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放榜日!


    試院門口,已經是匯聚了不少這一次參加府試的學子,今日對於他們來說都至關重要,到底是複讀一年明年繼續參加府試,還是榜上有名,備戰今年的州試。


    就看今天的這三張榜單上了!


    試院的幾位官吏開始在榜上張貼了,按照慣律先公布的是丙等的三十位學子,這上榜了的自然是高唿,但也有失望的,失望的是因為雖然上榜了,但卻沒有達到理想的成績。


    能夠有資格參加府試的,都是對自己有些自信的,上了最低等的丙榜不值得他們太高興,而等到乙榜的二十位考生的名字公布出來之後,許多人臉上的表情開始逐漸絕望了。


    考生們雖然自信,可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乙榜二十名他們可以指望下,但甲榜前十的位置,概率實在是太少了。


    首先,各郡已經是占據了六個名額,剩下的也隻有四個名額,要在數百學子當中競爭四個名額,很多考生都不報這個希望。


    所以,乙榜公布出來之後才是絕望的榜單。


    那些原本在丙榜上的考生此刻也是鬆了一口氣,還好啊,至少是上了榜,這一次算是通過了,有資格參加州試考試了。


    官吏們早就習慣每屆放榜諸多考生的情緒變化了,也沒有急著公布甲等榜單,而是又張貼了一份大名單,這份名單上便是有著一百位學子的名字,這一百位學子沒有參加州試的資格,但明年可以直接參加府試考試。


    要知道,府試考試每年的名額也都是有限的,除了各個學院擁有名額之外,剩下的名額就是由各郡的鄉紳官員進行舉薦,如果學院沒有給這個名額,鄉紳官員也不給推薦,是沒有資格參加府試的。


    “少爺,丙等第七十二名。”


    離著榜單不遠處,祝明明聽著小廝的匯報,連忙瞪了小廝一眼,示意不要那麽的大聲,你家少爺怎麽混上榜的,你家少爺我心裏有數。


    丙等七十六名,這個名次都完全是靠著提學官給走後門的,所以祝明明絲毫不敢聲張慶祝,至少此刻是不敢的,萬一這些落榜的考生發現了,突然鬧起來,那自己的事情就露餡了。


    現在這樣最好了,這個名次沒有幾個人會關注的,估計就算是張楚等人,也隻當是自己這一次走了狗屎運,發揮的比較好取得了名次。


    “少爺,張公子是乙等十二名,王公子是丙等第六名。”


    小廝也把光陰書院另外兩位考中的學子名次也給找到了,祝明明對張楚還有那位姓王的同窗考到了名次一點也不關心,他現在關心的是易雲的名次。


    “易兄也真的是能夠沉得住氣,這放榜的日子竟然都不來看。”


    祝明明在人群中沒有發現易雲,心裏有些驚訝,就算他這種知道自己可能會吊車尾上榜的都特意過來查看了,易雲這種很有可能得到案首的,竟然能忍住不出現。


    “這是對自己胸有成竹啊。”


    而此刻被祝明明認為胸有成竹的易雲,之所以沒有前來試院這裏聽榜,是因為他雖然人還在蘇家,但陰神卻是出現在了城隍廟前。


    易雲的陰神不怕陽光,這是他早就試驗出來的,天蒙蒙兩,他便是在這裏等,在這裏等待這位府城城隍爺的下一步舉動。


    幾個時辰過去,自己吸收了城隍法印的事情,府城城隍也該知道消息了,到底這位府城城隍會是什麽態度,這個時候也要見分曉了。


    兩道身影,從城隍廟中走了出來,不是城隍本人,而是他下麵的那兩位官吏,其中一位還是到蘇家來通知易雲的。


    這兩位城隍府的官吏,出了城隍廟之後,直奔城門而去,易雲眼神閃爍了一下,也不猶豫快速跟了上去。


    自己陰神不怕陽光,但這兩位官吏應該是怕的,正常來說這天際馬上破曉,是不應該離開城隍廟的,除非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非要離去不可。


    “兩位這是去哪?”


    在城門外,一片樹林前,易雲橫穿樹林,出現在了這兩位陰差麵前,笑吟吟的問道。


    在問話的同時,易雲也在注意著這兩位官吏的表現,這兩位在看到他的時候,身軀明顯的顫動了一下,不是驚訝而是害怕。


    “易……大人,您怎麽會在這裏?”


    在蘇家通知易雲的那位官吏,很快便是反應過來,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詢問。


    “迴了趟光陰郡,這不趕著天亮之前進城,倒是你二人,這天即將破曉的,難道不怕陽氣傷身?”


    “易大人,我們去的地方不遠,就是去下麵的一處村落,等到陽氣上升的時候,便會待在村落中,既然易大人急著進城,我二人也急著趕路,那就不打擾易大人了,先行離去了。”


    兩位官吏想走,易雲怎麽會這麽輕易放他們走,輕歎了一聲,道:“你二人應該是受呂大人的吩咐,要前往某地吧,我和你二人也無仇怨,告訴我呂大人讓你們辦的事情,我也不會為難你們。”


    易雲這話一出,這兩位官吏便是知道瞞不過去了,可如果泄露府君的命令,那也會受到嚴酷責罰的。


    “易大人,我們隻是替府君辦事的,您就不要為難我們了,如果您真的好奇的話,不如去問府君,想來府君會告知易大人的。”


    “離著天際破曉也就剩下三刻了,你二人要是不說,我也不會為難,不過要想離開這裏就難了,想來我有城隍法印在身,比你二位應該更難頂住陽氣。”


    易雲的話讓得這兩位官吏麵色變了,他二人雖是府君下麵當差的,這一次府君也是賜予了一兩件寶物,可要說和城隍法印相比,自然是沒法比的。


    “好好考慮,但實際拖得越久對你們越不利,你二人享受不到香火供奉之力,一旦傷了魂,要想複原可就難了。”


    城隍爺傷了魂,可以靠著百姓們的香火供奉之力慢慢複原,但像這兩位就隻能是靠著自己慢慢吸收陰氣,效果自然是慢,選擇投靠城隍爺,不就是想要得到城隍爺賞賜一些香火之力,讓得自己修為加深。


    說白了,城隍體係中,除了城隍爺和城隍夫人之外,其他官吏小卒那是享受不到香火供奉之力的,這都是城隍爺自己給召集來的,用現代化來說,就是沒有編製的臨時工。


    “易大人,要我二人告知您真相也不是不可以,但您要給我們三柱香火之力,另外必須保證不會傷害我二人。”


    羅蒙沉吟了片刻,和自己這位同僚眼神交流了一會,最終提出了條件,因為他們確實沒有必要替府君賣命。


    “可以。”


    易雲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我以光陰郡城隍爺的身份起誓,必然不會傷害你二人。”


    聽到易雲起誓,羅蒙也就放下心來,像他們這些陰靈,如果違背誓言的話,不但終生修為難進,還很容易遭來天譴。


    “府君大人未對我二人言明何事,隻是讓我二人帶一封信前往州城,交與州城大將軍。”


    “可是州城的嚴大將軍?”


    “正是嚴大將軍。”


    易雲的神情有些沉默,城隍體係其實有點類似於前世西方的聯邦製度,名義上州大於府,府大於郡,可每個郡又都是獨立的,就跟西方一樣,每個市的選擇都是由本市決定,上麵無法委派。


    這位嚴大將軍,就是本州城隍廟的城隍,但因為生前是一位將軍,所以被稱之為大將軍。


    “把信交給我吧。”


    易雲伸手,羅蒙也很爽快,手深入懷中拿出信封,易雲接過信打開,當看到信裏內容後,長鬆了一口氣。


    這封信裏的內容並沒有提及到自己,而是提到了昨夜在城隍廟內,自己等人商議的結果,對大離皇室的態度,信裏把自己在城隍廟內所剖析的利害關係寫了上去,這是一封勸說嚴大將軍也臣服大離皇室的信。


    “信的內容我已經看過了,你二人可以繼續送信了,我答應你二人的三柱香火供奉,等你二人迴來之時便是會給你們準備好。”


    “多謝大人。”


    羅蒙二人臉上露出喜色,這既能完成府君大人的任務,又能得到三柱香火之力,這一次算是賺大發了,要知道就算是府君大人,也需要三天才能夠凝聚一柱香火之力,以往也就每年年底才會獎賞他們一兩柱香火之力。


    易雲笑嗬嗬的看著羅蒙二人離去,然而就在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前,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嚴肅之色,甚至有著一縷殺機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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