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那又何懼


    好月從五爺的院子裏拿了冰塊與北冥夜送的藥後,幾乎是跑著入了安月房間的。


    本以為安月應當很是抑鬱,卻不成想,她反倒沒有任何表露出不快的表情來。


    任由著好月先是拿冰塊在她臉上敷了敷,而後再塗上了北冥夜送的藥汁。


    藥敷再臉上之後,再沒了方才那番火辣辣的疼感,反倒是隻覺著我無比清涼。


    便是連好月抹藥的手,也隻覺著冰冰涼涼,舒適的很。


    半響,好月不曾開口說話,反倒是安月,撇了一眼好月之後,這才頗為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好月,你今日,可是生氣了?”


    “嗯?”沒來由的話讓好月一愣,此時她正攥著最後一塊將要融化的冰塊,手心貪戀著它的涼意。


    抬頭,看向安月,“大姐這話何意?”


    安月想了想,便道,“你從方才起,便從未說過話……今日、那兩人找上咱們,隻怕在大街上鬧了這一通,人言可畏,日後的坊間,隻怕還不知曉要如何來說你的!”


    “那又何懼?”好月不以為意,“這些都不過是些小問題罷了,群眾的眼睛也是雪亮的,這尹家之前對咱們做過什麽,大部分也人都是清清楚楚得,恍若有人真信了那老兩口得話,咱們又為何要多辯解?都是人言罷了,到底真真假假得,又豈是你我可辯?”


    “可是……”安月歎了一口氣,“我大南律法,也想來最注重於長輩之恩,倘若此事被有心之人鬧大,傳去了皇上耳中,好月……你可要如何是好?”


    不錯,安月竟是能想得如此長遠了。


    好月依舊一臉無所謂,“鬧便鬧唄,咱們家如何,隻怕皇上早就是知道個一清二楚,有何好懼?他們愛怎麽說怎麽說罷,便算是因此事皇上想要懲罰於我,那我亦是無話可說……不喜便是不喜,尹家的祖宗對咱們做了什麽?為何需要孝敬呢?


    如今我所擁有的,也不過是你、娘同安邦!”


    唔,便算是劉家二老,大劉氏等人,也都是無法同劉氏等人比擬的。


    不是說這份親情有何親疏關係,隻是劉氏、安月、安邦三人的性命,她已重視的超過了自己的性命。


    畢竟,一大家與一小家的關係意義,又不一樣。


    她同劉家二老劉君子大劉氏等人算起來,是為一大家,而她與劉氏以及這姐弟三人,卻是一個小家。


    仿似越說便越是跑的要偏了些。


    安月聞言,竟隻覺著無言可反駁。


    好月便又道,“我隻可恨今日踢的那一腳踢的輕了些,也遺憾自己不能親自替你將這巴掌之仇給報了!”


    畢竟掛了一層長輩的麵兒,好月倘若真動了手,此事隻怕她反倒會招惹上一身臭味。


    不過……倒也並不可惜,她無法動手,王程意、想來也絕跡不會輕易放過這老兩口的。


    “無礙的!”安月忙是迴道,“之前,倒也打的不少,也算是習慣了!”


    當初尹青山還不曾休棄劉氏之時,尹家老兩口總嫌棄安月是個女兒家,不能傳宗接代、今後還要嫁去人家家中的賠錢貨……對其自然就瞧的很不順眼。


    如此以來,對其也是非打即罵。


    安月……倒是真習慣了。


    好月不語,記憶中閃過了不屬與他的迴憶……


    手中的冰塊融化,方才還涼涼的手心此時卻開始變得慢慢火熱起來。


    她將手在幹帕子上擦了擦,再輕輕拍了拍安月的手,“無事,今後日子裏有我有娘有安邦,日子都是一步一步過好,也不會再有你敢來欺負你!”


    說著,從凳子上站起了身來,“你若是累了,便好生歇歇,待用飯時辰我再喚你!”


    昨日蘇南迴來時,將東郊城外的所有賬本都拿了來,她今日得計劃泡湯,卻是定要將賬本好好瞧瞧的。


    安月也知曉好月要忙活,隻嗯了一聲,又勸慰了她一聲之後,這才任她迴了自己的房間。


    勸慰好月麽?好月傷心是不存在的!


    今日之事,無論那兩老口說了什麽,對她而言其實都是些無關痛癢之事,除去尹老頭打了安月那一巴掌。


    唔,不對,安月才是受了打得人罷?為何反倒過來勸慰她?


    若是真說是因流言之事,是否也說不通?


    她這人向來不懼怕流言蜚語得……那安月如此安慰,是因何?


    好月如此一想,當坐在桌前拿起賬本之時,卻又猛然想起了之前,她差些慘遭餓死之事。


    不不不,是真的尹好月慘遭餓死之事。


    如此一想,仿似又說得通了。


    今日好月在大街上數了這老兩口的所做下的事兒來,也不曾說她‘自己’曾將要餓死之事,再加上那時她麵色極冷……


    唔,她越是怒,渾身便越是冷冽,安月是知曉的。


    如此以來,安月便以為她是因想起之前了?如此,才一直來寬慰她的?


    如此一想,好月不禁無聲笑了一聲。


    安月這迴,仿似想的多了。


    罷了,且先將這些思緒摒棄,她現如今應當是要好好的將這賬本瞧完,再將五爺墊的銀子給還了,將賬目都算清清白白才可。


    唔,仿似對於羅德等人,她也應當要給些多餘的嘉獎罷?


    一年的賬本,看起來說簡單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


    古人記的賬本都有自己的方式,同現代的記法全然不同,好月便算看的懂,看起來也需要費些勁兒。


    而這上頭記錄的,也大多無非是進賬與入賬。


    偶爾好月再拿筆以自己的方式記上一筆。


    直到賬本看下來,這天色卻依是躺黑了。


    晚間,安月的臉上果真是消腫了不少,連帶著那紅印子也消失了蹤跡。


    因安邦在學堂並未迴來,晚上依舊是大夥兒擠坐在一堂吃的。


    吃罷完飯後,好月則又迴房去拿了銀錢,準備同北冥夜將欠條的事兒給處理處理,再將五爺的銀錢給還清楚。


    奈何,直到夜色深了,都仍不久北冥夜的蹤影。


    問過了一聲牛嬸,牛嬸卻隻道,“今兒個午後五爺同北冥公子出去了,也並未說何時迴來,丫頭你若是有事兒要尋北冥公子,不妨明日再來?”


    這天色都已到了亥時初,隻怕等下去天色就深了。


    好月聞言,應了一聲好後,便迴了自己的房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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