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莫名的喊了這麽一嗓子,讓我差點罵娘,情急之下,我從包裏掏出一麵塑料方鏡,伸出手臂反射臥室門外的情況,還沒等仔細看,就見華子已經快要哭出聲了,哼哼著,嘴裏不停的在喊著:“煩死人啦!煩死人啦!!!……”


    等我再轉頭看向手裏的塑料鏡子的時候,也是有點蒙了,隻見鏡子中反射出來兩條白花花的大腿,看樣子正是那女人的,我還以為我的角度不對,把手裏的鏡子拿反了,後來有一個念頭猛的閃現在我腦海,怎麽可能是拿反了,完全是我腦子秀逗了!


    本以為從臥室裏出來的東西,是衝著華子的連聲叫喊方向去的,可這一看之下剛好完全相反,那東西正朝著臥室的拐角處延伸過來,也就是說…它的目標並不是華子,而是在拐角處的我。


    等我想明白的時候,拿著鏡子的手臂,突然被一團黑發緊緊的纏住,那力道之大,讓我根本動彈不得,我的手腕被別在了牆邊的拐角處,越是用力,那頭發就纏的越緊,等我再看鏡中反射出來的圖像時,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地麵上正不斷湧出黑色的長發,而那女人的頭顱就藏在毛發的中心,整個人完全是倒立著的狀態,雙腿朝天,頭顱朝下,而促使她移動的正是那些,像血管一般不斷在生長著的頭發!


    我凝定了下心神,正準備掙脫纏繞在手腕上的黑發的同時,華子在對麵開了單反的閃光燈,哢嚓又是一下,還沒等我發作,那頭發瞬間就鬆脫了我的手腕,像一張黑網一般,嗵—嗵一嗵的四散了開來,紮進了客廳的棚頂,好似長矛投射的力度連著吊燈都被紮的七零八落,稀裏嘩啦的散落了一地。


    屋中再次陷入了一片凝寂,我秉著唿吸試圖定位那女人的方位,可黑暗中卻察覺不到一絲氣息,正當我想探頭查看情況的時候,隨之而來的卻是華子的驚叫聲。


    “額!!!啊…!!!司徒,那頭發衝我來了,我的腿被纏住了!!!”


    我一聽壞了,八成是華子剛才看我受困時,用閃光燈成功的吸引了那東西的注意力,這一下不用想也是衝著他去了。


    “華子!別慌!相機是不是還在你手裏?”


    “在在在!”


    “你手還能動麽?”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問我這個,能動!能動啊!!!”


    “好,你別著急,相信我,等我數一二三,你就再開一次閃光燈,記住了啊!”


    “啊…啊…不對,我說司徒!有點不對勁啊!”


    “什麽不對,一!…二!…”


    “那頭發…不對!…那女人…”


    “三!”


    “那女人好像朝著你去了!”


    華子話音剛落,同時閃光燈就亮了,一道白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我看見在我的麵前,生出張女人的麵孔,在黑暗中露出一抹駭人的微笑,與我麵對麵的零距離接觸著,隨之我感覺整個腰部被一股強大的外力緊緊纏住。


    “我靠,你怎麽不早言語!!!”


    “我跟你說了啊!你不是在那數三…”華子話還沒說完就聽哐當一聲,我胸口一沉,喉嚨泛甜,隨之而來的是一串耳鳴。我被這女人生出來的頭發像卷臥室門一般直接甩到了吧台邊上。


    “司徒!你沒事吧?”


    “有事!”


    “我靠,不是吧,這是個什麽東西啊!咱倆不會在這玩完吧?!!”


    我沒有理會華子,用手一抹嘴角道:“別廢話,開閃光燈!來串連拍!!!”


    說完我就從身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根鐵釘,直接放在了黑鐵短錘上,緊接著華子的閃光華麗n連拍就開始了。


    在漆黑的房間中,隻見在閃光燈的連拍下,那女人比我的動作還要快,三閃之下就瞬間移動到我的身旁,抬手就朝著我的頭頂抓了過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反而沒有躲閃,雙腿一曲,在閃光燈下,一個閃爍縮身,將手中的黑鐵短錘照著自己的麵門就蓋了過來,隨之後腦向後倒墜,動作一氣嗬成猛然發力,借著那女人襲來的力道就將手中的鐵釘直接猛砸進了那女人的掌心中央,隨後一個翻身就滾到了一旁。


    華子在黑暗中借著閃光燈看的清楚,啊!啊!啊!的一直在叫喚,發出的聲音完全跟肉豬被燎體毛的慘叫聲一樣,比鬼叫還要嚇人,見沒了我的動靜,連忙道:“我靠!我靠的嘞!司徒你去哪了,你人呢!!!”


    “別在那鬼叫了,嚇不嚇人!”


    話音未落,那女人在黑暗中就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隨之就是一陣反胃的嘔吐,緊接著就是一股酸爽的味道充斥了整個房間。


    我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但是被閃光燈連續掃射過後,再加上聞著這股酸爽味道,胃裏實在是有些難以忍受,於是就摸索著迴到了臥室的牆角邊上,掏出了手機開了手電筒,照在吧台下被我把用鐵釘刺穿手心的女人身上。


    “司徒哥哥誒,這是幹什麽呢?頭發是沒了,現在是要投毒殺人是不是!”


    “對,要(投毒)偷渡了。”


    “你別鬧,我能出來了不啊?!”


    “出來吧沒事了,找一下屋裏的備用燈,然後把地上的女人扶起來。”


    華子找到了屋裏的備燈,然後走到趴在地上的女主人跟前,捏著鼻道:“我一個人來?”


    “對!你一個人來,把她抬進臥室,準備“結賬”走人了。”


    地上的頭發已經完全不見了,女人在吧台下吐出了很多粘稠的液體,還附帶著一顆拳頭大小的粉色疙瘩肉瘤,像心髒一樣還在不停的漲動著,而那被鐵釘住的掌心,流出了很多黑色的液體。


    華子把女人抬進屋中扶到床上,他的老公也和她的情況一樣處在昏迷中,不過看起來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我在廚房找到了一個鐵質容器,把女人吐出來的肉瘤用刀子割了開來,然後在上麵澆了一圈油,用防風打火機處理了一下。


    然後便從兜裏掏了一根煙,點燃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深吸了一口。華子給女主人做了一下簡單的傷口處理,從臥室裏出來看我坐在沙發上,始終不明白這一切是何原因,還有就是我們當時見到的女主人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於是便坐下來問我來龍去脈。


    我看了一眼華子,再看看腕表的時間,凝了凝神也沒有避諱,索性就對華子講了這東西的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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