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啊,你剛才不是解釋得挺歡?”


    周文景語帶諷刺,好像一點兒都不生氣,但是明眼人都聽得出來,他的話分明充滿了攻擊性。


    隻不過在場聽的人倒有些糊塗了,有點搞不明白周文景。他們這幫人主力核心就是一開始過來的秦越跟鄭凱,還有胖子三個人,他們的目的還是很明確的。


    就是要來雲頂會所找點麻煩,順便打了一下陳平的臉,當然了在這雲頂會所打了陳平的臉那就等於是打了周文景的臉。可是現在終於找到了一個理由,可以好好說道說道,這周文景來了卻一點兒都不意外,還好像很配合似的,直接幫他們懟起了陳平。


    “總經理,您……這是什麽意思?”


    陳平低著頭,臉上沒有了之前來這裏左右逢源的諂媚之色,好像明白了什麽。聲音微微顫抖著,情緒有些掩飾不住了。


    嘴上說著不知道周文景是什麽意思,但是要說他心裏一點兒數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他陳平本就是周聰手下的人,而現在雲頂會所已經不是周聰當家,而是此刻優哉遊哉的周文景。那麽他陳平在這雲頂會所掛個經理的職位,對於周文景來說就是可有可無。


    陳平原以為前幾天周文景剛來,對他還頗有器重,現在看來周文景漸漸已經把這裏接手了,以及周聰留下來的攤子都理順了之後,他這個周聰遺留下的人手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


    想到這個陳平不由地眼神不住顫動著,臉色有些發白,閃現絲絲恨意。


    而旁邊的周文景聽到陳平這話,頭微微一昂,笑了:“雲頂會所對我周家來說,是小得不能再小的產業,說白了就是給海陵市工商各界一些休閑娛樂的場所,我們這裏最講究的就是信譽而不是錢。陳平,你認為我們雲頂會所需要靠賣假酒賺錢嗎?”


    一頓話說完,周文景麵上乖戾的笑容越發濃烈,睨望著陳平,就好像看著一個熱鍋上無力掙紮的螞蟻。


    陳平搖了搖頭,苦笑了。


    “對不起,總經理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代表雲頂會所說話。不過剛才我確實有言外之意表示酒是我們雲頂會所的出的,所以請讓我跟各位客人解釋一下吧。”


    周文景攤了攤手,看向了在場的眾人,好像是在詢問大家有沒有意見。不過這種時候自然沒有誰會有什麽意見,就算擺明了來找茬,那也要給別人還嘴的機會。周文景現在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上來就狂懟陳平,陳平隻是要求一個解釋的機會如果都不給的話。


    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好像一點兒都沒有刺激到周文景的感覺,好像還被周文景給當槍使了。


    鄭凱投過來了眼神,看向秦越,秦越卻是麵無表情。秦越自然是看得出來鄭凱的用意,這小子是希望他出來說兩句帶帶節奏,不過秦越這個節奏不想帶,或者不用帶。直接看著聽著周文景的言行就可以了。


    鄭凱晃了晃腦袋:“好吧,你要說就說嘍。抓緊時間,媽的,搞的老子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來,他們說他們的,咱們繼續吃菜嘛。”胖子一聽吃飯,頓時眼神一亮,微微看了旁邊完全把他當作空氣的周文景幾眼,頓時有股憋屈讓他提起了膽氣,大咧咧地抓起了筷子就去夾菜,還一邊說,“周文景,咱們就算是熟人,你也不能怠慢了吧?你們家的飯菜可都是給錢了的,是不是該上還得上?”


    “哦?哈哈!”


    周文景一聽胖子的話,頓時樂了,頗有些前俯後仰的架勢,隻是也就是笑了一嗓子情緒都還沒有完全暈染開就嘎然而止,倏然間居然有股讓人不舒服的寒意。


    微微看了陳平喊過來的女服務員一眼:“去,叫廚房繼續上菜,順便換一瓶酒過來。”


    “不,不用了。”


    周文景話剛說完,一直沒有做聲的秦越突然打斷了周文景的話:“周總,我看酒就不用換了,我覺得這個酒本身還是挺好喝的,隻不過是偷龍轉鳳換了包裝而已。我想我們也就是普通吃吃飯,喝這個酒足夠了,不必換了。”


    “原來是這樣。”


    周文景眼皮終於掀開,摘下金絲邊的眼鏡隔著玻璃看著秦越。深邃的眼眶卻很明亮有神,那眼鏡居然是平光眼鏡,是沒有度數的。所以周文景戴這副眼鏡……完全是為了裝逼。


    隻不過,秦越歪了歪嘴,發現周文景這家夥還真的有股風流倜儻的味道。就算明知道他在裝逼,也還是能感覺到那股逼格。當然了,裝出來的終歸不是真的,秦越依然不以為意。


    周文景卻冷冷盯著秦越,剛才秦越那話聽起來好像是客氣說酒不用換,但是話裏話外的意思卻沒那麽簡單。


    還沒來得及琢磨,秦越卻已經朝陳平打了個響指,嘴角掛著陣陣讓人感覺欠揍的邪笑:“陳經理,你剛才不是有什麽要解釋的嘛,現在趕緊說吧。我看你這恐怕是最後一次表水的機會了,若是哪裏說的不好,你們家周總經理怕是要當場把你給開除了的。”


    “這……”


    陳平眉心一寒,被秦越這話直接說到了心裏。其實這話用不著秦越說,他自己自然知道,隻是秦越此刻直白地說出來,卻讓陳平心中陡然震動,仿佛明白了什麽。


    突然,他笑了,想通了這個一下子就放鬆了很多。臉上那種心虛也明顯少了很多,相反有點尖刻的味道。他,跟著周聰這幾年也不是白混的。


    “嗬嗬,謝謝秦醫生關心了。諸位貴賓,其實是這樣的,前一陣子我們會所進了一批新貨,後來出了些問題,不過因為前任老板周聰跟我們現在的老板周總的交接有些匆忙,這批貨就沒有來得及處理,所以這才引起的今天的誤會。這實在是小老弟我的失誤,如果周總因為這個怪罪下來,我這個當員工的自然也沒話講。”


    陳平一頓話說完,猛吸了一口氣,朝著周文景望去:“周總,您現在是雲頂的老板,在座的也都是您的朋友,要不你給指示一下這件事怎麽處理吧?”


    秦越聽得歪了歪嘴角,這陳平混這麽多年還是夠滑頭的,不過,哎……


    心中微微歎息,不想再去管那些鳥事,直接拿起了筷子夾菜吃。馬薇薇地看了秦越一眼,好像很疑惑。剛才秦越主動跟周文景搭話,明顯是想引導了場上的走勢,不讓周文景隨便把事情給含糊過去。現在怎麽好不容易陳平一番不卑不亢的話,有股把周文景頂迴去的意思,這秦越反倒是一點兒都不關心的樣子了。


    隻是,馬薇薇不知道的是,秦越跟他們所有人都不一樣。秦越看東西不一定需要依靠眼睛。


    此刻秦越表麵上吃著菜,實際上身體裏靈樞真氣滾滾湧動,坐在旁邊的淩思思都不由得摸了摸手臂,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好像感覺房間的排風開得有點大了似的。總感覺不知道哪裏有微風。


    看了一眼秦越,那若有若無的風感就是從他那邊兒吹過來的,隻是秦越身邊又沒有空調的出風口。微微搖了搖頭,淩思思懶得理會了。還有這紅酒不紅酒的事情,她也不是很在乎。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找秦越,現在已經找到了秦越,不光跟秦越演了一場她不太滿意的分手戲,後麵又臨時改變主意,演了唱複合好戲,這就足夠了。


    幾天之後,要讓那個女人好看。她以為鳩占鵲巢,就可以管東管西?呸,讓我往東,我偏要往西。讓我跟秦越保持距離,我偏不。本來要跟他撇清關係,現在偏偏就要跟他做情侶。


    淩思思用力一咬夾過來的脆肚絲,頓時“吭哧吭哧”地嚼了起來,那吃相有些不顯淑女範兒。那邊的馬薇薇都不由得從秦越身上轉移了目光,輕輕咳嗽了幾聲提醒淩思思。


    她們可是海陵區最高端的白富美小團體,吃飯這種場合無論麵對什麽人,有些飯桌禮儀可都是要很注意的。淩思思馬上收到了“訊號”,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腦補得太入戲了,重新恢複了冷靜。


    而秦越嘴裏隨意嚼著東西,知道還有一個人此刻心裏暗流湧動,還湧得很厲害呢!雖然在場的幾個人都是普通人,隔開一段距離靈樞真氣的感應就不怎麽靈敏了,遠遠沒有親手指壓或者金針渡穴那麽犀利,但是畢竟就隔了幾個座位,秦越還是能夠感覺到周文景心中積鬱的氣血。


    這家夥表麵上看起來很斯文,實際上也是個肝火極為旺盛的家夥。


    他怕是要發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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