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文和王也視若無人的對話終於是惹怒了眾人。


    “夠了!”


    呂慈一聲大喝。


    “你們武當派真是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區區兩個小輩竟敢如此的囂張。”


    “看來是時候該給你們武當派一點顏色看看了。”


    王藹陰沉著臉附和道:“確實,不然武當派的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桀桀~”


    王並盯著沈長文和王也,仿佛在看兩隻楚楚可憐的獵物。


    “既然如此,就讓我來吧!”


    王並瞬間抬起雙手,刹那間,眾人隻看到黑影一閃而過。


    他的身影已經來到了沈長文的身前,雙手緊攥成拳,雙臂虯結有力。


    一拳揮下,虎虎生風,隻打沈長文的麵門。


    “嘭!”


    一聲巨響,王並化作一道黑影瞬間飛出,摔倒在地麵上,哀嚎不已。


    “這是怎麽迴事?”


    “剛才發生了什麽?”


    看著倒在地上的王並,屋中眾人頓時驚疑不定的看著沈長文。


    剛才他們都沒有看清,隻是一瞬間的功夫,王並就被沈長文打倒在了地上,就連出手的痕跡眾人都看不到。


    “乖孫兒!”


    王藹瞬間從椅子上站起來,著急忙慌的跑向王並。


    “乖孫兒,你怎麽樣了?”


    王藹扶起王並,此刻的王並臉色蒼白如紙,嘴角忍不住溢出一絲鮮血。


    他怨毒的看著沈長文和王也,想到自從遇見這兩人開始,兩人一直都不給自己麵子,現在居然還敢打傷自己。


    “爺爺,他們居然敢打傷我,我要他們死,我要他們死,我要把武當派滅門。”


    王並氣憤的指著沈長文和王也,眼中充滿了瘋狂的殺意。


    “好好好,爺爺這就為你出氣。”


    王藹殺氣騰騰的扭頭看向沈長文和王也。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看來老夫的仁慈被你們當成了囂張的資本,果然是不能對狗太好,不然就會反噬人類。”


    “武當派的兩個混賬,竟然敢打傷我的乖孫兒,今日我要把你們兩個扒皮抽筋,不僅是你們兩個,你們背後的武當派也別想好過,我們王家定要你們武當派好看。”


    王並是王藹這一脈唯一的男丁,自小便是受盡王藹的寵愛,別說不讓他受傷了,就算是王並想要天上的月亮,王藹都想把月亮拿下裏給自己的乖孫兒。


    現在沈長文和王也這兩個年輕的武當派小輩,竟敢令他的乖孫兒受傷,這在王藹看來簡直是不可原諒的事情,他一定要給沈長文和王也,還有武當派一個好看。


    對於王藹仇恨的眼神,沈長文卻是視若無睹。


    他輕鬆的扭過頭來,看著王也道:“如果你感覺到很難受,被這些規矩束縛,卻不知道怎麽辦,那我今天就教給你。”


    “放肆。”


    見到沈長文居然還是如此的囂張,王藹瞬間出手,刹那間漫天的黑光充斥著整個屋子。


    從王藹的身後飛出好幾道黑影,一個個目露紅光,渾身充斥著恐怖陰冷的陰氣。


    八奇跡—拘靈遣將。


    而這些黑影就是王藹拘下來的靈魂。


    一瞬間屋中的氣溫變得寒冷無比。


    這王藹雖然在十佬之中的實力有些拉胯,但是能當上十佬的人都不是什麽善茬子。


    王藹此刻表現出來的實力,除了呂慈還有沈長文和王也之外,其他的人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種恐怖的實力,在場的可以說是很少有人能打得過。


    “小子,你給我去死吧!”


    王藹一聲暴喝,刹那間黑影們仿佛受到了命令,瞬間化作無數道黑線,向著沈長文衝去。


    黑影全身冒著陰氣,凍人心魄,快速的將沈長文和王也包裹其中,形成一個黑球。


    就在刹那間,一聲悶響從黑球中響起。


    接著,一道青光大方。


    “青光咒!”


    沈長文隨手放出一記普通的防禦法術,就將這些陰靈全部擋了下來,任憑外麵的攻擊如何狂風暴雨,都無法突破這層薄薄的青光。


    見到王藹的攻擊,一時半刻竟然拿不下沈長文和王也,呂慈和呂恭對視一眼,在呂慈的準許下,呂恭瞬間出手。


    “明魂術!”


    號稱呂家的先天異能,和呂家的如意勁同為呂家的兩大絕技。


    呂恭雙手裹上一層藍色的光暈,光暈好像一團粘液,搖搖晃晃。


    咻!


    雙手施展出明魂術之後,他立刻抽身飛上。


    來到沈長文的身前,呂恭揮拳打出,明晃晃的藍色光暈附著在拳頭上,帶著一股詭異的感覺,讓人忍不住心中發涼。


    但是此刻沈長文已經沒有跟他們再玩下去的心思。


    他隻是輕輕的將身上的氣勢一放。


    恐怖的氣勢籠罩全場。


    如臨深淵,惶惶不可終日。


    一瞬間,在場的人就好像受到了降維打擊一樣,全都瞬間停滯不動。


    心頭就好像被一座大山死死壓住,恐怖的氣息讓他們宛若螞蟻見到了獅子,一個個四肢顫抖,嘴唇發青。


    “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這小子身上的氣勢會變得如此恐怖。”


    呂慈坐在椅子上,雙手在實木的椅子扶手上捏出兩個深深的手印,如果不是椅子撐著,他感覺自己就要跪倒在地上了,這讓他心中驚恐不已。


    呂慈尚且如此,其他人更是不必多說。


    呂恭一個收力不及,瞬間咣當摔倒在地上,此刻躺在地上麵額頭狂冒冷汗,四肢發軟站立不得。


    王藹身上的黑影全部被嚇得縮迴了他體內,王藹本人則是驚懼的看著沈長文,瞳孔緊鎖,雙手顫抖,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


    王並則是被恐怖的氣勢死死的壓在地上麵,雙膝跪地,動彈不得。


    張楚嵐幾人雖然也能感受到沈長文身上那恐怖的氣勢,但是卻沒有像王藹等人一樣,受到了沈長文特別的針對,在一旁雖然驚疑不定,但是卻沒有像他們那麽淒慘。


    “唉!”


    沈長文緩緩的搖了搖頭。


    他緩緩走上前,然後坐到了上首的椅子上。


    而這一刻,呂慈,王藹,王並,呂恭,包括在外麵想要衝進來的七八個黑衣壯漢,驚恐地發現,他們失去了他們的身體控製權。


    他們隻剩下一雙眼睛還可以動,其他的地方已經無法再操縱。


    “這……這是怎麽迴事?”


    “我的身體,我的身體為什麽不聽使喚了?”


    “快停下,快停下。”


    所有人都在心裏哀嚎,但是都是徒勞無功。


    呂慈怒目圓睜,奮力掙紮,但是無濟於事,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緩緩和王並等人並列在一起。


    “咚!”


    一瞬間,王藹,呂慈,王並,呂恭,四個人排成一列齊齊跪倒在沈長文的麵前。


    後麵跟著跪下的是一群黑衣壯漢。


    沈長文氣定神閑的坐在上首,宛若君王在審判罪名。


    他淡淡開口道:“我這人喜歡和平,我也討厭麻煩,但是對於麻煩,我喜歡做的不是逃避,而是解決,諸位此刻有什麽話想說的嘛?”


    突然,跪在地上麵的眾人發現自己的嘴巴一鬆,再次恢複了自主權。


    “小子,我不管你使用的是什麽妖術,我警告你快點放了我們。”


    “小子,你們武當派是不想活了嗎?”


    “快點把大爺放了,不然大爺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


    呂慈跪在地上,眼神憤恨的說道:“小子,我們今天不小心著了你得道,但是你不要得意,我們呂家不是你們武當派能惹的,我勸你快點把我們放了。”


    “如果你把我們放了,今天的事我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我們王呂兩家還可以放話出去,庇護你們武當山,同時保證不會再去覬覦風後奇門,這樣子就算別人覬覦風後奇門,有我們王呂兩家的庇護,你們武當派也可以安然無恙。”


    呂慈和王藹一同威逼利誘沈長文。


    “小子,江湖不是一味的打打殺殺,江湖還有人情世故,最好考慮清楚,你們武當派擋得住我們四大家族的攻擊嗎?”


    四大家族分別是王家,呂家,陸家,高家。


    王家,呂家,陸家的家主都是十佬中的一員,高家的家主則是公司的高層。


    這四大家族全都勢力不小,又同氣連枝,多少年來共同進退,誰敢招惹任何一家,就會招來其他三家的瘋狂攻擊。


    這也是王藹和呂慈敢如此囂張的原因。


    但是偏偏他們遇上了沈長文,沈長文可不吃他們這一套。


    “你們說的很對。”


    沈長文點頭肯定了他們的話語。


    王藹幾人臉色一喜,以為沈長文這是打算接受他們的建議,放掉他們。


    “蠢貨,等你這次放掉我們後,我一定要好好折磨你,風後奇門我一定會拿到手,武當派也一定會被滅掉。”


    王並跪在地上低著頭,眼中全是憤恨,如果不是形式比人強,他恨不得立即將沈長文千刀萬剮,他從小就沒有收到過這麽大的侮辱過。


    坐在椅子上的沈長文,低頭看著麵露喜色的眾人,忍不住露出一個嘲諷的輕笑。


    他再次淡淡開口道:“可惜,你們這一套不適合我。”


    “什麽?”


    眾人嘩然一片。


    呂慈跪在地上怒目圓睜。


    “小子,你要考慮清楚你在做什麽,你不要為你們武當派招來災禍。”


    “快點放了小爺我,不然我們王家一定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的。”


    王並在地上麵瘋狂咆哮,想要掙脫身體的束縛,但是這一切都是無濟於事。


    沈長文心神一動,他們瞬間就失去了說話的權利。


    一個個瞪著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沈長文,可惜沈長文視若無睹,依舊鎮定的坐在椅子上首。


    “我這人不合常理,不服規矩,一切的規矩來到了我的身上,我都會難受,所以我喜歡打破規矩,而我的資本就是力量。”


    他這一句話對著王也說的,王也一直都安靜的站在他的身邊。


    “他們跟我談規矩,每個圈子也都有自己的規矩,但是隻要我成長的夠快,力量足夠強大,那麽所有的規矩就都無法束縛到我。”


    “你們的威脅和利誘,我根本都不放在眼裏,因為這在我看來都是無關輕重的事情,有螻蟻挑釁我,那就踩死算了。”


    說道最後,屋中的氣溫突然一冷。


    刹那間恐怖的殺氣突然爆發,無數人仿佛在沈長文的身後看到了屍山血海。


    那無邊的殺氣充斥著眾人的心神,所有人無不驚恐的看著沈長文。


    “哐當!”


    沈長文突然揮出無數把匕首。


    這些匕首分別甩到地上每個人的麵前。


    匕首新穎無比,刃上麵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跪著的幾人驚恐的看著地上麵的匕首,這一刻他們爆發出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力氣,想要掙脫身體的束縛。


    但是這都是無濟於事,不管他們怎麽掙紮,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緩緩拿起地上麵的那把匕首。


    寒光閃爍的匕首倒映著他們驚恐的瞳孔。


    “快……快放下!”


    “該死的,這是什麽妖術,快點放下啊!”


    “混賬,這到底是是怎麽迴事,這小子到底使得什麽手段?!”


    ……


    每個人都拿起了匕首。


    然後他們雙手不受控製的,一直手並攏放在地上麵,另一隻手拿著匕首對準另一隻手。


    就像是切黃瓜一樣,一片一片,沈長文給予的匕首吹毛斷發。


    白骨碰到刀刃,宛若白豆腐一般,輕而易舉的被切成薄片。


    筋膜,血肉,白骨,黏連在一起,切出來的肉片卻薄如蟬翼。


    每個人的另一隻手都又準又穩,仿佛感受不到痛楚一般。


    但是從他們劇烈放大的瞳孔中可以看出,他們內心的掙紮。


    “啊,好痛啊!”


    “快住手,快住手!”


    “我錯了,快停下,快點停下!”


    ……


    突然之間他們發現自己的嘴巴又能說話了。


    一瞬間哀嚎聲響徹全場,但是他們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


    依舊在有條不紊的切著肉片。


    不斷流淌的鮮血,將屋中的地板逐漸浸濕。


    “沈道長……”


    這宛若人間慘劇的詭異場景,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徐三和徐四都不敢置信的看著沈長文。


    你見過有人瘋狂的拿刀切自己的手掌,每一刀都把控的精確無比,保證切出來的肉片薄如蟬翼,而且另一隻手從來不抖的嗎?


    這樣瘋狂的慘景讓張楚嵐忍不住想要出聲勸阻。


    但是沈長文隻是一個眼神,就將他壓趴在了地上。


    “嘭!”


    張楚嵐以頭搶地,腦袋瞬間砸在了地上。


    “楚嵐。”


    “張楚嵐。”


    徐三徐四著急的看向張楚嵐,而馮寶寶見到有人向張楚嵐出手,她瞬間躍起攻向沈長文。


    “寶兒姐不要啊!”


    “嘭!”


    躺在地上麵的張楚嵐剛喊出這句話,馮寶寶瞬間從天而降,一頭砸到在他的身上。


    包括徐三徐四在內,四人發現自己也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不過沈長文沒有對他們動手,他們隻是靜靜在原地,這讓他們心中頓時一鬆。


    不管周圍發生了什麽,地上麵那些人依舊在“固執”的切著自己的手掌。


    血水橫流,惡人哀嚎,咒罵。


    這一刻這一個小小的屋子真的宛若一個煉獄。


    王也站在沈長文的身旁,他此刻臉色蒼白,胃中翻滾,狀態非常不好。


    他生活在和平年代,何時見過這恐怖的景象,見血這種事情,他沒經曆過,因為他成為異人後就上了武當山,武當山上的生活風平浪靜,何時有過這種恐怖的景象。


    但是王也依舊堅持的站在沈長文的身邊。


    聰明的他知道,其實從武當山上下山的那一刻起,他就進入了沈長文的考驗之中。


    而這一場煉獄一般的景象,也是沈長文的考驗之一。


    沒有宛若磐石的心性,這麽能夠修道?!


    想他沈長文當年拜師,不懼險阻爬上嶗山,然後在嶗山上磨了三年的性子,即便是後來修煉也是清修,苦修,都不敢有絲毫放肆,不敢有絲毫的動搖。


    他現在是已經修成了金丹,心性大成,不用再通過克製行為來克製心性,不管行為多麽放蕩不羈,心中向道之心都會堅如磐石,所以才漸漸放開拘束。


    不受外物所控,才是一個真正修道者該有的心性。


    “小子,你還差得遠呢!”


    沈長文瞟了一眼王也,見他臉色蒼白,但是依舊堅持著站穩身體,頓時嘴角露出一抹抿笑。


    “但是你固執的性子,和老子當年上山拜師的樣子很像,倒也是個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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