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期末考試隻有一個星期了,被同行那日夜不分的行動給刺激的,新星私立學校親愛的黃校長居然向‘拚命三郎假芳香’賈主任妥協了,帶著他所忠誠的也是學生們所熱愛的興趣,實驗,體育等各種課程遠遁了,留下一群‘嗷嗷‘叫的大小包子們捶胸頓足,直恨自己被學校的假口號給騙了。雖說學習進度作業的不能和餘戀薇相比,但在高年級賈主任一手遮天的黑暗統治下,餘萌寫作業的時間並不比她少多少。早起晚睡的,幾天下來,小胖臉瘦了一圈,下巴也露出來了,本來勉強夠上清秀的小臉倒添了些楚楚的氣質,小圓眼也突然間大了很多少,讓李程荷和餘大草大吃一驚。餘奶奶倒是沒什麽驚訝的,很理所當然的一句‘我就說,咱老餘家的種,小丫不該長不開啊’讓眾人倒地。肥肉下去了,身條抽長了些,將將有158了 ,餘萌除了沒事不再禍禍地舔牙外,每天都樂樂嗬嗬的。


    餘奶奶也挺樂嗬的,兒子孫子孫女外孫女的一大窩,整天圍在身邊,街坊鄰居的都羨慕著呢。孩子大的大,小的小,可都聽話孝順著,當然,老二家也搬過來就更好了。正想著餘應財呢,大院裏餘三草被陳劍領進來了。


    “啊喲,奶奶剛在想你爸,你怎麽就來了啊?!冷不冷啊?小鮑呢,怎麽沒一起來啊?”餘奶奶一看,樂了:想啥來啥,早知道就想想啥時候天上掉架大飛機下來,讓我孫子也去坐坐,哈哈哈。


    餘三草穿著厚厚的大棉襖,圍巾裹著腦袋,像個大笨熊似的,跟在陳劍的後麵慢悠悠的走來:“奶奶,我來了,爺呢?”


    “和你小叔,小爺爺還有劉爺爺去牛市挑牛呢,今年咱要自己殺牛。”餘奶奶把自己手裏的小暖爐遞給餘三草,拽著她的手使勁的搓著:“大姑娘家家的圍成這樣也不怕人笑話?!年紀輕輕的可不能這樣護身體哈,以後老了可得怎麽穿啊?!快,快進屋,我手都給你帶冰了。”說著話,接過陳劍手裏的包包,把他趕迴去看店,自己領著餘三草上樓,倒把本來帶下來溜彎順便方便方便的倆果子牌兔子給落在院裏,麵麵相覷,蹦著倆小短腿努力的追趕老主人的步伐。


    星期六,除了餘戀薇被學校名正言順的‘補課’外,一眾小包子都在,連李程荷這大忙人也在,坐在玻璃門旁給餘靚梳小辮。吳慧是常住人口,雖然在公司掛了個名當審計,可兒子在家就是她的休息時間,還是餘大哥批準的。這會兒正和餘小奶奶在廚房揉麵團,準備晚上包餃子;餘萌和劉溫厚坐在飯桌上寫著試卷,時不時的湊著腦袋嘀咕幾聲;餘果和俞欣欣搶趴在小茶幾上隨手亂畫的在浪費圖紙著;餘帥一本正經的坐在沙發上拆收音機;餘亮和餘勝你喂我一塊麻糖,我給你一瓣桔子的互摟著看電視劇;餘大草坐在他們身邊嚼著酸梅織毛衣,時不時的皺著眉,眯眼看屏幕。餘三草一進屋,屋子又熱鬧了起來,隻有餘亮和餘靚歪著腦袋看人。


    看著相似的倆小包子,餘三草開始樂了,拉拉這個的小手,摟摟那個:“二哥真厲害哈,一胎就搞定了,罰款都不用。嘖嘖,長的真的好。”


    餘勝頭也沒抬,得意的挺胸:“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播種,咱家啊,我這可是記錄。”


    “去,親家舅舅也是一胎兒女全哩。”餘奶奶對這個能生的孫子很滿意,樂的見牙不見眼的。


    “哈哈,你問問小嫂去,吃什麽的,以後你也一胎就中,省時少事還省錢。”餘小奶奶拐著腳,坐下擦手。麵揉好了,調餡啊包啊的就交給年輕人好了。老人家再怎麽洗搓,皺皮的老手還是討人嫌的,雖然人家嘴上不說。也好,省力氣呢,“對了,大嫂啊,以前就聽後村的三嬸子說過哩,以前鎮街角那小老太,手裏就有祖傳的藥,生兒子有生兒子的藥,生閨女有生閨女的藥。前幾年她們村那一下子生了仨的,就是吃藥生出來呢。”


    餘奶奶一聽,也點頭:“好像聽說過,可這種祖傳的東西,人家也不會隨隨便便的給啊。”餘奶奶說著話,小心的看了看正洗蒜苗的吳慧。大孫子啥都好,就是一個小孩少了點,可人家小夫妻都念過書的,說什麽集中精力培養比十個八個強。嘁,就這麽一個娃,等以後拜年了,看過了初二,帥帥還能去哪拜年!


    “啊喲,小奶奶怎麽不早點說啊?!奶奶也是。”餘大草摸著肚子,埋怨。


    餘奶奶和餘小奶奶相視,苦笑一下:大草啊,你老公就一獨苗苗,你的娃姓陳,咱有兄弟頂著,管你生男生女,隻管生就行了。


    “那可不能胡亂吃的,真這麽神,應晴怎麽沒行動啊?胎胎生閨女,留個大的,小的全給人,要早知道有那藥,至於這麽生嗎?!”餘勝扔也兩瓣桔子,昂著頭,嚼巴著饞餘亮。


    餘大草黯黯的臉色這才好看點,眯著眼吃酸梅:酸兒辣女,就算是閨女,老媽也把你酸成兒子。


    李程荷泡了熱茶給餘三草,問她近況。陳好芝對於餘尚把餘應官安頓了,而不管自己親二叔的做法很有意見。但明裏是自家人,總不好做損自家人聲譽的事,又不是白癡;暗裏也沒機會呀,再說人家的財力比自己的小吃店厚的可不是一星半點的。於是,最好的殺手鐧就是阻止家裏人跟城裏那夥親近。連餘奶奶來接孫女進城歇暑假都不讓,餘應財偶爾的親情電話也給掐著秒鍾說火星語。餘三草過來正好讓餘奶奶解了相思之苦,雖然隻有一個人,但至少是老二家的人啊。當然,餘應財家私下裏也有打算進城,雖然靠小吃店,也是溫飽無礙的,可跟餘應禮,餘尚比起來,簡直就是下腳料哇。更別提一向墊底的餘應官也進城了,再不抓緊跟上,搞不好以後自己才是最墊底的一個。不行,就算不賺大錢,也不能讓戀戀,戀琴就這樣鄉下長大。


    “小嬸,我能不能在這裏住些日子啊?”寒暄過後,餘三草捧著熱氣靄靄的瓷茶杯,小聲的問。


    李程荷愣了愣,說:“可以呀,房子還有兩間空的呢,自己挑。我跟你小叔住新店那邊,你哥哥嫂嫂的也住自己屋,你多住些日子,陪陪爺爺奶奶。你媽那人呀,就是仔細,自己叔叔家又不是別人。”


    餘奶奶很高興,一聽,馬上拉了李程荷就去鋪床布枕的;吳慧和餘小奶奶倒沒什麽,又不是外人,多個人也好照應一家子老的小的;餘大草歪著頭,懷疑的瞅著餘三草,目光簡直就像x光;餘萌和餘果的反應一樣,知道餘三草要留下就抓著地圖翻,指著標著小紅叉的地方嚷嚷著帶她去嚐好吃的;劉溫厚看了看餘三草鼓鼓囊囊的大胖身材,加入到哪家小吃店更下宗的行列裏去;龍鳳胎對於新鮮的三姑姑不怎麽感興趣,還不如電視裏的大猴子呢。


    餘勝倒是跟大家反常,凝著眉,和餘大草似的瞅餘三草,悠悠地:“三草啊,你來這裏,是不是鮑順的主意?”


    “啊?啊。”餘三草蚊子似的應著,腦袋又低了幾分,簡直快埋進胸口裏。


    餘大草和餘勝相視一眼,移開目光,默契的看著電視:有問題,平時老老實實,秀秀氣氣喊都喊不大聲的人,居然會拉下臉求住?!絕對有問題。


    餘三草摸了摸肚子,慢慢的解開棉襖的紐扣,小臉小耳紅的比桌上的新對聯還紅。


    餘萌剛好看到上次餘應禮帶去的牛雜店,指著像小螞蟻似的一小標點:“三姐,這裏這裏,他們的牛碎很好吃的,老板還是我們隔壁村的......你,你中午吃什麽了啊?肚子漲成這樣。”說著,一臉的納悶。


    “你,你,你這孩子--”餘小奶奶扒拉著花生,聽了餘萌的話,抬頭正好對著餘三草已經鼓起的肚子,失語。


    幾個小的看這邊熱鬧,也湊過來,一瞧,餘靚拍手:“氣球,大氣球。”餘亮很有姐弟情,也跟著拍手。餘果和俞欣欣顯然不認為餘三草會把氣球藏在衣服裏卻不拿不出來玩,隻捏著畫筆看著那肚子,目不轉睛的。


    餘勝和餘大草又相視一眼,點頭:我就說哪。


    “你你,幾個月了啊?怎麽不早說呀。”餘小奶奶忙把新添了碳的小鐵爐遞給餘三草,好讓她暖手,“你爸媽知道吧?小鮑家怎麽說的?”


    一群人圍著餘三草,嚴嚴實實的。餘靚機靈,一個大扭身,跑到裏屋‘奶奶,看三姑,快來看三姑’的招唿去了。兩秒鍾不過,李程荷和餘奶奶也木頭人似的當起了人肉圍牆。


    餘三草看看這個,瞅瞅那個,突然緊張起來,說話也開始結巴了:“我......這個,沒,沒......鮑順,鮑順........”


    她一結巴,餘奶奶,李程荷,吳慧更急了,一溜兒的問題像收水了池塘裏的小魚似的往外蹦,急的餘三草眼眶都開始紅了。還是餘勝看不過去,伸著大手挨個示意過去,等大家安靜了,他才問:“大叔大嬸知道,嗯,你這事不?”


    餘三草紅著臉,低著腦袋,點頭。


    “幾個月了?”餘勝咬咬牙:死鮑順,沒膽的家夥,就會闖禍不會收拾。


    餘三草的腦袋更低了:“六個多月了。”


    “鮑順有什麽打算?”餘勝捏著手掌,指骨被折的卡卡的響。


    餘三草想了想,搖頭,稍抬起頭斜瞄了餘勝一眼,往沙發裏麵縮了縮。


    “好了,奶奶,三草懷孕了,傻妞要生下來,鮑順不管,大叔大嬸也不管。”餘勝點頭,朝餘奶奶兩手一攤,無奈,“你說怎麽辦?”


    ‘嘩啦--’一下,當家的女人四散了。餘奶奶抓了帽子圍巾往外走:現在可是提倡晚婚晚育啊,三草死丫頭明年才二十呢,早生的要被抓進去的呀。不行不行,得找死老頭子說說這事,人家爸媽都不管的事,我這腦子哪管的過來啊。


    李程荷也搭著圍巾往外走:我得去藥店買點補品,都六個多月了,肚子還這麽小小的,得趕緊補補。想當年我懷果果的時候,那四個月比三草現在還大。二嫂也是的,光會嘴巴呱呱的,頭個孫子輩就這麽不關心,以後孩子喊‘外婆’,看她好不好意思應。鮑順不錯,勤快機靈的,以後果果指不定還得讓他多幫襯幫襯。趁現在我得跟三草好好處,他們家下麵那倆丫頭肖娘,捂也捂不熟。買點什麽好呢,好像那個寶靈孕寶還不錯,喔,鈣片也要買一點。


    吳慧抱著電話本去查鮑順的電話了:人給你接收下來了,你總得過來把事情說個清楚,擔點責吧。要讓人家小哥來喊,可就不是說說話,喝喝茶的事了。


    主事的各忙各的,這邊老的小的也稍安了些心。學習的學習,遊戲的遊戲去了,餘勝懶的對付被人騙的餘三草,抱了閨女出門透氣去了。餘小奶奶顛著小跛腳給倆孕婦弄茶水暖手爐。就剩餘大草兩眼晶晶亮的看著餘三草。


    “大,大姐,幹什麽?”餘三草別扭往後挪了挪。


    餘大草晃著腦袋,嘖嘖有聲:“真有你的哈,平時不哼不哈的,好嘛,一搞就搞個一條龍的。嘖嘖,六個多月了,開完春就,嗯?嗯。”


    “大姐,嗯?嗯是什麽?”餘萌很好學,半扭著腦袋衝這邊笑。


    沒等餘大草反應,劉溫厚一把拉迴‘偷閑’的餘萌,平心靜氣的:“好好做試卷,這遍要再錯,你就等著擦窗戶吧。”初中部在變態的假芳香領導也開始踏上變態的旅程,優秀的學生一用幹任何班務,良的負責優秀同學的班務,及格的負責良和自己的班務,不及格的學生包幹班級勞務,分數越低,所接受的任務越冰冷。比如,四十分以下,拿冷水擦洗窗戶,課桌等。餘萌命好,總是在負責包幹別人和自己的班務及拿掃帚之間來迴跳。


    餘大草看著餘萌大氣不喘的被收拾,習慣的翻翻白眼:“等你大些就知道是什麽了,鬼機靈的,就知道管這些。”摸了摸肚子,繼續問餘三草,“真不打算讀書了啊?服裝店也辛苦的,這大冷天的還得摸那些冰冰的剪刀啊,長尺的。”


    “鮑順沒讓我摸,前些日子也就偶爾收收衣服,很閑的。”餘三草說到鮑順的時候,臉紅紅的,眼神也亮了,“大姐,咱奶奶是不是要找我爸媽去呀?我到這裏,還是我爸說的,鄉下人多口雜不安全,城裏有奶奶這裏,小叔也有房,大哥二哥也有,有人照應。真要鄉下聽到風聲了,我也有好幾個地方躲。”


    “嗯,喔,你去查了沒啊?兒子還是閨女?”餘大草對房子不感冒,餘大哥那邊給她留了一小套間,可陳劍說錢要留著以後開店用,隻好繼續賴這邊。自己都是寄宿的,哪有資格說餘三草去。


    餘三草樂了,臉上也恢複了光彩,摸著肚子,小聲:“沒,鮑順說了,兒子女兒都喜歡。”


    餘大草聽了,撇嘴:哪個男的不這麽說啊?!你大姐夫也說男女都一樣,可天天對著肚子叫兒子呢。


    暖爐,茶香,小兒女的嘰喳聲的安逸被一陣冷風伴著虎急虎吼的“老娘,大舅有狐狸精了”給打


    作者有話要說:迴來了,哈哈,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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