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為了防止宋佳佳妨礙我,我隻好將她打暈,然後才好專心致誌的對付那盆血色綠蘿。


    此時此刻,那盆罪惡的惡魔之花已經被我焚燒成灰燼,我把宋佳佳放迴床上之後,目光一轉,就朝著那地上看了過去。


    隻見那地板上一地的血,如果明天被那些醫生和護士看到的話,恐怕會大驚失色。


    於是我又將那地上的血跡給打掃了一番,做完這一切之後,我才終於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我拉過一把椅子就在宋佳佳的床邊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又感覺有些困倦了,於是就趴在床沿睡著了。


    第二天的時候,我隱約聽到有人在唿喚我,於是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發現原來是宋佳佳。


    隻見她坐在床上,那小臉之上雖然還有些蒼白,不過看著我的目光之中卻充滿了柔情,臉上的笑意也非常的親切,也沒有了之前的生疏和淡漠。


    見到這裏,我心中便有了底。


    雖然那片血色綠蘿的花所散發出來的香味擁有著控製人心的功效,可是從宋佳佳現在的反應來看,隨著那朵花的死亡,對宋佳佳的控製也自然而然的消除了。


    我和宋佳佳又聊了一會兒,忽然她問我道:“師傅,我床頭邊兒的花去哪裏了?”


    我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沒好氣的說道:“你還惦記著那盆花呢?你知不知道因為那盆花你的小命都差點兒沒有了?”


    聽到我的這個說法,宋佳佳顯得很驚奇,連忙問我為什麽。


    於是我就把最近他總是生病這件事和那朵花的關係說了出來,並且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敘述了一遍。


    宋佳佳聽完我的話之後感到非常的驚訝,同時也看得出她有些害怕。畢竟誰又能想到,這個世上居然還會有吸食人血的惡魔之花呢。


    我緩緩抬起手來用手指輕撫著下巴,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


    看來宋佳佳在被那朵花操控的時候,這期間她是沒有任何記憶的。這也正是那朵花的可怕之處。


    它會用花的香味讓人陷入沉睡,然後每個夜晚它都會吸食人血澆灌自己,長此以往那些久病的人恐怕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轉念一想,好歹那朵花已經被我燒毀了,而宋佳佳也脫離了那朵花的控製,這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之後,大概又經過了一個多星期的恢複治療,宋佳佳終於又變得元氣滿滿,身體也恢複了健康,那小臉之上也是紅潤無比,精神也好了很多。


    終於又到了出院的日子,一大早我就去醫院接宋佳佳,而她已經收拾妥當。接著,我就帶她出了醫院。


    在路上的時候,我問宋佳佳要不要再次來個出院慶祝,結果宋佳佳思考片刻,說還是要去吃火鍋。


    我不由得嗤笑了一聲,接著也就順從了她的意思。於是我們師徒二人又是一頓胡吃海喝。


    不過在飯桌上她卻一直抱怨著我,說我這陣子給她買的營養品太補了,導致住了這陣子院身體已經胖了好幾圈。


    聽到這裏我非常鬱悶,於是就笑著說她不識好歹。


    不過後來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我忽然想到宋佳佳買的那盆花給我們造成了這麽大的麻煩,還險些害得宋佳佳這丫頭丟了命。如果市麵上還有這種花存在的話,那麽就一定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於是我就讓宋佳佳帶著我親自前往她買花的那一家店,我要好好看看這種惡魔之花究竟是怎樣流入市場的。如果還有的話,必須要全部銷毀掉才行。


    於是宋佳佳就領著我進入了一家花鳥市場,她指著麵前的一家店鋪說當初她那一盆血色綠蘿就是在這家店買的,於是我便抬腳走了進去。


    進門一看,便見到這屋子裏到處擺滿了綠色的植被和五顏六色的花卉,整個屋子裏都彌漫著一股香味,那是各種花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所產生的馨香。


    不過因為屋子裏東西放得太多,以至於非常的雜亂,讓人幾乎都沒有了下腳的地方。


    我走進屋子裏,目光一掃,發現有一個中年男人正躺在搖椅上,手中拿著一把扇子,不停的搖。


    我正想走上前去和他說話,結果一不小心腳下碰到了一個棚子,那聲音頓時令那個男人睜開了眼睛。


    他從那搖椅上站了起來,笑著問我要不要買花。於是我就問他,這裏有沒有那種叫做血色綠蘿的花。結果那個中年男人卻搖了搖頭說沒有了。


    身後的宋佳佳走上前來說道:“你胡說,上次我還在你這兒買過一盆呢!”


    那中年男人看了看宋佳佳,迴想了一番,忽然就恍然大悟道:“哦對!我確實賣過一盆給你,我記得你。”


    頓了頓,那個店主又說道:“不過那種血色綠蘿我這裏確實沒有了。因為當初我是在老家的山上發現的那朵花,覺得非常的稀奇於是就把它給挖了過來。隻有那一盆,後來還被你買走了。”


    聽到這裏,我頓時疑惑的問道:“你說你在老家的山上挖的,難不成你老家那邊有很多這種叫血色綠蘿的花?”


    那店主沉吟片刻,忽然笑著說道:“什麽血色綠蘿呀,這個名字是我自己取的,我長那麽大,也從來沒見過有這種花。不過因為覺得這花還算好看,於是當時我又在山上找了一番,結果,就再也沒有找到了。”


    他這個說法倒是令我感到非常的詫異,沒想到這血色綠蘿就連這花店店主之前也都沒有見到過,而且這個名字還是他自己給取的。


    頓了頓,我又問那店主在這個花鳥市場中還有沒有別的店鋪賣這種名為血色綠蘿的植物。結果店主卻告訴我,隻有他那一盆,再也沒有了。


    在聽到這裏的時候,我便稍微有些安心,於是便帶著宋佳佳離開了這家花鳥市場。


    幾天後的晚上,我躺在沙發上看球賽,結果這個時候門口卻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我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深夜了,這個時候到底是誰來找我呢?


    於是我便穿著拖鞋去開門,結果當門打開的一瞬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一身青布衣,頭上戴著一頂寬大的烏氈帽的人。帽簷壓得很低,我看不見他的臉。


    而他的身後還有一個人,不過卻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頭上同樣也戴了一頂帽子。


    “請問你們找誰?”我狐疑的盯著那兩個人問了一句。


    結果站在前麵的那個人微微抬起頭來,露出了半張年輕的臉龐,隻聽他說道:“你好,天色已晚,我能否在你這裏借宿一宿?”


    這倒是有些奇怪,一般來說,既然天色已晚,直接去住旅店不就得了,為什麽還要到處投宿呢?


    正在我不解的時候,那個人抬手摘下了帽子。


    我發現這個人長得十分年輕,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膚色黑黑的,一雙眼睛又大又圓,長相透著一股樸實和敦厚。


    眼前這小夥子這身打扮倒是令我感到有些好奇,一般來說,沒人會這樣穿。


    就在我發愣的時候,那年輕人笑著說道:“啊,你好,我叫王遠,是一個趕屍匠。因為我這一行情況特殊所以根本無法入住旅店。現在正值深秋,夜風襲人,如果睡在外麵的話,我一定會被凍死的,還請先生行個方便。”


    聽到這年輕人的話,我頓時嚇了一跳。他說自己是個趕屍匠,那這麽說來……


    我的目光越過了那個叫王遠的小夥子,朝著他身後那個人看了一眼。這麽一看,他身後的那人身上果然是死氣沉沉,沒有一點兒生氣。


    我大驚失色道:“你身後的那個是不是個死人?”


    汪遠迴頭看了一眼,點頭如實道:“沒錯,他已經是個死人了。正是因為我帶著個死人所以才不能入住酒店。不過我見到你這門上掛的牌子好像是捉鬼事務所,你應該是一位精通陰陽之人,對於死人活人應該不會太介意吧?”


    我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搖頭道:“雖然我是個精通陰陽之人,但是你也不能把一個死人往我屋子裏拉吧,多晦氣啊。再說屋子裏放個死人,我還能睡得著嗎?”


    聽到這話,那叫王遠的年輕人臉上頓時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失落。


    他沉吟片刻,苦笑了一聲道:“是嗎?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打擾了,真是不好意思。”


    說完,那個年輕人便轉過身去,搖起了手中的攝魂鈴。


    那鈴聲一響,跟在他後麵的那個死人便緊緊的跟在他的後麵。雖然走路的姿勢顯得非常僵硬,可確實是直立行走,而且步伐非常的穩。


    我還是第一次真正的見到所謂的趕屍,一般這種事情我隻在那些新聞或者是古籍上聽說過,沒想到這一行居然現在還有。


    準確的來說,趕屍是屬於奇門遁甲的一種,而奇門遁甲之中又分法術和玄學,這趕屍大概就屬於玄學吧。


    見到那個年輕人要走,我反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年紀輕輕的趕屍匠看起來還不是很成熟,應該做這行還沒多久。一個人在外麵風餐露宿的和死人為伴,確實是非常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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