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光柱緩緩消失,怪物們又迴到了自己的崗位之上,該種花的種花,該植樹的植樹,該看守的看守,狗頭人,花頭人,人頭狗,人頭花還有培養怪物的古樹慢慢恢複原樣。


    這個時候秦玄才有些相信了這位玄靈子真人的話,以前是信了兩成左右,現在是信了五成左右,也是,要是隨隨便便什麽人用那五色石就能創造出什麽新種族來。


    那人族的人道也該能建立的這麽順利,估計月老府也要就被火雲宮那幾位去堵門了,他們的息壤和五色石業務也該關門了。


    哪怕這塊五色石很有可能是當年聖母娘娘補天那塊石頭,卻也不是造人的那塊啊,別說這個半步地仙,就是秦玄本人上也不一定能成功。


    再說了這塊如果是聖母娘娘補天那塊石頭的碎片,怎麽說也會和聖母娘娘有些氣機感應,因果聯係,要是這東西真的製造出了新種族,搞出來這種威脅人族地位的事,恐怕人道還沒反應,聖母娘娘就一手拍死了。洪荒諸聖中,唯有聖母娘娘是隻站在人族立場的,畢竟兄控的世界,你懂的。


    不過要去探索那個有點危險的地方,當然要做好準備,所以等著玄靈子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秦玄正在他的麵前他的眼皮子底下和泥。


    “有勞道友為我護法。”玄靈子記著自己陷入那種詭異的狀態以後發生的所有事,那種狀態下他隻是控製不住他自己做什麽而已,但是意識卻是一種絕對清晰的狀態。


    當時的他真的是無法移動,沒法動作,任人宰割說的絕對不算誇張。秦玄沒殺他就算是救命之恩,張家的人腦迴路總會有那麽一點點清奇之處,隻不過體現在現任張起靈身上變成了腦子有病而已,身為張家老祖宗的玄靈子自然也有一點點的清奇的腦迴路,沒殺我等於救我一命……


    秦玄正在專心和泥,根本沒看見玄靈子臉上那一瞬間的和藹可親甚至於有些沉迷,迷戀,甚至是有點瘋狂著迷甚至是有點沉迷的神色。


    如果看見了,秦玄估計要就跑了。大家都知道,瘋狂癡迷可是混亂神係一脈邪神的狂信徒們的標配。


    不過玄靈子瞬間就把那種堪稱變態,病態的神情收斂了下來,作為一個活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牌藝人,演員的基本素養他還是有的。


    而且他知道的他的神不會喜歡無禮之人,不會喜歡他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普通人,他的神啊,他偉大的神啊!


    完全不知道玄靈子受到了感染之後的後遺症還沒消去的秦玄,邊和泥邊想著應對下麵那種東西的手法。


    “那個,您……道友,咱們談了這麽久,我還不知道您~道友的本名呢,我已經將我的本名張玄靈奉…告訴您…道友了呢~”玄靈子的聲音中給秦玄一種小心翼翼的感覺,讓秦玄覺得自己好像是什麽易碎品一樣,秦玄是一身的雞皮疙瘩,這難道是玄靈子重傷未愈不成?


    秦玄搖了搖頭,雖然有些質疑,畢竟那可是五彩石。不過這個時候張玄靈重傷未愈也算是一件好事,省得一會被他們祖孫倆包了餃子。


    “叫我度厄真人就好,名字不過是一個符號罷了,叫什麽有什麽問題嗎?”秦玄抬頭看了一眼神情嚴肅的玄靈子,總覺得有點問題。“道友剛剛之事受了重傷不成?不如好好修養一會兒。”


    偉大的神迴答我了!!!神名度厄嗎?度厄啊,度盡一切災厄,果然我的神就是如此的慈悲,我會把神的名號傳遍這個世界的。


    說起來,剛剛神在關心我,我,度厄之神的信徒怎麽可能會讓神為我感到擔心呢,“偉……沒事,隻是我有點沒緩過來而已,一會就好了,主……主要是偉……您…道友這是正在做什麽?”


    秦玄看著張玄靈臉上平靜的神情,雖然注意到了了一閃而過的迷戀,但是也沒往心裏去,畢竟張家的人都有一點gaygay的,這很正常。


    雖然覺得心裏毛毛的,但是為了他殘缺的生死權柄,為了他美好的明天他忍了,無量天尊,等他拿了生死權柄他就跑,這玄靈子還要在這裏用五彩石延壽,他就不信玄靈子能出去給他找麻煩!


    感覺到自己手裏的泥土差不多了,秦玄開始用泥土捏起了泥人。要知道這個泥可是總五色石發出的五色光照耀過的泥土。


    總是有一些五彩石能量的殘餘,就如同0.0…09≈1000…0一樣,四舍五入這就是媧皇造人的土。


    不用這東西捏個神像,請個後台來幫他剛低下那口棺材裏的東西,他自己一個人實在是有些艱難。


    玄靈子以一種近乎癡狂的目光盯著秦玄,卻總能在秦玄抬頭的時候移開注意力。秦玄頂著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熾熱的目光,好半天終於捏成了一個泥人。


    泥人不大,也就成人巴掌大小,這是一個背負長劍穿著道袍的青年,不知道秦玄往裏麵灌輸了什麽東西,整個泥像仿佛有了神一樣,明明不過泥塑,卻出現了一種灑脫不羈的氣質,以及難以掩蓋的銳利的鋒芒。


    沒想到偉大的神竟然還會泥塑手工,這泥塑還真的是巧奪天工,竟然還有如此神異,玄靈子用癡狂,崇拜的眼神看著秦玄。


    秦玄看看手中的泥像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還請玄靈子道友幫我開啟進入地下的通道,我要去尋找我失去的東西了。”


    神要走了嗎?玄靈子有些不舍,卻又不敢說出口,“偉……道友不用我去陪著下去嗎?”秦玄搖了搖頭,將石像放入道袍袖子裏的袖袋中,“不勞煩道友了,道友剛剛出現異變,雖然被隕玉治好,卻還是不好接觸那裏,道友還是不要下去的好。”


    玄靈子看著秦玄斬釘截鐵的拒絕,也沒太多的辯解,畢竟這可是神對他的關心!


    玄靈子聽話的走進茅草屋裏,不知道做了什麽手段,還是弄開了什麽機關,茅草屋前的土地上,也就是秦玄的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個兩米方圓的黑洞。


    感受著黑洞中傳來的氣息,混亂無序,恐怖,邪惡,秦玄敢斷定這下麵的東西絕對和混亂神界的斷不了關係。


    不過感覺到識海中被天道之力封鎖的命星輪的震動,那種仿佛無形之中有一種巨大的恐怖的力量牽動著他的心髒,秦玄一咬牙一跺腳還是轉身跳了下去。


    玄靈子從茅草屋中緩緩走了出來,手裏那還捧著一堆法器,甚至還有法寶的存在,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手中的東西“嘩”的一下掉落一地。


    “為什麽?為什麽?我給神準備的東西還沒有帶啊?我的神啊?您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該怎麽辦?”張玄靈近乎瘋狂的神態盡皆顯露出來。


    “不,我的神啊,您怎麽能拋棄您的信徒呢?是我做的還不夠嗎?”玄靈子看著黑洞突然有一種想要跳下去的衝動,卻忽然想起了剛剛秦玄的言語,他還是不要下去的好。


    玄靈子看看黑洞,再看看自己,看看黑洞又看看自己,終於看見了黑洞不遠處秦玄捏泥像剩下的泥土。


    “這是神賜之物嗎?”腦袋上仿佛有什麽奇怪的黑影一閃而過,玄靈子無意識的走到秦玄剩下的泥土旁邊。


    “神賜之物啊。”玄靈子突然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一樣,拿著地上的泥土瘋狂的捏著泥人。


    不多時一個小臂大小的泥像出現在了玄靈子的麵前,一個身穿道袍手持羅盤的少年人形象在這個泥像上表現得真的是淋漓盡致。


    玄靈子看著麵前泥像眼神一亮,“我的神啊,我要用最好的貢品供奉您。”說著玄靈子不知何時被丟棄的浮塵出現在他的手中,玄靈子輕輕一揮,無形的力量從浮塵上擴散開來。


    離著玄靈子最近的花頭人突然爆裂,點點綠色紅色相間的血液被無形的力量包裹,慢慢的漂浮到泥像之上。


    血液淋在泥像之上,泥像似乎有了什麽不同的變化,“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我需要更多,更多!”玄靈子看著麵前帶著靈性的泥像,從臉上浮現出近乎瘋狂的喜悅和悲戚。


    話音落下,玄靈子雙目失神一樣的站了起來,單手拿著浮塵,浮塵的塵尾拖在地上。


    幾聲轟鳴聲之後,整個秘境中的所有生物盡數化為灰塵,隻留下血液淋在了泥塑之上。


    泥塑上散發著陣陣黑色粘稠的液體,將血液吞噬殆盡。黑色粘稠的液體慢慢化成了黑色的觸手,泥像上似乎還要長出詭異的鱗片,黑色的霧氣在泥塑後匯聚成殘破的翅膀。


    就連泥塑少年的嘴部似乎也有黑氣組成了密密麻麻的觸須,怪誕,恐怖,邪惡,混亂,幾乎一切代表混亂無序的詞匯都可以用在這怪異的泥塑之上。


    泥塑之中似乎有著什麽恐怖的存在再次複蘇,天上的五色石神光熠熠,似乎正在醞釀全力一擊,想要將泥塑裏的東西和玄靈子一擊必殺。


    就在這時,玄靈子轉過身,看向身後的泥塑,仿佛沒有發現泥塑的異狀一樣,雙手捧起泥塑,癡狂的咆哮道:“偉大的神啊。”


    仿佛在宣誓,仿佛在歌詠,仿佛在唱誦,“我偉大的神啊,我的主,我願意將我的一切奉獻給你,我的財富,我的修為,甚至是我的生命。”


    怪異泥塑的觸手隨著玄靈子的宣告仿佛變得更加猖狂,在空中揮舞著,肆無忌憚的宣告著自己即將出世,這個世界將要迎來新的統治者。


    “偉大的神靈啊,我要將您的榮光傳遍整個大地!”唱誦還在繼續,宣告也未曾停止,“您忠誠的信徒,卑微的仆人將要把您的榮光傳遍整個大地!偉大的神,無上的主,至高的……”


    泥塑裏的存在似乎就要破開泥塑在這世界上誕生,天上的五彩石也將要發出最終的一擊,但片刻後一切都靜止了。


    因為玄靈子吐出了最後幾個字,“至高的度厄神。”不知道為什麽,整個秘境中仿佛靜止了一樣,風停了,水停了,一切都仿佛時間定格了一樣。


    正在醞釀最強一擊的五彩石停下了力量的醞釀,本來猖狂無比的邪神也停下來他正在揮舞的觸手。


    片刻後,天上的五彩石似乎出了什麽狀況,不停的閃爍著五色玄光。玄靈子手中抱著的泥塑,那張半人半章魚的臉也仿佛轉了過來一樣,驚訝,疑惑,迷茫,憤怒,不甘,無窮的情緒在這位即將誕生還沒誕生的邪神眼裏交替。


    一寸又一寸的裂痕在黑色粘稠液體形成的肉體之上出現,頃刻間崩碎成了黑色的霧氣,泥塑再次恢複了手持羅盤,身穿道袍的少年模樣。


    隻是本來偏土黃色的泥塑的道袍上染上黑色,天上的五彩石射下一道玄光落入泥塑之上,無盡黑氣也被收入黑色道袍之中,玄光與黑氣不停輪轉,最後化為了道袍背後的太極圖。


    玄靈子這才中失神中迴過神來,看著麵前這一片狼藉,一片廢墟,一地殘渣,心裏有些奇怪。


    不過低頭一看懷中的泥塑,表情再次變得癡狂起來,眼神迷離的玄靈子撫摸著懷裏抱著的泥塑,“我的主啊,我會把您的榮光傳播到大地之上的。”


    玄靈子一步跨出,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那處張家古樓的動力源,看著躺在鐵盒子裏的“密洛陀”,玄靈子輕笑,“你們很好,該死的世界不允許超越凡間的力量出現,偉大的神正需要一批神使,隨我走吧。”


    玄靈子攝來正中心的大鈴鐺,法力湧入輕輕一震,清脆悅耳的鈴聲在整個地下響起,密洛陀們一個接著一個爬出自己的鐵盒子,列成整齊的隊伍跟在玄靈子身後向著張家古樓外離開。


    在玄靈子離開之後,一個黑影從地下冒出頭來,“沒想到張家還有這等老怪物存在,我汪家被壓的不冤。


    隻是這老東西帶著這些怪物竟然出了張家古樓,究竟是?”黑影在地上冒出一個腦袋正在思考中。


    就突然感覺到自己頭上一片黑暗,“誰?”黑影一抬頭就看見抱著泥塑凝視著他的玄靈子。


    “你願意加入度厄神教嗎?”玄靈子淡然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殺意。“你……”黑影正要說話,就看到玄靈子抓住了自己的腦袋,輕輕一提他就從大地之中出來了。


    “你願意加入度厄神教嗎?你願意被度厄之神度化嗎?”玄靈子毫無起伏的聲音在黑影人耳邊出現。


    “我……”黑影人有些猶豫,就突然感覺到自己左半身一涼,以及伴隨而來的疼痛,自己的左臂竟然被砍了。


    “你願意加入度厄神教,接手度厄之神的度化嗎?”玄靈子的聲音再次在黑影人的耳邊響起,這次黑影人心裏一哆嗦,再也沒猶豫“我願意!”


    “善。”玄靈子點了點頭,手中神像黑氣翻湧落在黑影人和黑影人的斷臂之間,黑色的霧氣仿佛膠水一樣將斷臂和人體粘合好。


    鈴鐺輕響,兩隻身形一般的密洛陀走上前來,抬起黑影人跟著玄靈子向著張家古樓外走去。


    與此同時,另一個不知名的空間之中,身穿黑色鎧甲的青年一巴掌把一個身帶煞氣的鬼物打倒在地,“你要加入司命神教嗎?”


    鬼物嘴裏嘟嚕嘟嚕的說著普通人聽不懂的鬼話,年輕人聽了之後仿佛很生氣,一巴掌再次拍了下去,鬼物的陰氣都被拍散了一般,“我再問你,你要加入司命神教嗎?”


    鬼物感受著正在逸散的陰氣,黑氣籠罩的臉上竟然看出一抹苦意,“嘟嚕嘟嚕。”


    青年聽了之後很高興,手指在另一隻手的腕表上不斷點動,從腕表上出現了嘶嘶啦啦的聲音,一個略帶滄桑的聲音從腕表中穿了出來,“老弟,怎麽了?”


    “哥,血葬鬼王說很願意加入司命神教。”青年直起身子,一腳踩住正要逃跑的血葬鬼王,哼哼的瞪了鬼王一眼。


    “很好,繼續努力。我們一定要把司命神教發揚光大,讓天君看到我們的努力,再將我們二人收入門下!”腕表另一端傳來聲音。


    “好!為了目標加油!”青年一個向上衝拳沒注意,衝拳的立道向下蔓延,“啊!”血葬鬼王慘叫了一聲。


    “哥,我把血葬鬼王踩暈了啊!!!”青年看著暈倒的血葬鬼王,帶著哭腔說道。


    另一邊,秦玄並不知道自己背後竟然還有這麽多的故事,踏入黑洞的他看著眼前幽深黑暗的長廊,心裏有些打鼓,總覺得這次自己下來是有點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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