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恩強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還能跟自己扯上關係。


    而且他也不明白,這件事情為什麽會與自己扯上關係。


    自己一無權二無勢,就是一個最小號的包工頭,苦哈哈的混飯吃,僅此而已。


    而且迴憶了一下,自己除了這次去討薪之外,也沒得罪過誰啊,平日裏都是與人為善。難道……是那個欠薪的老板派人做的?


    他把我打一頓還不夠,還想要我的命?


    不對不對!


    黃恩強又是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搞自己就可以了,百分之一萬的沒有理由去搞袁大可和崔圖誌啊!


    就算生拉硬拽,這件事也跟他倆扯不上任何關係!


    而在這時,就聽崔圖誌用低沉的聲音問道:“老黃,你還記得任澤嗎?”


    任澤!


    一聽這個名字,黃恩強的臉色頓時變了:“你的意思是……他?你懷疑這件事情是他做的?”


    崔圖誌點頭:“除了他,我再也想不到別人了!”


    黃恩強卻是連連搖頭:“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禿子,那件事情上我們沒有什麽對不起他的地方,甚至是有恩無仇,他就算有一萬個理由也不應該要害我們,再說了,那件事情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之後有誰見過任澤了?沒有吧?我們甚至連他是不是還活著都不知道,還有就是……”黃恩強思忖了一下:“那個人進來用針紮我的時候我看到他的長相了,根本就不是任澤,雖然很多年沒見,但是老戰友長什麽樣子我肯定不會認錯的。”


    “你看到那個人的長相了?”


    “對,我看到了,絕對不是任澤!”


    “那……會不會是他的同夥?”


    “那就不知道了!”


    “哦……”


    崔圖誌有些迷茫了,之前他一直認為,這個事情就是任澤做的,可現在,黃恩強卻一口咬定不是。


    可是……如果這個事情不是任澤做的,又是誰呢?


    這時,陳策走過來說道:“先別想了,我給黃哥檢查一下吧,然後咱們再分析,怎麽樣?”


    “對對對,你先給他檢查一下!”崔圖誌立刻點頭。


    陳策打開隨身攜帶的一盒銀針,坐在黃恩強的身邊:“黃哥,我給你檢查一下,針灸……哦,對了,我給你紮針的時候你得配合一下,大聲喊或是大聲笑都行……“


    “哦!”


    雖然不太明白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檢查,但是黃恩強知道,袁大可和崔圖誌的傷就是麵前這個叫陳策的年輕人給治好的,對他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於是,他很配合,在陳策一針刺入之後,他就大吼了起來……


    嗯,這一聲吼還真挺賣力氣的,直接就把護士給招來了。


    推門,看到正在給黃恩強針灸的陳策,護士驚駭道:“你是誰,你在幹什麽?”


    陳策正在診斷呢,最怕打擾,他就一手扶針,另一隻手擺了擺,示意護士別那麽大驚小怪的,別吵吵。


    可這個護士沒辦法不大驚小怪啊,因為就在今天上午的時候,也就是這個黃恩強……竟是有人穿著醫院住院的病號服,闖到他的房間裏刺了他一針……幸虧黃恩強反應快,躲開了,隻是胳膊上受了傷,否則這一針就直接紮到他心髒裏去了……這是黃恩強自己說的,那一針就是奔著心髒去的,是想要他的命。


    而後來,那個人就趁亂跑了,警察來了之後,除了查證那個人並不是在這裏住院的病人之外,也沒查出什麽一二三來。


    醫院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當值的醫生和護士都麵臨著很大的壓力,頗有一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意思了,而現在一進屋,就看到一個從沒見過的人在給黃恩強紮針……護士當時就毛了。


    場麵,有點失控了,正好這個時候陳策也給黃恩強檢查的差不多了,他就立刻起身,對護士道:“別喊別喊,我又不是外人,我也是咱們醫院的醫生啊,你不認識我啊?”


    一聽這話,護士懵了……她認識的醫生,局限於住院樓的醫生,她可以很確定,陳策不是其中的任何一個。


    而門診那邊的醫生,人太多了,她認不全。


    真的假的?


    陳策笑:“我叫陳策,你可以問問院長王雲鵬,他認識我,另外就是兒科那邊的蘇雯星,她也跟我很熟……”


    他在這裏自報家門,黃恩強和馬欣也是在給陳策背書:“護士啊,沒事,我們都認識的,跟上午的不一樣。”


    “哦!”


    護士將信將疑,點點頭走了。


    既然連患者本人和家屬都這麽說了,估計問題不大。


    但是,護士心裏也有些嘀咕,門診的醫生跑我們住院處來幹什麽?信不著我們?要是把人治出毛病來責任算誰的?算你的算我們的?


    “不行,這事兒我都跟主任說一聲去!”


    她嘀嘀咕咕的走了,病房裏,則是沒人再去管這個事兒了。


    因為他們都在等著,聽陳策說黃恩強檢查結果。


    陳策搖搖頭,對崔圖誌說:“可能我們真的搞錯了,黃哥沒中毒!”


    “沒中毒?太好了!”崔圖誌興奮的拍了一下巴掌,作為這種未知毒素的受害者,沒人比他更知道這種毒素的可怕了,既然這樣,他當然不希望自己的老戰友也遭這份罪了,而現在,陳策說黃恩強沒中毒,崔圖誌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比黃恩強本人還高興呢。


    而且,這也就能說明,用針頭紮黃恩強的人,肯定不是任澤,而且99.99%的可能,也跟任澤沒什麽關係。


    但是,問題也是隨之而來,如果不是任澤的話,又是誰?


    誰想要黃恩強的命?


    真是那個臭不要臉的建築商嗎?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


    而在得到最直觀的證據之前,這事兒誰都說不準。


    但是,就算不是他,這事兒就能善罷甘休嗎?


    欠的錢不給了?


    打人白打了?


    崔圖誌這次來,主要的目的就是要給老戰友撐腰的。


    按他的意思,既然現在黃恩強沒事兒了,接下來就是要去找那個黑了心的家夥,讓他嚐嚐帶有老戰友情誼的鐵拳,狠狠打擊,讓他懂得有些人是不能被隨便欺負的。


    但是他這想法太粗魯了,也太粗暴了,再說了,時間上也來不及……現在天色已經黑了,就算去堵公司的門也肯定堵不到人,所以黃恩強和馬欣好說歹說,總算把崔圖誌勸的消了火氣,一切事情也都等到明天天亮了再說。


    而在這時,忽然,外麵傳來腳步的聲音。


    門一開,從外麵闖進來了一個人,見到陳策,立刻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你這個小陳啊,脫崗這麽長的時間不上班,偶爾來一次還直接跑到住院處來了,給你當領導可真是不好當啊!”


    陳策一看,來人正是宛州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王雲鵬。


    之前,那位護士覺得事情不妥,於是就上報給了值班主任。


    一個不認識的門診醫生跑過來給住院的患者做治療,這種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出事怎麽都好,可是如果治出問題來,住院處也難免跟著吃掛落。


    而她這個當護士的,責任更是首當其衝,知道了還不上報……這不是明擺著要背黑鍋的節奏嗎?


    而等她跟主任一說,那位主任也納悶,怎麽想也沒想起來醫院裏有個叫陳策的醫生。


    但是……沒關係,他不是說院長王雲鵬認識他嗎?那就打電話問問唄。


    是真是假,一問便知。


    然而就是這麽一問,王雲鵬當時聲音就提高了八度:“你說他叫陳策?現在在住院處呢?”


    “是啊!”


    “等著,我馬上就來!”


    王雲鵬今天正好有些文件要在醫院處理,還沒迴家呢,聽到消息之後他就立刻的過來了。


    而現在,聽他這麽一說,雖然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陳策也有點不好意思:“王院長,抱歉啊,挺長時間沒來了,但是也沒辦法,我最近事情有點多,出了趟遠門。”


    “哎呀,沒事沒事,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麽,你的情況特殊,也自由,願意來的時候就來,有事就去忙你自己的,就是……咱們說好的那天你可必須得到啊!”


    陳策笑著點頭:“這個您放心,我既然說了,就肯定算數!”


    “嗯,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王雲鵬拍了拍陳策的肩膀,然後問道:“這是你朋友啊?”


    “是,他住院了,我來看看!”


    “哦!”王雲鵬點頭,然後過去對黃恩強和馬欣說:“我叫王雲鵬,是這裏的院長,小陳是我朋友,你們在這兒住著,踏踏實實的,有什麽事情就直接找我,可不許跟我客氣!”


    這話,算是給了陳策極大的麵子,作為醫院的一把手院長,這種承諾可不是隨隨便便往出給的。


    甚至連陳策都有點受寵若驚的意思了。


    是,陳策答應過王雲鵬,在醫院裏當個兼職的醫生,而且也答應他,會在領導來的時候,給領導治療那隻哆哆嗦嗦的手,換取他的好感,從而給王雲鵬幫忙,抹去那份不光彩的記錄。


    可是,這已經是答應好的事情,按部就班去做就行了。


    而且那個時候,王雲鵬很客氣,很感激……卻也僅此而已。


    可現在,他又是放下手邊的一切事情親自跑過來,又是不由分說拍著胸脯大包大攬,給自己麵子……這也太殷勤了!


    陳策心裏嘀咕:“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莫非……他又有別的事情要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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