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樹先上了床,周於在下麵將燈繩拉了一下然後也跟著上床了,青樹往裏麵動了一下給他讓位置,她覺得冷,周於說今天忘記了,剛才燒水的時候就應該灌兩個水鱉子的,這樣就暖了,說罷作勢就要起來?


    青樹拉住他。


    “你去哪兒啊?”


    “給你灌水鱉子。”


    搞不懂她怎麽就那麽怕冷,屋子裏也有暖氣,他覺得還好,說得過去,可是到她那裏就不行,每天上床的時候小手凍得冰冰涼涼的,像是僵人


    青樹將手伸進周於的肚子裏,這已經是習慣了,周於開始的時候會覺得冷,現在都鍛鍊出來了。


    “要是我們能分房多好。”


    也隻是感慨一下,畢竟才過來,她才實習,想分房還遠著。


    周於摟著青樹說睡吧。


    外麵的月光透過窗簾隱隱的照she進來,照she在地上反襯著淡淡的薄暮之光,糾糾纏纏的月光在地上飛舞不肯撤離,青樹翻了一個身,嘟囔了一句:“太亮了,明天換個窗簾吧,我睡不著。”


    說睡不著的人是她,結果最先睡著的人也是她。


    本來他以為青樹是真的睡不著呢,自己盡量擋在她的身前,結果一會兒就聽見她勻稱的唿吸聲了。


    周於帶著白青樹還是不方便,所以主人做了一下調整,讓白青樹跟別的大夫實習,周於和青樹自然是沒有意見的,不過這以後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就要被改變了。


    早上周於起來,青樹今天休息,聽見屋子裏的動靜,起身。


    “你睡你的,我洗完臉去吃飯,你睡吧。”


    青樹嗯答應了一聲自己就繼續睡了,翻了一個身,周於盡量小聲一點,早上每家每戶都是這樣的,洗完臉隨意的擦了一把,然後穿上衣服,走到窗前。


    “青樹,我去上班了。”


    白青樹也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沒有聽見,沒有應聲,周於躡手躡腳的帶上門離開了。


    才出門,就看見外麵的同事。


    “周大夫今天白班啊?”


    周於點頭,說了兩句話兩個人就散了,同事迴到家裏,不無羨慕的說著。


    “看人家周大夫。”


    同事的妻子有些不解,問周大夫怎麽了?


    “人家的丈母娘就在醫院的門口住,早中晚飯都管,迴家就輕鬆了。”


    同事的妻子說這事兒是羨慕不來的。


    白母現在年紀大了,也沒有那麽多覺,不管周於和青樹是不是不上班,她每天都堅持五點起來。


    那門過了五點肯定就是開著的,隻要用手去摳,就能摳開門板。


    周於帶了一身的冷風進門。


    “媽?”


    白母點點頭,看著他身後,沒有看見青樹,周於簡單的說了一下,周於和青樹的爸爸打了一聲招唿,問白母他們吃過了沒有。


    “都吃完了,我們倆習慣早吃,對了阿於啊,一今兒把你爸放在輪椅上,我一會兒要推他出去走走。”


    周於說行。


    “要是迴家的時候給我辦公室打個電話,我下來在把爸抱床上去。”


    白母點點頭。


    周於簡單的吃了兩口就去上班了,白母推著白父在外麵轉,地上都是雪,輪椅的咕嚕壓過去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很是清脆。


    白母推著老伴迴去的時候,白青樹穿著大衣往這邊跑,身上還是周於發的那件軍大衣呢,不過周於比青樹高大,穿在青樹的身上倒是像是偷穿大人的衣服。


    青樹叫著冷,一路小跑從一邊跟過去,將手裏的書交給母親,接手推著父親往迴走。


    “白天就在家裏呆著吧,別迴宿舍了,宿舍裏冷,要不你們倆幹脆就別再宿舍裏住了,條件多不好。”


    白母還是心疼女兒比較多,要是住在一起,其實她照頓周於也比較方便,青樹現在是能洗衣服了,可是那衣服洗的幹淨不幹淨那就另說了,要是跟自己住,自己順手就都給洗了,也不費事兒,這樣多好,大家還都能有一個照顧。


    青樹不是不願意,要是跟自己媽媽住,什麽事情都不用她做,可是她是這家的女兒,可是周於不是啊。


    舌頭和牙齒還打架呢,要是住在一起,不發生別扭最好,一旦發生別扭了,反倒是不好?


    “就這麽住吧。”


    青樹和母親兩個人合力將輪椅抬上一樓的台階,青樹說著,這要是沒有人她媽就一個人也抬不上來啊,白母說著是啊。


    “那讓周於給鋪層水泥板就好了?”


    白母說行,等哪天等周於有空的。


    青樹推著她爸進了屋子裏,屋子裏的暖氣往外沖,青樹說這屋子果然是比宿舍裏暖多了。


    “所以我有叫你們跟我們住的啊。”


    青樹說再說吧。


    “我是覺得冷,周於不覺得他覺得正好,再說他一個男人住在一起還是不方便的。”


    “有什麽不方便的,你們都是我的兒女。”白母自然的說著。


    白青樹也不迴答了,就讓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中午周於迴來吃飯,青樹說你把外麵鋪成板子,或者弄成水泥,這樣我媽推我爸出去進來就容易多了,周於說行,說鋪板子吧,要是水泥的話,不容易幹。


    說幹著就幹,周於讓白母找出來一些板子,自己在外麵弄,青樹披著大衣出來陪他。


    “不穿大衣,你小心感冒了?”


    周於笑說,我怎麽老是和感冒掛邊呢,迴去吧,我身體可是比你強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話說的太滿了,結果晚上就感冒了,鼻子現實不通氣,周於起身去找藥。


    對麵的人準備下班了,看著他拿著藥片要往嘴巴裏透,說著:“感冒了?”


    周於點點頭。


    同事笑:“這時候還是注意點,感冒這波比較重。”


    周於就著水把藥吃了,那邊王誌在醫院裏收到了一個急症患者。


    一個婦女抱著孩子進來,說是孩子燒的厲害,讓王誌給看看,王誌吼了一聲。


    “出去。”


    那婦女說孩子都病成這樣了,大夫你給看看吧。


    王誌不由分說的讓她們出去,婦女身邊跟著的人好像是她妹妹,兩個人在走廊都快要哭了。


    妹妹看著姐姐問:“現在怎麽辦啊?”


    好半天婦女又進去了,王誌抬起頭不耐煩的說著:“我不是說了,出去。”


    婦女趕緊說:“我是那徐建國的妹妹,親妹妹。”


    王誌以前真沒有注意,他忙,這想起來了,看著徐桂秋抱歉的笑笑,說著:“不是我不給看,病的這麽重,這裏看不了的,趕緊帶著孩子去大市裏的醫院吧,別耽誤了。”


    就這樣徐桂秋和丈夫的妹妹又抱著孩子折騰到了市裏去了。


    王誌能托的人就是周於了,掛了一個電話過去,說是請周於幫幫忙。


    病的是挺重的,徐桂鞦韆恩萬謝的,孩子住院了,周於別謝我,應該的。


    晚上青樹要迴去,白母說周於值班,你就別迴去睡了,留在家裏吧,青樹說還是算了。


    兩個人睡習慣了,習慣了安靜,還是迴去了,她媽不放心非要送她。


    “行了媽,我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還要別人送,我自己迴去就行了,好了,你在家裏陪我爸吧。”


    說完披著大衣就走了,白母是有點不放心,雖然離得近,可是以前白青樹身邊都跟著周於啊。


    跟青樹的爸爸說了一聲:“我去看看青樹到家沒有。”


    說完穿著衣服把屋子裏的門鎖上就往青樹和周於的宿舍跑。


    白青樹前腳才進門,後腳她媽就跟了進來,她覺得挺無語的。


    “我都說了沒事兒。”


    白母說你到家了我就放心了,你不讓我送,我也不知道你迴家沒有,看一眼確定了,行了,我迴去了。


    青樹看著她媽往迴走的背影覺得無奈,她也不能再出去送,不然送來送去的就沒完了。


    這裏的隔音不是那麽她好,可以聽見隔壁的聲音,明顯是兩口子在說話呢,青樹聽的含含糊糊的,不過第一次覺得這個家太冷清了。


    原來覺得屋子裏,一轉身身體就能碰上身體,可是現在卻覺得這個屋子空曠的很。


    青樹告訴自己看書吧,看書這樣就好了,第一天肯定是有些不習慣的。


    結果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外麵颳風,風吹在玻璃上發生一陣一陣的聲音,嗷嗷地刮,弄的青樹有點害怕,過了八點天就徹底黑了,什麽都看不見,青樹關了燈準備睡覺,可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外麵的風聲越來越大,她越來越害怕。


    白青樹一直反覆的翻身到後半夜才睡著,可能是隔音太不好了,對麵屋子裏的床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她聽得一清二楚的。


    白青樹想,她以後一定要生一個兒子,這樣周於不在,兒子就能保護她了,不能生女兒,不然就二兩個人抱在一起害怕。


    周於看沒有事情了,可以休息了,看了一眼手錶,十一點多,想迴去看看青樹,可是怕嚇到她。


    但是她自己第一天住,肯定會害怕的吧?


    想來想去還是穿上了大衣往外麵走,從醫院到宿舍沒有三分鍾的路程,大半夜的本來就安靜,上樓的聲音格外的清晰,聽的真真切切的,白青樹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她是被吵醒的,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睡著,越是害怕越是想那些個鬼什麽的,越是告訴自己別去想,越是忍不住想。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抓著被子,想著不會是有變態的知道今天周於不在家吧?


    外麵有鑰匙嘩啦啦的聲音,白青樹用被子蓋過頭頂,是不是走錯門了?


    這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有時候睡著了就聽見有鑰匙的嘩啦嘩啦的聲音開門,不過每次都是走錯門的,也不知道她家為什麽和別人家那麽像,以前有周於在身邊,她醒了周於還能把她哄睡了,可是現在屋子裏隻有她自己。


    青樹渾身在發抖,細細去聽,甚至可以聽見她牙齒發顫的聲音?


    周於抓著鑰匙擰開門,床上的青樹聽見推門聲,精神已經高度集中,怎麽辦?


    她是壓根就沒有想過,進來的人可能是周於,她咬著自己的指甲,喊行不行?


    周於聽見青樹牙齒在顫抖的聲音,他本來不出聲是怕嚇到她,結果弄成這樣。


    “青樹?”


    白青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冒起了很大的火,他是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啊?


    大半夜的迴來做什麽?想嚇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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