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裏,張喬頓時大驚,他蹭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麵色緊張的左看右看,隨即問道:“阿南?你怎麽在這兒?你不是在那南邊的禪房裏麵坐著嗎??”


    聽到這話,阿南反倒是吃了一驚,他抬手撓了撓頭,問道:“你在說什麽啊?什麽南邊的禪房,我是想去的,可是你不是不讓我去嗎?你怎麽了,睡糊塗了吧你?”


    “唉?!”


    張喬久久的說不出話來,隨即他從床上走了下來,目光一掃,便發現了靠在牆邊的拿一根斷裂的木棍。


    昨天晚上他昏倒的時候,木棍跌落在了地上,現在,它還是好好的在牆角邊上,就像自己壓根沒動過一樣。


    隨即他連忙衝出了院子,跑到了南邊的那條禪房院子裏,定睛一看,發現那最裏麵的那間,門仍舊好好的關閉著,而且昨天晚上被撕扯下來的符咒,也全都好好的貼在上麵。


    一切,都隻像是一場夢。


    張喬渾渾噩噩的迴到了房間裏,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昨天晚上如此真實駭人的一幕景象,原來就隻是自己的一個夢中夢罷了?


    他望著阿南,麵色凝重的問道:“昨天晚上,你真的沒有打開那南邊的禪房嗎?”


    “當然沒有了啊!”阿南笑道:“昨晚睡覺之前,我說去看看,可你死活不讓,後來我們倆都睡過去了啊,我怎麽可能往那屋子裏跑?”


    聽到阿南這樣說,而且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發現出任何的異常。這個夢中夢,實在是太過真實。


    最終,他想不通,也就不想了,他覺得,或許那就真的隻是一場夢境罷了。


    吃過了簡單的早飯,他們二人就拜別了那個老和尚,帶上了背包,沿著山路,下山去了。


    ......


    聽到了這裏,我默默的點上了一根煙,隨即問道:“應該不僅僅是如此而已吧,據我推斷,後麵一定還有什麽事情發生。不然,你不會因為一場分不清是不是夢的夢,就到我這裏來。”


    “大師,你說對了,事情,沒那麽簡單。”張喬一邊迴憶著,一邊為我講述著當時的情況,不知不覺間,他的額頭之上,已經是細汗密布。


    “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


    二人迴到j市後,又過了兩天,相安無事。就在張喬都已經將那古寺之中發生的事情認定為夢的時候,事情就發生了。


    這兩天期間,張喬一直沒有見到阿南的身影,他感到非常的奇怪。


    他跑去問主編,結果主編告訴他,阿南自從迴來之後,到現在都兩天了,一直沒來上過班,而且電話也不接,他們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想到這裏,張喬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連忙試著給阿南打了個電話。結果正如主編所說的那樣,打不通。


    他開始隱隱有些擔憂,害怕這會不會和他在古寺廟中所做的哪一個詭異的夢境有什麽關聯。


    於是,他趁著周末雙休的日子,開著車去阿南的家裏找他,希望可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


    然而,讓他驚訝的是,阿南仿佛已經變成了一個人似得。


    他把自己鎖在了家裏,誰都不見,就連父母都不例外。而且,他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失去了記憶,就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張喬在阿南父母的協助下,打開了房門,結果阿南見到他,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和他說話,他也完全不理人。


    阿南已經完全不認識張喬了。


    就在張喬已經完全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的情況下,這天晚上,他迴到了家裏。


    自從他從那古寺迴來之後,就一直在忙著編輯那些照片和寫文章,甚至加班到深夜,以至於那背包裏從古寺中帶迴來的換洗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洗。


    趁著休息,他把那些衣服從背包裏拿了出來,結果在翻其中一件上衣的口袋的時候,掏出了一張紙團。


    而當他將手中的紙團伸展開來的時候,頓時嚇得將紙條一扔,癱倒在了地上。


    那紙條,就是那古寺的禪房門上貼著的符咒。


    現在,他完全的明白了。那不是夢,那都是真的。


    因為,在那場真實無比的夢境之中,他曾經打著手電筒去找阿南。結果來到門前的時候,發現門已經開了,封印符咒也被撕掉了,其中一張,被風吹到了他的腳下。


    當時,他還彎腰撿起了那張符咒,隨後,可能是無意間,他順手將符咒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裏。


    ......


    說到這裏,臉色發白的張喬緩緩將手伸到了口袋之中,隨即,掏出一個紙條,展開之後,放到了桌子上。


    我定睛一看,是一張白色的符咒,上麵寫滿了看不懂的梵文。我用靈力感應了一下,這符咒之中,確實隱藏著靈氣。


    不過,一張符咒的靈氣沒那麽大,甚至可以說,有些微弱。這可能是因為那門上的貼著的符咒,是按照某種規律排放的,也許是某種符咒所組成的陣法。


    就像我的禁錮符咒陣一樣,單單一張禁錮符,發揮不了太大的威力,而如果將大量的禁錮符按照天地五行陰陽八卦的方位在某個區域排放出來的時候,就能形成一堵巨大的空間結界。


    我掐滅了手中的煙頭,沉吟了片刻,說道:“既然這張符咒都被你帶迴來了,那就說明,那卻是不是夢,或許,不是一場簡單的夢。”


    “大師,那你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嗎?”張喬麵色焦急的問道。


    我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好意思,光憑著你說的這些,我還無法斷言。起碼,也要等到我見到了那個阿南,才能給出結論。”


    張喬問道:“這麽說,大師是要去見阿南嗎?”


    “當然了。隻有見到他,我才能有頭緒。”


    說完,我從沙發上站起了身來,麵色凝重的說道:“走,現在就帶我去阿南的家,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變得有多麽奇怪。”


    隨即,我將家夥事兒收拾了一下,就帶著張喬下了樓。


    張喬是開著自己的車子來的,所以就由他開車帶著我,朝著那阿南的家中走去。


    在路上的時候,我就想著,這張喬的那個夢境,實在是有些古怪。起碼,這麽些年,我還沒有遇見過如此古怪的事情。


    說那是一場夢吧,可是夢境裏張喬撿起來的符咒,卻被他帶了迴來,並且,阿南還真的受到了某種影響,性格大變。


    有意思,這可太有意思了。


    大概經過了半個小時,張喬的車子就已經停在了阿南的家門前。


    他們家是郊區,家裏自己建了一棟二層的小洋樓。得知了來意,心急如焚的阿南父母自然是趕緊把我迎了進去。


    並且,阿南的父母麵色悲痛的告訴我,自從那次迴來之後,兒子就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一天到晚都不出門,就把自己死死關在屋子裏,不管是誰和他說話,他都不理會,而且臉上一直沒有表情,就像是丟了魂似得!


    我在門外先安撫了他們二老的情緒,說道:“二老,請放心,待會兒我先看看你們兒子的情況,我一定盡力而為。”


    “好的好的,那......那就麻煩大師了。”阿南的母親說著說著,難掩心中的悲痛,不由得抹起了淚來。


    在阿南父母的帶領下,我來到了二樓的阿南的房間門前。


    他的父親掏出了鑰匙,將房門打開。我推開門走了進去,便立刻感覺到了一股迎麵而來的陰森之氣。


    我眉頭一蹙,定睛一看,發現那個叫做阿南的人,正坐在臥室的地上,背對著我,整個人的身體都湧現出了絲絲黑色的氣息。


    這個人,有問題!


    見到這裏,我當即抬手朝著後麵揮了揮,示意身後的阿南父母和張喬退後。


    隨即,我走進了屋子裏,反手將門關上。我望著阿南的背影,壓低了聲音,警告道:“離開他的身體。”


    是的,阿南之所以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那是因為,他真的去打開了那扇古寺中封印著的門。而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被那禪房中的女鬼纏上。


    現在的阿南,已經不是阿南了,他自己的靈魂在沉睡,而此刻盤踞在他的體內,控製著這一個身體的,正是那古寺中的女鬼。


    聽到我說出了這句話,那阿南的身體猛然的抖了一抖,隨即,從他的喉嚨中發出了一陣尖銳的笑聲。


    那笑聲不是男人的,是女人的。張喬和我說過,他進入那封印的禪房中的時候,曾經聽到過類似的尖銳叫聲。


    很顯然,這聲音,就是那個女鬼。


    他一直在笑著,肩膀也跟著微微抖動。隨即,他緩緩的轉過了頭來,咧開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眉頭一皺,望著坐在地上的阿南,眼角微微的眯了起來。我冷聲問道:“笑什麽?”


    “桀桀......我當是誰,原來,隻是區區一個小道士......”女鬼說道:“就憑你,也敢管我的閑事?”


    “是啊,我這個區區的小道士,今天就來管你的閑事了。”


    雖然我嘴上這麽說,但是我卻明確的感覺到,這個女鬼,有些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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