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嘴巴張開得幾乎能把岑清泉的鹵蛋頭給吞下去,岑清泉眼皮一跳趕緊上來捂住他的嘴巴:“噓……噓!”


    秦越無語地抬抬手示意自己已經冷靜下來了,老頭子歎了口氣,忽然多問了一句:“你們有矛盾不成,還是菲菲自己談男朋友了?不會,不會,她媽媽剛才……哎,對了,難道你……”


    “咳咳!”


    秦越終於按捺不住,嘴角用力裂了裂,壓著嗓子:“別扯了,你叫我來不是談那個的嗎?要是隻是為了這個,我可就走了。”


    “哎呀,那個嘛,恐怕要等等。老於那裏還要進一步對比……”


    “你!”


    秦越頭疼,真的頭疼。要不是岑老頭一把年紀,恨不得敲他一腦袋包。


    突然,“咚咚”兩聲。


    岑清泉跟秦越同時嚇了一跳,門被推開了,是岑菲。


    岑菲雙手抱著胸,臉上寫著高冷:“可以吃飯了吧?”


    “哦,好了好了。”


    岑清泉撇過頭朝秦越努了努嘴,打開微波爐端出一盤炒菜就溜了出去。


    “那個……我來盛飯。”


    說著,秦越瞄到手邊已經準備好的飯碗,也不羅嗦,直接打開電飯煲開鏟。可是,總感覺哪裏不對,迴頭一看,岑菲正冷冷逼視著自己。


    “呃,岑主任,我不用幫忙。”


    岑菲沒有動。


    秦越低了低頭,硬著頭皮準備閃身過去,可是岑菲隻是輕輕移動步子就擋住了他。


    “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


    “這……”


    秦越頭更加疼了,這都是什麽事兒?沒辦法了,隻能撇撇嘴:“既然你聽到了,那……”


    “先吃飯。”


    說完,岑菲轉身離開,秦越微微一愣,搖了搖頭抱著三隻飯碗跟了出去。


    岑清泉已經正襟危坐,全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岑菲跟秦越各坐一邊,吃飯。


    岑清泉的手藝是沒話說的,按照他自己吹過的牛逼,當年在隊伍裏,他的主要職責並不是醫生,而是廚師。因為當時的條件實在太差,絕大部分人都營養不良,所以更別談治病了。沒有藥,拿什麽治病。平時什麽頭疼感冒的,隻能靠著人體的免疫力頂一頂就過去了,更嚴重的病也隻能聽天由命。


    相比於別的,肚子餓才是最要命的病。華夏漫漫曆史長河,要說什麽病最可怕,恐怕就是餓肚子的病最難治。從上古到近代,名醫無數,卻沒有半個能治得好這種病。


    而按照中醫的食補理論,其實吃飽飯,吃好飯本身就已經是比吃藥更好的法子。


    在岑清泉醫而優則廚的那段日子,吃的本就貧瘠,不過幾年下去,他們那個隊伍絕大部分人卻都支撐了下來。可想而知,岑老頭這夥夫當得還是不錯的。


    直到現在,自然岑清泉不愁食材的問題了,加上他善用中藥,燒出的飯菜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花式很少,比不上大酒店的頂級廚師,可要論家常聚餐秦越肯定是比不上。


    秦越,舀了一碗湯,這算是岑清泉的拿手好菜了。老火靚湯,正好適合岑清泉發揮他的一手中醫藥學,配置調諧的食材中藥散發陣陣清香,加上火候控製老道,一砂鍋的雞湯簡直絕了。


    以前秦越被岑清泉喊到家裏,那可是大快朵頤的,然而這一迴低頭喝了一碗,稱讚的話都沒說。


    氣氛有點沉默。


    “咳咳……”


    岑清泉清了清嗓子,秦越一頭黑線,知道老頭要說話了。用膝蓋想都知道,肯定跟他來到目的無關,幹脆耳朵一閉,端起飯碗吭哧吭哧地扒拉起來。


    “菲菲啊,楊鈺來跟我說的那些,剛才有跟你說嗎?”


    “嘖!”岑菲停下了調戲飯碗的筷子,聲音雖然還是嬌滴滴的但已經聽出些許不耐煩,“爺爺,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她還能有什麽事情,無非就是給我找了個富二代相親唄。上迴那個……”


    說著岑菲看了秦越一眼:“那個我都不稀罕說。”


    “哦?那這迴介紹的是誰?她沒太仔細跟我說,我也沒問。”


    “哎呀,爺爺,都說了這些事情你不用管,這飯還讓不讓人吃了。”


    “好好好,吃飯吃飯,不說這個。”


    說著朝秦越瞄了一眼,秦越眼珠轉動避了開去,當作沒有在意,不過岑菲不經意的眼神,讓他心裏隱約猜到了什麽。


    上迴……


    上迴跟岑菲合作了一場手術,後來去大排檔吃飯的時候,遇到了周聰那個蠢貨。難不成周聰是岑菲之前的相親對象,是岑菲的媽媽楊鈺介紹的?


    這眼光,有點瞎啊!


    難怪岑老頭把他秦越給抬了出來,要是真這麽比的話,還真是他比較合適。


    不過,秦越不需要搭話。他隻管吃飯就是了,那關於遠古病毒的事情還是私下裏在跟岑清泉聯絡,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結束這頓飯局,先走為妙。


    一頓尷尬的飯,越吃越尷尬。


    忽然“叮叮”幾聲,秦越抬頭看到客廳的掛鍾,到了整點下午六點。剛才進屋的時候,他坐在客廳被岑菲冷眼逼視的時候,沒心情看電視,倒是注意了一下時間,當時快到五點五十了。


    也就是說,從開始吃飯到現在才過去了不到十分鍾。


    秦越歪了歪嘴,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相對論,短短十分鍾時間,他感覺簡直像是過去了一個小時似的。


    “我吃完了。”


    正頭疼間,岑菲放下了筷子,她根本沒吃幾口飯,隻是喝了一碗湯而已。


    “咦,你還沒吃呢!”


    岑清泉說了一句,岑菲馬上站了起來:“減肥,吃不下。”


    “這孩子……”


    “岑老,我也吃完了。”


    “你也……”


    秦越亮了亮碗底,一大碗飯扒拉得幹幹淨淨。


    “那你再坐會兒,咱爺倆聊聊。”


    岑清泉這麽一說,秦越本就不想答應,有什麽好聊的,也不看看地方,也不看看氣氛。再說了,這次來就是為了病毒檢測的事情,現在既然還沒有結論,也就沒什麽好聊的了。況且……秦越分明感覺到頭頂一抹猶如利刃般的目光,是岑菲。


    這母老虎不歡迎他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秦越也不是不知趣的人,還是不要摻和他們爺孫女倆的相親大計了,趕緊撤。


    於是也跟著岑菲離開座位:“今天先不多留啊,我晚上還有一點兒急事,要不先走一步。”


    說完見岑清泉還有挽留的意思,秦越連忙給了他一個眼神:“岑老,有什麽事情再聯絡。”


    不給岑清泉機會,秦越飛速拖著貓臉拖鞋,幾乎用上了靈樞真氣,縮地成寸般直奔大門口。


    “等等,我送你。”


    岑菲冷不丁身後來了一句,秦越不得不稍微停了一下,迴頭看到岑菲臉上詭異的表情,感覺事情肯定沒有那麽簡單。這女人巴不得一腳把他踹出去呢,會這麽好心送送他?


    倒是岑清泉似笑非笑,朝秦越使了個眼色:“那行,菲菲你幫我送送秦越。我留下來打掃一下,待會兒海陵市的幾個老朋友要接我去喝茶。”


    “嗯,好的。”


    岑菲嬌滴滴地答應了岑清泉一聲,然後走向秦越,秦越的動作頓時加速,三下五除二就蹬上了運動鞋,逃也似地開門出去了。稍等了片刻,屋內岑清泉似乎跟岑菲低語了幾句,岑菲帶著一臉詭異的笑容也出來了。


    這笑容,怎麽看怎麽熟悉,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最近在哪裏見過?秦越揉了揉太陽穴,忽然靈光一動,再看岑菲的時候,像見了鬼一樣:“不了個是吧?難道她也……”


    “看什麽,下樓我有事情跟你說。”岑菲看秦越還在遲疑,也不等他直接往樓梯走去。


    秦越歪了歪嘴,也隻好跟了上去。至於岑菲那詭異的笑容,他已經記起來了,的確是見過,而且就是最近,就是今天!


    下午的時候,淩思思就冒出過這種怪笑,然後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那個刁蠻的大小姐居然主動提出來要做他的女朋友,還開出了各種引誘的條件。


    淩思思之所以那麽做,是因為上一次在安居苑跟她鬧了一場,又被鄭凱傳出了些風言風語,想要找迴場子。不過那還不是最關鍵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是淩大小姐被她的大姐夫王健鱗安排相親,相得嫌煩了。


    然而,現在……


    秦越頭皮陣陣發麻,不會又來一個吧?


    岑菲,好像也正陷入了相親的麻煩。尼瑪,淩思思那個小辣椒也就算了,還能勉強忍受,可是岑菲不一樣,她是一頭母老虎。老虎是很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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