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的這段期間,我努力地思考著這個人的來曆以及這個人的目的。


    無數的畫麵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十五天前我們發現宋建軍的那個房間的門突然被人反鎖,然後又有人在門外放火,準備用煙熏活活的嗆死我們。起初我都以為這件事是那個神秘莫測的影子做的,但這個人的出現,事情就變得有些耐人尋味了,我總覺得這件事跟這個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甚至第八道被焊死的鐵門被打開,吸引我們注意並誘使進入,以及我剛一進去,就失足掉了下來,我覺得這一切絕不會是一個偶然,很有可能這一切都是這個人有目的地一手策劃的?


    越想我的脊背不由得冒冷汗直鑽涼風,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太可怕了!我們到達水電站以後,所走的每一條路幾乎都在這個人的掌控之中。能控製我們的路線而不漏出絲毫的馬腳,這個人的厲害程度絕對不是我能想象到的,一個在當時十分敏感的詞出現在了我的腦中——特務。


    並且我還有一種感覺,這個人絕不是那種普通的特務,而是那種受到過極特殊訓練並且肩負特殊使命的特務。你想,在這荒無人煙並且極其隱蔽的地下,竟然出現了如此不速之客,一方麵說明這裏有著謎一樣的秘密和重要性,另一方麵說明特務組織的嗅覺極其靈敏,看來我們掌握的東西不及特務組織。


    不行,一定不能讓特務的目的達到!


    我正要繼續往下推測。對方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你們這次來的任務是什麽?”


    聽見他的話,我就是一愣,其實他這個問題也困擾了我好久,就連我這個下來執行任務的人,我都不知道我要執行的任務是什麽?即是知道我也不能告訴對方,作為一名中國人和一名黨員責任重於一切。看來在這樣處境下我隻好拖下去,我搖了搖頭迴答道:“其實你問的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可上級並沒有明確告訴我們!我並不知道我們執行的任務到底是什麽?我隻是跟著軍區的人一起下來的。”


    本以為迎接我的又是一頓拳打腳踢,但出乎意料的是對方並沒有那麽做。他幹笑了兩聲帶有嘲諷語氣的說道:“你們中國人做事情,就是喜歡藏著掖著的。你們掌握的情況不如我大日本帝國的九牛一毛!”


    什麽?日本人!


    聽他這麽一說我瞬間就明白了,一個個可怕的想法在我腦子裏出現,難道這個日本人一直生活在這個水電站中,他並沒有跟著當年的隊伍一起離開?我的這個想法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人怎麽可能在地下生活三四十年!我不由自主地問道:“你是日本人!你一直就沒有出去!”


    他並沒有迴答我的問題,而是接著問我道:“賀文武現在在什麽地方?”


    我沒想到他居然知道賀教授,那麽這個人就絕不會是一直在這裏,一定是後進來的。而且他進入的時間跟我們進入的時間相差絕對不會太大。更加可怕的想法在我腦海裏浮現,難道他是尾隨我們進來的還是另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通道!那他到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我腦子急速思考著,迴答道:“怎麽?你認識賀教授嗎?”


    我話音剛落,我就感到我的大腿涼了一下,緊接著一股劇痛傳遍我的全身。這家夥下手真狠,直接把刀插在了我的大腿上。


    “你不要找死,最好不要自作聰明來套我的話,如實迴答可你免你一死!你並沒有看見我的真麵目,我可以放你一條活路。”


    聽到他這麽說我心中冷笑,他無非想讓我心中存有活命的希望,我為了活命就會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一旦我把他想知道的事都告訴她,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拖延時間,趙坎和金慧斯這個時候一定在找我,我隻要挨到了那個時候,我的命也就算保住了。


    他仿佛猜出了我的心理,“你就不要幻想他們兩個能找到你了,既然我敢在這裏現身故意讓你知道我的存在,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你把你掌握和看到的都一五一十告訴我。”然後他突然把插在我腿上的刀拔了下來,頓時我就感覺我大腿上有一股暖流流了出來,一陣鑽心的痛差點使我昏厥過去,一股血腥味也跟著鑽進我的鼻孔。


    聽他這麽一說,我心就是一沉,但我並不打算把賀教授身上出現兩個影子的事情告訴他,我跟他說道:“賀教授現在在什麽地方我並不知道,我們三個因為不小心掉到了地下河裏,跟他們已經失去了聯係。不知他現在如何!”


    “這裏除了你們三個人,還有誰?”


    “就我們三個。”


    聽到我的迴答,他竟然奸笑了兩聲,我總感覺他的笑聲裏充滿了邪惡。“其他的人你就不用找了,他們都已經死了。”


    本來我還打算跟對方周旋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活命的機會?一聽他這麽說,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咬著牙問道:“你胡扯,你怎麽知道其他人都死了!”


    他絲毫不在意我的憤怒,“很簡單,因為他們的死,都是在下的傑作。”


    聽到他的迴答,果真跟我的猜想一樣,我把他的八輩祖宗都招唿了一遍。


    他絲毫不在意我的謾罵,胸有成竹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我開門的時間耽誤了那麽一小會兒,也不會讓兩個人就那麽跑了。不過離開這裏的通道,隻有那道鐵門,也已經被我用鐵鏈鎖上,找到他們兩個不過是時間問題。”


    他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我突然感覺有一個冰涼的東西放在了我的脖子上,雖然我看不見是什麽?但我心裏十分清楚,那是一把刀。


    “現在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這也是你能不能活下去的唯一機會。”


    聽到他幹出那種事,失蹤戰士裏麵有十個人的性命都是他害死的,我早就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我怎麽可能再跟他透露半個字。


    “你見沒見過一張照片,這個照片被逃走的那兩個人拿去了。”


    “難道是宋建軍口袋裏掉出來的那張照片?”他一說照片,我不禁想到。


    沉寂一會,他看我不迴答他,把放在我脖子上的刀,用力的往下壓了壓,頓時我就感覺我脖子上傳來了火辣辣的感覺。


    “你見到那張照片了?!”他可能是在詐我似的問道。


    我根本懶得再跟這個畜生說話,我將頭往旁邊一側,用行為在告訴他我是什麽都不會再告訴他的。愛咋地就咋地。


    我的動作可能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不怒反笑,仿佛是在麵對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奸叫聲在地下如同鬼叫。他把我脖子上的刀抽了迴去。


    “沒想到你還挺有骨氣,你現在不迴答我,但是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我會先拿著這把刀,把你的手指跟腳趾一個個切下來,再把你的雙眼紮瞎。”


    可能他覺得這樣說還不夠讓我感到恐懼,又補充道:“甚至可以讓你自己咬著自己的腸子,然後把那些切掉的手指跟腳趾塞到你的肚子裏。”


    他說這話的時候,平淡的仿佛在跟一位幾十年沒見的好友交談一般,我心裏直發毛,日本人變態的程度以前出現在文字和影像資料裏,現在算是領教了,簡直就是茹毛飲血的野獸。我並不懼怕死亡,但是要讓我這麽個死法,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扛過去。


    如果此時此刻麵對他的是李團長,我相信他休想聽到一句話。這可能就是普通人與職業軍人最大的不同吧!


    我深深的歎了口氣,我的心有點動搖了起來。


    他看我一直沒有迴答他,但是我總感覺他已經看穿了我的心正在動搖,他很有興趣的說道:“看來我還真的低估你了。我再給你一分鍾時間考慮。”


    我不知道為什麽,他說這話時,我內心有一種僥幸,但是我馬上想到了那件被融化得隻剩李青兩個字的衣服時,我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見,我說道:“不用考慮了,你想怎麽樣隨你便!”


    得到我的迴答,他也不在跟我廢話。伸手將我衣服上的口子解開了,然後他手中的匕首就紮在了我的肚子上,一點一點的向裏麵刺去,疼痛令我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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