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享受著他的按摩,微笑掛在臉上,並不說話。長風忽然明白了,順手彈了我腦門兒一下:“臭小子,裝的啊。”


    我眯著眼,笑嘻嘻地說:“不是裝的,真的有那麽一點兒暈,不過還能保持清醒。我怕喝多了誤事啊,再說錯話就不好了。”


    長風說:“還好,現學現用,你的防禦做得不錯,我已經覺察不出來了,再接再厲吧。”


    我聽長風這麽說馬上把眼睛睜開:“真的嗎?你覺察不到了啊。這就好,看來沒白練,你沒試試再往深處探察嗎?”


    長風凝神閉氣看著我,有半分鍾的時間,他搖搖頭:“你想什麽,我完全不知道。但我能感受到你腦中有氣體在那裏。”


    我向他伸出大拇指。就算我花再長的時間緊盯住他看,也不會感受到他腦中有什麽。這就是神人和普通人的區別。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想起來忙問長風:“你給鄭明寫的是什麽啊,我隻看到幾味藥材,沒看全,我怎麽不記得那是哪個的配方啊?


    長風說:“我當然不會給他一個假方子,你想知道嗎?”


    我當然想知道啊,長風見我以期待的眼神看著他,就輕輕念出幾個藥名加劑量:野山參6克、野靈芝15克、天山雪蓮30克、冬蟲夏草10克、黃芪15克、當歸9克、阿膠10克。


    乖乖,都是好東西啊,我笑道:“這是你自己配的方吧,怎麽這麽快就想出來了。”


    長風說:“沒辦法,他要啊,我又不能多想,就想了幾樣補氣補血增強免疫力的,雪蓮是因為能和七葉花的氣味相似,不過前幾味藥想湊齊也不一件容易的事。但如果他要真的弄齊了,吃些也有益無害,說起來也不算是騙他。”


    我豎了豎大拇指,長風的急才我是比不了啊。見他不慌不忙的樣兒,我還以為真有什麽方子呢,原來是他自己隨便想出來臨時配的。我還是有些不明白:“鄭明看起來很實在,人也豪爽,應該不是壞人,你怎麽這麽小心啊。”


    長風嚴肅地說:“在地下城裏,老爹一家和奶奶一家是我們在剛來時認識的,他們在不知道我們身份的情況下能對我們真誠以待,而且老爹樸實,奶奶慈祥,叔叔雖然嚴肅,但以我的觀察是沒有問題的,包括小艾沙和薩迪克都值得信賴,別的人我就無法判斷了,尤其在我們已經暴露的情況下。


    不是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嗎,我隻是做些安全措施,又不會傷害他。他請我們喝酒時,表示對外麵世界的新奇,我們就和他聊聊外麵的世界,他向我要配方,我就給他,他說幫我們製止了告發我們的人,我們深表感謝,這就可以了。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兄弟兩個才是真正不用互相提防的。別人都要靠時間和事實來檢驗。”


    我這才察覺自己還是比較幼稚的,在生意場上,我倒是可以應付自如,一旦進了江湖,就有些江湖義氣的範兒。不像長風那樣,在任何時候都能保持理性。


    忽然我又傻嗬嗬地問:“長風,你真的永遠都不會對我隱瞞什麽嗎?”


    長風停了一下才說:“如果哪天你發現我對你隱瞞什麽了,也是因為要保護你。這個你能理解嗎?”


    所以他有時會欲言又止嗎?原來是這樣!


    我馬上就釋懷了:“理解,當然理解,還有些小小的幸福感。嘿嘿,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啊,總不能傻等吧,時間不等人啊。”


    長風說:“你先睡覺吧,看你酒喝得也差不多了,好好休息。明天我教你怎麽和別人傳語。”


    我一聽立馬精神起來:“我又沒喝醉,現在就教我吧。”


    長風挺堅決的說:“不行,用腦子的事,還是等你清醒的時候吧,你可沒少喝,如果是來自由之城之前的你,喝這些酒一定有醉的感覺了。趕緊睡覺,明天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再學不遲。”


    好吧,看他那麽強硬,我也沒奈何。心無雜念,果然躺下就睡了。


    第二天一醒來,我就纏著長風教我。長風這迴沒推辭,開始給我細細講解起來,先是怎麽把腦中所想的東西用氣凝起來,然後怎麽運氣並以一極細的形態衝向眼睛,同時眼睛要盯住接受的人。於是我想了一句話,照他說的去做,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我試了很久才成功,當那極細的東西衝向眼睛時,我以為眼睛會有不舒服的感覺,但什麽反應都沒有,我傻傻地看長風,長風微笑著說:“成功了,你是在說你要快些離開這裏。”


    “什麽原理?”我還是不明白這樣就成功了?反正我沒聽到自己的話。


    長風沒有張嘴,但我卻聽到了他的聲音:“就像現在這樣,你感覺到了什麽?”


    我這才感覺到那聲音其實是一種波,這波進入到了我的腦中,不知怎麽,我就懂了。以前在來自由之城的路上,長風和我傳語,當時稀裏糊塗的,我以為是自己耳朵聽到的,其實是我的大腦接收到的。最明顯的一點是那種感覺和聽到的那種帶有氣流的聲音是不一樣的。


    長風又說:“其實就是把腦電波擠壓,從眼睛裏發射出來。因為我腦中想的是針對你的,而我再看著你,那電波就會直接跟你的腦電波連起來,這樣一來,你完全能了解到我要表達的意思,而就算離我們最近的人也聽不到。”


    聽到這裏,我才明白那種感覺,原來是這樣。我開始用傳語和長風說話:“原來是這樣啊,為什麽你以前不教我啊。”


    長風也和我一樣傳語:“我不也隻是來自由之城的途中才慢慢掌握了這種方法的嗎,一直沒機會和你講這個事。現在你已經融合了那麽多能量,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把腦電波捕捉到再從眼睛裏傳出來,所以才告訴你。我知道的也就這些了吧,有時間你就多練習這些,讓它們真正成為自己的技能。”


    我又問他:“你說的盯著對方看,但我記得在地道中有時是在黑暗裏你對我傳語的啊,還有,如果對方是瞎子是不是就不能對他傳語了?”


    長風有些似笑非笑:“先迴答你第一個問題,我說的盯著對方看,又不是盯著他眼睛看,盯著他就行了,我記得我是盯住了你頭部,黑的時候,哪能看到你眼睛啊。能看到你頭部也是得益於多年的練功。但是你的話提醒了我,如果是盯著對方的眼睛看,應該效果能更好吧。這東西是腦電波,隻要你看向對方,自然就會和他的腦電波連接起來,現在咱們試試盯著眼睛和不盯著眼睛有什麽區別。”


    於是我分別盯著他和讓他背對著我給他傳語。然後他說:“果然,不盯著眼睛的要比盯著眼睛的時候慢兩秒。”


    我不相信,長風讓我仔細感覺著,然後也分別用兩種方法傳語。真如他說的,盯著眼睛傳語,很直接。而背對著他我發現,那細若遊絲的東西在我的後腦被擋了一下,然後迅速轉到眼前,瞬間和我的腦電波接到一處。好新鮮,好有趣。


    長風轉到我前麵:“怎麽樣,我沒說錯吧,現在迴答你第二個問題,如果現在你還在懷疑瞎子能不能對他傳語,那你就是白癡了。”


    我上下翻動眼珠,對他做著鬼臉,原來是在想方設法的罵我白癡啊。我才沒心思和他鬥氣,細細地品味著長風所說的腦電波進入到我眼中然後和我的腦電波結合,再練著把自己的話以腦電波的形式傳送出去。如此反複地練,我竟樂此不彼。到最後長風都煩了:“你已經完全掌握了,可以練別的了。”


    別的?是啊,我還可以練控製東西,這個還不算熟練,雖然要動用自己的功力,但如果練好了,我是不是也算神級人物了。沒想到這幾天居然有這麽大的收獲,我已經能夠掌握長風那些神奇的技能了,雖然不如長風厲害,但總歸是掌握了,假以時日,說不這我也能趕上他。


    而讀心和防讀心這兩個技能,我覺得更為重要。在這個複雜的社會,要了解別人,又不能讓別人了解到自己,做到這些,才能更好地立於不敗之地。好吧,我真的要努力啊,這麽多科目等我結業呢。


    還沒等我想好要先練哪個,長風又說了:“抓緊時間練啊,等這幾樣都差不多了,我還得教你梵語呢,你不覺得你肚子裏的那些不懂的經文有些別扭嗎?”


    長風又一次說中了我的心事,閑著的時候,我會想想那天誦的超度經文,雖然還是能一口氣說出來,但自己就像一個工具,僅僅是傳送出去了,並不能體會其中的意思,更不理解奧妙所在,實在乏味得很。看來我要學的東西可太多了。唉,我這小肩膀啊,要負擔如此沉重的擔子,上學時都沒這麽忙過。


    長風看著我,半晌道:“你歎什麽氣啊?又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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