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貨的人都知道名宴八十一珍味是可以和碎流魚火玉生屏肩的珍品。

    本來都應該先壓低了價再往喊,哪裏知道岩桂居一來喊了一百萬兩,太不懂規矩了!像是硬生生給天澤堂送錢來的!

    此刻在其他人眼裏,岩桂居已經淪落到和玫瑰居一樣,都是錢多人傻的代表。

    震驚之餘,也不甘示弱,怎麽說也不能錯過這件難得一見的珍品!

    價錢很快飆到了二百五十萬兩,可頭一個喊價的岩桂居卻沒有再吭聲,讓其他人不禁有些生疑,難道岩桂居的人是天澤堂安插的探子?

    在競賣場裏,東家通常都會安插自己的探子,會在競價的時候適當抬價,探子可以抬價,但一定不會是寶貝的買主,岩桂居很符合這種情況。

    外人怎麽懷疑,都跟沈碧月沒有關係,她一直關注著外頭的競價,玫瑰居已經加價到三百萬兩了。

    她揚眉,伸手取了紅紙條,眼神充滿著一股勢在必得的鋒芒。

    他要跟她爭,那她看看他有多麽財大氣粗。

    ——

    玫瑰居

    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男人裹著一件藏青色長袍,長腿斜放在地,姿態慵懶地倚在小窗邊擺放的長榻。

    他的相貌平凡,神情平淡,卻隱隱地顯出幾分不耐來,讓接近的人能強烈地感受到一股張狂而霸道的氣息撲麵而來,濃烈幽冷,讓人有些不寒而栗,不敢直視。

    隻見他眼神淡漠地看著窗外,視線卻不落在下方,不知在凝視哪一處。

    外頭許娘突然難掩激動地喊道:“岩桂居,四百零一萬兩白銀!”

    他淺淺勾起唇角,吐出一個字:“加。”

    低沉的聲音帶著若有似無的冰冷森寒,一旁伺候的小廝連忙提筆在紅紙刷刷寫下五百萬兩,掛窗台,拉黑繩。

    很快許娘又念道:“岩桂居,五百零一萬兩白銀。”

    男人道:“再加。”

    其他包間的客人早已歇下,作壁觀玫瑰居和岩桂居兩方在來迴較勁,他們也錢多,但是人不傻,雖然很不想錯過珍品,可更愛惜自己的錢。

    不管岩桂居是不是探子,他們都做不到那樣砸錢,隻怕還沒出天澤堂該傾家蕩產了,實在不起!

    不知不覺已經提價到六百零一萬兩。

    那小廝額的冷汗已經出來了,忍不住道:“公子,那人分明

    在占您的便宜,咱們和他這麽較勁可是要吃虧的。”

    邵衍的目光有些飄忽地落在小廝麵,仿佛隻是無意間掃過,卻驚得他一滴冷汗落下,這位爺的臉色看去不是很好,難道是自己剛才說錯了話,才惹他生氣了?

    正在他茫然無措地拚命往自己身找錯時,聽得邵衍輕哼一聲,“吃虧?爺能吃什麽虧,爺向來財大氣粗,錢多了臊得慌,今兒倒要看看誰能占了爺的便宜。”

    小廝擦擦冷汗,又聽他低聲冷笑道:“以為隔得遠,爺聽不見了?蠢蛋!”

    小廝:“……”

    他在天澤堂幹了這麽多年,頭迴碰見這樣的客人。

    說他怪吧,言行舉止看起來很正常,說他正常吧,砸錢的時候慷慨到不像話,還說自己財大氣粗?錢多了臊得慌?

    他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哪個人這麽形容自己的,簡直像個……壞腦子的。

    看來也不是每個有錢人都是正常的,今兒還不是讓他碰了眼前這個。

    邵衍微抬眼皮,冷冷淡淡地瞥了小廝一眼,“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寫!壞了爺的好事,立馬讓你卷鋪蓋從這裏滾蛋!”

    小廝身子一顫,連連應是,繼續悶聲不吭地替他寫紅紙條。

    直到最後一錘定音,“玫瑰居,九百萬兩白銀。”

    眾人一直提著的心緩緩放下,看別人砸錢,真刺激啊!

    明麵看是岩桂居一直在占便宜,可最後放棄的人也是岩桂居,讓人有些出乎意料。

    ——

    美人居

    一個男人倚靠在窗邊全程看著下邊,桃花眼眸深深,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小廝在一邊感歎道:“公子,小人這迴真是大開眼界了,還從沒在天澤堂見過這麽強的客人。”

    男人笑了一聲,“怎麽強了?”

    “可不是是強,以前不管出現了多稀的寶貝,都沒像他們兩方這麽較勁的,非得要拚個你死我活,特別是岩桂居的客人,每次隻加了一萬兩,太賊溜了,奸詐!狡猾!”

    男人勾唇,意味深長道:“興許他倆真有什麽宿仇也說不定,不過論起奸詐狡猾,岩桂居的還要差些火候。”

    小廝不解地抓抓頭,“公子的話,小人不是很懂。”

    這不是很明顯嗎!岩桂居每次加一萬兩,緊咬著玫瑰居不妨,可不是占便宜,雖然不曉得最後關頭

    為什麽停手了。

    “那你認為誰能贏?”

    “岩桂居!”很篤定。

    男人點頭,一臉認可道:“你說的很對,我也覺得岩桂居會贏。”

    小廝:“……”也許他真的跟不自家公子的心思吧,三個字!聽不懂!

    男人道:“你知不知道,天澤堂在競賣的時候還有一個不成的規定?”

    小廝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驚道:“公子說的,難道是……”

    “是那個。”男人意味深長的目光投向窗外,隻要其一個人用了這個規矩,那麽勝負既定。

    玫瑰居裏,有種詭異的寂靜。

    斜倚長榻的邵衍突然眼皮一掀,唇角勾起詭異一笑,“讓!”

    一個讓字被他說出了百轉千迴的意味,小廝嚇得手一顫,毫尖的墨汁滴在紙麵。

    天澤堂的主子曾定下這麽一個規矩,若最後競賣時隻剩兩方相爭,那麽這兩方都擁有一次放棄競賣的機會,其一方喊了放棄,代表另一方失去了放棄的機會,展品歸屬後者。

    若是有人為了奪寶而來,這個規矩很公平,可若有人故意抬價,那是很明顯的不公道!

    這個規矩定得很不公道,卻是要命的刺激!

    邵衍眼神如寒風刮來,小廝立馬低頭,顫顫巍巍地在紅紙條寫了大大的讓字。

    心裏犯嘀咕,本以為這位爺對寶物勢在必得,原來是故意給對方抬價來的,太陰險了!

    給人這麽擺了一道,也不知道岩桂居的客人這個時候該是什麽心情,隻怕要氣得咬牙切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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