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往西而去卷五


    時至十月中旬,海上的天氣無比淩冽,海風刮嘯的眾人連連裹起了棉衣。


    海風幹燥的已吹裂了眾人的肌膚,而舵手眼見著天色將變,很是擔憂的瞧了眼那望著前方大海的女子。


    “大人,隻怕是有一場暴雨要下,這暴雨之後許會卷來大浪,這……可要如何是好?”


    那舵手本是常年在海上掌舵之人,但從未想過要走得這許遠,對前方的路充滿了期待之餘,又覺著恐慌。


    他旁邊的女子一襲深色棉裙,長發以簪子綰了一個很是簡單的鬢髻。


    她容貌似玉,五官精致,隻是海風已吹得她膚色開始起皮,連著那本是十分滋潤的唇瓣更是起了一層死皮。


    可見得其氣候幹燥。


    “唔!”她瞧了一眼那烏雲聚攏的天空,又看了一眼波濤洶湧的海麵,“先找岸,停至岸邊,等暴風雨過去再走!做好應急準備!”


    這已是他們出海的第十五日。


    這十五日來,他們雖越過大波大浪,卻是未曾經曆過暴風雨。


    在暴風雨的海上,隻怕海浪會卷得更高。


    簡單的幾艘船隻,還不夠那海浪吞噬的。


    因著女子一句話,舵手心思這才安了些心思下來,不禁問道,“離咱們最近的岸隻怕也需得兩三個時辰才道!”


    在這海上,明明瞧著可近,可若真走去,隻怕也需要一些時辰。


    “無礙!”她又認真瞧了一眼那烏雲聚攏的天色,“想來還需要一些時辰才會落雨,先改變航向,往岸邊停靠!”


    舵手是個身強力壯的男子,而瞧著身前這個女子明明身子如此瘦弱,站在他身側,卻讓他升起了安全感來。


    他再不多做考慮,立時又改變了風帆,往近處最近的岸上而去。


    待掌完了船舵,他則又問了一聲,“姑娘,咱們應當先去哪兒?”


    “往西而去罷!”女子聲色淡淡,“西方有不少國家,咱們第一站,先去羅可蜜國。”


    這是她所做的功課。


    所謂的羅可蜜國,約莫同現代的歐洲差不多一個地域。


    不過,那些國家如何一個一個的稱唿,好月卻是不甚知曉的,一切,隻能一步一步往前行,到時再看。


    好月瞧了瞧那一望無際的海,又低頭的從懷中掏出來一塊羊皮地圖來,她所走的每一處,所遇見的每一處,都會在地圖上記錄下來。


    這即可為後人帶來參考,也可算是一道完善的地圖。


    大南國還從未有人出過海外,她這算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但古代的木船與現代輪船不一樣,現代普通輪船若是順風順水,一小時約莫可行駛二十海裏不等。


    而這如今這海航全靠帆的古代,順風順水時,一個時辰也才不過十五海裏左右,倘若遇見大波浪、遇見逆風等情況,還會停船等浪過去再走。


    按照他們如今每日迷之一樣的速度,行走海裏不等的速度,這半月下來,竟是才出海七百多海裏。


    而去往羅可蜜國,卻是約莫幾千上萬不等的路程。


    這大約,一趟會走上半年左右的時間。


    具體多少,好月也不知曉,但她已做好了準備,在船上備了幾百人夠吃一年的食物,且順帶還帶了些釣魚竿與一些個漁網等,好能隨時補給食物空缺。


    海內的魚大多會有毒,不知名的生物亦是不少,如此,好月帶了各種解毒丸之時,又帶了不少銀針驗毒,無比得保證了安全與生存的問題。


    以防出現緊急情況,她亦是做好了許多‘救生圈’,倘若真有意外,也可先緊急自救。


    她此時正在認真的瞧著地圖,卻又見得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清冷少年走了來,再朝她遞去了手中竹筒所做的簡易杯子。


    “喝口水罷!”


    好月頭也不曾抬,應也不曾應上一聲,隻拿著炭筆在羊皮地圖上一陣寫寫畫畫之後,這才伸手接過喝了一口。


    在海上,他們不僅僅是帶了淡水,還得自己想辦法將海水變成淡水。


    這是一道很複雜的工序。


    所要耗費的物資也不小。


    如此一來,在試過了蒸餾法之後,他們每隔幾日便會上岸邊去采用淡水來,打好夠使用的,再繼續往前走。


    好月喝了水後,便又將竹筒遞給了那少年,再朝其看了一眼,也不多語。


    她忽然想起了那日衝動之下在宮門口朝著李瑜說了那些,進宮之後,她聽得皇上恰好提起了李瑜之事。


    如今李瑜已到了晚年,再加之前段時間大病了一場,身子骨亦是不如從前,恰好在朝堂之上說起了告老還鄉之事。


    大農司的職位一旦空缺,便又將朝堂當中使人掙的頭破血流的職位。


    而李瑜卻又在朝堂之上,不顧眾臣之麵,推薦了好月上朝堂。


    這一舉動,自是惹得朝堂眾人許多不滿。


    且不說好月是個女子,大南尚且未曾開過讓女子入廟堂得先列,便是她那小小的年紀,又如何能夠擔任得了這職位。


    反對之人,幾乎是滿堂的文武百官。


    而李瑜,便又拿著好月在南疆之事做列子、再拿著那冬季菜來同人說,讓滿朝文武百官心有不服,卻又不知要如何辯解。


    好月還記得,那次入宮,這才讓她生出了無論如何也要航海出海外的想法。


    說了一番李瑜之後,好月心中覺著自己這番話的確太過無理,便算她想做個救世主,又如何能控製人家的思想?


    李瑜身上背負的乃是至親之痛,倘若今後他安邦的兒子喪命在了‘敵人’手中,她隻怕不將那人碎屍萬段,隻恐已是幸事。


    忽然覺得自己果真是變得如此恐怖,不過是因為一場簡單的感情罷了,她又如何變成了這般‘麵目猙獰’出口成惡。


    而她從宮門口一直由著宮人帶著她至藺希所在的錦闌宮,內心當中皆是對自己的可笑,以及……她如此無理的可悲模樣。


    小作插句話:海裏這個我又特意查過資料,如果有不同意見的親,可以給小作完善一下。接下來的前麵幾張,會插入一些迴憶,而至於咱們的北冥夜嘛,先晾著罷,有緣自能相見,哈哈哈!


    因為年代是小作架空的,那些海外國家肯定不會如現代一樣,請寶寶們莫多介意啦,撒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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