。


    餘大草聽完,怒了:“醜八怪?!誰家的孩子這麽沒家教的?我家小美要鼻子有鼻子,要模樣有模樣的,還會講英文,哪家的醜八怪會這些的?!王八蛋,沒家教的家夥。你也是,哭哭哭,就知道哭。怎麽沒上去打扁她?把她頭發拔幾根下來也夠她痛的,叫她知道亂罵人有什麽下場。”


    院裏大小生物崩潰:草啊(大姐,大姑),現在的重點是如何處理內部矛盾,而不是外部的。還有,小孩子不是這麽教的。


    “唉,爹蠢,蠢一個,娘傻,傻一窩。”餘奶奶無語的抱著陳小五,看著不明就裏,手舞足蹈的小笨蛋,擔心,“你可別學你媽,那腦子裝不了二兩水,還非要加點糖。”


    “打了,我打了。我用拳頭把她鼻子都打歪了,她陰,就掐我小肉。”陳小美有這樣的娘親,注定不會成為善良的小白花。


    餘果和餘帥一想起那場景,也默了:估計一會人家的家長要找上門來的。不過,咱沒動手呀,不怕不怕。


    餘大草拍拍閨女身上的土,納悶:“那你哭個什麽勁?”


    陳小美看著眼冒愛心的媽媽,小臉一紅:“我,我餓的。”感情是打狠了,把力氣都花光了,給餓哭的。


    大小生物們繼續閉關:這世界,毀三觀。


    亮亮眨巴了眼:姑,我也有點餓了。


    陳家蠢婆娘帶著大勝而歸的閨女進屋喂食;餘戀琴和餘三思趕緊溜,要不一會兒等爺爺迴來了,又得被牽連開批鬥;劉溫厚沒地方躲,隻好抱了本哲學到牆角做安靜的美男子去,順便調戲小果果。餘戀薇甩了甩手,準備靜觀其變:光奶奶和媽媽,是解決不了什麽事的,一會兒肯定還有好戲。


    “小奶奶,我要吃雞蛋糕。”餘亮一手抓屁屁,一手把鼻子摳的鼻涕橫流。


    李程荷‘嗯’了一下,順手拿起書桌上的傻瓜相機,對著新鮮出爐的挾*絲‘哢嚓一下:小樣,等你找女盆友的時候就知道小奶奶有多靠譜了。李程荷一想到從餘萌那裏偷師的這招,又忍不住搖頭:這死丫頭,腦子不好好讀書,年紀小小的就搞早戀,還怕沒人要嗎(是的,的確是剩的讓你看到就頭痛,想起來就失眠,聽到聲音就長白頭發)?公婆也是的,小孩子本來就容易被人說,還做什麽事都喜歡叫上倆人一起,沒緋聞都給鬧有了。搞的街坊四鄰看過來就像家裏養了個‘童養夫’一樣.....現在看著還好,腦子也不笨,這樣貌也周正,個子也好,最重要的是脾氣也過的去,怎麽糟蹋都可以。可這以後成家過日子又不是光兩個人的事,這有後媽就有後爸的,以後可怎麽辦啊?有孩子了還能叫後奶奶帶嗎?她會給你來帶了,人有自己還有親的呢。總不會是叫我們給帶孫子了吧?!要是年紀大了沒什麽事倒也行,可到時候光給小丫帶,戀薇不吃醋的?要是戀薇老公來個小心眼,事事計較的,那不得帶倆孫子?要來個雙胞胎......喔,no!


    餘亮抓抓小屁屁,搖頭晃腦的自己搬小凳子,嘴裏念念有詞的:“小奶奶睡著了,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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