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姆……好。”


    雪霽沒有認真去聽夏晴話裏的意思,隻是一個勁地在那胡吞海塞,夏晴也慣著她,讓她顧著吃,自己則幫她脫衣服,幫她換上睡衣。


    當然,夏晴也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見雪霽吃吃的速度慢了下來,夏晴立刻接過話題詢問道,“說起來……雪霽你願意認我做師娘嗎?”


    “既然是師尊的意思,雪霽當然會將您當做師娘看待。”


    “那個……我是說,”夏晴糾結地繞撥著手指道,“你本身是徐聞前道侶的法器,喊我師娘的話……不會覺得別扭嗎?”


    “不會,”


    雪霽搖搖頭道,“我是近幾百年才覺醒意識的,所以腦海裏也沒有關於那個人的記憶。”


    “沒有……記憶嗎……”


    “不過,”雪霽停了下來,接著說道,“畢竟是將我煉製出來的人,雪霽自己對她還是很感激的。”


    “是呀……”


    夏晴點點頭,“要是有機會的話,我也很想認識認識她呢……”


    “說起來,琉璃師姐以前和我聊過她哦。”


    “是、是嗎!”


    夏晴聽著立刻興奮起來,拉著雪霽的手道,“她、她是什麽樣一個人?”


    “琉璃師姐說她是個笨蛋。”


    “笨、笨蛋?”


    這個迴答讓夏晴大為震驚,“她、她有說為什麽嗎?”


    “琉璃師姐說,她心裏隻裝著別人的事,從不為自己考慮。她說我也有這個毛病,一定是從她那裏繼承過來的。”


    意思是……雪霽總是想著徐聞的事情,對徐聞唯命是從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一定真的很愛徐聞,所以他才都會對她念念不忘——


    夏晴正沉浸在一種奇妙的傷感氣氛中,結果敏銳的耳朵卻不可避免地聽到了來自樓頂的狒狒笑聲。


    “徐聞這家夥……還在家裏待著是嘛……還一本正經地說要去送外賣打工,真是的……”


    夏晴氣衝衝地走到二樓,看到通往閣樓的木板開著,笑聲更是從上麵傳過來的,夏晴順著樓梯爬上閣樓,看到徐聞正坐在一個滿是灰塵的椅子上,翻著一個大簿子哈哈大笑。


    “你笑什麽啊!很蠢誒!”


    “噗哈哈……不好意思,但這個實在是忍不住——”


    徐聞炫耀著手中的大簿子道,“我在看你們的舊相冊哦。”


    “相、相冊!”


    夏晴聞言立刻瞪大了眼睛道,“你在哪裏找到的?快給我?”


    “這還有不少好東西,我一起拿下去。”


    徐聞端著一個小紙箱下了樓,其中相冊被夏晴一把奪過。


    他本來還想調侃幾句,看到夏晴將相冊上的灰塵撣去,而後緊緊抱著相冊,露出一副十分珍惜的模樣,當即也沒繼續說什麽。


    “你、你剛才一直在笑什麽呀?”


    “我看到好多你的照片,原來你小時候是個胖丫頭,肉嘟嘟的好可愛。”


    “那、那隻是看著臉大好不好,我才沒有你說的那麽胖!”


    夏晴氣唿唿地鼓著臉,“你、窺探別人隱私,不要臉。”


    “能看到晴寶穿開襠褲的模樣,這臉,不要也罷!”


    “壞死了你!”


    夏晴用相冊追著徐聞打了一路,接著又靠著徐聞的後背說道:


    “這個相冊已經丟了好幾年了,原來是收起到閣樓了,怪不得一直找不到。”


    “相冊在雜物堆裏埋得很深,要不是我視力超群,根本就發現不了。”


    徐聞迴頭望向夏晴,“我猜是霧雨藏起來的,畢竟——”


    “有很多父親的照片是吧……”


    徐聞看到的相冊裏有父親出現的地方大都被用水筆給塗黑了,晴寶不會做這麽幼稚的事情,晚桃這麽小,會這麽做的隻有叛逆期的霧雨了。


    夏晴默默地歎了口氣,“她是不會原諒爸爸的。”


    “你知道……他還活著嗎?”


    “不知道……”夏晴解釋說,“他在媽媽生病前就一直不見人影,媽媽也沒有說讓我們去找他,大家私下都說,他跟別的女人跑了。”


    徐聞沉默了一小會兒,“如果他還活著,我可以幫你們把他找迴來。”


    “倒也不用。”


    夏晴搖搖頭,接著微笑道,“他要是過得很好,那就不會,如果他過的很差,估計也沒臉迴來見我們。不管怎麽樣,都過去了……”


    “你說霧雨不會原諒他,那,你呢?”


    徐聞溫聲道,“你會……原諒他嗎?”


    “這話其實最應該讓媽媽來問才對,但媽媽已經去世了。我的話……談不上什麽原諒不原諒。如果再見麵的話,我隻是有些問題想問問他而已。”


    徐聞沒有繼續追問這些問題是什麽,問題的內容他大概能猜得到。


    有的時候夏晴在她眼裏像是個小孩子,有時候又成熟懂事地讓人心疼……


    夏晴和徐聞說著說著就來到了客廳,這時茶幾上已經全部擺滿了雪霽風卷殘雲後的痕跡,徐聞見狀大怒,“你、你把我特意留下來沒吃的優格乳酪酸奶給雪霽吃了!”


    “誰讓你把雪霽叫來不給我打招唿啊!大不了我再去買一些就是了……”


    “你根本不懂優格乳酪酸奶放三天再吃的意義,我跟你說啊——”


    夏晴把相冊放在一旁的沙發上,而後推著徐聞往廚房裏走。


    “好了好了,比起這個……既然你在的話,我們來先檢查一下冰箱裏的食材是不是夠做午飯的吧……沒有的話你就給我出去買。”


    “跑腿費別忘了給!”


    “你的就是我的,計較那麽多啦!臭徐聞。”


    “就算是親夫妻也要明算賬。”


    “那幫你解決問題的勞務費要不要算一下,啊?”


    “啊,那個就……”


    夏晴和徐聞兩個人在家裏有些肆無忌憚口無遮攔,雖然雪霽也在家裏,但兩人的對話她決然是聽不懂的,他們也沒太在意。


    而就在此時,酒足飯飽的雪霽拍著圓鼓鼓的肚皮,再次感受到凡間美食之偉大的她,現在已經完全沒了迴去的心思。


    我就一直在這裏陪伴師尊吧……


    她鬆了鬆筋骨起身,當她準備收拾一下詢問有沒有可以幫上忙的地方時,翻開的相冊一頁,相冊上的男人模樣讓雪霽感到有些疑惑。


    “這、這個人……看上去怎麽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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