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大少爺派人進宮說丞相大人病了。”柳如奉上茶。

    “哦。”楚昕洛淡淡地應了。隻是專注地看著書。

    柳如看著絲毫不為所動的楚昕洛,隻得無奈的站著。

    “娘,快啊。”風雲痕心急火燎地衝進屋,拉著楚昕洛的手,就要往外走。

    “痕兒,怎麽了。”楚昕洛拉住他,柔聲問到。

    “外公病了。娘,咱們趕緊去瞧瞧啊。”風雲痕眉眼間全是焦急。

    “咱們不去。”

    “為什麽?”盡是迷惑的看著楚昕洛。

    “因為。。。因為咱們在宮裏,是不可以隨便出宮的。”楚昕洛靈機一動,“再說了,若是咱們去了,你外公更加不能好好休息了。”

    “可是。。。”雖說娘親說的在理,但是還是不甘心。他挺喜歡外公和兩個舅舅的。

    “好了,不要著急了。外公沒事的。”拍著他的手。

    “那好吧。”風雲痕決定妥協了。

    “好了,趕緊去練功去吧。”

    “嗯。”

    待到小人走了之後,楚昕洛又悠哉遊哉地拿起書,仔細地看起來。柳如隻能在旁邊幹著急。突然,楚昕洛開口說道:“你去和來人說,身在宮廷身不由己。還望他放寬了心,好好養病。”

    “怎麽樣?柳嬪娘娘怎麽說?”柳尹安著急地問道。

    “說希望大人好好養病。”

    “沒有說別的嗎?”柳尹安蹙眉問道。

    “沒有。”

    “知道了,下去吧。”柳尹安揮揮手。

    “歌兒是不會來的。”柳尹曉譏諷的說,“當初決定將她送進宮門就應該想到了。”

    “二弟。”柳尹安不滿的斥責道。

    “怎麽了?你們以為宮門是那麽好出的。”切了一聲,滿臉的不屑。

    “二弟,你少說兩句。”板著臉教訓著自己不知輕重的弟弟。

    “怎麽了,你們做得出來,還怕我說啊。”柳尹曉反問道。

    “二弟。”語氣變得無力了不少。

    “好了,你要當孝子,那你當好了。反正我是沒有興趣的。”說完不顧後麵的人想要說什麽。

    “柳丞相病了。那柳嬪知道嗎?”寧若亞跪在佛堂裏,轉著佛珠。

    “知道的。”

    “那她怎麽說?”

    “說讓他安心養病,聽說四皇子想要去,倒教她攔了下來。”

    “看來這孩子是恨透了我們了。”寧若亞失落地說。

    “太後。”

    “距離上次見麵有多久了?或者說她何時主動來過哀家的寢宮啊。現在她爹病了,她還是無動於衷。”難言的痛心和後悔。

    “但是上次柳嬪娘娘不是主動救了公主的孩子嗎?”桂嬤嬤上前扶起寧若亞。

    寧若亞嘴角勾起苦笑,邊走邊說:“那是因為這孩子和她娘一樣善良,見不得別人受苦。”

    “那想必以後娘娘也是會心軟的。”

    “是嗎?”寧若亞心中卻不怎麽樂觀,“這個孩子比她的母親愛憎分明的多了。不像她娘,被人辜負了,最後還不恨。而她會恨,用盡全身力氣的去恨。”

    “太後,常言道,愛恨是雙麵的。”

    “是的。但是這是以前的歌兒了。現在的她,已經不恨了。”悠悠地說著,雙目黯然失色。

    “太後。”

    “好了,哀家心裏有數的。”勉強地笑了一下。

    “柳清文病了? ”風天涵深思著。

    “依你之見呢?”風展涵靠在龍椅上,雙目落在他的身上。

    “我看是真的。因為自從上次賑災以後,他的身體就一直不好。而且還請了不少名醫。最近正在尋找江湖上的賽華佗諸葛追日。”

    “那麽說是真的啦。”

    “應該是真的。皇兄,我看你還得慰勞一下丞相大人。”風天涵半真半假地說。

    “這個是自然啦。”風展涵點點頭。

    “皇兄,我還聽說,柳府還差人來請柳亦歌了。”

    風展涵頓下動作,重新望向風天涵。

    “她沒去,甚至聽說風雲痕想去,都給她攔下來了。”

    風展涵聽到這樣的答案,心中不可見的舒了一口氣。

    “皇兄,她始終是柳家人,不可能看著柳家落難的。”風天涵好像瞧出了他內心的想法,直接就撲了一捧涼水上來。

    風展涵的眼中閃出一抹火花,直盯著風天涵。風天涵無畏的迎視著:“皇兄,臣弟說的都是實話。除非你可以讓柳家自動放權。”

    風展涵有些頹然的收迴目光,是的,曾經自己也是這麽堅定過,甚至還想過斬草除根,但是現在,不知道何時,開始對柳家心軟了。是因為她嗎?真的值得傾城又傾國嗎?心中早就沒了計較。

    風天涵首次看見自己一向果斷幹練的皇兄眸中流露出茫然和矛盾的神色,這也是父皇為什麽沒有將皇位傳給大皇兄的原因。可是此時,隻得暗自悲歎。看來皇兄也是難過美人關啊。柳家的命運究竟如何?還是未知數。

    “娘,也不知道外公怎麽樣了?”小臉上布滿了擔憂。

    “痕兒真的擔心嗎?”楚昕洛摸著他的頭。

    “那當然啦。”理所當然的迴答。

    “那痕兒明天出宮代娘去看看可好啊?”

    “真的嗎?”風雲痕興奮地站起身來。

    “當然是真的啦。你是皇子,是可以出宮的,記得到時候可不能調皮啊!”吟笑囑咐道。

    “是。”風雲痕抱拳答道。

    “調皮。”輕彈了一下額頭。

    “娘娘,你怎麽改變主意了?”

    “或許是身有同感吧。”昨天她夢見了自己當年躺在床上久盼不到自己想見的人的那心傷神碎。那樣的絕望讓人難以承受。雖然她不知他有多在乎,可是她還是心軟了。再加上,也得給痕兒樹立一個好榜樣,言傳身教是很重要的。

    “啊?”柳如不明白楚昕洛話中的意思。

    “好了,明天你領他去太後那裏,要個出宮的牌子吧。”

    “嗯。”

    第二天,“參見太後娘娘。”

    寧若亞拉著風雲痕的手,“怎麽有空上哀家這裏來啊?來,讓哀家好好看看。”手摸著他的臉,“嗯,個子也長高了。”

    “娘讓痕兒來要一個出宮的牌子。”

    “出宮?誰啊?痕兒,你出宮幹什麽?”寧若亞訝意地問道。

    “娘讓我上外公那裏看看。”

    寧若亞有些不相信,向站在身後的柳入確認。

    “迴太後,娘娘的確是這麽吩咐的。”

    “真的。”寧若亞還是有點不相信。歌兒那孩子有多恨她爹,她是知道的。怎麽可能就鬆口了呢?

    “嗯。”柳如頷首。

    “那好,哀家這就給你們牌子。”眉角上多了些希望,語氣也輕鬆了不少。

    “謝太後。”

    柳府內,一聲聲咳嗽聲傳來,像是要將自己的肺給咳出來一般。“老爺,來喝藥吧。”三夫人唐蕊想要扶起柳清文。

    “不用了。”柳清文揮揮手。原本活著還是抱有希望的,可是現在。。。。也罷,這樣他就能早點見到煙兒了。

    “老爺。”唐蕊還試圖勸說。

    柳清文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急聲厲色得說:“誰讓你進這個屋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什麽汙穢之物。

    “老爺,妾身是想來伺候老爺。”唐蕊委屈得說。

    “不用了,你馬上給我從這裏出去。”瞪著唐蕊,手顫顫巍巍地指著門口。

    唐蕊見不得他滿臉的厭惡,“我為什麽要出去,你以為這樣謝含煙就會原諒你嗎?別忘了你在這個房間和四個女人過了洞房花燭夜,而且是在她的麵前。現在不允許我們進了。有用嗎?”歇斯底裏地諷刺道。

    “你。。。”多年的傷痛和內疚急攻心頭,一口血猝不及防的就噴了出來,整個人頹廢地躺倒在床上,無神地看著床頂,是啊,在有多少也救不迴煙兒的命,也抹不去對她的傷害了。誠如他失去歌兒一樣。即使到了黃泉路上,煙兒也不願意等他的。慢慢的閉上眼睛,任由意識渙散,整個人漸漸地墜入到黑暗之中。

    “老爺。”唐蕊一見麵如死灰的柳清文失去意識,立馬慌亂失措,跌跌撞撞的開門喊道:“來人哪,老爺暈倒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屋內一片忙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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