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故的洞府內,明顯有另一個人生活的跡象。旁人不會未經他允許就擅自住進來,應該是司音住在這裏。


    隻是她現在並不在洞府裏,李故是無緣一見了。


    他走出洞府,卻發現整座後山都不見了師兄弟們的蹤影,就連師父墨淵也不在。


    李故又來到前殿,依然沒人。“難道是我睡過了頭,天族與翼族已經開戰了?也不知道戰況已經進展到了哪一步,墨淵師父是否已經生祭了東皇鍾……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對本帝有授業之恩,救他一命,也算是還了這份恩情。”


    他現在已經是準聖境的上神,昆侖虛的龍氣已經傷不到他了。就在他準備飛離昆侖虛的時候,一道流光當著他的麵兒,從遠處飛來,直直落入後山。


    “何人擅闖?難道是翼族奸細?”


    李故手持紅蓮扇,迴來到了後山。他的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瞬之間就來到了“流光”墜落之地。


    此地正是昆侖虛之巔,李故的洞府門前。


    等他看清來人,頓時愣住了。那道流光居然是師父墨淵和他的那些師兄,而且墨淵的懷裏還抱著昏迷不醒的司音。


    大師兄疊風首先看到了李故,驚喜的說道:“十六?你晉升上神了?”


    “師父,諸位師兄。”李故拱手見禮。


    眾位師兄迴禮,師父墨淵也是點點頭,但當務之急是先安置了渾身濕漉漉的司音。


    墨淵抱著司音馬不停蹄地走進了洞府,來到司音的房間。他先用神力將司音的衣物烘幹,再將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繼續用神力為她調理身體。


    李故對於《三生三世》的劇情也隻是知曉個梗概,並不大清楚司音經曆了些什麽。他隻能悄悄來到疊風的身旁,低聲問道:“大師兄,司音師弟這是怎麽了?”


    疊風欲言又止,不好告知。最後還是三師兄,見李故實在好奇,便默默將他拉出了房間。“十六,你可還記得瑤光上神?”


    李故有些印象,問道:“那位師父曾經的同袍戰友,住在昆侖虛另一側的女上神?”


    三師兄點頭,“不錯,就是她抓走了十八。她將十八扔進了水牢裏,受九寒之水的浸泡。師父知道後,領著我們前去救人。師父救出十八以後,還約戰瑤光上神,二月十七,蒼梧之巔。”


    “瑤光?”李故摸了摸下巴,“她抓司音師弟做什麽?”


    三師兄捏了捏眉心,“這昆侖虛,也就十六你不知道了。”


    李故虛心請教,“還請三師兄為師弟解惑。”


    三師兄低聲說道:“要說在兩萬年前,十六你可以說是昆侖虛最有名氣的弟子,風頭無兩,世人皆知。可在這你沉睡的這兩萬年裏,十八師弟卻奪走了你的名氣。”


    他又歎了一口氣,“隻是他與你不一樣,並不是因為他的天資驚人,而被人熟知。而是由於師父的寵愛,被外麵的人調侃,甚至以訛傳訛。”


    女主白淺何時有過壞名聲?怎麽自己的手下沒有提到過?李故追問道:“究竟是原因,三師兄就別賣關子了,直說吧。”


    三師兄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房間裏麵,見墨淵還在床邊為司音調理內息,便安心地低聲說道:“外麵盛傳,師父有斷袖之癖,喜愛十八師弟。不僅把玉清昆侖扇傳給了他,還為了他將十六你秘密封印起來了,與東華帝君決裂之類的。反正就是越傳越離譜,到最後,暗慕師父的瑤光上神坐不住了。她為了師父的名聲,就想著逼迫十八師弟主動離開昆侖虛……”


    李故雙臂環胸,“這麽說,瑤光上神也是一片好心……”


    不知何時,墨淵已經來到了門口。“既然你認為她這麽好,那為師可以放你離開,讓你改投瑤光府。”


    墨淵的突然出現,讓三師兄差點嚇尿了,他連忙踢了李故一腳,“說什麽呢?師父可是在為我們這些弟子出頭,快快認錯。”


    李故知道墨淵的深意,也知他極度護短,笑道:“師父,弟子也是在為您著想。您也老大不小了,何時為我們尋個師娘啊?”


    三師兄心裏猛汗,外界盛傳師父獨寵十八。可又有誰知道,真正可以在墨淵麵前肆無忌憚的,隻有十六啊。


    墨淵無奈地搖搖頭,“清悟,你先去給司音熬點暖身的藥,為師有話要對你十六師弟說。”


    “是,師父。”三師兄給了李故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轉身離開了洞府。


    墨淵笑著走到李故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沒有白費我與你兄長的心血,進步很快。隻是你卻早醒了三萬年,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


    “師父所指的影響是什麽?”李故疑惑的問道。


    墨淵話鋒一轉,“沒什麽,就是擔心你的命數會因此被改變。”


    他繼續解釋道:“你的這次化神之劫本就是生死劫,但你的兄長算到,你有很大可能會因劫身隕。所以他與為師一起鍛造了這柄紅蓮扇,並且修改了你的劫數。雖然讓我們也遭到了嚴重的反噬,但好在你成功渡過劫數。隻是你本該應劫五萬年,現在才過去了兩萬年,你就渡完了劫,也知道日後會不會出什麽茬子。”


    墨淵和東華受到的反噬,裏麵夾雜著這個位麵的天地規則,很難痊愈。所以兩萬過去了,墨淵也才恢複了不到一半的傷勢。


    而李故,他本就不是這個位麵的人,哪裏會受這個位麵的天道挾製。他笑道:“師父多慮了,命數這種東西本就飄忽不定,何來變好與變壞一說?”


    墨淵失笑,“好了,為師要閉關幾日,用以備戰蒼梧之巔。你的神力屬火,正好與司音體內的九寒之水相克。有時間就好好幫他逼出那些寒氣,但也不能操之過急……”


    “知道了,師父。弟子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分寸。”李故擺了擺手。這就是師父看著徒弟從小長到大的最大壞處,他會打心眼兒裏,一直把你當小屁孩。


    墨淵捏了捏李故的臉蛋,“少調皮,就算你現在是上神了,為師依然可以拿藤條抽你。”


    李故無語了,“師父,弟子也是上神了,咱能給點基本的尊重不?”


    墨淵無視了他的抗議,“為師閉關的時日裏,多多幫襯著你大師兄,一起打理好昆侖虛。”


    說完,他閃身飛進了自己百米之外的洞府,落下石門,正式開始了閉關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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