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陽光從高高的深藍天穹投下,位於黑家大宅的南麵院落的庭院正一片青鬱,配上小橋流水,教人賞心悅目心情愉悅得很。

    本該是這樣……

    “……我說,時雨。晴明弟弟,你們這張烏雲密布的臉是怎麽迴事?”某個心情很好的魔女,用眼白去譴責破壞自己好心情的兩個人。

    “你覺得是什麽原因呢??”兩人黑著臉對她露出八顆閃光的牙齒。皮笑肉不笑哪。

    “我怎麽知道呢,是不,光羽?”她無辜地眨眨眼,轉頭跟身邊的人要點心吃。“我要吃鬆露栗子,光羽。”

    “……哪。”城光羽瞟了一眼那兩個麵部有些扭曲的人,拿過那碟鬆露粟子喂她吃。

    “眠,茶。”木羽緒亦不甘落後,迅速送上沏好的香茗,好奇的眼角也瞄向那兩個人。

    她又做了什麽壞事?這是兩個人一致的想法。

    “哪,親愛的姐姐,如果你想早死,我不會介意親手送你上路的。”蒼穹清明咬牙切齒地湊到她跟前,陰測測地修長的手指纏上她的脖子。

    “我也很樂意幫忙。”蒼穹時雨也在忍。

    “好啦,我說,可以了吧。”她一翻白眼。這是一群沒有耐心的家夥。

    “等下,他們,你也要告訴他們?”兩人都一驚,不可思議地指著莫名其妙的城光羽與木羽緒。

    “他們有必要知道啦。”他們現在都跟她同一條船了,也告訴他們一聲比較好省得到時有什麽意外鬼吼鬼叫的。

    “你們兩個,做好心理準備啊。”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兩人心頭俱一驚,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後默然。

    蒼穹晴明與蒼穹時雨也不再說什麽,現在他們隻想知道伊藤四皇子對她出手的原因。

    “不用這麽嚴肅,這件事其實很簡單。我跟四皇子結怨是因為某個人。”她嘻嘻一笑,順勢在涼席上躺下,頭枕著城光羽的大腿,卻不小心牽動傷口,俏臉皺成一團。“痛……”

    “趴著。”他立即扶起她,心疼地說。

    “軟枕。”木羽緒又心疼又好氣地把手邊的大大軟枕遞過去。這個笨蛋,傷口在右肩也不會注意點。

    “嘿嘿,還是小羽緒最會體貼我哦。”她笑眯眯地趴在城光羽墊了軟枕的膝上。他一個白眼,眼底卻閃過落寞。

    從城光羽來了之後,她親近他的時間還有次數就變得越來越少了,雖然他不想承認,可她的態度裏的確有了不一樣的東西。大概她自己也沒發現吧?

    “咳,正題。”某兩人提醒。

    “哦,我說到哪了……哦,對啦,說到結怨的原因。”她眨眨眼,點頭。“相信你們都不知道吧?伊藤四皇子的性向……他是玻璃。”她盡量輕描淡寫。

    身邊四個男人的下巴一下子掉下去,眼睛睜得滾圓。他們真不知道……

    “哎,好像不對,正確來說是雙性戀吧?”她歪著頭,又出驚人之語。“他好像也喜歡女人來著。”

    哈?!

    “你們都記得慕藍吧?”她又問。

    除了城光羽所有人都呆呆地點頭。城光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得到她“待會告訴你”的眼神。

    “那家夥呐,一直愛著慕藍,因為十年前的那件事所以對我恨之入骨。而他之前之所以沒有動作是因為慕藍說過要親手殺了我。”她伸手掂了顆粟子丟進嘴裏,眼角一彎。好吃。

    “所以,現在慕藍來了日本之後,他就跟著有動作了,是這個意思麽?”蒼穹晴明一陣暈眩,我的天,她怎麽隨隨便便都能惹上一大堆仇家?

    “也就是說,這件事在十年前就已經埋下禍根了?”蒼穹時雨也是眼前一陣發黑,手指揉著眉心。

    居然會有這種事,丫頭,你還真是考驗我的心髒動力呀!

    “大概吧。”她眼睛撲閃著。

    “殿下~~~~~!一個慕藍就已經難對付了,你還招惹個伊藤四皇子迴來!不行,我得趕緊去找霎時商量一下,時雨,我們走!”蒼穹晴明愁雲慘霧的站起來往外衝,卻讓蒼穹時雨一把拉住。

    “別忙,眠還沒有說重點。”

    “嗬嗬,時雨好敏銳~晴明弟弟,你越來越急躁了,冷靜點~。”她喝口茶,輕輕一笑。

    “……”

    “嗬嗬,既然我早就知道伊藤四皇子會有動作,我不可能一點預防對策都沒有的,晴明弟弟。怎麽說我也是很愛惜生命的人啊。”她微閉上眼睛,低語,詭異的語氣讓他們都精神一振。

    來了,那種算計的味道!

    “十年前,我與墨央在倫敦秘密收留了三個十歲的小孩,訓練了一年後,分別潛入兩大組織,一個是伊藤家,另一個是……咳,繼續保密。這個計劃稱為”南風計劃“,是直屬於我和墨央的特別機密部隊,在智囊團裏除了見藍就沒有人知道了……咳咳,晴明,你掐我脖子幹嘛!”

    “殿下~~~~~~你最好老實的把你所有隱藏的秘密都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否則晴明弟弟我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控製我這雙手~~~~~~!”某人的笑容燦爛到不像話,但那牙齒卻在咬得咯吱咯吱響,眼神射出殺人般的光芒。

    “我也是~~~~~~~!”旁邊還有某雨,也在陰測測地手指抓啊抓。

    “光羽,救我!”

    “我跟他們是同一陣線的。”被無情的駁迴。嘖。這男人。

    “羽緒——”她轉向旁邊的人求救。

    “我貌似比晴明更想掐死你,怎麽辦?”一臉酷相的木羽緒難得地露出微笑,但……可愛的虎牙在閃著寒光。

    咳咳!都反了都!

    “咳,我說……我說……”好女不吃眼前虧啊!而且,估計她保留大部分秘密不說他們也是不會知道滴,嘿嘿!

    “哼。”蒼穹晴明這才悻悻的放手。

    “咳,先從十年前那件事說起吧。”她摸了摸脖子,清清嗓子。“話說……”

    “停,不用話說了,那件事我們很清楚。”時雨立即揚手喊停。

    “嗯,廢話少說。”晴明木羽緒跟著點頭。

    “我先聲明,那不是我幹的,但跟我也脫不了關係就是了。”摸摸鼻子,她歎氣。

    “什麽事?”城光羽眉頭糾結,“我還不知道啊。”

    “待會跟你詳細說明。”她沒好氣。

    “不是你幹的?!”但其他三人的眼睛卻再一次有脫窗的危險。

    “不是吧,你們一直以為是我幹的啊?”她頓時一頭的黑線還有冷汗。不是吧?她做人有這麽失敗嗎?

    三顆腦袋很肯定地向下點三下。

    她焉了,聳拉著腦袋不說話。做人好失敗啊……

    “咳咳,殿下!”

    “不是我幹的,真的不是我幹的啊……”她委屈地抬起頭,“我除了偶爾無聊時喜歡把人當玩具,偶爾把人推出去當炮灰,偶爾弄得人家雞飛狗跳腥風血雨之外,就沒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啊,我很善良的啊!”

    老大,話說這樣就已經很邪惡,很傷天害理了……這完全不能怪我們懷疑你啊!

    三人沉默著,嘴角抽搐。

    “我太傷心了~~~~~~”她假意拭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指控的指尖指著木羽緒。“尤其是你,小緒緒,太傷我心了!這件事還是你引起的說!”

    “我?!怎麽可能?”他愕然,太扯了吧。

    “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她卻給了他一個悲哀的表情。“高燒三天把你腦子裏的那段記憶都燒沒了。”

    “什麽意思?”三人立即聽出不對勁,包括城光羽也豎起了耳朵。

    “就是某些人抓你當人質,威脅我與慕藍斷絕關係,順便拿走”逆十字“用我的名義約人出來,砰的一槍,就這麽簡單。”她手一攤,歎氣,道出十年前的內幕。“可是慕藍命大沒死成,槍口又指上你腦袋,逼我當眾羞辱背棄慕藍。而你呢,被關在陰冷的地下室半個多月,放出來之後就三天高燒不退,那段記憶也就沒了。that''s all.”

    三人倒抽了口冷氣。

    “這件事我有點記憶,好像那件事發生的半個月裏麵真的沒見過你出現,然後迴來了你發了三天三夜的高燒……”蒼穹清明驚駭地看著木羽緒。難怪!

    “……我不知道,我沒記憶……”木羽緒臉色一白,腦海有模糊的影像閃過,太陽穴隱隱開始疼痛起來。

    “小緒緒,別費勁去想,想不起來也許是件好事。”她繼續歎氣。真糾結。“我繼續往下說了。”

    “等下,你還沒說那個某些人指的是誰!”蒼穹時雨喊停,眼裏閃著激憤。

    “這很重要麽?”她歪頭,她要無視他的發言。

    “當然重要……”

    “時雨哥,某些人指的是誰就不用明說了吧,在那時候,殿下跟慕藍結盟對誰最不利想一想就知道了吧。”蒼穹晴明按住他的肩膀,搖了搖頭。

    “……”蒼穹時雨臉色一白,心裏立即明白了七八分,眼神黯然。

    “嗯咳,下文。”她抿唇一笑。“然後呢,我恰巧在慕藍繼位的前天,在我們蒼穹家的舊書庫裏找到了一條關於蒼穹家的不得了的秘密。所以,我跟墨央決定,慕藍的繼位大典之後出國尋找這個秘密的線索。”

    “等一下,那個秘密指的是什麽?”包括一頭霧水在內的城光羽的四人,異口同聲地問。

    “蒼穹家裏唯一在當家之上的存在。”她把手指放在嘴唇外麵神秘一笑。她當初看到也很吃驚呢。

    “……”一陣沉默。

    “小眠,我們蒼穹家裏沒有人或者東西的地位能高過當家吧?”時雨摸摸她的額頭,納悶,沒發燒啊。

    “殿下,你是不是看到無聊的家族野誌了?”晴明眼底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笑吟吟地開口。

    她注意到了。愉悅地揚起唇角。果然沒看錯這小子,估計他也看過那本書了吧。

    “要是不舒服就迴房躺著吧。”木羽緒跟著點頭。城光羽皺了皺眉,並沒有開口。

    “大概吧,總之找了十年也沒什麽下落,那東西存在的可能性也就極低了。”她趴在那裏,狀似無奈的歎氣。“繼續啊。再然後呢,在尋找這樣東西的第三年,伊藤家那邊來了機密情報,伊藤四皇子研製出了生化植物”紫夢花“。據說此花的果,可以提煉出史無前例的劇毒毒素,無色無味,但人類隻要服下一毫克,就會麵帶奇異笑容陷入七日七夜的昏睡狀態,身體神經細胞迅速衰竭,若沒有解藥,七日之後必死無疑。”

    “我猜伊藤四皇子會拿它來對付我。”末了,補充幾句。“因為”紫夢花“必須在伊藤家在美國的實驗室才能存活,所以我把見藍。流月。水雲安排在了那邊,等伊藤四皇子一行動他們就聯合我在伊藤家的人把那花還有果給毀了。”

    “但是事情不會這麽順利的吧?”晴明與時雨受不了地一拍額頭,眉頭深鎖。我的天,她招惹迴來的麻煩還真是大!

    “嗯,所以才需要你們兩個啊,墨央估計在等你們聯絡了,快去吧。”她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

    “這帳,以後再跟你算!”時雨無力的揉著額角,被晴明拖走。

    “殿下,我們該找個時間好好談一談了。”他留下的話意味深長。她知道他的意思,愉快地偷笑。

    “羽緒,你也去。”偷笑了一會,她坐起來湊近臉色極差的木羽緒,輕輕笑著,沒受傷的手撫上他的臉。眼波如水。“你該長大了。”

    他驚怔地看著她。許久,吐出一口氣,起身,眼底有了笑意。“我去了。”他嘴角有弧度上升。

    她終於,肯讓他踏入她的世界了。

    “嗯。”她淺笑著。

    “城光羽,眠暫時就拜托你了。”木羽緒睨了一眼麵露不悅之色的男人,昂首大步追向走遠的蒼穹晴明與蒼穹時雨。

    “喂,女人。”城光羽極度不悅的伸手捂住她目送木羽緒的視線,“你隻能看著我。”

    “真霸道。”她拉掉他的手,不滿地嘟囔著。

    “哼。快說,那個慕藍是誰?還有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丟出一連串迫不及待想知道的問題。

    “慕藍啊,是教我武術還有槍法的師父……”她傾身過去,像貪戀他的體溫一樣臉埋在他的胸膛,他心一悸,柔柔的把她樓在懷裏。

    “也是被我背棄,被我傷得最重的人。”悶悶的聲音從他懷裏傳出,帶著他從沒聽過的悲傷。“光羽,我有點冷。”

    他沉默,攔腰抱起她往屋內走去。

    “光羽?”她困惑他的舉動。

    “迴屋裏慢慢說吧,外麵風大。”他刻意裝作看不見她眼角的水光,心隱隱約約的糾結疼痛。那個叫慕藍的男人,在她的心裏比他的地位還要重吧?

    “好。”她沒受傷的手揪緊他的衣襟,眸底湧上水霧。就全部都告訴他吧。關於慕藍的事。

    結果那個下午,城光羽知曉了那個叫慕藍的人的一切,還有她深藏在心底十年的疼痛。

    自己的心,也越發的疼痛,悲哀。為她,為自己。也為那個被她背棄的慕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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