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遇看著她那副尷尬到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的表情,笑著捏了捏她的臉。

    “這種事情我不著急的,喬喬如果想要了,倒是可以跟我說。”

    他噙著笑,還是顯而易見的壞笑,喬景年被他一句話說的徹底紅了臉,耳尖尖通紅,像個小尖椒。

    她低著個頭嘟噥著,“我才沒有,不想的。”

    傅斯遇逗她逗得開心,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走吧。”

    “去哪?”喬景年呆頭呆腦的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

    車開了半個小時左右,從拍攝場地一路開到了海邊。

    洋島市的海與山是緊連的,從海邊的小路開往山上,綠樹濃蔭,遊人都在向下走,獨獨他們在上行。

    “要去山上看日出嗎?”

    沒談過戀愛但是拍過愛情片啊,劇本裏都是這麽寫的,男主角帶著女主角上山,兩個人依偎在山頂著等待著日出,美好的一塌糊塗。

    現實卻是如果沒有帶厚厚的衣服,山頂上既冷,蚊子又多,以前拍攝這場戲的時候,喬景年都可以被咬上四五個包。

    傅斯遇偏頭看了眼她那個有些緊張的表情,嘴角微揚,“不會送你去喂蚊子的。”

    喬景年這才踏實了下來,卻又因為被他看出小心思而咬著唇向外看。

    尷尬啊尷尬,這人是刑偵局的吧!

    洋島市的旅遊業發達,即便是山頂上也有著一塊寬闊的停車坪,傅斯遇把車停下,就帶著喬景年向山林裏麵走去。

    鬱鬱蔥蔥的樹木,鳥兒嘰嘰喳喳的,洋島市因為是北方的海邊城市,綠植多是些高大的植被,傅斯遇領著她走的是一條小路,連石板都沒有,人為踏出的一條土路。人更是稀少,幾乎未看到有遊人的蹤影。

    喬景年跟著傅斯遇一路向裏走,越發覺得,若不是傅斯遇身價讓人瞠目結舌,她就要懷疑他會不會把自己賣了。

    走了大概十分鍾的路程,傅斯遇突然迴頭,喬景年一個不注意就撞到了他的胸膛上,磕的鼻子通紅。

    “你幹嘛突然停下啊。”喬景年揉著自己的小鼻子嗔怪道。

    傅斯遇把手輕輕搭在了她的眼睛上,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肩頭,帶著她向前走去。

    喬景年被他這個行為逗笑了,“傅斯遇,你這個行為好老套哦,現在偶像劇都不這

    麽演了。”

    剛剛還興致勃勃的男人瞬間沒了心情,扶住喬景年肩膀的手微微用了個力,喬景年一聲驚叫,立刻求饒。

    “傅少,傅總,傅哥哥,你帶給我的一定是驚喜,特別大的驚喜。”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喬景年的心還是怦怦的跳動。

    這種老套又土的橋段,被這樣一個男人做出來,總有一種讓人心動的萌感,他在為了她而努力,有些傻氣的努力。

    喬景年被帶著又向前走了十餘步,突然的停下,眼前的手緩緩放了下來,喬景年慢慢睜開了眼睛。

    那一瞬間她突然想哭,激動的情緒充斥在心間,來迴亂竄,整個人都在微微的抖動,她真的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你怎麽知道的?”

    你怎麽知道那個我在很多很多年前畫過的木屋,你怎麽會在這裏還原了那樣一個場景。

    喬景年的麵前是山的邊緣,一旁是鬱鬱蔥蔥的山林,向前眺望就可以看到浩瀚的大海。

    而在邊緣處建了一個不大的獨棟小木屋,被木頭直接撐起來的二層木屋,螺旋的木梯向上,周圍被樹枝攔成了一個鳥巢狀,中間是個木頭的小屋。綠藤零星的攀爬在屋外做著點綴,還有鮮花在“鳥巢”中綻放。

    這是喬景年在十七歲的時候,看過一張日本的照片,裏麵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木屋,隻是它在濃鬱的樹林內,喬景年隨手塗鴉,把它畫在了懸崖邊上,躺在二樓的床上可以看到大海的位置,簡單的改動了一些po在了博客上,說這是自己的夢想。

    眼淚還是啪嗒啪嗒的落下,控製不住的。

    從小,她所有的東西都要靠自己去爭取,媽媽很忙,爸爸更忙,兩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別的小孩子在跟父母撒嬌說著想要什麽的時候,她隻能自己拿錢去買。

    那時候她總是安慰自己,你看別的小朋友要都不一定能要到,但是自己想買什麽就買什麽。但是直到這一刻,當她看到這個小小的木屋,她才知道,她一直是渴望著的,渴望著會有人記住她的喜好,會有人付出努力去換取她的開心,會有人真心的,對她好。

    傅斯遇輕輕地把她攬進了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脊。

    “不要哭,我是為了讓你笑的。”

    你這樣我會心疼的。前二十四年別人欠缺你的愛,今後我給你補上。

    “可是你為什麽會知道啊?”喬景年淚眼汪

    汪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傅斯遇看著她哭成了紅蘿卜的小鼻頭,低頭吻住,“上去我告訴你。”

    ********

    木屋裏的內飾跟喬景年想象中的一樣,灰色床品的雙人床,圓圓的布藝沙發,鐵藝的小桌子,木質的大餐桌,上麵是豐盛的燭光晚餐。

    她還是可憐兮兮的,沒有從剛才的哭泣中清醒過來,拽著傅斯遇的一角,像個怕被遺棄的小姑娘。

    “你為什麽會知道啊?”她繼續追問。

    傅斯遇說十六歲認識了她,難道他真的關注了她八年嗎?這個問題從剛剛到現在一直纏繞著她。

    傅斯遇卻並不著急,把她安頓在了餐桌旁,甜甜的起泡酒緩緩倒入香檳杯中,自己坐在了她的麵前。

    木屋裏的燈瞬間熄滅,隻有八隻蠟燭在夜晚閃爍。

    珠光照亮著傅斯遇的雙眸,墨瞳好像更加吸引人了些。

    “喬喬還記得2533嗎?”

    很熟悉又陌生的數字,喬景年微微皺起眉頭,想了幾秒,突然伸手捂住了嘴,看向傅斯遇的表情全都是鎮靜。

    “是你嗎?”

    她看到傅斯遇微笑著點了點頭,怎麽可能會是他呐,那麽耀眼明亮的人,怎麽會是曾經網絡上那個深陷抑鬱的男人。

    “怎麽會是你那?你那時候病的嚴重嗎?”

    她突然就好心疼,人人都羨慕傅斯遇,說他投胎到了好的人家,含著金湯匙長大,從小一切都是最好的。

    可這樣的人,原來曾經整個世界都黑暗過。

    傅斯遇溫柔的拉過她的手,扣在自己的手裏慢慢撫摸。光影下,越發柔和。

    “我本來想瞞著你一輩子的,畢竟讓你知道自己的男朋友以前要靠你的笑容才能活下來是件很丟人的事情。可你好像一直很難相信我對你的愛。喬喬,是你讓我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勇氣的,你說我會不會愛你一輩子。”

    她總是這樣的不相信他,傅斯遇想了很多的辦法,但好像隻有把愛她的原因說明確,她才可以安心。

    喬景年還在暈乎乎的,這一晚上信息量有一點爆炸。

    “所以你從16歲就關注我,那為什麽現在才出現?”

    我們在英國的時候明明是認識的,可你為什麽從來不跟我說話,而且還是我在迴國後因為緋聞給你打了第一通電話,才有了我們後

    來的故事啊。

    你既然喜歡了我那麽多年,怎麽出現的這麽遲?

    “我徹底康複後就一直在工作,想要讓自己可以配得上你,後來承景有了一定的成績,你卻因為祁況南的事情出了國,我一直在想,你的心裏是不是有他,因為受了傷,才去國外療傷的。”

    “你覺得喬瑟琳為什麽會介紹我們認識,那麽多無聊的場合我會什麽會參加。”傅斯遇笑著,一副我早早就布下了網,就等你跳進來的表情。

    喬景年吐了吐舌頭,“我一直以為你們有錢人都喜歡在那種熱鬧的環境中辦公,解壓。”

    傅斯遇伸手直接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疼的喬景年向後退了退,可臉上還掛著笑。

    真的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啊。

    “所以說你喜歡了我八年了嗎?”她的大眼睛裏都是期待,巴巴的看著他。

    被這樣的男人喜歡八年,天啊,說出去可以吹一輩子啊!

    傅斯遇點了點頭,切了一塊牛排向前為給她。

    “對,我喜歡了你八年。”

    哎呦哎呦,喬景年高興的想要跳起來了。她真想跟翟娟說,傅斯遇很靠譜啊,可以結婚的。

    這一頓飯吃的她暈乎乎的,整個人都沉浸在難以言說的幸福中,一張臉始終紅撲撲的,怎麽看傅斯遇都覺得完美。

    “這個木屋是什麽時候建起來的啊?”應該不是短時間內可以結束的工程,而且在這種森林裏麵建房屋,應該是需要很多的審批手續的。

    “有兩三年了吧。”

    “就是因為我說我夢想有一個這樣的小木屋嗎?”

    “不,”傅斯遇突然壞笑了一下,招手讓喬景年過來,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因為你說想在森林裏結婚。”

    “新婚之夜的地方,自己建的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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