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安子?”風不言不禁脫口而出道,“銀月先生仆安子?都過了七十年了,燕無月還在找他?”


    “什麽七十年?”秦書也驚了,那個燕無月聽聲音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怎麽一下子變成老太婆了?


    風不言說道,“燕無月和銀月先生在七十年前一起挫敗了無天散人的陰謀,因而結緣。本來兩人已經定下終身,沒想到銀月先生卻在婚禮前夕不辭而別,所以燕無月就開始滿世界地找他。為找到他,燕無月無所不用其極,甚至不惜殺害一切和銀月先生有關係的人逼他出來,卻始終沒有找到他。”


    秦書一驚,沒想到這個燕無月比自己想象的要狠。想想也是後怕,自己號稱仆安子的徒弟,沒被她殺了也真是命大。


    “秦兄,你繼續說。”風不言催促道。


    秦書穩了穩情緒,繼續說道,“燕無月知道我不會武功,所以給了我赤虹劍防身。然後她又怕我不盡心盡力去找,便在我身上種下了寒冰玄魄。要是半年之內我找不到仆安子,寒冰玄魄就會變異,將我化作一灘冰水。”


    風不言將信將疑,輕輕掀起一股掌風拍向秦書,觸到秦書身體後,掌風中裹挾的戰氣感應到一絲徹骨的寒意。


    風不言微微頷首道,“果然如此。”頓了頓,又道,“那燕無月為何要你去找仆安子?”


    秦書拍了拍大腿說道,“問得好!既然你們聽說過仆安子,那應該知道他學識淵博吧?在下運氣好,幾年前在一片竹林裏偶遇他老人家,他見我聰明伶俐便收我為徒,教了我一些本事。實不相瞞,在下的地火雷配方正是他老人家教的。也正因為這點,燕無月就把我抓了去,逼問他老人家的下落。可是家師雲遊四方我又如何知道他的下落?但是燕無月認定他一定會再來找我的,所以便跟我定了半年之約,說是她在‘老地方’等家師。至於那個老地方在哪,恐怕隻有家師才知道了。”


    風不言沉吟良久,秦書的地火雷他也早有耳聞,本來也好奇並非丹藥師的他怎麽得到這配方的。剛剛他說是仆安子教的,倒也說得通。


    秦書又說道,“風兄不必再懷疑了,我說的句句屬實。所以你們聽明白了嗎?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啊!”


    風不言和媚雅互相對視了一眼,都被秦書說楞了,怎麽說著說著大家就成一條船上的了呢?


    秦書說得口幹舌燥,拿起茶盞卻發現沒水了,便拿著空茶盞到處找水壺。


    風不言見秦書東翻西翻,不一會兒屋內陳設就有些亂了,渾身說不出的難受,便衝媚雅使了個眼神,示意讓她去給秦書倒點水。然後又掀起一股掌風,將屋裏的東西都歸複原位。


    媚雅無語地搖搖頭,這家夥以為這是自己家呢?倒是好一副厚臉皮。早知道該把他捆起來,他才會知道自己現在什麽處境。


    腹誹歸腹誹,媚雅還是給秦書倒了茶。


    秦書咕咚咕咚喝了幾口茶,這才說道,“來,我跟你們分析分析,你們之前的想法有多不靠譜!”


    翹起二郎腿,把玩著茶碗,秦書不緊不慢地說道,“首先,你們殺了我,燕無月也未必會來幫我報仇。因為我不過是她一個跑腿的罷了。其次,要是真如你們所想,我對燕無月很重要,你們殺了我燕無月過來報複了,請問你們有多大把握打贏她?就算你們能打贏她,以她的性格有沒有可能屈服然後把東西還給你們?”


    風不言眼中閃過一絲不確定,風家這次雖請了天雲州內的高手,不過也不能說穩操勝券。況且,即便燕無月打不過,她要逃跑的話大家也未必能抓的到她。


    不過風家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除了這個辦法還能有其他法子麽?


    秦書知道風不言的思路已經完全在跟著自己走了,心裏的把握又增加了幾分。


    繼續說道,“所以,你們想要迴自己的東西,唯一的可能就是殺了燕無月,而那件東西恰巧就在她身上,你們就可以直接拿走了。不過這種概率,你們覺得大麽?”


    風不言說道,“那秦兄莫非有更好的辦法?”


    秦書成竹在胸地一笑,說道,“那是自然。你們想想,燕無月為了找到仆安子,連赤虹劍都可以送我,這證明仆安子在她心中比什麽都重要。所以,要是你們幫她找到了仆安子呢?”


    風不言微微一怔,心中漣漪大起。


    沒錯,如果殺了這個秦書,要麽燕無月無動於衷,風家還是找不到她。要麽她大怒之下過來報複,但這就等於和她結下了深仇,除非殺了她在她身上搜出那件東西,否則她斷無可能還給風家。


    而若是換個路徑,幫她找到仆安子呢?本來風家和她就沒什麽仇怨,有這份人情在,對方把東西還給風家的可能性就極大了。畢竟她為了找仆安子,連赤虹劍都可以送出去。


    可是,仆安子消失了七十年,上哪去找他呢?


    龍魄大陸論找人,最強的非龍嘯州的聽濤閣莫屬。聽濤閣據說是受武神蕭雲的委托,上千年來一直以如實記載龍魄大陸各州的史實為家族使命,他們不但記載史實,每隔三年還發布一次《風雲錄》,對大陸上的高手進行重新排名,他們的數據一直是各大家族參考的權威依據。連大陸上最頂尖的高手也瞞不過他們的眼睛,可見他們的情報係統有多麽強悍。所以如果他們要找一個人,除非他死了,否則絕對能找到。


    可惜聽濤閣閣主為人高傲,風家雖在天雲州內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人家卻未必肯給麵子。


    不過,大長老早些年在龍嘯州呆過一段時間,在那也有些老友,如果讓他去找找關係,沒準還是有機會的。


    秦書見風不言的眼神忽明忽暗,便知道他已經動搖了。


    趁熱打鐵地繼續說道,“所以,我說大家現在是一條船上的,這話沒有錯吧?”


    風不言從沉思中迴過神來,正色道,“若秦兄所言屬實,倒也沒錯。隻是人海茫茫,要找到仆安子前輩恐怕也沒那麽容易。”


    秦書點頭說道,“沒錯,所以我和你們一樣著急。這寒冰玄魄你們也知道,半年之內若是不解我就死無全屍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大家兵分兩路。你們依靠你們關係,我呢也會定期去當初與我師父見麵的那個竹林看看,希望還能再見到他!當然,要是運氣足夠,他就會來主動找我,這樣大家就省事了。”


    頓了頓,又走到風不言跟前,一本正經地說道,“但是,我們要定個盟約。就是無論是誰先找到仆安子,都要說是我們大家一起找到的!隻有這樣,我們才能一起得到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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