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感到有些尷尬的時候,一旁他的那個小徒弟朝我雙手合十小聲道了一句。


    “我家師傅思考問題的時候,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因為他進入了入定的狀態,施主千萬莫要見怪。”


    聽到這裏我笑了一聲,說道:“沒事,沒事,我也沒有在意,那就讓他好好想想吧。”


    一旁的眾人都聽到了我和那小和尚的談話,並且他們的目光都朝著我們投了過來。


    當他們見到那個老和尚眉頭緊鎖認真沉思的時候,頓時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到這老和尚的身上。


    忽然,那老和尚的身子微微動了一動,隻見他上前兩步坐了下來,在我們所有人關注的目光之中,他抬起了那枯瘦如柴的手指,落在了那個被困死的白棋上,想要突圍。


    結果他的指尖落到那棋子上,猶豫了半晌,卻始終沒有挪出一步。他那蒼老的臉上頓時顯得十分糾結,嘴唇子動了一動,額頭之上已經大汗淋漓。


    就在我們所有人都等到焦急的時候,那老和尚忽然發出了一聲長歎,語調中透著幾分悲涼。


    “貧僧學藝不精,無法破解此局。”


    說完,他一子未動,又站起了身來,退到了一旁。見到這裏,眾人頓時有些沮喪。


    這時,人群中又鑽出來一個個子矮矮的老頭子,隻見那老頭穿著一身黑色的唐裝,就在那棋盤前坐了下來。


    他倒是和那個老和尚不一樣,他是想到就做,接著他想出了一個突圍的可能性,以為找到了破綻,臉色一喜,連忙將白子就往旁邊一閃,結果這才發現根本逃無可逃,前方等著他的仍舊是一張天羅地網。


    見到這裏,眾人不由得又是一陣歎息。那老頭感覺有些失望,又把那顆白子給挪了迴去,接著站起身來,站到一旁。


    見到這裏,接著又有五人不斷的上去嚐試,不過都是隻能走出一步,便又站起身來,離開了棋盤。


    這棋局怎麽看都是絕望,根本沒有突圍的可能性,就算有大概也需要,很長很長時間的思索,絕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想出結果來的。


    我轉過頭來對身後的老白說道:“對了,你們鍾家人平時就喜歡下棋,要不你上去試試?”


    結果老白謙虛的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我隻是略懂皮毛,下棋的話我的爺爺技術比較高超,不過他老人家已經駕鶴西去了。”


    接著眾人麵麵相覷,紛紛麵露難色,表示都對這個棋盤沒有破解之道。


    就在這個時候,我上前一步走到那棋盤前,望著身下那幾乎破無可破的棋局,麵色平靜。


    見到我走了出去,旁邊的二十多個人全都朝我看了過來。


    宋佳佳在我的身後小聲嘀咕了一聲:“師傅,你明明就不會下棋,上去湊什麽熱鬧呢?”


    我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目光灼灼盯著那棋盤,麵色凝重,就連眸子也深邃了幾分。


    接著我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我抽出了身後的刀向前一劈,直接將那棋盤劈成兩半。


    頓時周圍的人們不由得發出一陣唏噓,紛紛後退兩步,那白子黑子頓時散落了一地。


    見到這裏,一旁的李仙兒言語間透著幾分不可思議:“喂,神棍,你是不是瘋了?”


    我輕笑了一聲,聳了聳肩說道:“既然那月輪鬼母說破解此局,那麽我一刀把它給劈了,大家就不用再費腦筋了。對我們來說,這也算是一種破解之道。”


    就在眾人以為我在強詞奪理胡攪蠻纏的時候,忽然那守在棋盤旁邊的白衣女子說道:“恭喜諸位,你們可以繼續上山了。”


    眾人麵麵相覷,臉上都現出了幾分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我這絲毫不講道理的一刀,居然就為大家解除了眼前的難題。


    那些人都看了我一眼,接著紛紛朝著山上繼續攀登而去。他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一邊攀登那到時接一邊小聲的談論著。


    一旁的老白饒有興趣道:“葉兄,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沒想到,你居然這麽胡來,把我都給嚇了一跳。”


    我嗤笑一聲,說道:“這有什麽,那什麽月輪鬼母千裏迢迢的把我們叫到這裏來,居然還給我們搞出這種難題,我就是覺得有點不講道理。既然她不講道理,那我也不講道理了。”


    一旁的宋佳佳笑著說道:“沒想到,那月輪鬼母還就吃你不講道理的這一套。”


    這一趟,我們再繼續往山頂走的時候,那月輪鬼母終於沒有再給我們搞出什麽幺蛾子。一路上也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試煉了,居然就直通了山頂。


    當我們來到山頂的時候,定睛一看,發現這山頂之上居然修建著一座古香古色的大殿。


    那殿堂飛簷八角,門柱上刻著奇珍異獸,看起來華貴無比。那大殿之前,鋪著一條雨花石鋪成的小路,那小路直通白石台階。


    不得不說這月輪鬼母還真的是非常喜歡講排場,這小路兩邊每隔兩三步就有一名白衣女子單手持劍站在那裏,衣帶飄飄,仙氣十足。


    一旁的宋佳佳在我耳邊小聲問道:“師傅,這個月輪鬼母,你說他會不會是個男的呢?”


    我一聽這話,抬手掐了掐她的臉,戲謔道:“人家名字都叫鬼母了,男的能叫母嗎?如果是男的,那就叫月輪鬼公。”


    宋佳佳笑了一聲說道:“我想應該隻有一個男的才會收這麽多女弟子。”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那是你想太多。”


    接著我們二十幾個人就順著那道雨花石小路,朝著那大殿走了過去,結果還沒等我們進去,從殿中又走出一名白衣女子。


    她站在我們身前,對我們眾人道:“諸位,為了款待大家的辛勞跋涉,鬼母大人,為大家準備了一場盛大的宴席,大家請先行享用。”


    她話音剛落,那殿前的白衣女子便紛紛散去了。不一會兒她們便抬著桌子和酒盞又重新迴到了這裏,並且依次排開。每一張長桌子下麵還放了一個墊子,大概正好能坐三個人。


    當放好了這些之後,那些女子又上去了。接著那各種瓜果,美酒,還有那大魚大肉,全都被那些白衣女子給呈了上來。


    我和宋佳佳,老白以及李仙兒選了一張桌子依次坐了下來,接著我饒有興趣地問身前正為我們倒酒的白衣女子道:“美女,請問你們家月輪鬼母為什麽還不出來見我們啊,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


    那女子輕笑了一聲道:“稍安勿躁,鬼母大人正在殿內,她想先請諸位好好享用美食,之後他自會出來與大家相見。”


    身後有人起哄道:“既然你們家月輪鬼母邀請我們來的,現在她理所應當出來為我們敬上幾杯酒,大家說是不是啊?”


    其他的人全都跟著鼓掌,歡唿道:“對,說的沒錯!”


    結果,不管大家如何起哄,那些白衣女子全都不說話了,那月輪鬼母也始終沒有露麵。


    於是大家雖然都開始推杯換盞的,享用大餐,可是每個人心頭的疑惑都越來越重。


    這月輪鬼母也未免搞得太神秘了,大老遠把大家叫到這裏,結果人到齊了,他卻不出來現身,這是什麽意思呢?


    一旁的宋佳佳說道:“師傅,你說這個叫月輪鬼母的是不是長得太醜,不敢出來見人了?”


    我小聲道:“你可別瞎說,這是人家的地盤,被人家給聽到了,看她不出來撕爛你這張嘴。”


    聽到這話,宋佳佳頓時嚇得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說。一旁的老白被逗得笑了幾聲,說道:“葉兄,不要這麽嚇佳佳姑娘,人家膽兒小。”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嗤笑了一聲,說道:“膽小?告訴你,這死丫頭膽子大著呢,超出你的想象。有些我不敢看的她都敢看,我不敢去的,她也敢去,估計他的膽子比你都要大呀。”


    正在這個時候,麵前的白衣女子已經為我們每個人都倒上了一杯酒,接著我就端起酒來聞了一聞,笑著說道:“這月輪鬼母也算是夠厚道的了,瞧瞧這酒,你聞聞這個味兒,一般你可絕對喝不著。”


    聽到我這番誇讚,一旁的老白也來了興趣,他端起酒杯聞了一聞,忍不住讚賞道:“好久,這可真是好酒啊。”


    我端起酒杯說道:“來來來,我們四個人先走一個!”


    接著大家就都端起了酒杯,結果李仙兒湊近那杯酒聞了一聞,傾刻間臉色大變,隻見她大喝一聲:“不要喝!這酒有毒!”


    我那酒杯剛剛沾上嘴唇子,聽到她這話,嚇得手腕一抖,整杯酒都被我灑了出去。


    我愣了半天才問道:“李仙兒,你在說什麽呢?你說這酒有毒?什麽情況?”


    剛才李仙兒這一句喊得非常大聲,旁邊那幾桌子的人也全都聽到了這句話,頓時每個人臉色都變得驚駭了幾分。甚至有幾個饞酒的,已經喝了一兩杯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我們這一桌投了過來,隻見那光著一個膀子的大漢問道:“有毒?你們不是在開玩笑吧?我可都喝了兩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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