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魔神做了交易?”張耀祖臉色慘白,語氣差的嚇人。


    “我去,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子!”陳珂哪裏能料到張耀祖會出現在這裏,還撞見了自己和蠱雕告別。他連忙擺著手道,“你聽我解釋。”


    “不必了!”沒想張耀祖這貨是油鹽不進,“我三天前就跟著道友你來了這裏。那魔神吞食了你,如今又把你帶了迴來,過程我全都看見了。”


    原來這家夥當初陳珂從夜光小村出來時就在悄悄尾隨了,他還目睹了陳珂去而複返的全程。


    “艸了!”陳珂明白過來以後無奈的一抹臉皮,這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道友!”張耀祖步步緊逼。


    “你這樣做,山人真是不知如何報答!”他噗通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對著陳珂稽首道。


    “啊?”陳珂原本以為自己被張耀祖逮個正著,正準備迎接他的指責痛斥呢。不成想張耀祖卻給他來了這麽一出。


    “沒想到道友為了拿到虎鱬內丹救我的同伴,竟然甘願和魔神交易。如此大恩,山人沒齒難忘,請受再下一拜!”說完,張耀祖雙腿並攏,匍匐在地,給陳珂行了一個五體投地大禮。


    “哎!行了行啦,快起來!”陳珂沒料到張耀祖把自己和蠱雕的來往理解成了拯救兔兒爺的舉動,還給他行了如此大禮,心裏真是苦笑不得。


    不過這也比被人誤會在侍奉邪神要好的多,於是他也懶得跟張耀祖解釋了,出言把他勸了起來。


    “我是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外人的!”逗比張耀祖起身以後,信誓旦旦的給陳珂保證道,“隻是道友你以後要少和此類邪崇外道來往,於己不利呀。”他還有心關懷陳珂。


    “那你大前天跟蹤我們幹嘛?”小熊貓見雙方將錯就錯,把誤會給消弭掉了以後,開口質問張耀祖道。


    “說來慚愧。”張耀祖拍著自己的肩膀笑得很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太擔心兔兒爺的病情了,又怕道友沒有把虎鱬內丹的事兒放在心上,所以就想跟著出來瞧瞧,看看你們這幾天都在幹什麽。”


    “正好上次道友分給我們的隱氣湯,兔兒爺那裏還有剩餘,我也就拿來用了。”原來這貨喝了上次獵捕虎鱬時何羅分給大家的隱氣湯,怪不得陳珂沒能第一時間發現他。


    “你真是多心!如今看看我們沒有幫你嗎!?”陳珂借坡下驢,順著張耀祖的理解指責他道,“真是的,你以為我會先顧自己,把朋友的事兒給忘掉嗎?”


    他這一番正義凜然的措辭惹得張耀祖連連抱歉,是保證再也不會不相信大家了。


    當然,陳珂此時也沒少在心裏吐槽那魔神蠱雕。自己沒能發現張耀祖也就罷了,蠱雕它身為神隻,肯定是能感應到一點兒端倪的。


    隻是按照魔神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愛好和本性,估計它當時是故意放了水,假裝沒有看到張耀祖。


    “我們還是被那家夥給擺了一道。”白澤則在神識裏捂著臉不停苦笑道。


    大家千防萬防,見那魔神的確改邪歸正後也沒放鬆警惕,不成想卻在這種事情上被它小小的惡心了一下。


    眾人腳步輕快,不過一個多時辰便遊迴了何羅們居住的夜光小村。


    “你們兩個也太讓人氣憤了!”還沒進村,琉璃就在村口衝著陳珂和張耀祖發火道,“不帶上我也就算了!還整整消失了三天!”


    要不是這海底黑暗孤寂,壓根沒有什麽可以讓人流連的青樓楚館。不然龍女都要以為這二人去哪裏鬼混了呢。


    “看,快跟我們來!”陳珂則是笑著安撫龍女,還從張耀祖手中拿過虎鱬內丹示意她快跟上。


    龍女一瞧陳珂竟然真的拿到了虎鱬的內丹,知道他們去做什麽之後氣也消了。迅速跟上眾人,想去看看何羅是如何施展神技,救治那白兔訛獸的。


    大家一路小跑,湧進了訛獸養傷的小屋。


    小屋裏,陳珂把虎鱬內丹交給了何羅,它也從藥鼎裏拿出了從歸墟采集來的新鮮念石和一眾工具,鋪開架勢,製備起藥方來。


    小章魚觸手轉的飛快,一邊把念石碾做粉末,一邊又將虎鱬內丹鍛燒成漿。


    四隻觸手做著這些事兒的同時,它竟然還能展開一貼長長的紗布,在其上配伍塗抹各種別的藥劑。


    “錯啦!”白腦殼的老章魚不知何時也進到了小屋,它毫不留情的給了何羅腦瓜一巴掌,“念石粉每寸多攙了兩毫這麽多,那靈獸身體虛弱,會帶走他多餘靈氣的!”


    說罷,長老它帶著委屈巴巴的何羅一道,兩條章魚七手八腳,迅速製備出了一貼灰白色的裹布。


    在眾人的注視中,兩隻何羅把藥貼裹上訛獸全身。


    藥貼上的虎鱬丹漿盈盈發光,溫潤起了兔子殘存的靈氣。那念石粉末則緩緩將它體內渾濁紊亂的受損精華給吸附了出來。


    訛獸稍微小了那麽一圈兒,不過它的精神卻越來越好。


    “哈!”兔子這會兒已經貼著膏藥一蹦三尺,“爺爺又是一條好漢啦!”看來何羅們的藥方真的治好了他。


    “兔兒爺!”張耀祖淚花都從眼角變成泡泡冒了出來,他抱著康複的兔子喜極而泣。


    “哎,真好呀!”何羅揣著自己的小觸手隨眾人站在一旁感慨溫馨道,“小珂珂,如今忙完了這些事兒,我有個想法想對你說。”它又把陳珂叫出了小屋。


    “怎麽啦?何羅。”陳珂看見訛獸康複,高興之餘問小章魚把他喊出來所為何事。


    “小珂珂。”何羅坐在自己的藥鼎上,忸怩著幾條胳膊,對陳珂不好意思的笑笑。“很感謝你送我迴到家鄉。從此以後,我可能不會再陪你繼續冒險了。”


    如今陳珂送何羅迴到裂淵的誓言已經完成。可何羅覺得自己幫陳珂進到歸墟解咒的行動卻隻成功了一半,所以有些愧疚道。


    “嗨!”陳珂見何羅提起這事兒,爽快的擺著手對小章魚道,“我的本意就是要送你迴南海老家,又不是要裹挾你陪著我們一起冒險。”


    “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小章魚紅著臉先給陳珂道了個歉。


    然後它看向正在祭拜那尊神像的族人們,口中自言自語道:“雖然我們這次進到歸墟,知曉了我族人口中的‘金光’大人並非邪神。隻是一廂情願的誤會而已。”


    陳珂聞言也點頭舒了口氣,雖然這些小章魚把那金色機甲拿來崇拜的行為很是逗比,不過總比崇敬真邪神好太多了。


    “其實我也很喜歡跟著大家冒險行走的感覺。”小章魚看著黝黑的裂淵,語氣羨慕道。


    “可這裏有成百上千的糊塗蛋,也總該有個清醒的同伴看著它們,免得它們誤入歧途不是?”何羅說完給了陳珂一個大大笑容,“而現在不信神的何羅隻剩下我這一個了。所以我想留在這裏,看護好我的這些族人們,讓它們能夠安安心心過日子。”


    原來何羅放心不下自己這些已經變為信徒的同類,決心留在裂淵底部,監視照看他們的信仰。


    “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家園情懷,甚至願意為它犧牲自己的自由,請受我一拜。”陳珂跟跳脫可愛的何羅講話從來都是隨意亂開腔的。如今他卻正兒八經的給這小東西拱手行了一禮。


    “你就這樣留在這裏,那我們以後要煉妖製丹,又該找誰呢?要知道老大的乘黃狗都還沒長大,我們還期待你將來給它割掉雙角,好用來減輕天劫呢。”小熊貓則問起了一個很自私,但的確很現實的問題。


    “這倒不用擔心。”小章魚對二人作了一個胸有成竹的表情,“我族去世長者的藥鼎,我可以做主送你們一個。”


    “另外我之前閑來無事,寫了不少煉藥典籍,就連你開頭給我的那本什麽肖洪寫的大夏藥典,我也作了更詳細的改動注釋。”


    “到時一並放在鼎立送給你們。隻要小珂珂你勤加翻閱練習,不說天下第一,起碼大夏皇宮外的那些二流藥劑師,功底是不如你的。”小章魚開口豪言道。


    “哎,這怎麽行呢?”陳珂卻非常不好意思的婉拒道,他很早就聽何羅講藥鼎是他們一族的本命之物,煉製過程非常繁雜長久,非三五百年不得小成。


    “嗨!”何羅卻學著陳珂和小熊貓平時的語氣爽快道:“身外之物,何必在乎那麽多?”


    “我和長老都看開了。也商量過,如今我族定居興旺,當逐漸拋棄過往喜歡躲藏在藥鼎之中的膽小傳統,勇敢去麵對新生活。”


    陳珂見推辭不下,終於是答應收下了何羅的禮物。


    稍傾,張耀祖也扛著訛獸跑了出來,開始瘋狂的感謝何羅。


    陳珂則是跟琉璃使了一個眼色,一熊一龍悄咪咪的鑽迴了他們在村子另一頭上的彩螺小屋。


    哐!陳珂剛一進門,便攔腰抱起麵色熏紅的琉璃,再一腳跺開龍女的法寶臥房,邁著大步跨了進去。


    溫香軟玉在懷,他迫不及待的解起了龍女的宮裙。


    少年少艾,如今這兩情人剛剛食髓知味不久,又是好幾天不見,正是幹柴烈火的時候。


    雲收雨歇,已經是到了後半夜時分了。


    龍女的嬌軀隻蓋了一層薄薄的涼被,驚心動魄的白色峰巒起伏緊貼著陳珂的胸膛,正在享受激烈後的溫存。


    “真是苦了你了!”陳珂見龍女拿著長發在自己胸前的劫咒上畫圈,有些慚愧的摟緊她道,“這次進了歸墟,卻還是沒能解開咒語。未來一段時間,我可能還會去外麵闖蕩。”


    想著琉璃一介貴女,卻跟著自己顛沛流離了大半年。沒有仆人伺候,沒有高宅闊府,龍女卻無怨無悔,甚至還把身子交給了自己,陳珂就非常的感動。


    “說這些幹嘛!”龍女俏皮的嘬了一口陳珂胸膛,“常言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認定了你,你要做什麽,我跟著去做便是。”


    這句話聽的陳珂心頭一熱,他轉身又把懷中的美人撐到了身下。


    “你要幹嘛?”“我要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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