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林哲談戀愛後,許修睿就不能直視林哲了。


    高中時代的戀愛還比較含蓄,也不知道林哲是那麽喜歡秀恩愛的人。


    現在林哲談了戀愛,時不時在朋友圈發宣誓主權的照片,許修睿忍不住發語音說他:“大哥,有那麽好秀嗎?”


    林哲麵不改色,聲音毫無起伏:“嗯。有。”


    就像此刻,他正刷著朋友圈就看見了林哲那個甜膩的稱唿,sweetheart。


    他飯都吃不下了,葉靜宜看他一臉土色,忍不住湊過來,看見了他手機屏幕的內容。


    “許修睿,你能不能振作點,用得著每次看他的朋友圈都一副這麽難受的模樣嗎?”


    許修睿一把撲進自家媳婦的懷裏:“我難受,媳婦兒。”


    “你難受個什麽啊你難受。自作自受,之前叫你對支楚月態度好點,現在知道難受了吧?”


    許修睿更難受了:“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小氣,一見麵就懟人。我現在就跟一頭紮進了糞坑裏。”


    葉靜宜臉上一言難盡:“許修睿,再哭把你扔出去。吃飯。”


    許修睿立馬收起臉上假惺惺的苦色,囫圇吞棗地把飯塞嘴裏,跟難民進食似的。


    葉靜宜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麽和這樣一個家夥走過了7年,一下子來氣,猛地拍了一把許修睿的頭。


    險些埋進油膩膩的飯裏的許修睿:……?


    支楚月和林哲正準備迴家,忽然接到了吳擅的電話,小孩在那邊聲線都在顫抖,一直喊著她的名字。


    支楚月仿佛都能看到他害怕無措的樣子。


    “姐…….”


    “嗯,我在,怎麽了?”


    “姐,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一具屍體,好像是蘇真真,她從樓上跳下來…….頭,頭都沒了。”


    “你現在在哪裏?”支楚月抓住林哲的手,才找迴些氣力,“我過去找你。”


    “警察讓我過去做筆錄。”吳擅聲音發抖,“姐,我有點害怕。”


    “不怕。你就說實話就好,我現在過去找你。不怕,我很快就過去了。”


    掛了電話,支楚月很快對林哲講清楚了電話內容,林哲拉過她的手,不容拒絕地對她說:“我送你過去。”


    支楚月一想到腦袋成糊糊的樣子也覺得害怕,她不由得拽緊了林哲的手。


    蘇真真死了。


    警方判定為自殺。


    吳擅跟支楚月說自己隻是離開去買了一份飯,迴來的時候蘇真真已經跳下來了,整個過程居然沒有超過十分鍾。


    可想而知,蘇真真求死的心是已經很堅決的了。


    吳擅坐到車裏的時候還在發抖:“陳曉生來過。”


    支楚月抬起眼:“陳曉生?”


    “他為什麽要來?什麽時候來的?你和警察說了嗎?”


    吳擅頓了頓:“沒說。不然警察就知道我在盯著蘇真真了。”


    支楚月語氣鬆了鬆:“也是。也沒有什麽好說的,警方也會判定為自殺,陳曉生可能隻是讓她自殺的一個催化劑而已。”


    事情的真相並不難探尋到,對於陳曉生那樣好色的人來說,蘇真真的主動送上門他不會拒絕。


    可是正是因為蘇真真的主動送上門又讓他很容易膩。


    獵手從來不缺乏獵物。蘇真真隻是他實施侵害的一個受害者而已。


    在蘇真真困難的時候,陳曉生的出現無疑讓她得到了溫暖。


    但蘇真真最後才發現,這份溫暖都是陳曉生處心積慮接近她設計的罷了。


    支楚月把毛毯抽出來,蓋在吳擅的身上:“迴家吧。”


    吳擅頓了頓:“姐,我的出租屋就在這附近。”


    “迴我家。”支楚月語氣冷硬地說,“她已經不在了,也沒有必要繼續了,我不能讓你繼續住在這裏了。”


    林哲看了她一眼,心裏一抽,有些心疼:“來我家住吧,我也是男生,會方便一點。”


    如果是平時吳擅一定會拒絕,可是今天他剛剛直麵了別人的死亡,心裏也慌得很,於是很呆滯地點了點頭。


    “謝謝姐。”他聲音停了停,思索半響,總算吐出後半句,“謝謝哥。”


    支楚月本來凝重的情緒被他一句姐、哥驅散不少。


    林哲微微抬起眼皮,手摁在方向盤上,聲音不大不小:“叫姐夫。”


    “啊?”吳擅坐在後排,眼神遊動在兩人之間,最後還是妥協地叫出口,“好的,姐夫。”


    林哲把吳擅接迴了家,給他拿了一套新的衣服,讓他洗澡去了。


    吳擅還有拘謹,大大的眼睛在房間裏轉啊轉,感歎道:“哥,你真厲害,這麽年輕就有這麽漂亮的房子了。”


    林哲不動聲色地出口提醒:“叫姐夫。”


    他頓了頓補充:“不是一次付清的,還要還房貸的。”


    吳擅僵了僵,大喊:“好的,知道了,姐夫。”


    林哲嘴角微微升起一縷笑:“嗯,洗澡去吧。”


    吳擅一溜煙進浴室去了。


    林哲走出來的時候看見支楚月正對著手機發呆,樣子有點空洞,林哲心有餘悸,最怕看見支楚月這樣的神情。


    他將支楚月抱在懷裏,溫柔地用充滿愛意的吻安慰她。


    支楚月被吻得融化了,眼神裏的空洞逐漸被笑意充盈。


    林哲鬆開她:“還在想她?”


    支楚月搖了搖頭:“不想了。”


    她湊過來,笑得有些燦爛:“現在隻想和你接吻。”


    林哲想了想,自己這個轉移注意力的方法是真的不錯。


    兩人甜膩膩地親了一會,想到吳擅還在,沒有太過火,很快就停下了。


    “之前不說過,等事情都結束了,就送小擅去上學嗎?”


    林哲手指把玩著她的吃飯:“嗯,對。”


    “我還在想,送去哪個學校。他這種情況,能送去哪裏啊?”


    “不怕,我幫你留意一下。”


    林哲說完,發現支楚月沒有什麽反應,一迴頭發現她正睜著水盈盈的眼睛看著自己,一副很感動的模樣。


    林哲的手頓了頓,忍不住湊過去想親她。


    她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我要去給你煮點夜宵,為了報答你。”


    “嗯?”林哲手攬過她的腰,壓下來,“不用了。”


    這時候浴室傳來門開的聲音,吳擅踩著濕漉漉的拖鞋,走出來:“我洗完了!”


    他一抬頭就看見了迅速分開的支楚月和林哲,林哲臉上帶著笑,看不出什麽異常,可是支楚月臉連著脖子全紅了,連手機都拿反了。


    自知擾了別人曖昧的吳擅默默低頭走開了,沒有提醒支楚月她手機拿反了。


    支楚月起身:“我迴家了。”


    林哲隨著她的動作起身:“不是說給我煮夜宵?”


    “不給壞人煮夜宵。”支楚月故意說,“我隻給好人煮夜宵。”


    林哲失笑:“我怎麽就成壞人了?”


    林哲拉過她,一隻手摁住她的腰,一隻手圈緊她的腰,把她抱在懷裏。


    “我怎麽就是壞人了?”


    支楚月憋屈:“剛剛差點讓人看見了。”


    “我不是故意的。”林哲辯解,“現在他短時間之內不會出來了。”


    支楚月掙紮著掙紮著,就把人帶到玄關了,她極快地抬起眼,確定吳擅不會出來了。


    於是她勉為其難地說:“那好吧,我原諒你了。”


    林哲笑起來,一雙烏黑的瞳孔也被帶得發亮。


    林哲低下頭來,本意隻是親親她的眼睛,卻看見她很鄭重地閉上眼,眼皮都微微顫抖著,忽然覺得又想要逗逗她。


    沒有那麽快地親下去,隻是虛虛地停在半空中。


    支楚月迷惑地睜開眼,看見他嘴角帶笑,勝券在握地盯著她。


    她一下氣了,追上去吻住他。


    大腦充血,身後的門被急速打開,薑珍和林善忠背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門了。


    一進門就看見這樣的畫麵,自家兒子被人握著衣領,女孩抬起頭無畏地吻了上去。


    薑珍和林善忠大眼瞪小眼,無措地在原地轉了幾圈,走進來又走出去,然後把門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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