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敗一場!


    人族第一天才,掌握時間大道的太守稷也敗了,這一次敗在了絕對的力量之下!


    這讓所有人族感覺絕望。


    邪族不僅算計的精妙,實力也如此強橫。


    這一次不論是計策還是實力上,人族都敗得一塌糊塗。


    “如此戰鬥下去,我人族還有希望嗎?”人群中,有人小聲的問道,聲音裏充滿了期盼。


    期盼有人給他一句肯定的答複,期盼有人力挽狂瀾。


    “先打敗了我人族所有的準帝強者,現在又打慘了所有的天才嬌子,希望,從何而來的希望啊。”


    “那……我人族從此就要受到邪族的壓迫?等邪族習得傳天帝決後,就落入徹底敗亡的局麵?”


    “除非大帝複生,否則,誰又能改變現狀,此等現狀,我人族億萬年來從未有過啊!”


    “準帝巨頭級的戰力勢弱,這是根本性原因,準帝不夠,無論是誰都解決不了這個問題,的確除非大帝複生了,不過現在連準帝都難以增添,更何況大帝。”


    “準帝,隻要有時間,最起碼太守稷他們九人可以成為準帝,我人族億萬兒郎中,也能有許多準帝誕生,時間,我們要的是時間,但現在,邪族已經壓境,不能解決這一次劫難,就徹底沒有時間了。”


    “解決這一次的劫難嗎?連太守稷都敗了,誰又能解決……完了,我人族已經完了啊!”


    “蒼天,難道你真要讓我人族億萬年的傳承,在此敗亡……”


    無數人族悲歎,仰頭看著蒼天,獨自涕下。


    天色灰蒙蒙的,天空中白茫茫的大雪還在下著,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因為人族全體悲然,也許是因為準帝齊聚,這一場雪,一下就是半年。


    半年的雪,覆蓋了河流,淹沒了城牆。


    這就好像是蒼天在預示著未來的人族,要和這無盡大地一樣,被邪族徹底抹滅,消失在這茫茫白雪,蒼蒼歲月長河之中。


    無法言語的悲哀,在這一刻充斥每一個人族的內心。


    悲情衝天,無力迴天。


    “錯了。”


    一道無力地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抬頭,隻見重傷的太守稷睜開了滴血的眼睛,用仿佛粘著血的聲音說道:“還有一人,還有一個人,他……”


    話音未落,太守稷再次昏迷過去。


    “還有一人?”世人震動,每個人心中仿佛有一道閃電劃過,太守稷的這句話,就像黑暗中升起的一絲太陽光明,瞬間衝散了天地間的陰霾。


    每個人心頭都有激情燃起,所有人都知道,太守稷的話是正確的,但就是情急之下,難以具體的想到,是誰……


    “對,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我人族的希望,盛傳他是我人族的希望!”


    “誰,是誰,究竟是誰,我也記得還有一人,但他是誰,我為什麽想不起來他是誰!”


    “告訴我,誰,是誰,這個人是誰!”


    無數人瘋狂一樣的發問,激動的目光中噙著眼淚,不斷地問著,也許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在這無比重要的現狀麵前,沒有人敢輕易開口,生怕,一旦說出來,希望,變成失望……


    “楚堂!”


    一聲高亢有力的聲音,壓蓋了所有吵雜的驚唿。


    眾人瞬間鴉雀無聲。


    是的,就是楚堂!


    白發楚堂!


    那個盛傳是人族希望,風頭最盛,一場婚禮引得九族問世的楚堂!


    抬頭看去,眾人發現,這說出楚堂二字的人,竟是當初當著世人麵被楚堂試探中丟了顏麵的張朝陽。


    “是楚堂,唯有他!”張朝陽麵色從未有過的認真,他看著天空,長長的聲音道:“隻有他是超越我們的天才,也隻有他,有希望遏製這一次邪族的千百算計,更是隻有他,有可能擊敗夜天庭的實力!”


    “他在哪!”


    無數人出聲問道,聲音急切,言語迫切。


    “他在哪!”張朝陽也發問,他眸子看向人群之中,相聚在一起的古無醉眾人。


    頓時間,古無醉眾人成為了世人注視的焦點。


    “他在……”古無醉眾人麵帶苦澀,楚堂在哪裏,他們也不知道,六年前,楚堂就獨自外出悟道了……


    “他在哪!”


    無數人的聲音更加迫切,緊張地情緒仿佛要將大海之水傾覆。


    “我不……”古無醉張嘴,他是在不忍心說出真相,楚堂,此刻儼然成為了世人的真相,如果說出楚堂已經下落不明的真相,恐怕,這億萬人的道心,都要被摧毀了。


    “我在這。”


    驀然,一道沉穩平靜的聲音,仿佛春風拂過,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穿過了所有人的內心。


    我在這……


    一句話,短短的三個字,就好像是定住了狂暴大海的定海神針,又仿佛是一記通天神錘,一錘砸下,平複了世間一切聲音。


    天地都在這一刻寂靜了。


    世人都是緩緩地轉頭,動作很慢,脖子似乎生鏽了一樣,充滿了激動和猶豫,激動的是楚堂來了,猶豫的是萬一楚堂這最後的希望不能力挽狂瀾又該怎麽辦……


    “楚堂!”


    “楚堂!”


    轉過頭來,看到楚堂的身影,所有人情不自禁的歡唿起來。


    仿佛烏雲中破開了一條光線,那光線就照射在楚堂身上一樣,隻見楚堂換換從天邊走來,白發飛揚,沾滿灰塵的衣服說不出的滄桑,他雙眼前麵依舊綁著一個布條,那布條很破舊了。


    因為徒步跋山涉水六年多,他的穿著也都很破舊,看起來仿佛一個流浪人走來,但他身上蘊含這一股讓人矚目的氣質,猶如遊戲人間的仙靈,出塵、飄逸,平和沉穩的他,像是一潭永遠不起波瀾的湖水。


    這種極致的沉穩讓世人不由有一個疑問,這世間能有什麽東西可以讓楚堂情緒波動起來?


    極端的沉穩,帶來的就是濃重的安全感,看著楚堂一步一步從天邊靠近,越來越近,眾人的心情也越來越平靜下來。


    這億萬雙目光,就那樣注視著楚堂,隨著楚堂的移動而移動,一直注視著楚堂從天邊,走到戰場中央。


    “我來了,你是我的對手嗎?”楚堂平穩的走到夜天庭麵前,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沉著安穩,讓人聽後會生出一種無法撼動的感覺。


    夜天庭死死盯著楚堂,看著他雙眼被布條蒙住,不由出聲:“楚堂?聽聞你天賦超群,實力不凡,現在為什麽要把眼睛蒙起來?難道有人傷了你?”


    “我在悟道,等我像你一樣找到悟道之門,才會睜開眼睛。”楚堂依舊平靜的說道,他指出了夜天庭已經悟道的實力,他知道夜天庭實力強大,但聲音一如常態的沉穩,穩得讓夜天庭心跳不已。


    夜天庭沉默一會,抬頭冷笑道:“原來如此,既然你還沒有悟道,那我現在對付你有點以強淩弱了,先讓別人陪你玩玩吧。”


    “可以。”


    楚堂點了點頭。


    夜天庭現在退走不外乎有兩個意思,一是用車輪戰,把自己的實力消耗掉,就如同之前輪番戰鬥羅天他們一樣,以此來確保戰鬥勝利。


    第二個意思,就是夜天庭現在可能吃不準楚堂的實力,想要通過其他人來試探一下楚堂的深淺。


    “我來!”


    邪族中有一個帝子級天才跳了出來,他們瞬間就懂了夜天庭的意思,紛紛自告上湧來消耗楚堂的力量。


    “楚堂……”


    世人見狀,再一次擔憂起來。


    邪族又要使用車輪戰,又想要故伎重施,如果真的這樣,那結局可能依舊如之前,不能改寫了。


    “來吧。”


    楚堂蒙著雙眼看著虛空說到,他說話的方向甚至都不是朝邪族挑戰之人方向說的,這看起來就好像,他真的是一個瞎子一樣,讓人難免為之擔心。


    “嘿嘿,欺負一個瞎子,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邪族的強者陰惻惻怪笑一句,緩緩靠近楚堂,他從幾個方向邁步,試探楚堂是否能察覺到他,但楚堂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並沒有跟著他的移動而有任何異動。


    “真是一個瞎子?”


    邪族強者麵色一冷,下一刻爆衝出去,宛若一頭狂奔的巨象,狠狠朝著楚堂撞擊過來。


    楚堂還是一動不動。


    “這!”


    世人為止焦急。


    楚堂雖然是帝尊天才,但就算帝尊夜不能徹底無視掉一個帝子級天才的全力一擊啊!


    “砰!”


    一聲巨響傳來,邪族強者狠狠撞擊在了楚堂身上,但他就和撞在了牆上一樣,狠狠倒飛了出去,倒飛途中他全身的骨頭都在哢哢作響,落地後變成了一趟爛泥一樣的生物,全身骨頭全部粉碎!


    “你,怎麽可能!”


    邪族強者神魂中傳出驚叫。


    楚堂無視,麵向邪族一方淡淡道:“下一個。”


    “好,我就看你能撐多久!”


    邪族中緊接著一個聲音響起,一道人影宛若雷霆破空,從遠處直接對準楚堂飛來,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勢。


    “砰!”


    誰也沒有看見楚堂怎麽出手的,隻看見,這個飛來的帝子級強者在飛到一半的時候,身體突然顫抖,狠狠噴出一大口鮮血後倒飛了迴去。


    連靠近都沒有靠近,就被打飛了。


    “接下來的如果還想要使用車輪戰的話,邪族所有聖神境的人不妨都一起上吧。”


    所有聖神境的人,不妨都一起上吧……


    不妨都一起上吧……


    聲音迴蕩在天地之間,震驚了所有在場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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