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組的日期很巧,趕上了中秋節,連逸拖著自己的大行李箱翻山越嶺,終於氣喘籲籲到達了排屋。

    她撥了撥已經貼著皮膚的細軟劉海,輕輕推了下木門,沒鎖。

    “hello?有人來了?”

    半晌終於傳來細微的聲音,“吱呀”門開的聲音,三樓欄杆處伸出探出一個頭,駱鷺洋似乎是在補眠,滿臉的慵懶神色,垂著頭往下衝她抱怨道,“給你打電話為什麽不接?”

    “啊……”連逸語塞,眼珠子轉了轉,試著轉移話題道,“幫我抬抬箱子嘛,好重啊。”

    果然把偶像變成男朋友之後,就可以毫無顧忌的使喚他了。

    他抓了抓頭發,擺頭清醒了一會兒,便聽話地邁著長腿下樓,本想耍個帥單手拎著行李箱上去,卻被重了一個趔趄。

    假裝若無其事的幹咳了一聲,他四處張望著兩隻手把箱子抬起來,嘴裏小聲碎碎念,“你把家都搬過來吧,在村子裏開個便利店好了。”

    心虛地跟在他後麵,連逸討好地拽著他的襯衫衣角,小碎步跟在後麵小跑,嘟嘟囔囔地解釋,“哎呀,我們這不是沒錢買東西,所以我才拿了很多囤貨來等著以後救急啊。”

    房間裏有兩個攝像頭看著,連逸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麽,隻能眼睜睜看他忙前忙後,想說個話都不敢。

    像個小白兔似的站在那裏,膽戰心驚,大眼睛骨碌碌跟著轉。

    失笑這從行李箱拿出一小袋白米,駱鷺洋轉頭看向小白兔,逗小孩似的問她,“你拿這個幹嘛的?還不夠我們這些人吃兩天的。”

    啊,連逸恍然,原來小喜還是趁她不注意塞了進去。

    “這是我助理放的,”連逸手忙腳亂地接過來,下意識看著攝像頭,覺得自己的這番罪行肯定被記錄下來了,頓時喪氣道,“她怕我胃口不好嘛,就讓我早上自己煮一點,但是你看這麽點我怎麽好意思帶啊。”

    不知道為什麽,駱鷺洋覺得自己現在很惡趣味,特別喜歡看她這種委屈地小樣子,很想那種垂耳兔,軟綿綿地,讓人忍不住想欺負想戳一戳。

    他腦中這麽想著,人也這麽做了。

    大手拎著她的領子,站在門後的狹窄空間裏,急忙按住連逸差點驚唿出來的嘴巴,qq的很像果凍,他伸手指了指攝像頭的位置,低頭湊在她的耳邊,很小聲道,“這裏拍不到。”

    熾熱的唿吸噴在她的耳朵上,令人有些發癢。

    連逸臉頓時紅的像番茄一樣,感覺這種躲避攝像頭站在這裏的行為有些羞赧,雖然不知道他具體要做什麽,但是總有種隱隱的期待。

    兩人還沒戴上話筒,導演組那邊收不到聲音。

    駱鷺洋膽大妄為,直接擁堵上身下那張小嘴巴,比摸上去的感覺還要好,像是再使勁一點就會融化,他放輕了力度,手掌枕在她的後腦勺處,以免小姑娘被牆麵撞痛,四瓣唇輾轉反側,肆意索取。

    然而連逸是真的傻了。

    像被人點了穴似的石化在原地,這不是她的初吻,她的初吻早就在拍戲的時候送出去了,那次的搭檔還是經驗老道的影帝,足足比她大了十幾歲,但是導演隻要一喊“開機”,她就可以完全的脫離出現實中的自己,沉浸在角色當中,沒有一絲慌亂。

    眼前的人氣勢如虹,像是要把她嵌進身體裏麵,是她最喜歡的人。

    連逸的手輕輕動了動,最終下定決心似的,猛地摟住駱鷺洋的脖子,試圖迴應。

    這是演戲之外他們的第一次接吻,不是角色之間的戀愛,是真實的屬於連逸和駱鷺洋的親吻,她恍惚間好像迴到了十幾歲的時候,拿著熒光棒在雨夜跟著他唱情歌,台上的人一把吉他吟唱,她在下麵激動的泣不成聲。

    那晚演唱會結束之後,她在暴雨之中忙著扶起所有被風吹倒的應援牌,上麵是駱鷺洋那張完美的臉。

    迴憶與現實重合,是那張不變的麵容。

    她有些動情,眼眶漸漸泛紅,駱鷺洋見狀以為弄疼了她,便慌忙地停下來,站直身體,兩人都有些氣喘,扶持著彼此。

    他剛想問下原因。

    卻被風風火火的敲門聲打斷,門外左先宇毫不自知的熱情洋溢道,“連逸連逸,我來看你啦,你身體好點了沒。”

    他還真是把每個人都當成朋友。

    駱鷺洋冷哼一聲,大力地將門拉開,冷著臉離開,剩下連逸站在門後不知所措。

    “誒?他怎麽看著不高興啊,”左先宇呆頭呆腦地走進來,左右環顧才發現了門板後麵小小的連逸,“你在那裏幹嘛呢?”

    “捉迷藏。”

    ……

    現在大明星都這麽會玩嗎?

    ///

    連逸被那一吻弄得雲裏霧裏,整天都像踩在雲上,大家借著剛迴來為

    借口,又跟導演撒嬌休息了一天,連逸憑著自己曾經生病是重點保護對象,還哄著張導提供了一頓免費的晚餐。

    吃完飯,大家閑來無事坐在院子的涼亭下麵打牌,入秋後的海邊夜晚透著涼爽,穿著長袖襯衫剛剛好的溫度。

    連逸大概是這世界上最不合格的賭徒,桌上的另外三個人牌都甩完,她還呆呆地沒反應過來,最後哭唧唧地在臉上貼紙條。

    她求助身後正在調琴的大佬,“駱鷺洋,我輸慘了。”

    滿臉的白色紙條,順著秋風四下飄揚,倒是真的沒有半點女明星的包袱。

    自己的小姑娘還真的有點笨,他無奈把吉他放在一邊,清冷著聲音道,“你閃開,我來。”

    局勢說變就變了。

    連逸得意洋洋地看了兩把牌,駱鷺洋贏得遊刃有餘,引得左先宇哀嚎連連,她心裏甚是欣慰,便半躺在一邊吹著夜風欣賞,忽悠悠的溫柔風帶著海的鹹腥味道,飄在她的身上肌膚上,帶著點催眠的意味。

    眾人結束時候,連逸已經趴在那裏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左先宇眼尖,率先指出來,“誒?剛才就顧著打牌,我都沒看見你什麽時候把衣服給他披上的。”

    這話說出口的時候,他還洋洋自得,心中覺得自己簡直太善良了,就是要在鏡頭下麵指出駱鷺洋做的每一件好事,才能改變大家對他的看法。

    駱鷺洋是個紳士,說出去多好聽。

    隻有孟恬恬和夏常心裏跟明鏡似的,對視了一眼,便一邊一隻胳膊把左先宇這個聒噪的小笨蛋架走了。

    院子裏的導演也收拾著東西準備迴到錄製室進行屋內的監控拍攝,張導上了年紀之後特別喜歡牽紅線,看見駱鷺洋坐在那裏不動,似乎沒有想要帶著連逸迴屋的意思,便也不再多打擾,示意眾人給他們點獨處的空間。

    在愛情這種美好的事物麵前,大家似乎都會寬容很多。

    漁村的空氣很好,抬頭就是漫天星河,根本不需要影視後期的幫助,就能看見那條光帶。

    駱鷺洋守在連逸身邊坐了大概十分鍾左右。

    便彎腰輕輕把人抱起來。

    連逸被這動作驚醒,抽著兩隻手抓住他胸襟的衣服,迷迷糊糊口齒不清道,“怎麽了?”

    駱鷺洋哄著她,低啞地聲音像是催眠曲,“小懶蛋,迴屋睡了。”

    懷中的人聞言便毫無防

    備地鬆開手再次熟睡過去,腰肢柔軟仰躺在他的臂彎,蒲扇般的睫毛還掛著因為打哈欠而流出的淚滴,盈盈懸掛,稍微一動便會掉下來。

    他收緊了手臂。

    想說這輩子也不要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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