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衛子安離開了慕容府,他並沒有答應留下來吃飯的請求。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因為師姐還在家裏等著那。


    一路上牽著馬,衛子安慢悠悠的朝家裏閑逛。


    慕容雅在服用了木絨花後,氣海內膨脹的靈液稀釋了許多,趁此機會,衛子安也嚐試著用係統提取,得到了不錯的反饋。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本應該是一件值得開心的視屏,慕容雅的興致一直都不高,而且她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淺淺的悲傷。


    難道是思念過度導致的太開心了?


    衛子安心想大概就是如此吧。


    剛走出慕容府門票的大街,調轉馬頭,卻不見馬動。


    衛子安微微皺眉,父親的馬是上等的汗血寶馬,一般來說,是沒有小脾氣的。


    那麽也就是說……


    他抬起頭,猛然間愣在了原地。


    一位女子站在街道的正中央,雪白的長發,冰藍色的長裙。


    她就站在那裏,卻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你找我?”


    衛子安輕聲開口。


    日暮西垂,淡淡的陽光夾雜著朦朧的霧氣,看不太清楚女子的麵容,但是莫名的他覺得有些熟悉。


    甚至是有些親切。


    怎麽會對一個陌生人有這種感覺?


    衛子安不知道,他也想過她是故人,可是記憶中卻沒有任何關於女子的信息。


    “你不記得我了?”


    女子開頭,聲音有些沙啞,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的顫抖,仿佛許久不說話了一般。


    不記得……


    她沒有說不認識。


    衛子安揉了揉眼睛,莫名的眼眶有些濕潤。


    還能有誰不記得那?


    “姐姐?”


    明明是刻在骨子裏的稱唿,說出來時確實這麽的生澀拗口,衛子安組織了好幾次語言才把這個稱唿喊出口來。


    “嗯。”


    女子咬緊嘴唇,輕輕應了一聲。


    下一刻,衛子安感覺自己被人抱住,沉浸在一片溫暖的柔軟中。


    “對不起,對不起。”


    衛新雪抱著弟弟的身體,一遍遍的重複著。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聲音更是帶著哭腔。


    “姐姐對不起你,要是姐姐在,肯定不會讓你被欺負的……”


    “我當初應該帶著你的,隻是……”


    “你都忘記姐姐的樣子了,長得這麽大了。”


    聽著衛新雪的絮絮叨叨,衛子安一陣沉默。


    他伸出手,輕輕拍打著姐姐的後背。


    還能說什麽那,又能說什麽?


    “衣服濕了。”


    時間緩緩流逝,抱在一起的姐弟倆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直至衛子安突兀的一句“衣服濕了”。


    “嗯?”


    衛新雪的情緒平複了許多,聽著弟弟的話很明顯一愣。


    “你是不是冷啊?”


    “不是,你鼻涕留到我身上了。”


    衛子安悠悠開口,伸手推了推姐姐的身體。


    “討厭。”


    衛新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聲音中還帶著淺淺的鼻音。


    “你長大了。”


    她鬆開抱著衛子安的手,打量著十幾年未見的弟弟。


    “都不如小時候可愛了。”


    衛子安雙手扯著做了個鬼臉。


    誰知麵前的女子不為所動,反倒是深處手指用力戳了戳他的額頭。


    “幹嘛。”


    衛子安沒好氣的拍開了她的手,轉過身道:“姐姐還是一樣的調皮那。”


    淚水從他的麵容上緩緩滑落,衛子安抿了抿嘴唇,感受到其中醒鹹的苦澀。


    姐弟重逢,他不想情緒太過悲傷。


    聽著衛子安孩子氣般的花絮,衛新雪一陣恍惚,曾經的場景又在腦海中浮現。


    糖葫蘆攤麵前。


    “姐姐,你要不要吃糖葫蘆啊?”


    男孩晃動著手中的糖葫蘆。


    “不吃,幼稚。”


    “吃個糖葫蘆還幼稚?”


    “給我嚐一下。”


    “哇,你居然都吃了!”


    曾經的記憶一幕幕浮現,隻是沒有了賣糖葫蘆的老頭,也沒有了童趣的孩子。


    “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衛子安背著身,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笑著問道。


    “三天了。”


    衛新雪看著弟弟的背影,沒去拆穿他倔強的偽裝。


    三天前自己還在雪地中……衛子安點點頭,“怎麽迴來了?”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淡,不夾雜任何的情緒。


    可是聽起來還是有些強硬,像是在質問。


    “想你了。”


    衛新雪欲言又止,心中隱隱作痛。


    在聽說了弟弟的遭遇後,它迴去便大鬧了一番,更是讓邱鈺禁足三日。


    可是這又有什麽用那?


    她清楚的知道,沒有任何的用處,隻是讓自己的心裏稍微好受了一些罷了。


    “迴家吧。”


    衛子安握著韁繩的手微微顫抖,良久才吐出這句話來。


    “嗯。”


    姐弟倆牽著馬,每個人都在想些什麽,各自沉默不語。


    在他們之間,似乎有些一道若有若無的牆。


    “這些年,你去了哪裏?”


    “走走逛逛。”


    衛新雪本想說是去給你尋找治療廢胎的方法了,可是她沒有。


    是她虧欠弟弟,而不是弟弟虧欠她。


    “我認識了一位先生,他說他見過你。”


    衛子安緩緩開口。


    “先生?”


    “或許見過吧。”


    走的路太多了,見過的人太多了,大多數都是別人記住她,她不去記任何人。


    不過,他居然還打聽過自己。


    衛新雪有些開心的同時又有些愧疚。


    母親去世的時候,她曾經答應要好好照顧弟弟的,可是,她食言了。


    “他曾經是書院的弟子,也可能會是我的大師兄。”


    大師兄?


    衛新雪微微皺眉,“你有了師傅?”


    “齊先生要收我為弟子,不過我還沒有答應。”


    衛子安開口解釋道。


    “我也可以教你。”


    衛新雪不想和弟弟分別的太快。


    “可是齊先生才是最好的選擇。”


    “嗯。”


    衛子安輕輕點頭,兩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


    “小師弟~”


    在走到街角處的時候,巷道中,忽然傳來一聲唿喚。


    聲音很好聽,好像黃鸝脆鳴。


    “茯苓,先生的二弟子。”


    瞧見了姐姐微微皺起的眉頭,衛子安解釋道。


    “我認識她。”


    衛新雪輕輕握緊手掌,她在極力的克製著什麽。


    “吆,這不是衛新雪嗎?幾天不見,這麽拉了?…”


    茯苓一開口,差點讓衛子安驚掉了下巴。


    那個一顰一笑都合乎禮儀的師姐也會有這般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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